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9章 引發當年屍山血案的人
「如果等著朝廷抄苗家,可能連我手裡的那份都會給吃掉了!」
皇甫令堯一怔。
他與梁怡對視一眼,彼此都對柳拭眉的說法深以為然。
他們倆都算是很了解朝堂那些東西,如何不明白柳拭眉說的是極有可能的!
柳拭眉繼續說道:「所以,在朝廷抄苗家之前就把真葯堂弄在我手裡了,到時候朝廷根本沒有理由動真葯堂,這才能保證一定掌握在我手裡。」
反之,如今皇甫權對他們的忌憚已經很重,倘若他借著這次機會,把她那一份也給抄了,那就喝西北風了!
聽她這麼一說,皇甫令堯也沒有了阻止的理由。
他蹙眉道:「那行吧,如果你非要見他,我必須在場。」
怕她不答應,他又看著她,補充一句:「我得保證你絕對安全,那苗傑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貨色!」
柳拭眉還能說啥?
她點點頭:「行。」
苗傑的事情談罷,梁怡又提到了一件事:「對了,聖上現在的態度,對杜家還是看重的。而俞家……也還在他穩住的範圍內。你們怎麼看?」
俞晚清推了溫書青這一把,造成的戲劇化結果。
從皇甫權的處理態度,完全可以看出來,俞家暫時還是要穩的。
皇甫令堯對此早做設想:「曲家、苗家剛剛完蛋,短時間內,他不會再動俞家的。再動,有可能動搖國本!」
梁怡點點頭:「對,倘若朝堂的肱骨大臣半年內全都敗落,也是很容易被外敵趁虛而入的機會。」
「魏良的計劃,應該就是為了這個吧。」
見梁怡說了「外敵」,柳拭眉想到了:「從後宮關係上,打散了皇子之間的局勢。後宮與前朝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遲早能影響朝堂。故而……朝堂上也是遲早會出事。」
現在,她又有些糾結了:「令堯,倘若魏良發兵……」
梁怡面色一整:「四叔和五叔都還在那邊呢!打仗他們是不怕的,但……」
梁家老四、老五,分別都帶著妻子、兒女在西疆。
嚴格一算,他們本家在西疆的,少不得也有七八人,更何況還有梁家旁支的子弟!
不說多,全族數十人在西疆是有的。
只要開戰,就一定會死人!
成王敗寇,誰會犧牲在其中,誰又能預估呢?
柳拭眉嘆了一口氣,道:「所以……」
她朝皇甫令堯看去,低聲說了句:「令堯,不如我們動作快一些,盡量把這些全都弄了,然後……」
給了他一個銳利的眼神!
意識到她在說什麼,皇甫令堯心口一凜:「真的要這麼做嗎?」
「你又不是沒想過。」柳拭眉嘆息道:「早晚的事,不如……早日了斷吧。」
關於這個問題,他們分別想過、也有過商量:
解決掉曲家、苗家、柳家、俞家、杜家……
之後,就是罪魁了!
引發當年屍山血案的人,是誰?
皇甫權!
所以,皇甫權遲早是要解決的。
皇甫令堯遲疑倒是沒有遲疑,什麼父子親情啥的,他早就不期盼了。
這一年多來,發生的事情越多,越能看出來皇甫權的涼薄。
做兒子的,早就寒了心!
更何況,現在雖然還沒有證據,但各方面的矛頭都指向了皇甫權——這麼多朝廷肱骨世家,誰能號令他們集中在一起做同一件事?
除了皇帝,還有誰!
如果想要抵擋西魏國的野心,減少開戰的幾率,最好是快刀斬亂麻,把這邊的局勢儘快穩下來。
處理完了這些仇人,把皇甫權拉下馬,該送誰上位、就送誰上位!
皇甫令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行,這件事我們現在就盡量籌劃起來。」
苗家已經不可能活。
這一次,溫書青盯上了俞家,有她當先鋒,拿下一城。
順利的話,下一個就是杜家了。
柳拭眉道:「這件事……我安排吧。」
皇甫令堯看著她,下意識想要反對。
但柳拭眉很堅持:「我來安排!」
皇甫令堯:「……」
他知道,她會這麼堅持,是為了他不為難!
這種事他去做,弒父行為天理不容。
「新科探花……」梁怡看著這兩人,雖然他們倆都沒有把話說全,但他多麼精明的一個人,還是看出來了他們的眼神在交流什麼。
這種事談起來氣氛不好,梁怡果斷轉移話題,朝柳拭眉看去,問:「是你那個弟弟,柳家肯定要起來了。你看怎麼樣?」
柳拭眉沒有吭聲,皇甫令堯看了她一眼,唇角一撇,道:「依我看,只要防備他們來陰的就成。他們啊……飛不起來!」
柳賦昀功利心太重,做過的虧心事也太多,皇甫權不是良主,對柳家也不過是利用而已。
柳家,遲早是要摔下來的。
而柳安和,就算以十五六歲的年紀中了探花——聽起來多麼了不得的能耐,無人能出其左右!
但實際上,他幾斤幾兩,自己心裡能沒點兒數嗎?
柳賦昀心裡能沒數嗎?
皇甫權心裡沒數嗎?
柳拭眉還沒說話,梁怡抬頭,看見了慕將離。
慕將離過來的時候,剛巧聽到了他們聊到柳安和中了新科探花的事。
他面若冰霜,道:「柳家,我會盯著。」
「你怎麼盯著?」皇甫令堯反口就問:「你要治蜀河!」
慕將離面色不改,道:「我可以將這件事交給別人去做。」
皇甫令堯:「……」
他朝梁怡看去,道:「喏,老慕要是不肯繼續治河,就沒有功勞。沒有功勞,就搶不過來鹽運使了!」
「那也不擔心!」梁怡笑了下,道:「反正你們也是要把杜家整下來的不是么?鹽運使的位置,遲早是要讓給別人的!」
再說了,等他們扶持的君王上位后,還擔心拿不下一個鹽運使的位置嗎?
既然他們已經決定加速進程,不是把朝局打亂,而是直接換代——
那這些事反而不重要了!
「你能這麼想就好。」皇甫令堯朝慕將離看去,道:「那這件事,你看著辦。但是治河的事,還得是咱們自己人才行。別人,我不放心。」
梁怡也問:「那要交給誰呀?」
他有點兒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