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魚怪
「豹子、黃六，你們都是我的心腹，是我手底下最得力的助手，若是和別人爭猛虎堂堂主，我老吳二話不說，該借人借人，可你們二人相爭……罷了，此事我不插手，由你們自己解決，莫讓大江堂柳鷹那小子當了漁翁就好。」
這是吳鐵龍的原話，涉及到堂內兩人的爭鬥，他表面上各不相幫，實際上已經做出了決斷。呂豹的人手無非是元氣大傷的走鏢隊，加上檔頭也就十二人，黃六爺可是直屬鐵山堂堂主，有這身份，支使採藥隊、採珠隊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眾人異口同聲道:「願為檔頭上刀山下火海。」
解散后，呂豹單獨留下陳廣。
他問:「陳廣，你和走鏢隊的其他人不同，不論瘦猴、老蛇還是蠍子，他們此刻實力勝過你，但潛力幾乎耗盡，比不上正值上升期的你，我對你寄予極高的厚望，若是我當上猛虎堂堂主，你必是我手下一隊檔頭。」
陳廣受寵若驚，「多謝檔頭賞識，陳廣必為檔頭肝腦塗地。」
呂豹擺擺手，「客氣的話就別說了。我和大牛的關係，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的，你既是他推薦的人，自然不能一概而論。我聽說你手頭拮据，一直都以苦修的方式修鍊，這錠銀兩你且拿去購些精氣丸，窮文富武，肚子都吃不飽談什麼練武？」
說完沒給陳廣拒絕，就瀟洒離開了。
攥著銀兩，陳廣沒有太多情緒。錦上添花常有，雪中送炭不常有，呂豹這是看中了他顯露出來的天賦，打算投資一番。
換了十顆精氣丸的陳廣回了家，迫不及待地吞了一顆，任由能量在體內亂撞，溫暖血肉骨骼，補充血氣和元氣。
睜開眼睛，精氣丸的能量耗空，陳廣握緊拳頭，感受體內的力量，約莫提高了半成左右，氣血充盈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好，但還沒達到飽和巔峰。
又吞下兩顆精氣丸，四肢百骸短暫達到飽和，血氣提高不到一成，浪費了半顆精氣丸。
「大哥，你看我的崩石掌，能打落庭中樹葉了呢。」陳芸蹦蹦跳跳地雀躍歡呼，找到陳廣炫耀，活像個吃了蜂蜜的狐狸。
陳廣取出一罐石皮湯，「以後練習崩石掌輔助喝這石皮湯，沒準再過三五個月，你就超過大哥了。」
陳芸聞言，不顧石皮湯的苦味，咕嚕喝下，興緻沖沖地回到院子中練起了崩石掌，感覺體內的力氣用之不竭，拍的樹下全是落葉。
第二天清早。
呂豹重整旗鼓，率領走鏢隊的人在泗水河旁巡查，從護城河閘口到出事地，沿河直下都沒發現任何魚怪的影子。
泗水河長度不知凡幾，寬百餘尺，最深處二十餘尺，河底暗流洶湧，漩渦如那嗜人河怪，且河水渾濁，想在偌大的泗水河發覺魚怪，它若不動，一年半載也未必能找到。
「那狗東西倒是機靈，知道檔頭前來，便躲的無影無蹤，檔頭一身正氣，定是嚇的它瑟瑟發抖，屁滾尿流。」看見呂豹鬱悶煩躁，瘦猴趕緊拍馬屁，「檔頭，不如你先回去歇歇，我帶弟兄們繼續巡視，如若有動靜，再彙報你也不遲。」
呂豹餘光一掃，嘆氣道:「關乎猛虎堂堂主之位的抉擇，我寢食難安，回去作甚？再說，林虎這麼一位高手都被它重創，真遇到了魚怪，你還有回去報信的機會？」
瘦猴訕訕，眼珠一轉，提了個建議，「檔頭，與其守株待兔，不如咱主動出擊。」
呂豹一聽，問道:「怎麼個主動出擊？」
瘦猴回答，「根據猛虎堂那些倖存者描述，此魚怪頭似虎，體如牛，利齒獠牙，想必每日食量驚人，泗水河的魚蝦不足以填補，所以它才會襲擊採珠隊的人，我們買些牛羊放血扔到河中，魚怪如何能忍飢餓？」
「妙啊。」呂豹拍大腿說道:「如果能抓到魚怪，算你一大功勞。老蛇、蠍子，你去集市買幾頭牛羊，狂鼠，弄幾張結實的大網，務必趕在黃六爺和柳鷹前捉到魚怪。」
陳廣靜靜地看著河水，這河中的魚怪真如此厲害？
正午時分，陳廣見到了黃六爺帶領的隊伍巡查泗水河，呂豹皮笑肉不笑地打了個招呼，「黃六爺，沒想到你養尊處優，也和我們這個糙漢一樣餐風露宿，爭這個堂主之位。」
黃六爺坐在馬背上低下頭哈哈笑道:「呂豹啊，做人就該有自知之明，猛虎堂堂主我要定了，無論你怎麼出力，都只是為我做陪襯……嘖，我手底下儘是精兵強將，再瞧瞧你，喲，陳廣老弟也在呢，改天我們再喝兩杯。」
陳廣眯了眯眼，無端被拉到台前，簡直是無妄之災。他拱拱手道:「黃六爺說笑了，我可沒資格和你喝酒，怕是六爺記錯了。」
黃六爺又是哈哈笑道:「是嗎，那就是我記錯了吧。走了，你在呂豹手下要是乾的不順，儘管找我黃六，我的麾下早給你準備了合適的位置。」
馬蹄聲疾馳而過。
瘦猴一干兄弟看他的眼神都變得很奇怪，不自覺地疏遠了陳廣，瘦猴陰惻惻地提醒道:「陳老弟，你和黃六爺挺熟悉啊，做人吶，可別三刀兩面，腳踏兩條船。」
陳廣就道:「不勞瘦猴老哥操心，我陳廣雖然算不上頂天立地的漢子，卻也不是背信棄義之人。」
呂豹抬手制止了瘦猴咄咄逼人，對眾人說道:「我相信陳廣，也相信大牛，這件事擺明是黃六爺挑撥我們兄弟關係的離間計，信了就中了他的計，走鏢隊人手短缺，他可盼著隻言片語分裂走鏢隊。」
話是這麼說，呂豹也不禁生出別樣的心思。
你說你和黃六爺沒關係，為什麼他偏偏記得你的名字，而不是瘦猴、蠍子？你敢說你和他真的沒有聯繫？
叛徒兩個字在呂豹心中潛滋暗長，迫於現狀，他沒打算處理陳廣，等到此事結束，這個人就不能留在身旁了，不管是否和黃六爺有關係，疑人不用，一旦生出嫌隙，這個裂縫只會無限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