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妖獸攻城
「周主簿大駕光臨，楊某有失遠迎，請到裡頭說話。」楊長空熱情款待，滿臉笑呵呵。
主簿名為周真，在廣林縣當差任職一十九年，這廣林縣誰是豺狼，誰是虎豹，他一清二楚，「楊幫主，如今城門妖獸囤積，朝不保夕，曹縣令派某知會您一聲，派人增援。」
楊長空錯愕道:「妖，妖獸？哎喲，怎麼會有妖獸？周主簿，你且和我仔細說，周主簿？」
周真冷著臉道:「楊長空，增援是命令，不是請求，曹縣令特別囑咐了，若是你抗命不遵，巨鯨幫就沒必要在廣林縣存活了。楊幫主，請斟酌。」
這番話已經把楊長空的後路堵死了，雖然不是曹縣令的原話，但以當時後者的態度，只要對守城有幫助，曹縣令是不會怪他的，反而會大力嘉獎。
他實在沒興趣和楊長空扯犢子，廣林縣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他聯絡其餘武館的任務不可謂不重，多一分力量，守住城的把握就加大一分。
眼看躲不過去了，楊長空只好硬著頭皮吃下啞巴虧，「哎喲，周主簿，周主簿留步。楊某非是抗命不遵，只是這情況我也不了解……這樣吧，給我半個時辰，待我集合巨鯨幫人手就去匯合，如何？」
周真瞥了他一眼，沒說話就離開。
巨鯨幫、黑煞幫平分廣林縣的武林，耳目眾多，這麼大的事說不清楚，唬鬼呢，真論消息靈通，恐怕衙門都只能排第三。
目送周真離開，楊長空的臉就黑了。他真沒想到，那個笑哈哈的曹縣令竟然使出了釜底抽薪的一招，把他的計劃全打亂了。
漁翁，是做不成了，反倒成了別人的棋子。
相對於周真在巨鯨幫的強勢，縣丞言不問在黑煞幫可是結結實實碰了個大釘子。
「言大人，你們都當我秦舟好欺負，特地看我笑話嗎？」秦舟聽到言不問的一句「秦大當家」，頓時大發雷霆，拍桌子跳起來，暴怒吼道:「你要找黑煞幫大當家商量事情，我沒意見，也不敢有意見，可現在算怎麼回事，一個個眼睛都不好使了？什麼秦大當家，我秦舟只是小小的秦二當家，當不起大當家這個稱呼。」
言不問也沒想到，堂堂黑煞幫，更換大當家竟如此潦草，他這個衙門縣丞也只知道前些日子伶乙郡秦家派人到廣林縣的事，可並不知道領導者都給換了，這可真是個糊塗案。
平白挨了一頓臭罵，言不問見到了另一個「秦大當家」，這個三十許，皮囊破有幾分濁世佳公子味道的青年，處處透露著幾分放蕩不羈。
「可是秦朔，秦大當家？」言不問的姿態無可挑剔，身為廣林縣的二把手如此對待江湖幫派的頭目，可以算是禮賢下士了。
秦朔微微一笑，唰的一下打開摺扇，「你是何人？」
言不問眉頭輕輕一皺，當即自我介紹道:「言某廣林縣丞。」
秦朔懶洋洋地說:「原來是個官兒？失敬失敬，不知閣下那麼大個官，找我一介草民，有何貴幹？」
言不問對這個公子哥打心底里厭惡，那輕佻的語氣，就像在說「縣丞？芝麻大的小官」，「曹縣令吩咐了，徵調黑煞幫的高手共同抵禦妖獸，請秦大當家配合。」
秦朔慵懶地擺擺手道:「真是抱歉，秦某自接管黑煞幫，人都還沒認全呢，哪有發號施令的權力？不如縣丞大人去找秦舟，他才是黑煞幫的實際掌權者，由他開口，黑煞幫沒人敢說個不字。」
聽到這番話，言不問當時就怒了，人命關天，這傢伙竟然在推諉？於是就道:「秦大當家，你別搞錯了，此次徵調並不是和你商量。」
曹縣令的命令一直都很強硬。
秦朔就呵呵道:「這倒是有趣，你一個小小的縣丞居然不知道天高地厚威脅本公子，是我秦家的名字在這縣城不管用了嗎？」
言不問堅決道:「秦朔，我不管你在伶乙郡如何作威作福，但在廣林縣，衙門的徵調黑煞幫必須遵守，若是不配合，就帶著黑煞幫回你的伶乙郡。」
二人的氣氛瞬間劍拔弩張，誰也不肯退讓半步，讓交談陷入了僵持。
秦朔緩緩起身，綳著一張臉，卻笑著拍拍言不問的肩膀，「別那麼嚴肅，本公子就和你開個玩笑，我就算昏了頭，也不敢和官府對著干，你說是不是，言縣丞？」
他沖外頭喊道:「秦簡，沒聽到言縣丞的話嗎？趕快調集黑煞幫人手抵禦妖獸，順便叫上秦舟一起，他最近真是閑的無聊，給他找點事做。」
「縣丞大人還沒見過秦簡吧，他是黑煞幫的三當家，我的得力幹將，黑煞幫的大小事都由他掌控。」
其餘武館倒是沒給衙門的人擺譜，只是實力就擺在那，底蘊在眾多武館里最雄厚的鷹爪武館也就派了三個人，除了館主孫鷹煉皮圓滿，其他兩人都是煉力圓滿的學生。
半個時辰后，南面的城牆上就多了數百「烏合之眾」，看到下面越來越多的妖獸，不由直冒冷汗，要命了呀。
「巨鯨幫陳長老可到了？」曹縣令迫不及待地在人群中找陳廣的身影，可是沒找著人，就急切地吆喝。
那些沒和陳廣打過交道的武館都感覺很奇怪，巨鯨幫的人不找楊長空，卻找一個長老，這是何道理？
周真奔走，聽到曹縣令的話，回答道:「曹大人，陳長老一刻鐘以前就到了，他和守玄道長往東邊去了，好像說去取兵器。」
曹縣令就道:「派人去找，請陳長老和守玄道長立刻馬上到城頭。」
看到城下的妖獸隊伍，曹縣令心裡都在打鼓，要是單獨一人，他就跑了，但要是有守玄這個聚氣境高手，他感覺還能救一下。
回頭一看，守護寶庫的老人已經到身後了，他急忙去攙扶，「張老，您怎麼也來了？」
張老哼道:「妖獸都打到家門口了，我還能睡得著？曹小子，我只是老了，還沒提不動刀呢。」
眾人驚愕，這老頭誰啊，竟然敢叫曹縣令小子，而且曹縣令似乎還很恭敬的樣子，莫不是衙門隱藏的大佬？
曹縣令不由頭大，「張老，這裡的局勢我能掌控，您就回去歇著吧，身子要緊，這要是引動體內的舊疾，我可就成罪人了。」
張老冷笑道:「你這也算掌控局勢？曹小子，別自欺欺人了，那頭煉腑的玄水黑狼你就沒轍。你去忙你的，別管我這糟老頭子了，再怎麼傷，老頭子也是堂堂煉血高手，打不過，還能牽制一二。」
曹縣令還欲再勸，縣尉的聲音在後面響起，「曹大人，妖獸攻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