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敖烈
突然間的魔氣衝天,不僅陳廣注意到,就連那位人間絕色的任都統也是有所察覺,甚至一些先天境的武者,也都注意到滾滾魔氣。
任都統橫眉一冷,勒緊韁繩,對街道兩側的人拱手說道:「各位父老鄉親,本都統暫且有要緊事處理,勞煩各位讓出一條道,任某感激不盡。」
她這麼一說,眾人也是紛紛附和,「任都統既然有要緊事,各位就別堵著了,趕緊讓出一條路,耽誤了任都統的事,你們可擔待不起。」
「說你呢,趕緊讓路,在路中心算怎麼回事?」
「對對就是你,給誰添堵呢?」
主路剛疏通,任都統策馬揚鞭,飛馳而去。
陳廣站在宅子之外,裡頭魔氣橫飛,正欲進入宅子之內,耳朵聽到了動靜,眼睛微微一斜,看到那馳騁而來的駿馬,和英姿颯爽,花容月貌的任都統,「馭」的一聲停在門前。
任都統瞥了陳廣一眼,然後又瞥了瞥那體格壯碩的駿馬,說道:「好馬,想必你也注意到此地魔氣騰騰,不過,這不是你一介武夫該管的事,離開吧,這裡,我靖玄司接管了。」
陳廣輕笑道:「小女娃口氣很大啊,不過區區先天境七重,放在靖玄司都統中,都算不上拔尖,何況裡面的東西,何來的偌大口氣?」
任都統皺眉,一言不發。
旁人聽到靖玄司,不管是王侯公卿,還是武林人士,都必須乖乖的退避三舍,可這個年紀看起來並不是很大的傢伙,居然不怕?
任都統沉默后反駁道:「閣下看上去年紀也不大,卻以老前輩的姿態質問本都統,難道就不怕本都統拿你下獄?」
陳廣輕鬆愜意地說:「這番話對一般的江湖中人還奏效,對我嘛,嘿嘿。靖玄司可不是你一個都統就能為所欲為的地兒,奉勸你一句,別老惦記拿你靖玄司的威風壓人,考慮考慮怎麼解決裡頭那先天境圓滿的魔族吧。」
說完,裡面的魔氣就更加劇烈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陳廣知道,空間裂縫打開,裡面的魔族要出來了,而任都統仍舊後知後覺,指著陳廣的鼻子還沒開口,那魔族撞碎門牆,朝著二人咆哮。
「四臂牛魔?」任都統錯愕不止,抽出腰間的綉春刀,飄逸的身法如落英繽紛,靈動且充滿了柔和之美,淡藍色的罡氣甚至沒蹭掉魔族的一塊皮膚,反而是就這麼沉寂了。
叮叮叮。
任都統頭大如斗,憑她的實力,根本沒法硬撼宗師級的四臂牛魔,且不說空間裂縫裡還有沒有別的魔族,僅僅只是這一頭,也沒人能解決。
「身法一般,刀法也一般,你堂堂靖玄司都統,什麼本事沒學會,光學會嘴皮子功夫了吧。」陳廣抱著胳膊評價,可把任都統氣壞了。
任都統道:「你若有本事,儘管出手即可,何必冷嘲熱諷?」
就在這時,那四臂牛魔才注意到一直沒啥存在感的陳廣,衝過來時,陳廣屈指一彈,罡氣剎那間將魔族的頭顱擊碎,只留下一具無頭屍體和目瞪口呆的任都統。
陳廣伸了伸懶腰,說道:「小女娃,你該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了吧?靖玄司為大唐斬妖除魔,終究是吃了實力不足的虧,不管是你,還是裘無敵前輩,也都無法彌補這個差距。」
任都統抱拳,「多謝前輩教誨,敢問前輩……」
陳廣擺了擺手,「別整老一套的那些沒用的說辭了,你好好的給我看著這匹馬,我去去就回。」
任都統嘴邊的話還沒說出口,陳廣就已經走入空間裂縫,仔細一琢磨,那前輩實力高深莫測,彈指間就能擊殺宗師級,必是法相境老前輩,也未必沒有活著出來的命。
轉頭一看,卻看到了正在咀嚼魔族心臟的駿馬,她剛上前阻攔,駿馬哼哧打了個響鼻,卻將她鎮在原地,「先天境巔峰的馬兒?」
她徹底愣住了,這個貌似很年輕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連一匹馬,都是先天境巔峰的妖……好似也不是妖獸。
任都統謹慎的挪移腳步,站在大口吞咽魔族屍體的駿馬旁,心情又緊張又刺激,抬起手,嘗試了好幾回都沒把手搭在駿馬的鬃毛上。
她終於鼓起勇氣嘗試的時候,屋裡走出一人,正是陳廣,手就放在距離駿馬鬃毛不到一尺之外,當著主人的面偷摸別人的坐騎被抓現行,這就很尷尬了。
陳廣扔過去一個椰子形狀的東西,任都統還沒反應過來,駿馬一口叼在嘴裡,細嚼慢咽,隨即陳廣翻身上馬,說道:「真沒骨氣,就一先天境魔族的肉也吃乾咽凈,都是沒營養的腌臢東西,以後跟著我,保准你吃香喝辣。」
任都統反應過來的時候,陳廣已經遠去了。
「那是魔族魔心臟吧?」任都統嘀咕,和剛才駿馬吃的心臟一樣,不過個頭更大,也許是法相境的心臟也說不定。
她看了看疾馳而去的駿馬,又看了看自己的烈焰龍驤,怎麼看都覺得不那麼順眼了。
任都統看著消失的空間裂縫,只是略微感到欣慰,還好空間裂縫裡沒有太多魔族,不然,象郡怕是危在旦夕。
懷中的空空有些疲憊了,剛才在空間裂縫之中,陳廣並未出手趕盡殺絕,而是把最難搞的法相境魔族交給空空,事實證明,空空的實力的確非凡,已能擊殺法相境七重魔族,餵給駿馬的心臟,就來源於那不開眼的魔族。
陳廣將空空放入袖口,輕輕地撫摸駿馬的鬃毛說道:「你既然做了我的坐騎,那就不能無名,空空有名,你也應該有名,就叫作敖烈吧。」
猴子空空的大名叫作孫悟空,這馬兒雖然和《西遊記》里的白龍馬相差十萬八千里,但叫敖烈絕不辱沒了這個名字。
「昂~」
他在郡城住了兩天,請青衣樓的人出面才查到魏無咎的住處,原本他只想找象郡青衣樓查一查,卻沒想到驚動了青衣薛綉,把酒言歡之際,就找到了人。
「陳老弟,你那位兄弟可真是命兒硬,被法相境巔峰的魔族追殺都還能全身而退,別說只是法相境八重的他,就是皇室御林軍那位法相境九重的頭兒,也做不到。」薛綉斟酒,笑呵呵地說。
任誰都想不到,這位青衣樓的扛把子,敢給皇室甩臉色的宗師榜老前輩,這會兒卻親自給人斟酒,傳出去怕是要嚇死一群人,皇帝都沒那福氣。
陳廣就道:「前輩這杯酒暫時就不喝了,來日方長,咱們日後慢慢喝,請前輩告知魏兄下落。」
薛綉扔出一張信箋,半躺在酒桌上,「你不喝,我自個喝。」
「多謝前輩。」陳廣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