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7章 你是失而復得的狂喜
但梁升只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並且暗中釋放了這麼個訊號:你是我們的恩人,僅此而已,除此之外,我的女人跟你不會有任何關係!
邵遠雖然不滿意,但他也不能說:我看上你的女人,我就是要橫插一杠!
他生性不拘小節,對於婚嫁之事,從不肯聽媒妁之言,故而至今未婚,就是想要找個能令自己心動、欽佩、讚賞的女子。
他是個生意人,最是明白有些事強求起來損失極大!
他若不是邵氏少主,而是孤家寡人一個,喜歡上一個女人,說不定就追著跑了。
可他畢竟背後有著一個大家族,為了一個女人,拿家族利益去賭、跟有女帝作為靠山的梁家搶女人……
就算搶到手了,邵氏也承擔不起!
若張妙蓁自己願意的,那是她的選擇,別人說不得什麼。
讓他付出一些什麼,也值得。
可現在——
讓邵遠陰鬱的,自然是他沒有一拼的資本,再者他看出來了:張妙蓁比他更現實!
話不投機,兩個男人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邵遠沒有要跟梁升談買賣的意思,梁升也沒有提。
總得等南吳使臣來了之後,確定南吳願意給打開國門,拿到了准信才能與邵遠談接下來的買賣。
故而,梁升坐了一會兒就告辭了。
而張妙蓁,進宮的時候,柳拭眉剛剛才起來。
昨日消耗大,今日早晨她醒來雖然早,後來又睡了過去。
醒來先是詢問:「大皇子妃那邊,情況如何?」
知道她關心這件事,黎信一直注意著呢,答道:「暫時沒有特別嚴重的問題,大皇子妃按時服藥,五公主也一直在那邊盯著。不過,祁老和舒小公子的意思是,大皇子妃的身子也完全沒有見好的跡象。」
這麼多人死死盯著的情況,杜若自己不能放棄活命的意志,經過治療大概能好起來。
只不過,需要一個過程!
柳拭眉是皇帝,不可能做杜若的主治大夫,所以她只是問過之後,沒出大的岔子,暫且不管。
張妙蓁來了,兩個女人坐下來說話。
柳拭眉給張妙蓁診脈過後,說道:「我發現你好像今天的精神頭,跟前兩天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張妙蓁想了一下,道:「我自己並沒有什麼感覺。」
柳拭眉笑了笑,道:「你今天的精神看上去不太好,好像沒睡飽的樣子。但……膚色和氣色,好像都好點了。」
她為何笑?
自然是因為,她感覺應該是七舅舅夫妻關係應該又和諧了所致?
男人女人其實都一樣,那方面和諧的話,氣色都會不錯的!
她是沒見著梁升,但見張妙蓁的樣兒推測,他們這兩天肯定有突破性的進展!
只不過,怕張妙蓁現在臉皮子薄的話,不好調侃出來,所以柳拭眉說得十分隱晦。
張妙蓁看她一眼,還是能看出來她的笑容里有些曖昧。
她有些無語,道:「難道這不是好事?」
「……」柳拭眉無言以對!
說的也是。
開戰後,七舅舅一定放心不下前線的兄弟和侄子,他們夫妻肯定要聚少離多。
倘使梁升沒有積極一些,只是任由自然發展的話,想要重新把感情培養回來是很困難的了。
「你看,七舅舅急了。」柳拭眉笑言這麼一句。
張妙蓁若還是以前的性子,被她這麼調侃肯定要臉紅的,但現在她還真沒有這種想法。
「按說,你若是不想接受七舅舅的話,非要和離,大家也沒辦法。」柳拭眉十分感慨,道:「妙蓁,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以張家的地位,即便現在梁家出來的閨女做了女帝,不說梁家高攀張家,但張家身為朝廷肱骨,柳拭眉也不可能為了給梁升出頭,以女帝身份強行施壓張家不允許和離。
而張妙蓁回來后就沒有提過,甚至很坦然地接受了這一切,柳拭眉很是好奇。
張妙蓁答道:「沒怎麼想,不動原樣,才是最好的。不是嗎?」
柳拭眉恍悟:「也對,以不變應萬變!」
既然對這一切都是陌生的,那自己不動,看別人怎麼動,才是最聰明的做法。
既然張妙蓁說出這樣的話了,可見等她觀望清楚了以後,抓取主動地位,一切就不一樣了!
挺好的。
「七舅舅今天沒跟你來,他幹嘛去了?」柳拭眉又問了一個問題。
其實以前張妙蓁也不是很愛說話,都是她說的多。
她就是閑話家常,好閨蜜嘛,不就是東拉西扯的說這些?
跟其他任何人,她都不可能聊這些呀。
張妙蓁說道:「去邵府了。」
「噢。」柳拭眉道:「也是應該去拜謝。對七舅舅來說,你是失而復得的狂喜了!」
狂喜,這個詞用得很好。
張妙蓁見柳拭眉一直在逗孩子,皇甫執的手已經有一點抓力了,柳拭眉就伸出手指頭給他握著,一會兒又收回來、一會兒又伸出去給他握。
明明很無聊的舉動,但柳拭眉卻像很有趣似的,臉上都是為人母的幸福笑意。
剛剛滿月的孩子,粉嫩嫩的小臉蛋,看著像剛出鍋的白面饅頭。
張妙蓁看了一眼,覺得手指頭有些癢,伸過去在小傢伙臉頰上輕輕戳了戳。
見狀,柳拭眉挑眉,得意地問:「是不是很軟?很滑?很嫩?」
張妙蓁點點頭,本來還覺得柳拭眉很無聊,但自己上手試驗了之後,一點兒也不覺得無趣了。
她盯著皇甫執的臉,道:「雖然生孩子危險,但孩子還是挺可愛的。」
生孩子危險,自然指的是杜若那邊,孩子可愛……
難說,或許危險也是值得的!
說到這個,柳拭眉當然也想到了杜若。
她臉上的笑容就逐漸消退了,道:「生孩子確實是很危險,但杜若她這個人是缺少了抗爭的力量。她本身不是一個脆弱的人,就是……將愛情看得太重了。」
杜若雖然冷靜理智,但說白了,也是個戀愛腦啊!
明知道皇甫賀並不愛她,但她能夠為他生為他死,論這種情操——
柳拭眉撇嘴,道:「倘若為了不愛我的男人,就算我多麼愛他,也才不會為他去死呢!」
「倘若大皇子還在,難道不會終有一日為她感動么?」張妙蓁的話很一針見血:「再濃烈的愛,相處久了不一樣是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