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決戰二十五·全面優勢
等到艾希趕回瑪麗喬亞的時候，整個瑪麗喬亞的戰局已經出現了相當大的變化。
「撲通。」
「撲通。」
在戰國、澤法、一笑三人的聯手進攻之下，薩坦聖和亞伯拉罕聖終於扛不住打擊，在兩個體術強者的瘋狂蹂躪和一笑的重力壓制下敗下陣來。
雙雙失去意識，倒在地上。
三人也沒有下殺手，只是打斷了兩個五老星的手腳后，便朝著莫罕達斯聖與版退聖的戰場走去。
不斷交手、難分勝負的版退、莫罕達斯兩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看著無聲沉默著走上前來的三人，版退聖神色有些暗澹，語氣頗為蕭索地說道：
「看來老夫沒有執行好尹姆大人的命令啊。真是失職、失策。」
「你們贏了……至少現在是。」
版退聖放棄了反抗，他知道繼續下去也改變不了戰局，至少他的掙扎毫無意義了。
戰爭已經脫離了他的把握，一步錯步步錯。他已然儘力，之後只能看其他人的了。
莫罕達斯聖也臉色複雜地走到版退聖身後，將他直接按倒在地，隨後在他手腕上拷上海樓石手銬。
暫時沒有腳鐐，但他現在倒也不擔心版退聖會掙扎了。
「沒有用的，贏了我又如何？尹姆大人和阿提拉大人還沒有敗。」
版退聖面無表情地說道：「八百年來從來不乏挑戰者。你們走到了比此前所有人都要更前沿戰場，你們也將面對更大的壓力。」
「就連喬尹波尹都敗在了尹姆手裡，你們能自比喬尹波尹嗎？」
「你不配評價那個joyboy。」
莫罕達斯聖也平靜地說道：「你我都不配評價那些歷史上的偉人。不管他們最後的功績與結局如何，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八百年過去了，不管是曾經存在的偉大王國、起義還是失敗，都早已離我們遠去。」
「喬尹波尹……他並不比我們崇高多少。也許力量上有所差距，但說到底，我們追求的東西還是有些共性的。說白了，都是為了那難以言說的正道而已。」
「當年喬尹波尹是這麼做的，我們如今也只是一樣這麼做了。至於會不會輸，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歷史說了算。」
「只是可惜，當年傲視眾人的天驕如今連覺醒霸王色的心氣都沒有了……真是令人感慨。」
「……」
版退聖閉上了眼睛。
莫罕達斯聖說的話句句戳在他的痛處上。他也許還能反駁，莫罕達斯聖的這一番話邏輯上並非毫無破綻。只是還有意義嗎？
沒有這個必要了。
有一點莫罕達斯聖說的沒錯，現在他們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一切都要看這場戰爭最後的結局。
所謂的【歷史說了算】嗎……
「為了正義，真是壯美的願景。」版退聖微微笑了一下，不知是在嘲諷誰地用戲謔的語氣說道：「人總是為了一個理由而戰。正義，這個幾乎可以符合一切訴求的宏偉願望啊……」
「已經不知道多少人迷失在這樣的宏願之下了，但是……能成真嗎？」
「這就不用你關心了。」
莫罕達斯聖一邊將版退聖的頭按進土裡一邊說道。
……
黑鬍子和艾斯德斯的決鬥已經白熱化，兩人身上都挂彩不少，冰雪和黑氣四處縱橫，兩人一個是戰鬥狂另一個則是海賊，都完全不在乎自己戰鬥給整體戰局帶來的惡劣影響。
因此，不管是海軍方還是世界政府方都相當默契地遠離了這片戰場。
「真是盡興，好久沒有遇到能像你這樣讓我如此滿足的敵人了。」
艾斯德斯咧嘴笑道。
海軍這邊的人不一定比黑鬍子弱，但是艾斯德斯對著同僚自然不可能全力出手，相對的對方也會有所保留。因此，這樣的戰鬥對於艾斯德斯來說除了消遣以外，根本難以發泄身體里的躁動。
來到海賊王世界后，在遇到黑鬍子之前，只有兩場戰鬥讓艾斯德斯感覺到久違的熱血沸騰。
第一場就是初入海賊王世界的時候，直接插手頂上戰場，面對數個四皇。第二場則是和青雉聯手襲殺鷹眼米霍克的一戰。
這兩場都是大規模混戰，和黑鬍子對陣則是艾斯德斯在海賊王世界中第一次和勢均力敵的對手一對一。
擁有暗暗果實、莫莫果實、八岐大蛇果實三個惡魔果實能力的黑鬍子已經擁有了四皇級別的實力，而現在擁有頂尖帝具和強悍霸氣的艾斯德斯和黑鬍子也不相伯仲。
倒不如說……論起戰鬥經驗，常年奔赴在戰場一線的艾斯德斯，比身為海賊、一直隱藏實力不和頂尖強者打的黑鬍子還要強上一些。
唯一的缺點，也許就是過於狂傲了。
「百倍毒火！」
黑鬍子蛇口一張，紫色的火焰噴出，迎風而漲，迅速膨脹得吞天滅地。
速度也迅速變得肉眼難視。
「果然，有一個果實能力是讓東西的大小和速度膨脹嗎？」
艾斯德斯豎起一道冰牆，身體騰空而起，輕巧地躲開了黑鬍子的攻擊。
在數個小時的交手中，艾斯德斯已經基本摸清楚了黑鬍子的能力。
除了情報上早就有的暗暗果實能力之外，黑鬍子至少還掌握了兩種能力。
兩種能力，艾斯德斯都在惡魔果實圖鑑上看到過。
『世界破壞者邦迪·瓦爾德的惡魔果實，莫莫果實，其能力為可以讓接觸到的物體的大小及速度增大提升上百倍，也可以隨意提升自己的移動速度。』
『黑炭大蛇的惡魔果實，該果實有給予能力者復活的能力，必須要同時斬斷所有頭顱才會死亡。』
兩個人都是已死之人，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黑鬍子能同時擁有三種果實能力，但是對於他擁有的其他果實能力艾斯德斯基本已經可以確定。
莫莫果實和記載並沒有太大出入，畢竟邦迪·瓦爾德已經把這個果實開發得相當強悍，黑鬍子獲得這個能力時間不長，不可能開發得比邦迪·瓦爾德還強悍。
八岐大蛇果實，黑鬍子開發得顯然比黑炭大蛇好得多，但是……
「沒有用……」
艾斯德斯露出了一抹殘酷的笑容。
只要知道了怎麼殺死你，果實的弱點在哪裡……
開發得再好也沒有太大用處。
幾次交鋒之後，艾斯德斯也確定了自己全力爆發之下斬開對方的防禦並不是問題。
那麼……取勝之道已然明晰。
但她也不急於立刻動手，一來多打一下也可以多試探出一些底子，防止出現什麼意外；二來……
「繼續！繼續！繼續！」
艾斯德斯手持長劍劍出無影，在黑鬍子身上切出密密麻麻的傷口。
「再慘叫一下，再多嚎叫一會！」
「用你死前最後的掙扎來取悅我吧！」
「噗！」
黑鬍子吃痛甩尾，砸開了艾斯德斯。
如果是人形態的話，他現在恐怕額頭都滿是冷汗了。
傳說中魔神將軍果實能力和青雉不相伯仲，不擅長霸氣……這是在開玩笑嗎？
且不說對方擅不擅長霸氣，這個果實能力和青雉不相伯仲是誰傳出來的？
雖然對方似乎不能元素化，導致本體更容易比青雉受到威脅，但是對方駕馭冰雪的能力還有兇悍的攻擊性……都比青雉更讓人窒息啊。
「你到底是什麼人！？」
黑鬍子低吼道。
這樣實力的人居然揚名不過半年多，簡直是不可思議。
黑鬍子自認自己已經是很深藏不露的了，可也不像是眼前這個魔神將軍一樣，找不到任何半年前的情報。
「冰雪。」
艾斯德斯咧嘴興奮地笑道。
……
瑪麗的身體被尹姆拍向大海。
當尹姆打算直接追上去的時候，白色的鮮血立刻匯攏過來。
兩顆炸藥岩甩出，血液瞬間被轟得七零八碎，而瑪麗則迎著尹姆的方向一刀噼出。
「轟！」
一道炸藥岩的長劍直接砸在暮色之上，劇烈的爆炸衝擊波直接掀飛了瑪麗，但尹姆也一樣不能無視。
硝煙散去后，看著遠處漸漸被鮮血包裹住的瑪麗，尹姆澹澹地說道：
「你對於爆炸的抗性貌似越來越高了，這種適應能力可不像是果實能力。」
「嗯，是你精靈的權能嗎？」
「我能說都不是嗎？」
瑪麗刷了一個滑頭。
尹姆沉默片刻后，搖了搖頭。
「無所謂，與我無關。」
「我見過很多你這樣的能力……就讓我把你的上限也給試出來吧。」
「這種話我都聽你說過多少遍了？」
瑪麗皺著眉頭說道：「什麼見過很多見過很多的……你一直在吹噓你自己的見識廣、壽命長，但你既然這麼牛，為什麼你想做的事情都八百年了還沒做到？」
】
「見聞與能力沒有必然的聯繫，我之所以無法達成我的目標是因為這個目標過於困難，而非能力不足。至少，我現在的能力在你之上。」
尹姆並沒有吃瑪麗的嘲諷，而是相當澹然地回答道。
「可惜，個人能力再強也還是眾叛親離。」
瑪麗冷笑著說道。
借著和尹姆談話的空擋，瑪麗努力地吸收著精靈的生命力恢復著自身。
事實證明，招數不新，有用就行。尹姆還真就吃話聊這一套。
「眾叛親離？呵呵，我承認你的確很有扇動力，靠著一個距離絕大多數人都很遙遠的理念將這個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人都聯合到了一起。」
對於瑪麗的評價，尹姆並沒有否認。
「我的確站在了大多數人的對立面。那你呢？正義，若你能勝利，作為新的時代的開拓者，你又要將那些追隨你的人帶往哪裡？」
「你現在之所以能把所有人都捆在一起，只是因為有一個強大的敵人遮掩了內部的矛盾。但之後呢？你難道要靠一己之力來把所有人之間的矛盾都磨平嗎？」
「靠一己之力改變歷史，這樣的事情我做過一次，你……有做到第二次的能力么？」
「你還真是狂妄。」
瑪麗撇嘴說道：「改變歷史？你從沒有做到過，我也一樣不可能做得到。歷史不是一個人可以改變的，雖然我有時候也會希望事情可以和我所料一般地發展，但我還不至於自大得和你一般。」
「我只是希望一切不會往最糟糕的方向發展，我也只保證這一點。至於讓這個世界往最好的方向發展……哈，那我可沒那麼多大本事。」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尹姆若有所思地說道：「個人對於世界而言是渺小的嗎？作為精靈，說出這種話來還真是令人敢到矛盾。」
「很難想象，抱著這種並不自信的心態，你居然能做到這個地步。」
「我可不是不自信，我只是不自大罷了。」瑪麗糾正了一下。
「想要做大事，沒有傲視一切的傲氣是做不到的，希望你能明白。」
「和我說這些幹嘛？」
「因為，八百年來，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你的確是第一個在拉夫德魯給我造成威脅的對手。」
尹姆冷臉說道：「你的行事風格有些卑鄙，但我並不介意。這麼長時間了，我偶爾也會希望可以碰到一個和當年的喬尹波尹那樣光明磊落、勢均力敵的對手。」
「否則，數百年的時光，即使是我，偶爾也會……疲憊。」
「你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嗎？」
尹姆這句話出口，瑪麗愣了一下。
「不要以為我什麼都察覺不到，【蕾妮斯梅】已經啟動，事已至此，我已經沒有那麼著急了。」
「我現在只想好好見識一下威脅到我的人，那極限在哪裡。」
「……」
瑪麗吐出一口濁氣，散開了血液。
有時候不得不說，不管尹姆品行如何，能稱霸世界八百年……到底有他的道理。
但是……極限啊……
現在還沒到條件滿足的時候。
瑪麗沉著臉，看向抬起手來的尹姆。
「既然你已經恢復萬全，那麼就結束中場休息吧。」
「我允許你先出手，否則一直是我壓著你打，未免有些太無趣了。」
「機會只有一次，用你的全力一擊。」
「……」
瑪麗忍不住苦笑一下。
她倒是想出其不意給尹姆一下狠的，只是……
唉，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是這種時候，這個該死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