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3)
,咱們先安全著陸啊。”容墨死不撒手,不管亞裏斯怎麽掙紮,並且意圖勸說亞裏斯別摔死他。
其實他更想大喊,你知不知道從咱們見麵的這一刻起就注定,你以後要靠我吃飯啊,你摔死我就不怕餓死嗎?
但他沒有膽,畢竟,誰知道這個大佬記不記仇?
是的,見到亞裏斯的麵,看他也被人追殺,容墨根據以往的經驗,就大致能夠斷定,這次的“大佬”就是這位精靈美人了。
——
現在他覺得自己除了驚歎大佬們的美貌,已經能“處變不驚”的接受大佬們的存在了。
永遠不知道大佬們什麽時候會出現,也不知道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
現在,容墨發覺自己竟然還能分心去想,回去後勸說大佬們每天隻吃三餐,或者多吃點饅頭麵餅頂飽,這個想法會不會不切實際?
或者,會不會被大佬們打死?
可問題是,這大佬們無休無止地來,就是把他分八瓣兒去幹活,這飯費也遭不住啊!
——
當初覺得進了玄門,賺錢真多的自己,真的太特麽的天真無邪了!
容墨沒想到,這亞裏斯長相美得驚人,這手段也狠得驚人。
被他禁錮著不能甩脫,他竟然就一停翅膀,大有就此將容墨當墊背的意思。
——可給容墨嚇的,驚慌失措的一聲大喊。
他也是真的第一次遇上這麽心狠的大佬,這難道就是所謂的“蛇蠍美人”嗎?
但也是這一驚,他猛一睜眼就發現眼前的景象格外熟悉,是他自己的臥室。
緊接著他眼前一陣光華閃動,是以前來大佬時從未有過的景象。
眼前又出現了亞裏斯那精致迷人的臉盤,但隻是一瞬間便消失不見。
亞裏斯隻覺得眼前一花,他的雙手就重獲自由,他再不遲疑,憑著本能將手中的箭矢狠狠地紮了下去。
知道已經回來的容墨,剛鬆一口氣,正想跟出現在門前的言大佬打個招呼,就察覺肩頭鎖骨處一疼。
比當初被冼辰宣的劍紮了還要疼一些,他像是被蟄了似的彈了起來。
然後一個指頭大小的身影從他身上滾落下來,眼見著要掉到床上,又悠悠振翅飛了起來。
一幹本在看言鳳起在“讀取”李承記憶的人,忽然聽到臥室裏傳出容墨的驚惶喊叫聲,頓時要趕到臥室裏一看。
結果眼前一花,言鳳起的身形又徒然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然後又聽到容墨疼的吸氣聲,還不等他們看到發生什麽,已經先一步進入臥室的言鳳起輕一揮手,房門就嘭的關上。
因為擔心而衝在幾人最前麵的黎夢川,險些被門把鼻梁撞斷。
容墨一看眼前的“人”,頓時三步變兩步朝著言鳳起奔過去,結果被床上用品給磕絆了一下,幸好言大佬心善,伸手給他借力。
趴到言鳳起的懷裏,容墨才避免摔倒的命運,但這時候也管不得這姿勢的問題,他連忙藏在言鳳起的身後,才去看亞裏斯。
言鳳起也在打量這個新人。
——長相不錯但有些怪異,不過見識過這個世界形形色色的人,言鳳起覺得尚能接受。
力量要比外頭的那幾個厲害些,但令人不快的是,是極其不懂規矩。
霍斐當初也是想要襲擊容墨,但他吧,嘴壞人痞可識時務——也就是認慫比較快。
知道言鳳起比他厲害後,他認清實際,敢怒卻從不敢言。
偶爾蹭在“線”的邊緣反複橫跳,卻不敢真的觸怒言鳳起。
但這個新來的,眼神卻很是野,這時打量著言鳳起和容墨這兩個“龐然大物”,不但絲毫不露怯,還滿眼都是怒火與殺意。
而紮在容墨肩頭的箭矢,在被言鳳起□□之後,漸漸消散在了空中。
容墨這才知道為什麽這箭矢這麽奇怪,精靈的箭嘛。
——雖然隨著精靈變小,這箭也細的跟針似的,但不得不說,容墨是真的疼。
因為亞裏斯下手是真的很,整隻箭有一半都紮入了容墨的身體裏。
——就算是根縫衣針,一下紮進半根在肉裏那滋味也夠酸爽的了。
何況,這還是精靈的箭矢,可能還有某些其他特性。
被□□的時候,容墨的臉色都扭曲了。
言鳳起隻好又以靈力哺之,加入他傷口的愈合,容墨這才臉色好轉起來。
兩方這麽一對峙,就知道對方都頗有些手段——當然,這是在亞裏斯眼中。
在容墨的眼中,知道他是一個下手狠的精靈,善用弓箭,可能也會些魔法,畢竟影視作品裏的精靈都是這樣的設定。
在言鳳起的眼中,他已經將亞裏斯的能力評估完畢,沒受傷,不虛弱,比外頭的三個都強。
大約有他全盛時期四成左右的實力。
而他現在,傷勢堪堪恢複到近四成——也就意味著他們鬥起法來,可能旗鼓相當
“咳,那個大,大佬,咱們不打行嗎?”
容墨趴在言鳳起的肩頭,試圖與亞裏斯溝通。
他這頭上長小人的狀態吧,誰都不清楚原理是什麽,而這些大佬的身份,他除了知道不好惹,除了在夢境裏知道一些淺顯表麵的身份信息,其餘經曆一概不知。
——大佬們對於自己的過往概不提及,他又不是活夠去問東問西。
就連玄門中的大能前輩都選擇,“隻要大佬們不殺人如麻、毀滅世界,我們就看不見、聽不著”,他幹嘛還非要去“惹怒”大佬們呢?
——供大佬們吃喝已經夠他頭疼的了,難道還要給自己多找事兒嗎?
所以,本著這樣的想法,容墨希望趕緊把這位新大佬安撫下來。
一起吃吃喝喝就好了,就算飯費再貴他也認了,實在不行就去向玄門求救也行。
總好過大佬們一個不順心打起來,就拆遷,就毀滅世界的好吧?
“大佬,是這樣的,你聽我給你解釋啊。”容墨見亞裏斯沒有出聲,連忙給他解釋之前幾個大佬實驗出的“結果”。
什麽氣機與他牽扯,不能離他太遠,否則會被雷劈啊。
什麽平日裏他們就是賺賺錢,吃吃喝喝,日子過的很是安穩啊。
……
說的容墨口幹舌燥,言鳳起不打斷他,亞裏斯與言鳳起對峙,也不知聽沒聽到他的話。
——就像在演獨角戲,還得真情實意。
容墨感覺嘴唇都幹的起皮了:“大佬,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所以,好好相處可以嗎?
言鳳起手一招,床頭的水杯便穩穩停在容墨的眼前。
“哎,謝謝大佬。”容墨都沒想到言大佬能忽然還怎麽貼心,一口將被子裏的水喝幹,望著亞裏斯想著還能怎麽勸。
卻聽言鳳起道:“要麽聽話,要麽死。”
剛準備放回杯子的容墨腳下一滑,險些就這麽跪了。
不是,大佬,我之前那許多的努力,您就這麽一句話全給我廢了嗎?
容墨望著水杯,覺得自己是不是能瞬間將這空杯哭的溢出來?
亞裏斯幽碧的眸子死死盯著言鳳起,他能感受這人帶給他的威脅,就猶如當初被精靈王與長老以遠古魔法陣壓製時的感覺十分類似。
——可他僅僅是孤身一人而已。
不過,亞裏斯雖有這樣的想法,但這並不能讓他服軟。
容墨的話,他雖聽清了,卻並不相信。
什麽友好相處,悠閑生活?
他們初次見麵,他憑什麽就相信他們?
而且,當時容墨的突然出現,險些害他被精靈軍給抓到,他怎麽知道容墨其人,不是精靈軍的又一陰謀?
雖然,精靈族與人族罅隙已久,雖然這兩個人的身形的大小也確實比他之前所見的人族,大了太多太多。
——但是這一切都不是他掉以輕心的理由。
亞裏斯姿態強硬,大有跟言鳳起一決勝負的架勢,容墨穩住心神,想著還能從什麽方向再勸一勸。
——其實他更想跟言大佬說,大佬啊,真的不能打架啊,你的破壞力,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分分鍾就是大拆遷,稍不注意說不定還能搞出炸彈的威力,你這樣我們以後都會沒有飯吃的!
但是現在與亞裏斯對峙的言鳳起,氣勢很盛,容墨還真不敢跟言鳳起說這些。
隻是,還沒等他考慮好,就見言鳳起揮手間,窗戶打開,亞裏斯被一陣風給吹了出去。
猝不及防動手,亞裏斯哪怕反應迅速,手中出現弓箭,拉弓如滿月的時候,他已經身處百米之外了。
言鳳起站在窗前,目光清靈的望著他。
容墨也趕緊衝過來,卻在離著還有一米多遠的地方,被言鳳起伸手抵住肩頭。
“近了。”言鳳起難得解釋了一句,但容墨是好一會兒才明白。
對,他要是離的近了,亞裏斯就不會挨雷劈了。
容墨一瞬間瞪大了眼睛,不是,大佬又要讓新來的挨雷劈了嗎?
這個念頭剛升起,霍斐、冼辰宣和豹豹就接二連三出現在窗台上,他們都是拇指大小,挨在窗台上,一點也不妨礙視線。
——但是這“圍觀”可憐蟲的架勢,是不是未免太……
亞裏斯一箭射出,不出意料地,言鳳起伸手便將箭矢阻攔在窗外,繼而一握拳,那箭矢便消散在空中。
而亞裏斯還沒能射出第二箭,他便察覺天空之上的驟變。
今天是難得的好天氣,寒冷都被驅散許多,這時候雖然已經是傍晚,但太陽的餘光還在揮灑。
隻是下一秒,雲層籠聚,而且是隻有容墨公寓所在的這一片區域的天空之上,黑雲積聚,隱隱喊著雷光。
——不少人又開始互相開著玩笑,這怕不是又有哪個道友在此渡劫了。
這些,亞裏斯當然都不知道,畢竟他現在所有的心思都用來“渡劫”了。
不是,他是看著天空之上的雷雲,想起容墨的話,這才有了幾分相信。
隻是,他現在要是飛回容墨的身邊,是不是有點太沒麵子?
可依容墨所說,這雷霆“發現”他之後,那是不劈死他就不算完的!
麵子重要還是性命重要?
從精靈之森脫逃的那一刻起,對這個問題的答案,亞裏斯就不能更清楚。
所以眨眼之間,他已經飛到窗前,隻是他的身形雖小,卻不能見著縫隙,從言鳳起的眼皮子底下飛進去。
這時,他跟霍斐等人對了一下眼。
——所以,容墨所說的事情,大抵全都是真的吧?
亞裏斯一時也不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忽然就不需要再逃亡,可他又恨精靈王,不知道還能不能去報仇?
可是,按容墨所說,他之後會過上很久以前自己最期盼的,簡單快樂、與世無爭的日子。
——容墨:我不是、我沒有、你誤會了,賺錢還是要賺的!
雖然亞裏斯對容墨的描述又信了幾分,但看眼前跟他相似大小的三個小不點,比他大上許多的言鳳起,就知道他們可能不太歡迎自己。
亞裏斯望著唯一一個一直在向自己“表達善意”的容墨,忽然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
☆、二合一
李承茫茫然的反應過來,他進了弟弟的公寓後,就沒有了後麵的意識。
而現在,他半跪在沙發前,眼前是空無一人的沙發,他的腿有些發麻。
但他沒有急著回來活動,因為他覺得自己的想起來一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言鳳起對他記憶的引導,他不能反抗,甚至一開始有些迷茫而無知覺,但等言鳳起看到那段記憶,他便也看到了。
他“看到”自己坐在車裏,拿著容墨給他檢驗DNA的頭發包在了一張白紙裏,然後放在座椅的縫隙裏。
他“看到”自己放好容墨的頭發後,又從自己的頭上拔下一根頭發,放入了送檢的密封袋裏。
——他不知道後麵發現了什麽,什麽人讓他這麽做,又什麽時候會有人去他車裏拿這根頭發。
但這件事情的詭異,他卻是感覺到了,而且,自己又為什麽一點記憶都沒有?
在他的印象中,當天的這個時間段,他明明是關上車內隔板,安安靜靜地在處理公司事務。
李承有一瞬間懷疑這段“記憶”的真實性,畢竟他怎麽可能連自己做了什麽事都記不清楚?
他又不是七老八十的年紀。
可是,這記憶又那麽真實,甚至他能想起記憶相關的前前後後,反倒是他原本以為的處理公司事務的記憶,越發的模糊。
他那天,處理了什麽事務?內容是什麽?
他側頭去看堵在人容墨房門前的三個人,有心想問一下自己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好不容易讓亞裏斯相信自己,容墨都覺得自己更加累了。
想到門外還有等著的三個人,容墨也不好現在就休息,去開了門,露出一個笑意,意圖就這樣把事情接過。
——本來言鳳起關門就關的早,想必他們也什麽都沒看到吧?
黎夢川幾人上下打量完好無損的容墨,這才放心了一些,想問一下剛剛怎麽了,卻見言鳳起隨後出來。
頓時就收了聲,連兩人剛剛在房間獨處那麽長時間可能發生什麽,都一點也不敢猜測。
看黎夢川有開口詢問的意思,容墨一瞬間心都提了起來,腦中轉過許多該怎麽應對的借口。
但哪知道言鳳起一現身,眾人就“默契”地把這件事真如他所願的那樣揭過去了。
容墨回頭去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言鳳起,就覺得雖然有點對不起黎夢川等人,但他還是希望以後有不好解釋的事情,大佬都能用一用自己這個“功能”。
越過幾人的人牆,容墨這才發現李承竟然也在,而且還跪在地上。
雖說知道他不是自己真的哥哥,但也不好任由他這麽跪著。
容墨連忙去將人扶起來,叫哥是叫不太出來,畢竟不像是黎夢川的那樣的關係,也不像邵子冀那樣叫邵哥。
隻好含糊的道:“你這是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連尊稱也不敢用,稍微冒出一點生疏的意思,李家人的眼底就會露出一絲絲受傷又心疼他的表情。
——好似在想他流落在外吃了多少苦,到了自家人麵前都小心翼翼。
李承還沒從自己的“所作所為”之中緩過神來,他又看了看言鳳起,他記得進屋後隻是看了這個男人一眼,他就不記得後麵的事兒了。
“不知,這位先生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他穩住心神,抻平了衣服,意圖保持自己的風度向言鳳起發問。
容墨一下就想到,李承怎麽言大佬了,都被人給打跪了?
一想又不對,李承要是真的惹了言大佬,怎麽可能還站在這裏?而且真惹了言大佬,是誰借了他渾身是膽,也不敢這麽跟言大佬說話啊。
言鳳起坐到沙發上,平板當著眾人的麵,從另一側飛到他的手上。
容墨腿一軟,直接坐到了沙發上,滿眼都是哭訴,大佬要不要這麽刺激,要是想拿平板,讓他跑個腿不行嗎?
不也就是三兩步的距離,他很是樂意啊!
這樣的“魔術表演”果然讓三個人目瞪口呆,邵子冀和項慶康壓下的,言鳳起當時怎麽突然出現接住的容墨的疑惑,又再度冒了出來。
——他們才被打破不久,重塑後接受世上有玄學、天師的世界觀,瞬間又搖搖欲墜。
這風水玄學的等級,跟神仙妖魔出現在眼前的等級,它這不是一回事兒啊。
說個不太恰當的比喻,這就像是前一刻還在跟村長說著話,下一刻卻是進來個國家領導人。
——就這樣比喻,這之間的等級差別還有“雲泥之別”。
幾人連坐下都不敢,越看言鳳起便越發覺得他的氣質不似凡塵俗世之人。
僵著身子站著。
特別是李承,聯想到自己莫名不記得又記起的那段記憶,腦內想法頓時萬馬奔騰起來。
其一瞬間的思想遼闊,就連呼倫貝爾大草原估計都不夠他跑幾蹄子的。
——還有一個更為懵逼的容墨,跟黎夢川對著眼,想問一問他睡覺的時候,是發生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了嗎?
但眾人隻能靜默無聲地看著言鳳起手指在平板上,優雅的劃著,挑選今晚要吃的東西。
挑完他的,就輪到了其餘幾個大佬。
因為言鳳起的不再這樣,其他幾人也都一一出來,平板被從一人手裏傳送到另一人手裏。
幾人就見著容墨的那間並不算大的臥室跟什麽似的,一個接一個的氣質各異且都長相出色的男人從中走出來。
霍斐頗有幾分雅痞的味道,大約是跟冼辰宣一起受言大佬壓製最久,所以有點惺惺相惜的感覺。
這會兒搭著一身錦衣長袍的冼辰宣的肩頭,被推開也不放棄,兩步之後又靠了過去,還商量著有什麽嚐鮮口味一起點了。
——他們點菜從來不敢超越言鳳起的數量去,所以有時候霍斐想吃的種類多,就會“請”冼辰宣或者豹豹給分擔一點。
至於為什麽他們這樣“尊崇”言鳳起,容墨是沒見過言大佬在這樣的小事上計較的,也不知道冼辰宣他們是怎麽想的。
但他們克製點菜的“欲望”,容墨還是很高興的。
眾人見著這兩人商量完,就將平板放在了茶幾上,接著一隻“黑貓”就跳了上去。
他竟然也特麽的回操控平板,會點菜!
還在說服自己“言鳳起大概是傳說中玄學天師大佬”的邵子冀和項慶康,頓時對了一眼,他們今天是必須接受世上有妖精不可了唄?
而在大佬們的徹底不遮掩之下,原本對他們有所了解的黎夢川,也覺得受到了衝擊。
大能前輩們他倒是都認識,可是,貓又是怎麽回事?
——是貓的修為已是脫胎,還是跟著大佬們久了,憑這貓的智商都已經修為有所成,成了傳說中的貓妖?
等豹豹也點好餐,想起了房間裏還有一個不會變化大小,暫時不讓出來的剛來的老五,還是“大發善心”的叼著平板進了房間。
真是的,沒事兒腦什麽幺蛾子,是外賣不好吃嗎?
給他吃一頓,老五就該能聽話了吧?
坐在言鳳起身旁的容墨,僅僅揪著身邊言鳳起的衣袖,他是真的不知道大佬們的打算啊。
就這麽猝不及防地掉馬真的好嗎?
要是隻在黎夢川麵前也就算了,他本來就知道不小,可還有邵子冀、項慶康和李承這幾個尋常人呢。
他們現在麵色麻木,像是沒什麽問題,但看那已經蒙圈的眼神就知道他們受到了多大的衝擊。
等待外賣的過程中,言鳳起才像是無事可做一般終於開口說道:“容墨與你,沒有血緣關係。”
猝不及防地一句,李承心底早有猜測,雖然難受,但也尚算能夠接收。
可容墨就驚了,這事他一清二楚不假,可正是知道他才顧忌著李家人的心情,一直找不到好時機澄清。
大佬這麽直接點破,李家人還不得傷心死?
容墨有些擔憂的看著李承的神色,畢竟這些天,李家人對他是多少真心實意他最清楚。
他們都是好人,他不忍心傷害他們。
倒是李承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到底怎麽回事,他能不清楚嗎?
邵子冀一臉驚詫的望著李承,也不知道言鳳起說的這個事情和李承平靜的承認,哪個才更讓他驚詫。
“是,是我換了DNA檢測的頭發。”拔的是他自己的,跟他爹的檢測能不是肯定的血緣關係嗎?
這下就來項慶康都被他這騷操作驚到了。
“這是怎麽回事啊,你,你是想著,給阿姨一個……”邵子冀隻能猜測這個,隻是他還沒說完,李承就搖了搖頭。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麽回事。”
他要是知道,現在還能這麽懵逼嗎?他要是知道,不得早就去找讓他這麽“做”的人的麻煩了?
他是不太懂並且是第一次麵對“玄學”,但他從不是任人欺辱的包子啊。
看看前些天隱瞞容墨網上消息的董事們,就能對他的手段窺見一二了。
他還在這裏,沒有暴躁的去找人麻煩,全然也就是因為他自己都說不清楚他怎麽搞的這事兒。
“他是受人操控。”言鳳起在容墨的疑惑目光下,說了一句。
痕跡細微,且隔了數天李承才再次出現在大佬門前,那氣息也就消散了幹淨。
從李承的情況,他們也能猜測到是這樣,他們想知道是更深的東西,比如是誰動的手呢?
容墨望著大佬,就算之前那人動李承躲過了大佬的感知,那現在大佬知道這麽一個人的存在,有意尋找,應該能夠掌控線索吧?
言鳳起扯出被容墨無意識攥在手中,還越攥越過分的衣袖,隨意的抖開。
衣袖舒展成原來模樣,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的容墨頓時有些尷尬。
“他得了你的頭發,卻等到今日才驅動陣法要奪你魂魄,要麽是準備的事兒多,要麽……”
言鳳起沒有接著說下去,眼神之中帶著輕蔑,伸手將容墨背包裏放著的封存著蛇人的符籙拿出來。
一揮手,將那蛇人放出來。
被封在符籙裏有些暈暈沉沉的蛇人,忽然得見光芒,頓時激動的掙紮起來。
蛇信彈動的動靜即便是看不到祂的李承等人,都能聽到空中傳來似有若無的聲音。
“這東西,憑你們玄門如今的實力,還做不出來吧?”言鳳起示意黎夢川開眼看看蛇人。
隻是黎夢川不是不開眼,他是看的不透徹——以他的功力,看到蛇人一個形,但卻沒法給言鳳起一個肯定答案。
他訕訕笑了一下,雖然看不清,但他能確定的是,他肯定拿不下這蛇人。
知道這個答案,黎夢川又看了一眼容墨,雖然那個法門定然是大佬們教的,但容墨能使的純熟,也就證明他的天賦和努力一樣都不缺了。
“這約莫,也不過是那甚老祖的手段。”言鳳起輕笑了一聲,眼中滿是冷光。
那所為老祖針對容墨的心思,或者說他們這些所為脫胎大能的心思,已經是昭然若揭。
“做法奪容墨魂魄的人,已遭受反噬重傷,且不管他。”
言鳳起放上手中的茶,望著黎夢川:“聯係你那些長輩來見本尊,以及給本尊準備一個能使那APP的賬號。”
——他自然而然的吩咐,黎夢川自然沒敢反對的道理。
言鳳起的高姿態,對他而言更是理所應當,他手腳迅速的操作手機,給家中長輩發出消息。
而且是那種刷屏式的。
大佬召見,反應慢了一星半點都是怠慢啊!
要不是看言鳳起似乎還有話要說,他定然是要給家中長輩打去連環call,哪裏還能在這等著。
言鳳起自然能用容墨的賬號,但容墨的賬號到底等級過低,特意給言鳳起準備一個賬號的話,那勢必就是最高等級。
雖說言鳳起不知道這個世界一些更深層的準則,但他覺得無外乎就是那些套路。
他對黎夢川說:“本尊接下來的話,你一字不落的記錄。”
又看邵子冀三人:“至於你們三人,都各回各處去。後續的事情,尋他問。該你們知道的他會說,不該你們知曉的,別深究。”
“多嘴多舌,對你們無益。”
最後一句話時,言鳳起的目光沉沉望著他們,而接受新世界觀正覺得有種奇異爽感的三個人,頓時一個哆嗦。
簡直欲哭無淚,他們這時都想到一句話,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也清楚言鳳起的話是什麽意思,可問題是,這些也不是他們願意知道的啊,怕他們“泄露消息”,不讓他們知道不行嗎?
——當然,這時候他們都有誌一同的忽略了此前他們百思不得其解,正等著言鳳起幾人的解釋。
隻是,可沒想到聽了“一星半點”的解釋,就有了小命之憂。
三個人坐到車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多半晌都沒一個人能穩得住去開車,最後就在車裏等來了司機。
容墨越發看不懂言鳳起要做什麽了。
他這會兒也明白自己之前眼前一暈,並不是他想的那樣是“共情”後遺症,而是有人做法害他。
不過因為大佬的迅速反應,他沒感覺到更多,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但是,既然大佬知道了對方的存在,哪怕知道他遭受反噬可能不足為懼了,那為什麽不趁他病要他命?
他們現在去找到那家夥,把人逮了不好嗎?
——他有點覺得大佬們是在等著外賣。
可這樣一來,就要去想他的安危情況竟然不如外賣來的重要了嗎?
他不太願意這樣,所以沉默著,什麽都沒再問。
反倒是聽言鳳起給黎夢川說的東西。
第一句話出口,黎夢川就驚了,手指頓在鍵盤上,險些挨了言鳳起的打。
在言鳳起不善的目光下,黎夢川硬著頭皮請求他再重頭開始。
雖然隻是說了十幾個字,但黎夢川那傻愣愣的樣子,還是叫言鳳起覺得,孺子不可教也。
可這又怎麽能怪黎夢川,他以為是等著言大佬的吩咐,可哪知道言鳳起卻是忽然開口傳授修行法門?
而且隻一聽就知道,不論是心法的精妙之處還是竅門的巧妙,亦或者是對當下修行界匱乏靈氣的適用性,從言鳳起口中說出這套秘訣,價值都遠甩他們現在各家所持有的秘法幾條街。
——作為黎家嫡係,他自幼接觸的東西,讓他雖然沒學過別家的秘法,卻也能分析出大家各自的大致水平。
畢竟黎家也是三鼎四柱之一啊,代表的就是玄門高層的水準。
黎夢川一邊聽一邊記,現在深恨自己忘了錄音,這會兒都騰不開手。
更別說那頭家中長輩應了消息,會往這邊來,並且準備賬號之後,問他一些話。
他哪裏來的及回?
甚至覺得手機的低聲提示都有些妨礙自己領悟言鳳起的傳授。
言鳳起所傳的功夫,在他看來實在淺顯的可怕,但現下世界的靈氣濃度,卻是正適用這樣的功法。
——這也是他教導容墨用的法門。
本來這隻是入門的“納靈”法決,黎夢川都跨過了這個坎兒,進入淬體期,不然也不配被叫做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了。
寄予了無數玄門長輩們的厚望。
但現在,他卻覺得自己在重新入門。
不論是對靈氣的吸納還是對修行的理解,他都像是個懵懂小童,在接受言大佬的啟蒙。
——這也是他更覺得震驚的一點。
很快,言大佬歇了聲,同時門外傳來鈴聲,是外賣到了。
但黎夢川都沒反應過來這些,他的手停在鍵盤上,望著屏幕上的字,耳邊似乎還有言鳳起的聲音環繞。
他從未感受到,靈氣的活力。
以往他吸納靈氣,就像是將自己當做一個吸鐵石,吸附周邊類似鐵粉的靈氣,他的磁性越強,吸附的就越多。
但卻還隻是吸附。
等靈氣附著的越多,他再想去吸納,就越發現磁性哪怕更強了,吸納的靈氣也有所停滯。
因為他吸附的靈氣越發的“厚”了,這就阻礙了他的“磁性”散發出去,吸納更多的靈氣來。
——可是,他能舍棄這一層層厚實的、好不容易吸納來的靈氣嗎?
顯然不可能。
以往,按照他們的“常識”理解,一旦到了這樣飽和的狀態,就代表了他們將進入下一個階段,淬體。
但是現在,他才知道什麽叫“嘴尖皮厚腹中空”,他就猶如這竹筍一樣,銳利的尖可以成為他的武器,厚實的“靈氣皮”可以成為他的保護。
可他的“支柱”卻是空的,他能越發往上生長,可稍微大力的一腳,就能將他齊著土地踢斷。
因為竹筍中空,因為竹筍脆嫩。
——一顆實心的小樹苗,哪怕隻有竹筍的三分之一粗細,同樣大力的一腳,卻並不在意讓它折斷。
而且,竹筍最後哪怕長成鬱鬱蔥蔥的青竹,砍一棵竹子比砍一棵相同粗細的樹,還是要省力許多。
——何況,竹子長成就永遠不會再變粗,但樹木卻是不同。
他,要長成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
黎夢川幽幽吐出一口濁氣,覺得眼前還有那蒼天古樹的雄偉身形,帶著他的期盼和野望。
鼻息間卻似乎有著竹筍的清香。
他不自覺翕動了一下鼻子。
這才看清,這是大佬們的最後一波外賣送到了,有些竹筍為主料的菜色。
——他這時在地上坐了多久,為什麽大佬們的外賣都吃的七七八八了。
這時候他才想起來,之前因為太過震驚,好像大佬們點菜的時候,他並沒有……
所以,其實大佬們的外麵其實沒有他的份,對不對?
他的肚子適時響了起來。
黎夢川不自覺地望了一眼手機,竟然已經過去三個多小時?
他這才反應過來,他這是不是傳說的,入定?
容墨見黎夢川醒來,才鬆了一口氣,雖然看他自己的神色,是有些遺憾沒有入定更長時間的。
但作為以前有過經驗的人,容墨知道現今社會其實入定太久是沒有好處的。
靈氣供應量跟不上,身體可能先會餓出毛病。
——隻是,大佬們點餐的時候,他也是震驚的。
而按照以往的訂餐數量,他是能夠吃的飽的,可這確實是沒有黎夢川的份。
容墨聽到黎夢川肚子叫了一聲,就更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