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1)

  容墨聽他這話就知道他是得到什麽線索了。


  但顯然,這並不是什麽好事兒。


  他連忙回道:“也要看具體的情況,你一邊說,我們一邊走吧。”


  路上,邵子冀給他說,出事的是他另一個發小。


  昨晚知道他的車禍後,他們還通過電話,不過現在的情況他也不好明說,兩人也就互相安撫著,把這事兒揭過去。


  還約著哪天有空再出來聚一聚。


  哪知道兩個多小時前,他的發小在與朋友相聚的時候,當著眾人的麵忽然羊癲瘋一眼,暈厥過去後到現在都沒醒過來。


  到了醫院做了一堆檢查,卻什麽問題都沒檢查出來,他的身體簡直不能更健壯。


  可偏偏就是醒不過來,仿佛一瞬間他就成了一個植物人。


  另外兩個朋友簡直急瘋了,又是通知他發小家裏人,又是通知他,想問問之前他們兩個人聊天,有沒有發現他有什麽不一般的情況。


  “我細問了當時的情況,他們說慶康他就是忽然抓撓自己的脖子,一副呼吸不上來的狀態,而且力氣很大,他們想要上去幫忙,都被掙紮地的慶康給撞開。”


  雙眸猩紅,麵目猙獰,不停打滾,不時又彈動,很是難受的樣子。


  兩個成年的健康男人壓著他,想要給他解開衣扣,塞個毛巾防止他咬傷自己,卻都被他輕易掀開。
——

  明明他都像是無意識一般在地上打滾,不時還無力掙紮一般的彈動一下,可一旦他們湊上去壓製他,就會被一股巨力掀翻。


  甚至以他們的體格,被掀出去後還滾了幾滾。


  直到醫生過來給他打了鎮定劑,即便是他身子被迫放鬆了下來,竟然還能手腳不動,靠著滾動的力量,讓他們廢了好一番力氣,才將人帶上醫院。


  救護車上,他“精疲力盡”的閉上了眼。


  就此,幾個小時過去了,再也沒有睜開的意思。


  “醫院這個檢查那個檢查做了一大堆,到現在也沒討論出一個定論。”門口來接邵子冀的那個朋友,兩人也是多年交情。
——

  準確的說,他們四個都是年少就相識,區別也就是時間長短,感情都是很不錯的。


  現在因為慶康的情況,這人也是急的上火。


  他們四人之中,向來是邵子冀主意最多最正,這會兒見了麵他們下意識向邵子冀尋求辦法。


  “慶康,慶康你是醒了嗎?”趕到病房門口,就聽裏麵另一個朋友的呼喊聲,至少剛冒出的驚喜又轉成擔憂。


  三人魚貫而入,邵子冀衝到床前去看情況。


  這個叫慶康的人躺在床上,雙眸禁閉,雙拳緊握。


  眼皮下的眼珠子卻是咕嚕嚕亂轉,怪不得許暉成以為他已經醒了。


  容墨卻是目露震驚,雙手一伸將邵子冀和許暉成都拉開,不讓他們再去觸碰項慶康。


  第一次,容墨的“視覺”不是一團團一縷縷的黑氣,而是凝實地一抹人影。


  或者說,是人影也不貼切,他或者她,已經算不得是人了吧?


  上半身確實是人的模樣,下半身卻是粗壯而長的蛇尾,此刻正盤在病床邊上的地上,幾圈下來比病床都要堆的高。


  蛇尾正在項慶康身上騷擾,他的不安狀況顯然是因為這個。


  而剛剛湊近的許暉成,險些就被這“蛇人”從口中吐出的蛇信給彈在臉上。
——

  祂這到底是人變成蛇身,還是修煉成人形的蛇妖啊?

  容墨不經想起曾經看過的經典電視劇白娘子上,白娘子蛻化人身時的特效畫麵。


  不得不說,那特效做的雖不細致,但看著讓人好接受多了。


  現在眼前這個,隻讓容墨覺得心底發寒,眼睛發疼。


  明明祂的“麵目”也不醜陋,可周身的氣質就是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許暉成忽然被人拉開還很是不解,甚至帶著些許怒氣。


  可邵子冀一早知道項慶康的情況可能不好,這會兒見容墨不讓他們接觸項慶康,連忙拉住要開口的許暉成。


  “讓小墨看看慶康的情況,說不定能救他。”


  現在也不好細致解釋什麽,但看容墨的神情,邵子冀就知道他肯定是看出了什麽,所以連忙安撫好自己兩個朋友,不好打擾容墨。


  容墨細看這蛇人,對方顯然也發現自己能夠看到祂了,冰冷的蛇瞳注視過來,看的容墨又是一陣惡寒。
——

  祂的身形看著都還不如小鬼王凝實,可看著就是格外嚇人。


  “祂,也是個鬼王嗎?”容墨輕聲問,想問問大佬有什麽意見。


  祂這沒有個實體的樣子,不像是還活著,可問題是看看小鬼王完完整整的人的樣子,這看著也不像是個“死掉的人”。


  “看著到確實像是個整體。”言鳳起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絲玩味。


  好像有點研究一下的興趣,但又似乎覺得可有可無的樣子,容墨一時都摸不清他到底什麽意思。


  為什麽給個這麽似是而非的答案?

  不過吐槽完,容墨也反應過來了,大佬說是祂看似一個整體,那是不是就代表祂其實不是一個整體?——

  也就是說祂這個狀態,可能就是死掉的人和死掉的蛇,然後被什麽人或者什麽力量結合到了一起?

  容墨那一瞬間汗毛倒豎,完全不敢再細想下去。


  掐準了蛇尾離項慶康脖頸之間有了一點空隙,並指如劍切入其中,格開祂的蛇尾,接著手一撈,將項慶康連人帶床往身邊拖了好一段距離。


  然後人一躍從床上翻過,格擋在幾人和蛇人的中間。


  許暉成兩人正想罵容墨到底鬧什麽,項慶康這還掛著點滴呢,能這麽不管不顧呢?

  邵子冀卻是毫無二話,一把將回了血的點滴給拔了,將項慶康拉起來,往許暉成的懷裏一塞,推著三人後退,一下堵住了病房的門。
——

  不知道是不是被糾纏過,即便他眼前什麽都沒看見,他依舊覺得渾身陰冷,覺得這屋子裏似乎有別的東西。


  起先擔憂項慶康的情況,他還沒在意,等結合容墨的“如臨大敵”,他越發覺得這種感覺明顯了。


  其他兩人還想問什麽,不但容墨奇怪,就連他們熟悉的邵子冀也奇奇怪怪的,可話沒出口,就忽然聽到一聲不知從哪裏傳來的尖嘯聲。


  聲音尖銳的像是鑽進了腦子裏,連用力捂著耳朵,都不能阻擋這聲音分毫。


  甚至,手上傳來一點溫熱的濕潤感。


  然後,腦中發漲還殘留嗡嗡聲,眼前都有些晃。


  反倒是邵子冀,隻覺得腰側的口袋了一陣溫熱後,剛響起的讓人難受至極的聲音就削弱了許多。
——

  他還有些難受,但卻不到兩個好友那樣耳朵都出血了。


  一副失神的樣子,連項慶康都攬不住。


  他一把撈起項慶康,這才看見項慶康也是耳朵出血,剛剛睜開一點的眼睛,這會兒又無力的閉上。


  邵子冀一掏口袋,這才發現放著符籙的小包裏,隻剩下一撮符灰。


  容墨救下項慶康的時候,就準備好了迎接這蛇人的反撲,但是沒想到的是,這蛇人一沒撲過來,二沒甩尾巴,反而是叫了一聲。
——

  像是被搶走了洋娃娃的小女孩。


  那一聲尖叫,容墨也不知道祂是怎麽發出來的,尖銳刺耳。


  不過,容墨並沒有覺得對自己有多大傷害,可轉頭去看邵子冀幾人的情況,就不那麽好了。


  連忙掏出更多的符籙,扔給邵子冀,讓他分給朋友們,又驅動符籙形成護持,將四人護在其中。


  剛一動符籙,那蛇人可能是感受到威脅,長尾就橫掃而來。


  身子一彈動,上半身就頂到了天花板,俯視著房間裏的所有人。


  容墨驅動好符籙,自己也避開蛇尾攻擊,那病床卻是逃不過蛇尾的攻擊,轟然從中間斷裂。


  剛剛好轉一點的許暉成兩人就眼見著不知什麽情況,那床就斷了,哐哐卡啦的一陣響。


  驚的門外路過的人一聲聲臥槽。


  同時,門被人緊張又焦急的敲響,是剛剛去了醫生辦公室的項慶康的父母回來了。
——

  這個時候,他們是進也不是出也不是。


  不說把容墨一個人留在這裏是不是太不講道義,又或者開了門會不會讓人將裏麵的情況都看的一清二楚,就是容墨剛剛做的保護,是不是就會被破壞?

  要是讓項家進來細說,這一下又多了兩個人,容墨能夠護持的過來嗎?

  不對,項家父母沒有符籙護著,要是那古怪的聲音又響起來,是不是又要受傷?


  還是不對,許暉成他們三人的耳朵都出血了,現在要先把他們弄出去檢查治療吧?

  一向主意正的邵子冀,繼被顛覆三觀過,人設再次滑鐵盧。
——

  這時候,他真的是沒了主意了啊。


  他回頭看了一眼容墨,他正在輾轉騰挪,哪怕看不到那個東西,邵子冀都知道容墨可能鬥的並不簡單。


  想到這裏,邵子冀掏出手機,慶幸的是,手機有信號。


  他撥通了項爸爸的手機。


  門外的人已經急的撞門了,這門鎖也沒壞,從窗口看進去也沒發現什麽阻攔的東西,或者有什麽人,怎麽這門就死活打不開?


  甚至他們已經在撞門了,卻硬生生像是撞在了牆上。


  項爸爸忙接了電話,他是知道邵子冀要來的事兒了,這會兒還以為邵子冀是找不到地方。


  卻不想那邊邵子冀壓低著聲音,跟他說自己就在病房裏,但並不是要給他們開門,反而叫他不要再撞門了。


  容墨一掌拍在那蛇尾上,看似虛無的蛇尾,卻冰涼而堅硬,容墨掌心火辣,像是拍在了一片鋼板上。


  不過幸好的是,手掌雖疼,但這一掌還是讓甩起的蛇尾落在地上。


  雖然咚的一聲砸在地上,將地板都砸出了裂紋。
——

  一瞬間容墨都想趕緊把這蛇尾扛起來,這樣砸下去,這地麵會不會塌了啊?

  ☆、二合一

  因為這蛇人的破壞力實在是太大,所以容墨覺得他還是速戰速決為好,不然可能真的給人醫院拆遷了啊。


  結果等他發力的時候,這蛇人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危險,瞬間霧化,成為一陣摸不著捉不住的煙霧,就那麽消散在容墨的眼前。


  “哎,不是,祂這……”容墨一身力氣沒處使,那一瞬間的難受簡直不能描述。


  反倒是一直在看戲的言鳳起,微微露出一個笑容,然後借由茶杯的遮擋,了無痕跡。
——

  其實隻他一人坐著的背包裏,也沒人能看見,遮不遮掩的也沒人知道啊。


  容墨歎一口氣,這次沒抓到這家夥,甚至都不知道他找人的“規律”--都是挑的邵子冀和他的朋友嗎?


  他收了符籙上的法力,雖沒再遭受到攻擊,但用過的符籙還是作廢了,在幾人的眼前,晃晃悠悠落到了地方,朱砂的紋路變得黯淡無光。


  原本在想著容墨到底在幹啥的許暉成兩人,這下是徹底明白了邵子冀的作為,他這是真的找了個高人來了。


  哪怕是年紀不大,但是本事不小。


  這是不是就意味著,項慶康有救了?

  兩人連忙把耷拉著腦袋的項慶康翻過來,想看看他醒了沒,這才發現他的耳朵也已經流了血。


  這下也管不得邵子冀帶來的人多神異了,又有項家爸媽的加入,還是趕緊把幾人的傷勢檢查治療一番吧。


  最後,包括已經清醒過來的項慶康坐在病床上,其他人圍坐一塊,聽容墨講那“過去的故事”--不是,是分析來龍去脈。


  “我現在可以確定的是,糾纏邵哥的那東西,與今天那一個,是同一個。”


  而且今天他看的格外清楚。


  就是不知道的是,這蛇人挑對象是不是隨機的,還是項慶康是受到了邵子冀的牽連?

  顯然,邵子冀也想到這個,看向項慶康的目光有一瞬間的歉疚,然後詢問容墨是不是因為他。


  “這,我也不清楚。”他們現在知道的線索畢竟很少,甚至可以說,除了容墨兩次遇上這蛇人之外,他們並沒有其他頭緒。


  項慶康道:“老邵你瞎說什麽。”


  轉而對著容墨說:“那容大師你看看,是不是因為我跟老邵有什麽共同點?還有,他們倆有沒有事兒?”


  他指了指許暉成兩人,他是確實經曆過這件事情,雖然不能明確去描述那過程之中的痛苦,可即便是現在容墨確定他沒有事了,他還依舊心有餘悸。


  所以就怕自己兩個兄弟也不知不覺被纏住。


  容墨搖了搖頭,從看到他們的第一麵,他就查看過了,這兩人尚算安全。
——

  但鑒於他也說不好邵子冀和項慶康是什麽時候被纏上,又是過了多久“發病”的,所以他也不知道沒搞成邵子冀和項慶康,那蛇人又會不會將這兩人當做目標。


  他拿出兩張護身符,遞給項家爸媽。


  “現在情況不明,項先生項太太也帶上符籙,以防萬一吧。”


  “川哥大概傍晚就能到,到時候我再跟他問問情況。”


  他又對邵子冀說,現在這情況,也隻能做到這一步了。


  “這是我們四個人這段時間內的行程,我一一對比過,稍有重合。”


  邵子冀遞過一式兩份的文件給容墨和黎夢川。


  他們是好友,自然有相見的時候,也有些共同愛好,哪怕沒有相約也有相隔幾天會去一兩次的地方。


  不過,一般都是他們比較熟悉的地方了。


  比如較為喜歡的餐廳,一個月總會去個三兩次。


  黎夢川和容墨一一看過,兩人對視的眼中都有些費解和了然。


  果然沒有看出什麽異常,那他們共同的地方到底是哪裏呢?


  “如果真的沒有共同點,我們隻能作為隨機選擇來處理。”黎夢川道,又想起容墨關於那蛇人實力的描述。


  如果那蛇人選人隨機,對他們來說可就不是一件好事兒。
——

  本來能打過那蛇人的人就沒多少,這要是在分散在祖國如此廣袤的大地之上,他們疲於奔命都不說了,就是死於這蛇人之手的,又得有多少?


  “按邵哥和項慶康如今的身體狀況來看,這‘蛇人’的目的應該是他們的靈魂,那我們是不是能從這一方麵著手?”


  之前幾次因為憑借“氣息”找到了目標人物,容墨這時候就想著能不能也用這樣的法子?

  黎夢川喝了一口熱車,暖了暖身子才說道:“你該慶幸你救的及時,邵先生和項先生雖然健康稍有損,但也不至於出大問題。”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如果到了那種能夠以受害者魂魄“氣息”追尋的地步,隻怕受害者救回來也不是植物人就是癡傻呆。


  不過話音未落,黎夢川就想起來,容墨有這個想法不是他不知道這個程度,而是他起了向大佬們求助的心思。


  對他們來說是難以掌握的微弱氣息,說不定大佬們有辦法感知呢?

  黎夢川本還擰著的眉頭忽然舒展,還一臉期待地望著容墨,雙眼放光。


  看的邵子冀茫茫然中又帶著一點古怪神色。
——

  是他的錯覺嗎?怎麽忽然有種同類的氣息?

  也就是俗稱,gay裏gay氣的。


  容墨確實動了向大佬求助的心思,畢竟就他們分析而言,那蛇人“遊蕩在外”的後果太危險了。


  隻是還沒等他得到大佬的回答,那邊黎夢川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一看是他囑咐的那邊一有消息就跟他聯係的相關人員。


  之前,在涼山設計抓容墨的人就已經吐露了點東西,黎夢川這次來也有跟容墨說這些的意思。


  隻是因為邵子冀在,有些話不方便說,也就先說了邵子冀的事情。


  這會兒他們打電話來,顯然是有了新消息。


  黎夢川靜靜地聽,卻是越聽越心驚,連原本平靜的麵部表情都維持不下去。


  “什麽,老祖?”他訝異地險些都沒壓製住聲音,要不是這會兒在包廂裏,怕不是四周所有的人都得轉頭看他。


  就這包廂裏隻有三人,另外兩人還都齊齊看著他呢。


  黎夢川掛了電話,長出一口氣理了理心緒,這才對容墨說:“是之前那事兒的後續。”


  他提了一句,容墨就理解了,而邵子冀聽他這樣說,也就明白這件事情跟自己無關,也不是他該問的,便收斂了神色。


  “今天時間也不早了,既然暫時沒有頭緒,我們明天再看吧。”邵子冀說,並表示給黎夢川安排了酒店。


  黎夢川說是來幫容墨,可實際就是來給他解決事情的,總不好讓人自己安排衣食住行。
——

  但其實黎夢川在這也是有公寓的,就在容墨樓上。


  他要回來,也就早通過組織內部安排了清潔,這會兒就跟容墨一起回去就行,便婉拒了邵子冀的好意。


  一進樓,黎夢川兩人就直奔容墨的屋子。


  反正黎夢川就住樓上,也不急著回去,剛一落座,黎夢川就通過論道APP給容墨發過許多文件來。


  都是之前幾次針對容墨的陰謀後續調查相關內容。


  有些容墨已經看過,新添了一點內容,掃掃就看完,有些則是全新而震撼的內容。


  “這個什麽老祖,是字麵上的意思,不是什麽尊稱?”容墨果然也跟黎夢川一樣,被這兩個字震撼。


  把這一段內容翻來覆去的看,生怕自己看錯了。


  “這,這怕不是陳摶再世了吧?”容墨無意識的呐呐一句。


  原本還神情嚴肅的黎夢川不自覺就露出笑意:“胡說八道什麽呀,陳摶老祖要是真再世,能幹這些事兒?也不怕真陳摶老祖晚上給你托夢。”


  又收斂了笑意,歎一口氣,這位“老祖”可也不好對付啊。


  按照那些邪法師的“交代”,他們所學的那個陣法是其中三人的師父手中都各有的一本功法之中的記載。
——

  隻是三個人的師父手中記載都不相同,但都堅稱自己那份才是正確的。


  這三人從師父手中學來的時候,就聽聞了“老祖”起名,相傳是老祖親自麵授,但之後為什麽記錄下來的不同。


  那就“歸功於”三個人的記憶與理解了。


  三人學了,但因為各不相同,這陣法的威力都發揮不出太大不說,他們還各自覺得有些不順暢的地方。


  直到各自的師父去世,也沒能解決,當然,即便是這不太順暢的陣法,也足以讓他們穩固地位了。


  不過三個人的關係不像他們師父當年那般,因為各自都堅稱自己才是正統而鬧的不可開交,三個人最後還決定一起研究這陣法。
——

  畢竟如果他們一直抱著這份陣法,那將不得寸進。


  “他們的意思是,當他們研究陣法時候,忽然有一日有一人出現,直接出手幫他們完善陣法。”


  大概是三個多月前,這個人在他們都不察覺的時候,出現了,輕而易舉就完善了陣法。


  而因為他們沒有能力完全掌控大陣,還指點他們找了“可靠”的合夥人。


  也是那人通知他們“脫胎大能”出現的消息,而他唯一的要求,就是當他們大陣熟練後,來抓住大能與容墨。


  “他們說,那個人的修為他們完全看不透,而且與他們師父所描述的幾乎一模一樣。”


  “他們大膽詢問那人的身份,他確實應承自己就是那位老祖。”


  一邊聽黎夢川的話,容墨一邊又把文件翻了翻。


  “那這怎麽沒有做個樣貌拚圖呢?”現在這技術,要是有了照片,想找人那也容易許多。


  黎夢川搖了搖頭,拚出來,那些人的描述多是氣質方麵的描述,具體是大眼睛還是小鼻子,都說不清楚。


  甚至連他們都覺得玄的是,他們說,看到老祖,那邊知道那位就是老祖。


  “唯一能描述出來的,就是他喜歡穿著一身白底,印著黑色不規則條紋的長袍。”


  這個倒是有了圖片,雖然有好幾張,但不得不說的是,雖然隻有黑白兩色,但每一張還都挺有設計感的。
——

  還是個走在時尚前沿的、如今至少已經一百一十歲往上的潮流老祖?


  容墨沒想到邵子冀的事情還沒理出個頭緒來,自己就又遭了殃。


  一大早,容墨就被趙坤彥的奪命連環call給震醒,莫名還覺得這畫麵有些熟悉。


  緊接著聶思霜打不進來電話,就不停給他發消息,提示音都要連成一個長音了。


  “我覺得,更熟悉了。”而且鑒於之前的“經驗”,他覺得有點能想到他們這麽急著找自己是因為什麽了。


  “不過,李家和邵家都有出手,那些消息應該都壓下去了才對啊。”容墨一邊念叨,一邊扒拉了一下頭發,接通趙坤彥鍥而不舍的電話。


  他還以為是之前大馬路上救人的事情,還準備說一下趙坤彥這個自詡網絡紅人的家夥,這次關注了個過期消息啊。
——

  都過去一天了才給他打電話。


  但沒想到,趙坤彥說的哪裏還是這個啊,download緩慢的是容墨,一直都隻有容墨!


  “什麽?什麽東西?”容墨感覺趙坤彥所說的每個字,都是他能聽懂的中國話,可為什麽這組合到一起的內容就讓他格外不理解呢?

  “不是,我又不是什麽娛樂圈人士,這麽搞我有意思嗎?”容墨都想不明白他到底有什麽值得報道的?

  或者準確的說,他有什麽值得黑的,黑他又有誰能得到什麽利益嗎?


  他這邊話音未落,那邊成人狀態的言大佬推開房門,容墨還以為言鳳起是被他的聲音吵到,正想道歉,就見言鳳起手中掐著一個平板。
——

  是當初考過審核試後,配備的“標配套裝”之一。


  除了房子裏配套的家具家電之外,就是這些電子用品了,不過容墨卻是除了手機,其餘都不常用。


  這時,霍斐和冼辰宣正在書房,盯著台式機的屏幕,快速劃拉熱搜上所有的容墨相關。


  他們每天必然要享受一番夜生活,所以哪怕不怎麽需要睡眠,白天也不會起的太早--反正熬不熬夜的對他們的身體也不會產生一丁點兒的影響嘛。


  所以也是到這時候,才知道一夜之間網絡至上關於容墨的風風雨雨。


  就如容墨自己所說,他也不是娛樂圈人士,也沒有相關團隊運作,這些事情也就比別人反應慢半拍。
——

  特別是有心人有意為之,那些水軍一擁而上,短短時間裏節奏就被帶了起來。


  “我看看情況吧。”容墨掛了趙坤彥的電話,隻覺得格外煩躁,這些人難道就不能多關注關注自己的生活,非要來議論他做什麽?

  一點開那一個帶著鮮紅的“hot”的話題,就能見下麵的評論區輪作一團,隻要有為他說話的,就會被黑子噴子一擁而上,罵的那叫一個難聽。


  #容墨真實身份曝光#

  #容墨攀附豪門#

  #容墨豪門遺珠#

  ……


  話題排行榜裏數個三十名,容墨相關的內容簡直能夠占據半壁江山。


  不少以前不曾看到容墨的人,一覺起來都懷疑容墨是不是炸了什麽國家企業,不然怎麽就忽然冒出這麽一個令全民討論的人呢?

  好奇的點進去一看,真真假假的消息看的叫人眼花繚亂不說,甚至相臨近的兩個話題還可能是相悖的兩個報道內容。
——

  但起到的卻不是洗白的作用,反倒是越發使人厭惡。


  一開始看到黑點,眾人雖有所質疑,畢竟容墨還有些粉絲出來澄清,隨後又發出似是洗白的通稿,二者之間時間相隔還短。


  這下就不少人反應過來,“這怕是要出道了,買了滿屏的熱搜來營銷啊”,這個結論掐準時機出現,敗壞了容墨的路人緣。


  之後看到更多報道出現,凡是帶著容墨相關字眼的,看得到人不少都會眉頭一皺。


  一副“怎麽又是這個人”的厭煩感。


  生出一股“就算是想出道,也沒必要這麽火急火燎的吧?”的想法。


  容墨翻了翻下麵被“人工頂起”高高的對他蓋棺定論的評論,有些歎氣,之前他出門還隻是怕被關注他、喜愛他的粉絲發現身份。


  現在,他怕是根本不能出門,不然說不定遭受的就不是一兩批的人的圍堵那麽簡單了。


  “這李家和邵家,到現在還沒有反應。”言鳳起靠在門框上,眼神不知虛望著哪裏,明明是讓人沒聽出起伏的語調,卻像是在醞釀什麽風暴。


  “啊……?”容墨呆呆發出一個音節,怎麽,怎麽感覺有點冷呢?


  霍斐和冼辰宣一人端著一杯酸奶走過來,兩人已經都了解過情況,網絡上的文字罵戰兩人也沒興趣參與。


  “邵家不論是自顧不暇還是高高掛起,都可以說的過去,但是這李家人,嗬,不是把你當掌中寶護著呢嗎?這會兒怎麽一點消息都沒發出來?”


  霍斐一口灌了半杯酸奶,感覺猶不過癮,手掌一招,從冰箱中飛出一聯排的酸奶,他挨個打開慢慢悠悠喝起來。


  “咿,難不成李家知道你不是他家崽,不準備管你了?”


  聽到霍斐的猜測,容墨愣了一下,一下不知道要是李家真的發現真相,算不算是個好消息呢?

  不過霍斐話音未落,李承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聲音裏透露著擔憂和焦急。
——

  像是故意在打霍斐的臉,至少時機太巧,霍斐就覺得是某些人故意安排的,眼神猶為不善起來。


  “小墨,等會兒派人來接你,你先回家裏來住一段時間好不好?”李承盡量使得自己的聲音溫和一些。


  以免嚇到容墨,畢竟容墨在他們一家人心中都是要精心嗬護的寶寶。


  現在他們還是沒有找出到底是誰在針對他們,讓容墨一個人孤身在外,實在是太危險。


  言鳳起這時說道:“往上的熱搜開始被撤下去了。”


  這應該就是李家的動作,而之前沒有“反應”,一方麵確實是因為這件事情席卷的速度實在太快,另一方麵應該也是李家人在等著背後之人再次出招。
——

  在李家人的想法裏,如果不是因為容墨的身世,他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定然不會引來這樣的針對。


  所以一開始,見隻是發布一些李家找回失散多年兒子的一些小道消息,他們並沒有急於動手壓製下去。


  想要借此引蛇出洞,看看又有什麽人看他們不順眼,才會費這麽大勁兒,在他們已經跟一些媒體打過招呼的情況,還進行這些報道。
——

  明白著跟他們作對。


  可沒想到,後麵的內容開始變得針對容墨“一人”。


  看似是他們礙於李家的權勢,不敢再動李家這個龐然大物--但這群人怕不是傻得。


  他們壓下關於容墨身世的公布,全因為順著容墨的意思,是對容墨的保護,可並非他們想的那樣,對容墨不甚滿意,所以遲遲不願公布容墨身份。


  但網絡上那些人隔著屏幕,就什麽烏七八糟的話都敢說。
——

  容墨過往的生活,隻會讓他們覺得心疼,怎麽可能是會覺得他不思進取、嫌棄他是個“廢人”?

  這一大早的,李承被助理吵醒的起床氣還沒冒頭,就因為知曉容墨被人質疑抹黑甚至辱罵,而暴躁地掃落床頭櫃上的水杯、台燈等。


  也幸好是在自己房間,地上又是地毯,不然隻怕要嚇著薛蓉。


  “我沒事的。”容墨聽出李承話裏的緊張,輕聲安慰了一下,“之前網絡上也對我議論紛紛過,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他們也就是新鮮勁兒。”他經曆過,而且有別的新聞出現,這事兒也就會被人忘卻,所以容墨是不怎麽擔心。


  也就不必要去李家住了。


  他話裏的意思和那沒能全部隱藏好的,在李承的理解中是抗拒的意思,被李承發覺,他心下難受。
——

  弟弟到底是流落在外多年,讓他一時之間融入回來,他肯定也是很難做到的吧?——

  本來他們都做好給雙方足夠多時間的打算,可偏偏總有些人好日子過多了,就想著鬧點風雨。


  真當他這些年的忍讓,是心慈手軟嗎?——

  即便是他心軟,那也是為了找回弟弟而積德行善,卻不是讓他們傷害弟弟的理由!


  聽出容墨知道網上事情的意思,李承按下陰翳,心疼的安慰容墨,解釋道:“哥哥也跟你說實話,這次的事情一開始沒被壓下去,是董事會那邊做的決定。”


  公關部從一開始就上報了情況,但董事會那邊給出了觀望的決定。


  給的理由就是隻怕是有人針對企業的運作,所以要看一看後續。


  李承聽到這些的時候,簡直想要爆粗口,但他沒那個時間。


  重新安排下去,就連忙給弟弟打電話,原本想瞞著不告訴他,但他又已經知道,李承便想著趕緊解釋清楚。


  弟弟對他們本來就不熟悉,可不能再因為這些莫須有的誤會,讓弟弟誤會他們。


  “爸媽這邊暫時還不知道情況,你,你就當回來陪陪他們?哥保證,一天之內絕對把這些事情都解決清楚,好嗎?”


  李承覺得不把人拉到眼皮子底下護著,容墨或許並不會受什麽傷,畢竟現在這個社會,人身大抵是很安全的,但未必不會有人瞅準機會去他麵前說些什麽不該說的。


  容墨抹幹臉上的水跡,坐到桌邊吃早飯


  聽李承這話,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這個,我今天跟邵子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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