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金蟾衣
靈藥區搜颳了一部分靈藥,按毒性強烈放在儲物符中,整整齊齊地排列。靈藥是比丹藥便宜的,三十株靈藥也不到一顆真元丹的價格,不過對陳廣卻有大用。
陳廣付了款,侍者歡天喜地的歡送,外邊突然進來幾個衣著華貴的青年男女,所有的侍者都如同聞到血腥味的狼一樣跑到他們跟前,儘力地展示自身的奴顏婢膝,仿若搖尾乞憐的小狗。
皺了皺眉,他不認識幾人,但其中一人進來時那傲慢的有些嘲諷的眼神,令他很討厭,「他們都去奉承那幾個人,你怎麼不去,興許能分一杯羹呢。」
侍者心知肚明地自嘲道:「東郡官宦貴人、豪氣富商都是店鋪的搶手貨,每個人都巴不得能湊上去接待,哪輪到我一個新人。我湊上去,不過只是熱臉貼冷屁股,討不了好,反惹一身騷,不划算。」
陳廣心照不宣地笑了笑,隨即問道:「既然是店鋪的常客,你認識的吧?」
侍者點點頭,「都是店鋪的貴賓,哪不認得?先頭趾高氣昂的那位,馮家嫡子馮敬堂,這個名字您或許不熟悉,他的叔叔您必定聽說過,馮高望馮宗師,這個馮敬堂就是馮宗師大哥的兒子。借馮宗師的威名在這一畝三分地作威作福,籠絡了十幾個紈絝,是東郡不折不扣的小霸王。」
「他左邊的那位是嚴家堡大長老的孫女嚴穎兒,雖是女兒身,行事作風尋常男兒都不及她一半,刁蠻任性,不聽教化,難以管教,偏偏還是位天資上乘的練武奇才,修鍊的烈火功已有小成。」
「右邊的那位叫周同,本不是東郡之人,只因父母雙亡投靠了舅舅,和馮敬堂認識久了,就加入了紈絝大軍,他的舅舅乃是鴻儒晏海棠晏宗師。」
「後面低頭沉默的那位聽說是象郡韓家的小子,一直糾纏嚴穎兒,死纏爛打,不過嚴穎兒對他不感冒,他也加入了紈絝軍團,不過和那三位還是有點差距的。」
陳廣嘖嘖說道:「都是惹不起的人。地位最差的,家裡也是老牌先天家族,其餘更都是宗師榜上的後輩親戚,這排面,別說一般人,先天境武者也要怵三分吧。」
「可不是嘛。」侍者道。
出了店鋪的門,陳廣就消失在人潮中。
那四位爺在店鋪搜羅了一批古怪物品,馮敬堂偏愛合歡散、一條柴,嚴穎兒對靈藥的需求量很大,或許和她煉藥師的本質有關,周同喜愛奇珍異寶,收集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韓家那位貌似對什麼都沒興趣。
「喂,我說你們店鋪的那株腐骨草怎麼沒了,不是說了留給本小姐的么?」嚴穎兒發現貨柜上的腐骨草消失了,怒不可遏地質問道。
眾人戰戰兢兢。
接待陳廣的侍者心咯噔一下,陳廣購買的靈藥中就有一株腐骨草,可他並不知道那是嚴穎兒預訂的物品,可嚴穎兒一問,他立時感覺不妙,這可真是做了件蠢事。
那位幫侍者「解惑」的小夥子見狀,不由冷笑,於是說道:「嚴小姐,我知道我知道,那株腐骨草被人買了,老彭,人是你接待的,腐骨草也是你賣的,這事你怎麼說,還不滾過來給嚴小姐一個交代,磨磨唧唧的。」
侍者硬著頭皮道:「嚴小姐,實在抱歉,小人不知道那是你看中的物品……」
嘭!
嚴穎兒美腿一掃,冷聲道:「一句抱歉就了事了?我煉製的丹藥就差一株腐骨草,因為你的失誤導致我的丹藥煉不成,你居然以為抱歉就沒事了?」
挑選好了丹藥的馮敬堂冷眼旁觀,出聲道:「穎兒,這小子壞了你的好事,殺了也無妨,不過是一個僕人,你要覺得不解氣,這些人都殺了吧。」
侍者口吐鮮血,倒地后不省人事。
眾人噤若寒蟬。
那小夥子也感覺麻煩大了,要是這伙紈絝真殺了他們,以店鋪主人唯利是圖的性格,斷然報官都省了,私底下賠償十兩二十兩銀子了事。
嚴穎兒就擺擺手,「殺了他們能有什麼用,當務之急是找到那人,拿回腐骨草,老師交待的煉丹任務不能荒廢。」
他盯著幾人,「你們幾個見過那人,去找,找回了我要的東西,算你們將功補過。」
馮敬堂冷冷地看著,默認了這做法。嚴穎兒就是個瘋女人,別看他馮敬堂是紈絝軍團首腦,那是給叔叔馮高望面子,可論邪惡,誰也比不上嚴穎兒。
嚴穎兒拜了個師傅,是東郡赫赫有名的散修,最重要的是對方是一位煉藥師,而且是精通毒藥的煉藥師。手段狠辣,一言不合就毒殺對方全家,凶名在外,嚴穎兒繼承了師傅的鬼蜮心腸,莫說幾個僕人,就是世家公子,也敢偷摸下毒。
他已經想到嚴穎兒卸磨殺驢的情景。
周同滿臉笑容地從二樓走下,笑吟吟地對三人道:「你們才我找到了什麼?極寒玄玉,嘿嘿,剛才那人鑒定了一顆品質極高的極寒玄玉,我這就發動家裡的能量去查。」
聞言,嚴穎兒就說:「看來我們的目標一致,我想要腐骨草,你想要極寒玄玉,恰好都在同一人身上。」
周同一愣,然後笑道:「那最好了。」
轉過頭對馮敬堂道:「馮老大,你馮家在東郡可是首屈一指,這事你可不能袖手旁觀。」
馮敬堂拍手道:「怎麼會,周老弟開口,再難辦的事我也給你辦妥,明天之前,那顆極寒玄玉就會交到你手上。」
周同道:「不一定只有一顆。」
馮敬堂道:「都是你的。」
回到客棧的陳廣打開百年冰蟾的玉盒,裡面趴著一隻略小於雞蛋的渾身晶瑩雪白的蟾蜍,背上密密麻麻生著幾十顆疙瘩,冰藍色的唇,呱呱地叫了兩聲,換了個舒適的姿勢繼續休息。
陳廣取出一顆劇毒【毒心果】。
百年冰蟾霍然睜開眼睛,跳到毒心果前咬了一口,那果實就化作黏稠的液體流入它口中,然後陳廣又拿了好幾株毒性劇烈的靈藥。
連續吃了二十一株,百年冰蟾好像吃撐了,歇了一會兒,緩過來繼續吃,直到全部入了肚子,才耷拉身子用爪子扒拉腹部,一層薄薄的金蟾衣脫離了腹部。
「金蟾衣?」
百年冰蟾蛻皮的時間並不短,這小小的一層金蟾衣,從腹部到爪子,將全身的皮膚弄的松垮就用了半個時辰,做完這一切,冰蟾張開嘴,從金蟾衣的嘴裡鑽出,留下一張完整的金蟾衣。
陳廣眼疾手快收好金蟾衣,這玩意兒的價值可是很高的,若是遇到身中劇毒之人,傾家蕩產也要購買一小片。
金蟾衣之所以稀罕,一方面是因為冰蟾生長於雪窩之中,另一方面,則是它們有吞食金蟾衣的舉動,大部分冰蟾都會在蛻皮后吞下自己的金蟾衣,所以,導致市面上根本見不到。
物以稀為貴,數量稀有,價格自然就高了。
嘭!
「小子就是你拿了我的……冰蟾?」周同話剛說了一半,喉嚨就驚訝的出聲,猶如打鳴的公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