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14)

  氣的想敲一敲容墨的腦子。


  然後又無奈的歎氣,覺得是不是自己這個引導人沒有教好呢?

  “可能還是入行時間短,別的東西他學的好,但行內的一些常識和彎彎繞繞,到底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形成意識的?”


  最後,黎夢川這樣跟自己說,然後告訴容墨,他手邊的事情差不多這兩天就能告一段落,然後他會回來陪容墨一起等結果。


  這件事情,是因為黎夢川打電話來說完之前的事情後,容墨算是跟他閑聊日常才說的,沒想過黎夢川會這麽上心。


  甚至聽他話音,容墨覺得黎夢川似乎比他更在意、更緊張?


  ——讓他這兩天裏較為浮躁的心情,一下就比較平靜了。


  言鳳起感受到他明顯的情緒鬆懈,放下茶杯,挑眉看他:“怎麽,現在不告訴他你知道不是?”


  一開始隻是容墨的模糊感覺,但言鳳起告訴了他們確實沒有血緣關係後,容墨一方麵覺得塵埃落地,就隻等DNA檢測給李家人一個交代,一方麵心底卻又沒來由的浮躁。


  但讓他細說,自己也說不清楚,幾次對著言鳳起欲言又止。


  鬧的言鳳起也覺得略微煩躁——他歸結於看不上容墨這扭扭捏捏、胡思亂想的姿態。


  但是這下看到容墨明顯安穩下來的情緒,言鳳起就忍不住盯他。


  怎麽地,是他堂堂魔尊不配有資格給他指點迷津嗎?


  望著言鳳起的眼神,容墨隻覺得他似乎不太高興,但一時又說不好因為什麽,容墨訕訕摸了摸臉,道:“現在直接說,感覺也沒什麽說服力哦。”


  “……我就是忽然覺得,其實就算找不到我的父母,可是我現在也不像是以前那樣孤單一個人了,有好多朋友真心關心著我。”


  容墨覺得這種滋味,讓心口滿滿的。


  ——一開始遇到大佬們,那他真的是惶恐又頭疼的要炸掉一樣,可是現在,他就有些不知該感謝自己的“黴運”,還是感謝老天對他的“拋棄”,讓他遇上大佬們。


  ——飯費壓力還是壓力巨大的,麵對大佬們的蜜汁情緒波動,忐忑也還是忐忑的,但還是很慶幸自己與他們相遇。


  不過這話,現在就不太好跟大佬們說,感覺說起來有點黏黏糊糊的,怪不好意思的。


  容墨望著言鳳起似乎又有些長高的身形,盡量讓自己的眸底情緒平靜。


  言鳳起微顰眉:“怎麽,在你眼中,我們不是人?”


  他的語調與平常相比也沒什麽起伏,甚至眉頭的聚攏也是一閃而沒,變作一副淡然的模樣。


  但這話,卻是說的容墨心底一跳。


  不是覺得大佬真的生氣於“他沒將大佬們當人”,容墨敏銳的感覺可能是剛剛自己沒說完的話,才是真正的讓大佬不開心的原因。


  ——可這個念頭升起,他又覺得不可思議,所以這可以說是大佬在吃川哥的醋嗎?


  覺得自己很是看中川哥,在心底將川哥當做家人,卻沒有帶上大佬,所以大佬覺得自己……“忘恩負義”?

  但是他要是跟大佬說那些黏黏糊糊的話,大佬是不是又得覺得自己“膽大妄為”?

  ——畢竟是敢“高攀”大佬哦。


  容墨嘴邊轉了幾轉的話,最後還沒說出口,不過,場麵到沒有就此尷尬下去。


  因為,突然地,這些日子一直在找尋契機的冼辰宣和霍斐,兩人忽然出現在容墨的眼前。


  ——以成人的那種形態。


  冼辰宣比容墨高出半個頭,一身暗紋玄衣,腰上掛著水頭十足的腰佩,一手握著他除了借過容墨一次就再不離身的長劍——現在是真正的寒光閃閃的三尺青峰,而不是“繡花針”狀態了。


  霍斐穿著簡單的襯衫西褲,身形與冼辰宣相差無幾,但氣質卻是相差巨大。


  冼辰宣沉穩微帶冷冽,是經年上位者的氣勢,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生活”,他又收斂許多。


  而霍斐,他望了望自己終於達到的“正常人”身形,滿意的翹腿坐上了沙發。


  ——如同在他世界裏,還沒變成喪屍時的那時候。


  柔軟而彈性的沙發,他坐下後又靠在沙發背上,整個人顯得慵懶卻又帶著隱藏不下去的凶性。


  畢竟他是喪屍皇,哪怕末世前隻是一個研究員,可末世裏那些年的廝殺,不是短短時間的安穩生活,說能將之抹去就抹去的。


  ——甚至隻是隱藏,都會有時不時冒頭的時候。


  霍斐還不知死活的挑釁地看了一眼還小小隻的言鳳起。


  他當然知道言鳳起是他們之中能力最強的,從他一開始很小的身形,在傷勢漸漸痊愈之後,就有些增長的“身高”就能看出來,他們其他人可都沒這“待遇”。


  但鄙視言鳳起的小氣還是要鄙視的,之前讓他們幹活的時候,就供給能力,結果呢?

  架一打完哦,那剩的一點點法力底子還要收回去,那摳摳搜搜的樣兒。


  ——就算要挨打,該看不上還是要看不上的!霍斐很是硬氣的一扭頭。


  “小容,咱們出去吃個宵夜?”這個世界是有自助餐的,之前容墨不好意思隻付自己的錢,卻帶著幾個大佬去,擺明著欺負人家店主。


  但是現在他們這樣去,也是要出人頭費的,那他們也就是吃的多,不算欺負老板了吧?


  容墨看了看豹豹和不動如山的言鳳起,他知道言大佬是肯定輕易能變大的,就是不知道豹豹是因為不行,還是不想?

  “那,咱們去吃個通宵?”畢竟現在都已經十一點多了。


  其實容墨還不餓的,畢竟才蹭完餐廳的晚飯不過一個多小時呢,可是霍大佬開口了,那不管他是真的想去吃宵夜,還是僅僅是因為自己“長大了”了,想出去夜不歸宿一下,容墨都得答應吧?

  “就,就是霍大佬,您這指甲的色兒,收一收?”烏紫烏紫地還有點長,這出去吃飯,不會嚇壞人吧?


  霍斐神色一冷,嗤到:“老子喜歡做美甲,不行嗎?”


  容墨:“……”。


  ——行吧,到時候要是有人敢說什麽,霍大佬也拿出這個氣勢,那肯定是輕易就能贏了。


  言鳳起還是沒有變成“大人”的意思,容墨自然不可能說什麽反對的意見,一行人找了一家還營業的店。


  這時候沒有自助餐廳的,是一家海底撈。


  之前隻有容墨“一個人”吃飯,怕點了一箱子酒水看著有點嚇人,所以之前吃飯,他們基本都不喝酒。


  但今兒晚上,不論是霍斐還是冼辰宣,對現在的酒水還是很有興趣的。


  霍斐是經過末世,很長時間沒做過“喝酒抽煙”這種有害身體的事情了,反倒有些想念。


  而且,他現在的身體,可比“抽煙喝酒”毒的多,所以一下就要了三箱啤酒,三瓶白酒。


  冼辰宣在自己的世界,自然也是喝過不少美酒,但相較於這個世界的酒,他喝過的酒醇厚有了,度數卻要低一些。


  這辛辣的口感,到給了他一時的新奇刺激。


  ——容墨看著桌上迅速減少的酒水和燙菜,深覺得,自己以前伺候大佬們的手速是不是太差勁了?


  當時,大佬們沒有因為他的“怠慢”而弄他,真的是太仁慈了。


  想到這些,他給言鳳起和豹豹燙菜的速度更快了,伺候兩個大佬的速度如果不比伺候四個大佬的速度更快,那不就是明擺著他“消極怠工”嗎?


  直到出去,他們這一桌明麵三個人的“胡吃海塞”,遠超過在場剩下的七桌人。


  酒水消費更是不得了。


  一眾服務員更是在三人臉上來回逡巡,哪怕啤酒不算數,這三個人都喝了有五六斤的白酒,這臉上咋就一點變化都沒有呢?

  在豹豹的世界,應當是沒有酒的。


  當時雖然是匆匆一瞥、管中窺豹,但獸人世界的“原始”,容墨還是看的出來的,平常再與豹豹相處時觀察,就更能確定很多東西了。


  ——所以今天的酒水,對豹豹來說,也是新奇的東西。


  別看它一個小豹豹,但是竟然酗酒,喝的恨不得自己泡在酒瓶子裏——要不是容墨發現的早,給他找了個淺盤子的話。


  或許容墨就會收獲一瓶“豹豹”藥酒,又或者是豹豹洗澡酒。


  總之,回來後,容墨第一件事就是安置扭動暴躁地的豹豹。


  慶幸的是,言大佬喝也雖不少,但一點異樣都沒有,並且很準確地將嚎起來的豹豹給“禁了言”。


  而回到家裏的另外兩位大佬,也不再耗費力量維持成人形態,各自回了往常睡覺的地方,一夜無夢。


  容墨隻喝了兩瓶啤酒和小半杯白酒,隻是他卻是個真真切切的“尋常人”,這酒量哪能有大佬們的百分之一?


  撐著安排了大佬們,隻匆匆再洗了個澡,容墨就一頭栽在床上,不知睡到了什麽時候。


  手機聲嘶力竭地響了起來,容墨擰著眉,眼都沒睜開伸手摸索著。


  將手機接通貼在臉上,容墨這才覺得好像有點什麽不對勁。


  剛剛他摸手機的時候,好像覺得自己有點太過靠在床邊?


  唔,而且感覺另一側的被子也是鼓鼓的呢,還有熱源。


  但這時,手機裏傳來李承激動地聲音:“弟弟,你真的是我的弟弟。”


  其他的話,容墨都沒聽清,隻有弟弟這兩個字不停在容墨的腦中炸響。


  ——這不對啊。


  還不等他再想下去,終於戰勝困意,或者說被李承的嗓門和這個消息震醒了神的容墨,望著眼前因為被騷擾,微顰著眉頭,緩緩睜眼的人,感覺自己的心都停跳了,魂兒都要被嚇飛了。


  ——為什麽言大佬會在他的床上?


  ——言大佬的身形那麽高大,跟他躺在一張床上不覺得擠嗎?


  ——不對,是他的手為什麽還摁在言大佬的胸口,就不能收回來嗎?

  ——還是不對,為什麽言大佬睜眼看了他一下,沒打沒罵,甚至沒讓他挪開手,就又閉上眼,一副還要睡一下的樣子?


  容墨一時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先思考哪個問題。


  望了望言鳳起的“睡顏”,他還是連忙將手收了回來,雖然是自己的床,但是閉著眼睛瞎摸索,還是真的會出問題的啊喂。


  容墨說不出原因地心驚膽戰,一時實在不知該說什麽。


  反倒是那邊激動不已地李承,久久沒有得到容墨地回答,迅速冷靜了下來,怕自己這樣子嚇壞了弟弟。


  他理了又理自己的情緒,才道:“弟弟?”


  ☆、大佬好好哦

  李家的產業做的很大,不論是餐飲業還是名下酒店,又或者是在食品深加工行業中,李家的品牌,名頭都在全國前十那一掛的。


  而李家找孩子的這件事情,隨著他們這些年的不放棄,也有很多人知曉,甚至來冒認的也有不少。


  ——當然,這類動歪心思的人,一部分是對親子鑒定這方麵沒太多認知的,一部分是有能力在這方麵做手腳的。


  最後,李家的人不得不出資合作了好幾家醫院,就是為了確保自家想要做DNA測驗的時候,一是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做出結果,二是確定參與測驗的材料和檢驗員都不會被人做手腳。


  ——也是很心酸了。


  但這麽多年的努力,終究是沒有錯付!

  他們終於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兒子。


  這一消息,一時激動的李家還沒想起要引導管理的時候,小道消息就已不脛而走。


  一眾網友被各大營銷號將大瓜塞到了手中。


  一看又是事關容墨的瓜,眾網友紛紛出於各種原因,一甩手中剛剛江純霖的新瓜,捧實了容墨的瓜,津津有味地啃了起來。


  當然,這一切,容墨依舊是download慢了一步,此時此刻的他,隻為應付李家人的熱情而頭疼。


  ——為什麽DNA檢測會是符合的呢?


  他問了相關部門裏負責他“頭發事件”的後勤人員,確認不論是頭發還是檢驗人員,都沒有做手腳的痕跡。


  可,不論是他自己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還是言鳳起的話,都確定他跟李家人是沒有血緣關係的。


  ——所以這是玄學與科學的battle,失手了?


  實在想不通的容墨,最後跟黎夢川說了自己的看法,不過黎夢川一時也給不了一個答案,隻說自己再查查。


  並且今日跟著容墨一起來到李家。


  “小墨,小墨你看啊,這是媽媽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薛蓉沒見容墨之前,一再安慰自己要冷靜,不要嚇壞了孩子。


  可看著找了十幾年的孩子終於出現在眼前,薛蓉真的很難控製自己的情緒,而這一屋子禮物,說是生日禮物,但除了每年孩子生日那天買的之外,還有許多許多。


  ——仿佛她給孩子買了這些禮物,就好似孩子還在家一樣。


  “阿蓉,阿蓉你別太激動,小心身子。”李豐雙眼也是紅紅的,但他也看得出容墨努力配合他們的不自在。


  就小聲安撫薛蓉,到底是這麽多年沒見,孩子跟他們生疏是正常的,但不能著急,別嚇著孩子。


  看薛蓉塞禮物給容墨,讓他拆來看看喜不喜歡,容墨卻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李豐連忙將薛蓉拉開。


  “小墨啊,我跟媽媽去給你準備午飯,你讓哥哥帶你在家裏轉一轉。你們都是年輕人,交流也容易。”其實李家傭人一大堆,哪裏需要他們動手?

  但他一說,薛蓉就有很大興致,一心想要親手給孩子做飯。


  李豐將人拉出來,趁機說道:“阿蓉你也努力平靜平靜,孩子終於找回來了,咱們往後有大把的時間慢慢相處,別著急啊。”


  容墨放下禮物盒,聽見李豐低低的聲音傳來,隻覺得心裏酸酸的。


  ——他實在說不出懷疑DNA檢測錯誤的話,特別在李家人越發堅信不疑的時候。


  可他又無法忽略自己心中的那個想法,而且,他要反駁大佬的判斷嗎?

  李承也看得出弟弟的尷尬和不安,帶著容墨在別墅裏轉悠,努力找一些普通又家常的話題來緩解容墨的不適。


  起初李承還太過在意容墨的情形,其實自己都有些緊張——比談論千萬上億的合同時,還緊張。


  但漸入佳境後,李承反而放鬆下來,到底是多年老總混跡商圈,漸漸三人都輕鬆了下來。


  就是原本打著要看看李家人是否有陰謀的想法的黎夢川,都漸漸覺得,李家人是真心在迎接容墨這個失散多年的“孩子”的回歸。


  還有那個每年都在換內飾的房間,那是這麽多年,李家人精心布置給那個還沒回家的孩子的。


  ——從嬰兒房,一直到按成年男孩子的喜歡的改裝,一切就好像有個孩子在這屋裏住了十八年。


  或者該說,他們每一年都在等待著這個孩子,做的一切都是在做好一切準備,迎接他隨時“回來”。


  這一切的用心,融入李家人一點一滴的生活之中,容墨看著覺得很是感人。


  感受到他們的深愛那個孩子的心。


  可也正是因為這樣,當李豐、薛蓉甚至李承都期盼地看著他希望他搬來居住的時候,容墨才更覺得壓力巨大。


  ——不單是他心底的否認讓他難以接受、融入進李家,更因為他如果接受了,就像是竊取了那個孩子的一切。


  而且,更深深地傷害了真心誠意的李家人。


  “我真的,有那麽一瞬間的動心。”想要將錯就錯,李家人對孩子的用心與疼愛,真的太容易讓人沉醉。


  容墨聲音低啞,像是不敢將自己的“險惡用心”公之於眾。


  可是不說,他又覺得自己像是被什麽從身體內充滿,滿的就要炸掉了。


  黎夢川揉了揉容墨的低垂的腦袋,道:“好好休息,這件事情我再去給你查一查,我會盡快查出個結果。”


  ——不管是容墨的感覺出錯,還是DNA檢測真的失誤,他必須趕緊給容墨一個結果。


  不讓李家人的一腔熱情錯付,也不能讓容墨再這麽煎熬下去。


  黎夢川一走,原本看似振作起來的容墨再次癱軟在沙發上,雙眸有些迷離地不知盯在何處。


  “言大佬,我好像還是想要家人。”越是看到李家人對那個孩子的用心,他就越有些按不住心底的想法,如果他真是那個孩子,這一切真的都是他的,該多好?

  李家人不會再經曆希望到絕望,他也真的有了疼愛他的家人。


  言鳳起先是坐在茶幾之上,聽了他的話,竟是光華一閃,變作成人模樣,坐到了沙發上。


  一推容墨,十分“不解風情”地叫容墨坐直了身子,不要霸占那麽多位置。


  “你就沒想過,若是你感覺錯了呢?”而且,就因為他一句話,就這麽深信不疑?


  容墨毫不停歇,就說道:“啊,那就算我感覺錯了,大佬你也不能看錯啊。”


  要說為什麽不懷疑言鳳起的話,容墨自己都說不好。


  可他就是沒懷疑過,哪怕當DNA檢測報告擺在他的眼前,他想都是這結果出錯了。


  容墨還側趴在扶手上,並沒有看到言鳳起牽起地嘴角。


  “李家人雖很是真心的樣子,但難保,他們也是蒙在鼓中。”言鳳起手一揮,茶幾上原本米粒大小的茶具盡數變成普通大小,存有一絲靈氣的茶香漸漸濃鬱了起來。


  “至於這其中有什麽隱情,又是否是針對你,或者針對李家的陰謀,且再等等看就是。”


  “是王八是蛤.蟆,總會浮出水麵的。”


  言鳳起還十分大方地的分了一杯茶給容墨,這是黎夢川等人送上茶葉之後,言鳳起第一次分茶,而且是他親手遞給容墨。


  但更讓容墨關注的卻是他剛才那句話。


  ——怎麽覺得不管是個啥,都是挨罵的呢?大佬這話說的可實在是……


  隔了兩日,李承約容墨出來玩,晚上再去李家別墅吃晚飯。


  容墨沒有答應住在李家別墅,李家人答應了,也理解容墨的心情,但心底對他的想念和想親近的心卻是按按不住的。


  ——之所以隔了兩日才來聯係,還是因為發現了網上的風浪,連忙進行引導。


  以及,考慮怎麽發布官方消息。


  當然,這方麵他們也還是要跟容墨商量商量的。


  正在吃飯的容墨險些噎著,他還在等黎夢川的結果,怎麽可能這時候讓李家發布什麽官方消息?

  這要是以後查出了真的是DNA檢測報告出了岔子,李家人又該怎麽辦?

  “暫時,還是不要了吧?這個……”可是,他一時又想不到好的理由。


  “好好,沒事兒,咱們也不是非得出什麽聲明,咱們自家人知道就好。以後還有許多家宴、生日宴什麽的,家裏親戚和朋友什麽的,想見也方便。”


  容墨是沒說出個什麽正經理由,可看他那糾結的神色,李承哪還有什麽不答應的,直接就將秘書處那邊準備了數版的發言稿給斃了。


  ——精心準備發布會的那點心血,比得上弟弟的喜好嗎?


  弟弟不樂意,那就是準備再多再久,那也是說廢就廢。


  一出大廈,容墨就帽子口罩齊上陣,他可是又看了趙坤彥和聶思霜他們給自己發的消息了。


  本來下去一點的熱度一下又因“李家認回失散多年的兒子,竟是容墨”的這多方麵全方位的小道消息,而重回熔爐。


  容墨出門不得不又謹慎了許多。


  但身邊跟著李承這個雖然不在娛樂版露麵的霸總,但架不住他帥啊,還是惹了不少目光。


  讓容墨都有些後悔,就該直接上車回家,為什麽要答應去逛一逛呢?


  ——可是晚上要去李家別墅,他總不能兩手空空的去吧?

  正胡思亂想著,就聽原本尚算平和的馬路邊忽然嘈雜起來,還有不少女孩子的尖叫聲,一聲賽過一聲的高。


  同時,容墨也感受到一絲異樣的氣息。


  不是嗅覺感受到的臭氣,可那一瞬間就是“臭”的要將容墨熏暈過去的感覺。


  容墨連忙往路邊跑去。


  剛還想跟容墨閑談什麽,別讓氣氛尷尬的李承,連忙追過去。


  那邊一看就出事了,他怎麽能讓弟弟卷進去?就算弟弟想幫忙,那他也可以叫人來,報警也可以。


  沒必要讓弟弟去犯險啊!


  當他就慢了一步,就隻能眼睜睜看著容墨從他手邊溜走,那身影快的,他根本連一片衣角都抓不住。


  午後的冬日暖陽,暖意融融讓人流連,別的季節不愛這時候逛街的人們,這時候也優哉遊哉的走在路旁,享受著這份溫暖。


  但倏然,一輛馬路上原本行駛的穩穩當當的豪車忽然衝了出來,逼的不少車輛不得不猛踩刹車不說,這車還蛇形走位嚇的路邊行人慌忙躲避。


  那一聲高過一聲的驚恐叫聲,都不足表露行人們的擔驚受怕。


  容墨衝到路邊的時候,正看到那車子又從行人道上拐下去,到了馬路上卻依舊停歇不下來,蛇形走的更加圓潤流暢了。


  ——仿佛車裏的司機正在對方向盤愛的魔力轉圈圈。


  這時誰也管不上豪車不豪車的,紛紛咒罵起來,雖說還沒誰被撞上,但是被嚇的摔了的也有好些,誰也沒了個好聲好氣。


  但在容墨的眼中,這車卻不是失控,司機也不是醉駕、不是嗑藥,甚至到現在還無一人傷亡,反倒要感謝這司機的不懈努力。


  不過,這司機的意識再堅韌,也抵不過這樣的消磨,隻怕再不過十餘秒鍾,他就要出事。


  而沒人奮力掌控的車子,又將出什麽樣的車禍……


  容墨來不及多想,撥開慌不擇路的路人,衝到車前。


  原本躲都來不及的行人,原本站得遠遠的看熱鬧甚至錄影的人,看到容墨這樣不怕死甚至作死的行為,紛紛都尖叫起來。


  容墨趕到車前,一按車頭——當然,雖然如果大佬出手,借他能力,也能直接讓車子停下,但那為什麽太反人類。


  所以他隻是一按車頭,身子貼著車身一滑,避開直衝的力量,一下掛到車門上。


  又一把拉開車門,一手拽住車框固定身形,一手拍在司機的額頭之上。


  原本麵目猙獰,雙眼猩紅,手上都青筋暴起的司機,一下一怔,接著雙眼一閉就失去了意識。


  車子無人掌控,向著一處石墩猛衝而去。


  容墨掐緊了司機的肩膀,一用力將人拖了出來,這時候已經管不得行駛中會鎖住的車門,以及司機身上那安穩的安全帶。


  ——反正都有玄學之力幫忙,事後有人問的話,就說不知道唄。


  哪有救人要緊?


  容墨一鬆手,兩人滾地葫蘆一樣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不得不說的是,這位仁兄真的有點重,容墨覺得這人腦袋磕自己胸口時,肋骨都要斷掉了。


  但好在,兩人都算是平安無事。


  而車子,撞在石墩之上,終於是停了下來。


  李承匆匆忙忙跑了出來,一心想關心弟弟,恨不得將壓著弟弟的人摔出去,但到底又怕傷著人,不敢亂動人。


  “沒事,真沒事。”容墨連忙示意李承幫下忙,把這人翻開。


  他可以確定,除了一點擦傷,這人沒有別的傷。


  最麻煩的,還是害他的東西。


  李承將人翻開,一看他的模樣,不由驚異出聲:“子冀?”


  ☆、二合一

  容墨也沒想到救下來的會是李承認識的人,而且看他那神情,兩人的關係似乎還不簡單。


  這邊的騷亂已經有人報了警,很快交警公安救護車都先後到場,開始調查事件始末。


  容墨和李承做為參與人,自然也要做一做詳細的筆錄。


  這樣可謂“萬眾矚目”的狀態下,李承的身份被扒了出來,邵子冀的身份被扒了出來,進而容墨的身份也清晰的擺在了眾人眼前。


  ——原本他按車救人的視頻就在網絡上掀起一小股熱潮,這會兒身份被扒,頓時一大批的粉絲湧入。


  李承擔憂邵子冀和容墨的身體狀況,就耽誤了少少的事件,再轉頭來準備壓下新聞時,就被這兜頭撲來的盛況震撼到了。


  他作為現在李家的當家人,上相關報道的經驗那也是很豐富的,卻沒哪次有這次傳播迅速、覆蓋麵廣。


  ——說來,也算是沾了弟弟的光呢。


  他勾著唇角,見網上都近乎一麵倒地對容墨的誇讚,就暫時沒有去管,連忙給家中父母打過去電話。


  網上鬧的這麽大,壓下去也需要點時間,那怎麽著家裏老人不可能一點消息都得不到,還是得趕緊說清楚。


  容墨雖然強調自己一點事兒都沒有,別看他滾地葫蘆那麽多圈,但有大佬的存在,就連他的背包裏晃悠都沒有一下。


  言鳳起還在背包裏悠哉地喝茶吃點心呢。


  但李承絕不可能就這麽任由他的,非要他也上救護車做個檢查,如果出現什麽不能確定地情況,還得去一趟醫院。


  檢查到一半的時候,邵子冀也醒了,他的真實情況是被怨煞之氣糾纏,才會失了智。


  身上除了滾落在地時的輕微擦傷,也算的上是完好無損。


  聽警察簡單解釋裏一下自己遇到的事情,他也很快反應過來,借了電話打給助理一番交代。


  ——這件事情還是得趕緊處理,不能任由網上諸般猜測,那樣對他來說很不利。


  然後見到來找容墨的李承。


  “承哥?”邵子冀訝異地喊了一聲,又打量了一下容墨。


  邵家和李家算是世交,準確的說來是薛蓉和邵太太陳玢親如姐妹,邵子冀對李承這個大他十多歲的哥哥也很是敬重。


  目光在兩人身上這麽一轉,他就想明白了容墨的身份。


  ——李家剛剛找到的小兒子。


  雖然還沒正式介紹給親朋好友們認識,但是關係近的人家也已經得到了確切的消息,隻不過還沒正式見過麵。


  而邵子冀這一瞬間,還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曾經,當李家小兒子還在母親肚子裏的時候,陳玢和薛蓉還笑說親上加親,給兩個孩子定個娃娃親。


  ——雖然後來生出來,發現是個男孩兒。


  可長大了的邵子冀,他確實是喜歡男孩兒的。


  當然,這個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


  因為真沒什麽傷,邵子冀也就沒有去醫院。


  一邊打電話交代下屬處理後續的事情,一邊搭李承的車去李家。


  他媽之前正好去了李家陪伴薛蓉,也就聽到李承給薛蓉和李豐打的電話。


  ——也就不著急忙慌的回家,叫李承將邵子冀趕緊帶到李家去。


  一進門,陳玢就等不及地衝上來將兒子上上下下看了一個遍,她這兒子雖然主意正做事穩,可並不代表這就不需要人擔心關懷了。


  邵子冀看著他媽有些蒼白的臉色,好脾氣地輕聲安慰。


  自己這算是遭了一場無妄之災,具體的內情就是他自己都說不清,可這些都不能告訴他媽,隻能說全是一場意外。


  而失而複得小兒子的薛蓉,那更是誇張,哪怕明知道出車禍的是邵子冀,但她比陳玢還要緊張。


  眼底都噬著淚花。


  李承說的“輕描淡寫”,可那視頻她也是看了的,別人看到的都是容墨如何大展神通,可她卻隻更擔憂自己兒子。


  失控的車啊,容墨怎麽能就那麽直直衝出去?

  容墨僵著身子任由薛蓉上下摸索檢查,幹幹巴巴地道:“我,我真的沒事兒,您別擔心。”


  就算心裏知道她不是自己的母親,可是現在被這樣真心實意地關懷著,容墨不得不承認自己心底是覺得溫暖且留戀的


  ——原來被媽媽關懷是這樣的感覺嗎?


  幾人輪番努力好一番安撫,兩個母親才算是心落到了實處。


  邵家爸爸出差了,還得兩三天才回去,邵家母子兩人就留在了李家吃飯。


  陳玢拉著容墨好一頓誇,就算不提容墨是好友的兒子,便是他本身長得好,性格乖巧,就是他是自己兒子的救命恩人,陳玢對他的態度就不能差了。


  一上桌,她與薛蓉一左一右地坐在容墨兩側,兩個當媽的恨不得把一桌子菜都夾給容墨吃下去。


  ——哪怕有幾位大佬分擔,可被兩個當媽的看的這麽緊,他實在是不好偷渡啊。


  而因為有他之前大胃王的印象在,他還實在不好說他其實都吃不下了。


  一時看著麵前堆著的各種菜色,都有些尷尬了。


  邵子冀倒不知道容墨的“飯量”,就看著他媽那熱情的樣子,怕他嚇壞了容墨,連忙打圓場。


  陳玢笑眯眯地,與薛蓉說:“你看我這兒子,你說他這是吃醋我這個當媽的沒給他夾菜呢,還是覺得我這樣會嚇著小墨,連帶著怕小墨都不敢跟他一起玩兒?”


  那話語裏的意思,像是這兩個還是三五歲的小孩子。


  叫邵子冀很是無奈。


  但薛蓉卻聽出了另一番意思,她也是知道自己好友的兒子是喜歡男孩的,這一點她也沒什麽惡感。


  ——隻要孩子身體健康,一生平安,她什麽都不多求。


  聽好友這意思,大有重提當初那隨嘴一說的“娃娃親”一事啊。


  她望了望專心吃飯的容墨,說實話她哪舍得剛找回來的兒子就這麽進了別人家的門?


  但轉念一想,邵子冀要是跟容墨真的能成,憑什麽又不是邵子冀進他們家的門呢?

  不過這些念頭也就是在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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