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7章 發現他比自己高很多
這幾日過去,皇甫霖把風寒給養好了,照顧溫書青都是親自來,不懂的就問、不會的就學。
也不亂髮脾氣了,態度比以前,那是翻天覆地的轉變。
更離奇的是,這傢伙開始很喜歡對她笑!
譬如此時,發現她醒了,第一時間就給了一個笑臉,輕聲問:「你醒了?先喝一杯水!」
不等她說要不要,他轉身,不一會兒就端著一杯參茶過來。
語氣也很溫柔:「來,還是溫的。你現在不能喝任何涼的東西!雖然天氣很熱,但也得將就將就。」
溫書青默了一會兒,道:「我並不覺得熱。」
皇甫霖瞪她:「……」
就一定要拆他的台嗎?
這六月就要來了,她還說不熱?
不過轉過來想想,似乎也正常。
她自己就跟雪山來的似的,不冰死人都不錯了,她當然不知道熱。
溫書青無奈,坐起來把他手裡的杯子端過來。
把參茶給喝了,潤了潤喉之後,才道:「老宮殿了,哪有多熱?」
「嗯。」皇甫霖也沒有戳穿她的說法。
因為,他想起來柳拭眉說的話:失血過多的人,在氣血尚未養回來之前,會比較怕冷的。今年冬天,她可能都不會太好過。這個夏日若能養好身子呢,冬天就會舒服一些。」
她性子本來就冷淡,再加上身子的原因。
溫書青腹部的傷已經癒合了,雖然還是有些疼,如廁的時候要蹲下去萬分痛苦,好歹還能下床走幾步。
柳拭眉的意思是:能走動就走走,雖說這傷口挺小,但不排除進了氣,一直躺著可能會腸道粘連。
所以,睡醒了之後,她就要下床走動。
皇甫霖也沒有反對,彎腰下去,幫她把鞋襪拿過來。
看著低頭給自己套襪子穿鞋的男人,溫書青心情有些複雜。
他的風寒養好了后,就開始照顧——與其說照顧,不如說伺候,連洗臉漱口都幫她的那種!
更不要說穿衣、穿鞋襪這種了。
只不過,堂堂的三皇子,因為一直纏綿病榻,他自己的鞋襪一直都是別人伺候的,動作比較笨拙。
至少比她自己穿,要多花一倍的時間吧。
若放在以前,她肯定會認為:浪費時間,有這功夫不如去多練幾個字,多看幾行書!做什麼事不好?
可眼下……
她低頭看著他給她穿鞋子,第一下,沒穿上;第二下,還是沒穿上。
好不容易穿好這隻鞋子,那邊的又掉了。
溫書青不由吃的一笑。
皇甫霖正氣惱著呢,又聽到她笑,還以為她是嘲笑自己。
平常溫書青基本不會發出笑聲,儘管近來笑容稍微多一些,但發出聲音的幾乎沒有。
以前她都是嗤笑!
充滿了嘲諷,叫人懷疑人生、不斷反覆思索到底自己哪裡做錯了的那種。
可抬頭的時候,卻沒有看到她眼裡有任何的鄙視,他不由疑惑地問:「笑什麼?我就是不會照顧人,很好笑嗎?」
帶著幾分氣惱,但沒有以前被她嘲笑的憤怒。
有什麼好惱的啊,就算她瞧不起他,不也很正常。
他,撇開皇子身份,有什麼可讓人瞧得起的嗎?
溫書青又恢復了面無表情,道:「你沒看到嗎?兩隻鞋子穿反了。」
皇甫霖瞪著她兩隻腳,還真的是!
他無語:「……」
趕忙給她把鞋子換了過來,總算是穿好了。
他又扶著溫書青下床榻,小產沒這麼誇張,但她腹部有傷口就得小心伺候,他扶著也是小心翼翼的。
溫書青坐月子不能出去,好在外面正殿內足夠寬敞,可以散散步。
走路的時候,皇甫霖把皇甫令堯令人進宮送來的疑問說了一遍。
他問:「你怎麼看?」
溫書青一隻手扶著自己的傷處,行同老嫗慢慢走著。
她擰著眉心,緩緩說道:「我們的孩子是俞晚清弄掉的,長公主倒也不是直接的債主。不過……」
眸光逐漸冷下來:「沒有長公主的包庇,又怎麼會有俞晚清的跋扈?當初俞晚清因為得罪了敦愚王他們,本來說要和親的。倘若長公主放她去和親了……」
她沒把話說完。
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如果當初已經讓俞晚清去和親了,哪裡來的俞晚清做上四皇子妃,還跟她在宮裡夾道相逢,害她失了孩子!
皇甫霖明白了她的意思:「成,你安心養身子。這件事,我去辦!」
溫書青一愣,仰頭朝身側男人看去。
常年躺在床上,還真容易叫人忽略他的身高。
現在她弱雞雞的,這麼一看,發現他比自己高很多!
「你放心,我知道要怎麼做。肯定得把我自己摘出去的。」皇甫霖以為她是擔心自己莽撞,安撫地道。
溫書青默了片刻,道:「也好。」
她又問:「芳妃去了相國寺,那邊是什麼狀況?」
提到相國寺,就想起真正害他們失去第一個孩子的禍首。
皇甫霖的臉色陰沉,道:「他們不能回來,只能是在相國寺養傷。不過,母妃去給父皇求情,允許芳妃去相國寺的時候,特意提了一嘴。交代了那些事,他們肯定也不會好過!」
這件事,皇甫霖給溫書青說過的。
蕭妃特意說了什麼?
自然是:四皇子夫妻倆是去修身養性的,才去的第一天,就鬧出這種事來,可見他們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如今的境況。故而,芳妃過去照顧四皇子養傷、教訓兒媳婦可以,但不允許有任何特殊待遇。
也就是說,芳妃要留在相國寺,比照皇甫瑤、俞晚清,一起吃齋念佛,盡量凡事親力親為。
也不允許在帝京帶去任何富貴奢華的條件!
相國寺是皇家寺院,為朝廷服務的,自然以皇帝的話為準。
換句話說,芳妃帶著兒子兒媳,在相國寺只能吃苦。
散步一會兒,溫書青感覺到疲倦。
皇甫霖把她扶著躺回床上,又該喝葯了。
瞧見溫書青蹙眉的模樣,似乎光聞著那藥味就想吐了,哪兒還肯喝?
他無奈地道:「你這要喝一個月呢,不喝葯養不好身子,難道你想留下病根,一輩子纏綿病榻,像我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