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5章 突然感覺心口好痛
夢境很沉,感覺特別真實。
張妙蓁感覺自己在一片光和影的飛速流轉中,速度太快了,她什麼也看不清。
往前走了幾步,突然一顆顆巨大的光珠飄過她的眼前,她本來沒有放在心上,但無意中看了一眼,竟然發現這光珠上有影像?
她定睛看去,這才發現這一顆顆光珠內,竟然都有她自己的投影?
「這是個什麼地方?」
又一顆光珠從眼前飄過,張妙蓁下意識伸手一撈,沒想到,竟然撈中了!
那光珠就在她的手裡,她低頭一看,裡面的影像竟是她與梁升的?
仔細看了一會兒,應該是失憶以前,他們在院子里、在書房內、在閨房內……的一些過去?
張妙蓁捏著手中的光珠,左右看了一眼,自言自語了一句:「這莫非都是我的記憶?」
以前發生過什麼,她全然不記得,開心也好、不悅也罷。
其實也挺好的,按她自己來說,沒有對恢復記憶有任何執著的地方。
從現在開始開啟嶄新的未來,過好眼前,做好擺在面前的每一件事,就是對得起自己、對得起人生。
可夢裡,她竟然來到了這樣一個地方?
究竟是她潛意識還是想要恢復記憶,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當然,此時夢中的張妙蓁並沒有想這麼多,她發現了這些光珠內的影像極有可能是她的記憶的時候,她捏著手中的光珠看起來。
她與梁升婚後的一些小細節,他每日卯時起床,經常都是他練功回來的時候,聽到了動靜她才醒的。
若他無事急著去做,等她起來的時候,他會幫她穿衣、梳頭。
當然,其中還有許許多多親昵的小動作。
他不會挽髮髻,通常都是幫她把長發梳整齊、打理好,然後才讓憐芷來給她挽發。
偶爾,他甚至還幫她洗臉。
可以說,有這樣的夫婿,對任何一個女子來說,都算是幸福了?
即便此時的張妙蓁作為看客,看著影像中的自己與梁升在一起的場景,她忽然就能理解,什麼叫做:如膠似漆、蜜裡調油?
看來,他們以前的感情,還是真的挺深的?
也看得出來,她以前真的很愛他,他不在的時候,她十分恬淡,但只要看見他,她的眼睛里就會放光!
而梁升呢,他沒在她面前,多半都是淡漠的,哪怕面對梁家其他人,他心裡這樣重視的家人,他也始終保持著疏離感。
可當她出現在他的視野範圍內的時候,他的眉眼都會柔和下來。
張妙蓁看著看著,突然感覺心口特別堵,忍不住去想:他們這不是很相愛嗎?為什麼失去記憶后,她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了么?
這邊,又一個光球飄到了她面前,她想都沒想伸手撈了過來。
一低頭,看見了一張活潑嬌笑的臉。
一個名字在張妙蓁的腦海里迸出來:憐芷!
她不記得了,但她知道——憐芷是她陪嫁過來的丫頭,從小一起長大的,這一次她遭遇了泥石流,男人們把她和憐芷送走,但混亂之中憐芷掉了隊,死在了那場災難里!
這些都是他們給她說的。
聽的時候,心頭平淡,除了有點可惜,倒沒有特別難過。
但在這夢境里,她卻感覺很是悲傷。
因為,她看到了自己與憐芷相處的點點滴滴,不是姐妹、身份也是主僕,但久伴的感情,甚至比父母還多,這是誰也取代不了的!
一陣莫名的悲傷湧上心頭,張妙蓁感覺渾身不舒服,心裡堵塞得很。
她本以為是自己心情不好所以才覺得堵,然而過了一會兒才發現,並非如此!
而是她突然感覺心口好痛!
不僅心口疼,頭也痛!
忽然,不知道從何處傳來了聲音:「蓁蓁……蓁蓁你醒醒……你做噩夢了……你醒醒……」
宛若溺水的人突然恢復了呼吸一樣,張妙蓁猛地一抽,睜開了眼睛。
「蓁蓁!」見她睜眼,梁升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伸手覆在她的額頭上,道:「你起燒了。」
張妙蓁這才發現,自己確實是發熱中,身上有些燙。
他已經起來了,房內點著燈。
「做惡夢了吧?不怕,那都是假的!」梁升見她一臉茫然,湊過來在她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道:「醒了都過去了,不怕了,嗯?」
特別溫柔,跟在哄孩子似的!
張妙蓁看著他,心道:那可能不是假的,都是你的記憶?
但他以為她是因為起燒了做了噩夢,她也不好說:我夢見我們的過去了。
她的樣子還是有點傻乎乎的,梁升又在她唇瓣上親了一下,道:「我去給你倒點水來,你喝點水,舒服些。」
他就去了。
看著他鞋子也沒穿,光著腳繞過屏風,因為是刺繡屏風可以看到他的身影在外間走動。
不多時,傳來倒水的水流聲,那個身影轉過來,很快就走過來,繞過屏風,端著水杯坐在床沿,溫聲道:「能坐起來不?」
張妙蓁這才反應過來。
她坐了起來,水杯已經送到了她唇邊,她沒要他喂,接過來自己喝了下去。
梁升看著她喝水,道:「府里有浮生閣的女醫在,我去叫一個過來給你看看。」
「不用。」張妙蓁醒過來的時候就還在發燒,所以她太了解要怎麼解決發燒的事了。
她說道:「三更半夜的把人家吵醒,算了。我多喝點水先扛過去,天亮了再說。你讓紅果給我弄點溫水,我想沐浴。」
梁升接過她遞過來的水杯,道:「好,你等會兒。」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道:「好在不算非常燙。」
張妙蓁也沒有抗拒他的親昵動作。
其實,她對自己的身子狀況有點了解,從邵遠那裡醒來開始,發燒就是反反覆復的。
但不嚴重,就是有點熱,又不太燙。
這大概跟她摔著了後腦勺,腦部還有淤血的原因有關。
梁升去吩咐紅果準備沐浴用水,自己則是去擰了一條布巾過來,給她擦臉。
他的動作細緻又溫柔,重點是,特別熟練!
張妙蓁想到夢裡的那些,也不難想象他如何能夠這樣熟練。
因為他經常這樣做啊!
想到夢裡的事,她不禁想到了憐芷,問:「七爺,我與憐芷的感情,是不是很好?」
梁升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