第2583章 那脾氣簡直暴躁的像一頭熊
南吳給大蜀的期限，是在十一月十五日前，將南吳的准皇後送進南吳國境之內。
距離期限，只有十來天，而皇甫玥依舊不明下落。
這種事著急也沒有用，天下這麼大，別人蓄意要隱藏一個人，實在是太容易了。
十一月初三，女帝聖旨抵達南境：「南境備戰！」
安南王皇甫曄，領旨拉開了南境的警備線，隨時準備著南吳北上，將其打回去。
帥帳這邊，因為治水太無聊，張懷幾乎成了這裡的常客，隔三差五地就要來找皇甫曄喝喝茶、聊聊天。
當然，皇甫曄沒有太多時間與他一起喝茶，基本都是他自己在喝。
皇甫曄也不是個會聊天的人，所以都是張懷自己在說。
這一日，倒是多了一個人——金爽！
金爽依舊是一如既往的樣子，一身鮮艷的大紅色勁裝，扎著高馬尾，穿著黑色長靴。
整個人看上去，英姿颯爽，少年感十足，叫人乍一看根本不能辨認她的身份！
皇甫曄很是頭疼：「你們想喝茶，這不是有伴了嗎？換個地兒不行？」
平時張懷來就來了，早先趕過人，但人家臉皮也不知道什麼做的，堪比那城牆還厚，直接讓他別來了，愣是裝作聽不懂。
美其名曰：奉旨辦事，這是要跟南吳談判呢，只不過南吳遲遲不肯派談判官員來，所以他才閑著。
皇甫曄處理軍務，他就在一旁喝茶；皇甫曄練兵，他一個文人也去湊合，偶爾還會提出一些跟武人不一樣的治軍之道；皇甫曄練武，他能在一旁看書寫文章、寫治水心得！
久而久之，皇甫曄已經習慣當這個人不存在。
但，又帶了個其他人來，這是幾個意思？
皇甫曄知道，金爽是個姑娘，但這姑娘從頭到腳都不像個女子，一般人都不把她當個姑娘看。
可，這軍營重地，張懷能不能不要帶女子來瞎攪和、還專門跑他面前晃悠？
張懷理直氣壯地道：「小金可不是來玩兒的，她收到了大國舅的密信，讓她過來辦事的！」
皇甫曄微微一怔，看向金爽。
金爽說道：「安南王放心，我不打攪你的正經事，只是想討個方便，打算過境去一趟鹽郡！」
「去鹽郡？」皇甫曄立即想到了：「可是為了梁九的事？」
能跟鹽郡扯上關係的，也就是梁怡了。
金爽點點頭，道：「許家欺人太甚，你們自己心裡有數。而他們不是會用毒么？叫他們來嘗嘗爺爺的毒，一論高下！」
皇甫曄思忖片刻，應道：「大蜀這邊你可以過境，但想要混入南吳，不是這麼容易的事。」
前段時日想要糊弄過境，雖說不容易，但還是能辦得到。
可現在，兩國的守軍都已經拉開了陣營，隨時都有可能開戰，風聲鶴唳的時候，想要混進南吳，就很難了。
金爽輕笑一聲，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過來是要在安南王這邊過明路，一來為了行事方便；二來，待之後我辦妥了師兄交代的事情后，可能還需要安南王的接應。」
是個姑娘沒錯，從她的五官眉目，也看得出來是個長相極好的姑娘，然而……
偏偏，那英氣的劍眉，讓她平添一股颯氣，給人一種「好兄弟」的即視感。
「可以。」皇甫曄同意了。
金爽便道：「安南王是個爽快人，那行，我也不打擾你練兵了。我師兄那個王八蛋很缺德，我若在十日之內辦不妥，他答應我的好處就不給了。所以，我趕時間，先走了。」
說走就走，往外走的時候，負手在後擺了擺。
江湖人那套，根本沒把皇甫曄這個王爺、張懷這個欽差放在眼裡。
見皇甫曄挑了挑眉，張懷笑問：「你看這哥們兒怎麼樣？」
皇甫曄朝他看了一眼，匪夷所思地道：「哥們兒？」
人家明明是個女子！
「難道不是？」張懷一臉理所當然，道：「你不信？你是沒有經歷過半夜三更睡得好好的，突然被蹲在床頭的她嚇醒過！才會覺得她是個姑娘！」
「哦？」皇甫曄難得來了點兒興趣。
張懷很是無奈，道：「都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可我也從未見過這麼不拘小節的！」
金爽接到了慕將離送來的密信之後，趕路到了這邊已經是半夜三更，她連等天亮都不願意，直接闖入了張懷的房中，蹲在他的床頭把他喚醒。
如此也便罷了，這姑娘好生粗魯，一把將他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從被窩裡薅出來。
須知，張懷雖然是張家最跳脫的那個，但好歹也是謹守詩書禮儀的、有教養的書香門第的公子。
他哪兒經得起這種孟浪行為，自己穿著單薄的中衣，被一姑娘拽起來？
結果人家金爽可是個爽快人，直接說道：「扭扭捏捏個什麼勁兒，你別當我是個女的，就當我是個爺們不就完事兒了嗎？別磨磨嘰嘰的，有事我才來找你，不然我自己去睡大覺，不比在這裡拽著你這麼個臭男人爽嗎？」
虎得很！
聽了張懷的說法，皇甫曄很難理解：「按說，你該對人家姑娘負責？」
「別！」張懷一臉敬謝不敏。
但見皇甫曄一臉的質疑，他又道：「不是我看不上江湖女子，我若看上一姑娘，不管她是什麼身份，我都會排除萬難接受她、對她負責一生！但……小金，還是算了吧！」
皇甫曄習慣了張懷厚臉皮的樣子，難得見他吃癟，反而新鮮：「金姑娘是大國舅的師妹。」
「她跟大國舅的友好交流，基本靠給好處。」張懷在交接治水的時候，已經跟金爽打過無數交道了。
當初金爽被慕將離坑了一把，被迫留在蜀河監督治水的事，一直到朝廷派張懷過來，她才得以解脫。
那脾氣簡直暴躁的像一頭熊，說個十句話，最少要有兩句是咒罵慕將離的。
「不過說來也奇怪。」張懷一臉的八卦，道：「我看啊，他們這對師兄妹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小金雖然口中罵罵咧咧的，但大國舅每一次再給她好處讓她去做什麼，還不是麻溜兒地去辦？」
皇甫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