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試試吧
聽說魏無咎先拿伶乙郡的煉腑、煉脈江湖高手試手，陳廣一時間興趣泛泛，那傢伙在肉身境錘鍊多年，一朝突破，功力大增，就算陳廣突破到煉脈，也不是對手。
當然，也不能說伶乙郡就一定沒有更優秀的人，只是如果真有，那一定被大肆宣揚，讓伶乙郡這個武道貧瘠的郡城重新在江湖亮相。
楊長空找過陳廣一回，問他要不要回廣林縣，陳廣只說過幾天回去，他也想看看魏無咎挑戰伶乙郡聚氣境的場面。
第一天，挑戰十位煉腑高手，全勝。
第二天，挑戰七位煉脈高手，全勝。
第三天，挑戰三位老牌煉脈，全勝。
「我說老魏，你怎麼總是挑戰肉身境，沒看頭啊。」陳廣坐在客棧屋頂賞月，獨酌一杯小酒，看著下方練戟的魏無咎，無奈何地調侃。
魏無咎手中畫龍擎天戟大開大合，分金裂石，頭也不回地繼續練，「剛突破聚氣境，境界尚不穩定，拿他們穩固境界，也試一試伶乙郡的煉脈。」
「試出了？」
「試出了。」
「如何？」
「不如何。」
陳廣哈哈笑道:「也就是你才敢說這話，換作其他人，保准明天挑戰你的人能從客棧排到東城門。」
「實話實說罷了。」魏無咎道:「那幾個自稱老牌煉脈之人，實力比你這個煉腑尚且差了一分，如果都是這實力，我的挑戰之路恐怕會很順暢。」
陳廣摸摸鼻子，搖搖頭，「你不能拿我作比較。」
我有系統的好吧。
魏無咎問:「什麼時候離開？」
「看你挑戰了伶乙郡聚氣境以後。」
二人同時側目，見到來人，又同時恢復如初。
客棧老闆端著一壺酒，一碟牛肉笑呵呵地說:「魏大俠辛苦，不如停下喝杯酒，吃些熟食再練？」
這人是個八面玲瓏的中年，魏無咎打壞傢具時他頗有微詞，隨著後者挑戰的人越來越多，名氣也越來越大，許多人慕名而來，帶動了客棧的生意，他的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不僅空出後院供其練戟，一日三餐準時到訪，儼然對待上賓的架勢。
魏無咎不搭理這人，陳廣卻道:「掌柜的，他不吃我吃，好好的一壺酒，涼了可惜了。」
掌柜也不含糊，親自取梯子給陳廣送到屋頂。
他雖然沒見過陳廣出手，但憑後者經常背的兵器能判斷出對方是個江湖人，能和魏無咎朋友相稱，自然應該不簡單。
掌柜巍巍顫顫把酒和牛肉送給陳廣，卻不急著下去，拱拱手說道:「陳少俠，酒若是喝完了，您吆喝一聲，我叫人給你送來。」
「好。」陳廣仰頭喝了一口，正宗的竹葉青，「你還有事？」
掌柜小聲的說:「魏大俠三天連續挑戰二十位高手全勝，城裡的有些人坐不住了。據說，秦家、張家打算派一名聚氣境頂尖人物登門挑戰。」
陳廣一瞥，對下面喊道:「老魏，你都聽到了，秦家和張家的聚氣境，怕不怕？」
「打過才知道。」
陳廣樂了，「要是秦家張家派聚氣境九重的人出手，你就翻船了。」
魏無咎搖頭，「我只是初入聚氣境，他們頂多派聚氣三四重出手。」
陳廣調侃:「你堂堂聚氣境都能對肉身境出手，他們為什麼不能安排聚氣九重的人出手？我要是秦家、張家的主事之人，乾脆打著你欺負低一個大境界晚輩的理由，派先天高手登門挑戰。」
魏無咎一頓，卧槽，我沒想到這茬啊。
初入聚氣境和聚氣九重的差距，天差地別。
聚氣一重對內力只能粗淺掌控，而九重卻已經可以自由掌控，雙方釋放的威力，自然也不能一概而論。
陳廣就說:「先天境應該沒可能出手，贏了也是以大欺小，至於聚氣九重，那都是先天境的苗子，伶乙郡就那麼幾個先天，估計七重以後都不會輕易出手，所以出手的極有可能是聚氣六重……」
「要是先天境輸了呢？」魏無咎問。
陳廣扁了扁眼睛，嘴角抽搐，「先天境能輸？你真敢想。別的不提，你能在先天境手底下撐過十招，明天這消息能傳遍江湖武林，信嗎？」
先天境是一個很傳奇的境界，不論武者的內力、道家的真氣、佛門的法力還是儒家的浩然氣，一旦突破，體內的氣化罡，是為先天罡氣。
先天罡氣攻為利劍，防為盾胄。
哪怕只是先天一重，站著讓魏無咎打，先天罡氣未枯竭，魏無咎就不可能碰到人。
江湖上流傳了許多破境戰而勝之的例子，肉身九重戰勝聚氣一重的，好些天才武者都能做到，但聚氣九重戰勝先天一重的，三百年僅此一人，那便是劍仙凌絕頂。
天下劍客，絕頂稱仙。
凌絕頂打敗先天之時，大唐曾大書特書，撰寫出「先天宗師四十九」的橫批，意思就是雖然凌絕頂只是聚氣九重，卻提前佔了一席。
魏無咎能以現在的境界贏先天高手，說不準唐王會親自接見，以最高規格招待，請他入宮。
「那再努力努力。」
掌柜識趣地退了。
魏無咎第四天一如既往地挑戰，只不過不再是肉身境，而是兩個聚氣一重的人，一個伶乙郡城的散修，一個是秦家的嫡系。
前者是隨機挑的，後者是陳廣攛掇下才打的。
兩戰全勝。
不同的是，打散修頗為輕鬆，打秦家那位，用了六十七招，同時也暴露了魏無咎的真實實力。
聚氣境三重。
「你不是才突破聚氣境？」
「是啊。」
「那你告訴我，你聚氣三重的境界從何而來？」
魏無咎想了想，「吳老頭死後，我就突破了。」
「不才初入聚氣境？」
「是啊，一突破就是聚氣三重。」
陳廣差點沒嗆死，我尼瑪……
到底誰開掛了？
聚氣三重拿煉腑武者試戟，這臉皮也沒誰了。
此後幾天，魏無咎一直拿聚氣一重試手，剛開始是小有名氣的角兒，後來是佼佼者，經驗越來越老道，最鼎盛的一天，連挑十二名聚氣一重，引得數百人整天守在客棧門前蹲守。
「突破了？」魏無咎停下修鍊，看著淡淡內力凝聚的陳廣將氣血和內力收入體內。
陳廣點點頭，「突破了，煉脈，真的很強。」
魏無咎說:「強的是你，不是煉脈。我煉脈之時，不及你。」
陳廣笑問:「聽說秦家、張家下戰書了？」
魏無咎凝重地說:「三天後，聚氣五重。」
陳廣幸災樂禍，「活該，誰讓你就逮著他們使勁揍。」
魏無咎又說:「兩個人同一天。」
「車輪戰嘛。」
「秦家那位，交給你，能打嗎？」
「喂喂喂，我可才煉脈。」
「能打嗎？」
「嘖，真瞧得起我。」陳廣嘆氣，「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