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內憂
「你有意見嗎？莫罕達斯聖。」
版退聖說完，看向欲言又止的莫罕達斯聖：「這個女孩是你推薦上來的，此前從來沒有過突出表現便擔任這種重要的職位，我本來就有些懷疑她的能力。」
「怎麼，現在看來，連你都沒辦法放心嗎？」
「不，沒有。」莫罕達斯聖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這樣的大事讓艾希一個人去做實在是有些過於冒險了。」
「那就讓cp總長一起跟去吧。」
薩坦聖抬了抬眉頭，看著角落中靜靜站著的cp總長。
「以撒，你有意見嗎？」
「全權聽從各位大人的安排。」
以撒走出一步，對四老星微微鞠躬之後，便立刻再次退一步，將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難以察覺的程度。
薩坦聖滿意地點了點頭。
亞伯拉罕聖輕笑了一下，看向莫罕達斯聖說道：「現在有以撒跟著，你總該放心了吧？」
「以撒的實力你不是不知道，和任何一個大將相比都不會落入下風。現在的大海上與我們敵對的人里，恐怕只有龍可以威脅到他吧？」
】
「……嗯，既然如此，那我也沒什麼話好說的了。」
莫罕達斯聖微微一嘆，轉身朝議事大廳外走去。
「既然如此，我去把艾希叫來吧。」
「諸位就先整理一下有關於革命軍的資料。」
說罷，莫罕達斯聖推門離開。
薩坦聖和亞伯拉罕聖眯了眯眼睛，便使用電話蟲聯繫自己手下的cp0把瑪麗喬亞關於革命軍的情報匯總來盤古城。
而cp總長以撒和版退聖則是一言不發地冷眼看著議事大廳。
疾步走在走廊上，莫罕達斯聖面無表情，但心理卻相當舒坦。
那兩個在這種時候都還想著爭權奪利的蠢貨……真是幫了一個大忙。
五老星內部也有派系紛爭，畢竟他們並不是在這個崗位上做到老死，年紀太大思維開始遲鈍的時候就會被換下。因此，不少五老星在就職期間都會想盡辦法地讓自己在世界政府中的影響力更大。
其中手段包括但不限於把自己手下的cp安插進各種重要部門，不斷培養、資助那些具有天賦的龍徽天龍人，甚至於在大海上培養私兵、其他勢力。
版退聖算是對這一塊最不在乎的人，同時年紀也最大，所以相對中立的他一直隱隱是五老星的領袖。而其他四人或多或少都有一點自己的心思，尤以亞伯拉罕聖和米哈尹爾聖這兩個年輕一些的五老星為甚。
在其他人看來，莫罕達斯聖培養的龍徽天龍人埃德維德聖已經成了叛徒並且被殺，精心組織的沙漠聯合也脫離了控制，自己在五老星中的地位已然暴跌。現在想提拔艾希更像是鞏固自己權力的行為。
權力的總量有限，亞伯拉罕聖和薩坦聖自然是打算給莫罕達斯聖添添堵，以此取得更多的權力。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問題，那就是亞伯拉罕聖現在究竟需不需要這些權力。
「無可救藥的盤古城，無可救藥的統治者。」
莫罕達斯聖搖頭冷哼道：「明明cp剛剛彙報了米哈尹爾聖身死，就急著瓜分遺產、爭權斗勢，甚至沒有思考過米哈尹爾聖為何而死……」
「死水一潭，炸了也好。」
他快步走到不久前才給艾希安排的辦公室前，敲響房門。
房屋內傳來一陣凌亂的聲音，幾秒鐘后，艾希小心翼翼地開了門。
「非常抱歉，這裡面還在打掃……欸？莫罕達斯聖大人……」
「你叫我莫罕達斯聖就行。」
莫罕達斯聖倒是沒在意還有些凌亂的辦公室，直接推門而入。
艾希急急忙忙把門關上后，小跑著去沏茶。
莫罕達斯聖環視房間一圈后，飛出一記指槍，尖嘯聲嚇了艾希一跳。
房梁和天花板之間的一處縫隙應聲發出一聲脆響。
「怎麼了……」
艾希一邊裝水燒熱一邊目光循聲望向天花板。
「你既然是在cp工作，也要對自己的隱私多在乎一些，你要接觸的絕密情報可不少。」
莫罕達斯聖搖了搖頭，這個女孩子除了善良一些，以及會斂息法以外，幾乎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閃光點。
但說起來，這麼個人在cp里簡直就是太陽一樣。
「那裡不知道被誰安裝了一個竊聽電話蟲……」
哼，估計又是那幾個老傢伙裝的吧。
莫罕達斯聖眯了眯眼，找了房間中的一個位置坐下。
他等到艾希把水燒好泡茶端給他。
「水平還可以。」淺抿一口后，莫罕達斯聖澹澹地評價道。
艾希鞠了一躬，隨後才開口問道：
「那個，莫罕達斯聖大人，您來這裡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呢？」
「哦，是這樣的。你不是最近擔任五老星總秘書嗎？我們討論了一下，為了看看你的能力水平，我們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
莫罕達斯聖也開始說起了正事：「海軍現在需要革命軍的相關情報，我們會將我們所掌握的所有革命軍相關情報匯總過來給你，然後由你帶去給海軍。」
「不用太擔心，你一路上有cp總長同行，遇不到什麼太大的危險。」
「這樣嗎……」艾希點頭喃喃道。
莫罕達斯聖挑了挑眉頭：「嗯？你不擔心嗎？」
「欸？欸？為什麼要擔心……」
艾希脖子一縮，弱弱地說道：「只是辦個傳遞消息的任務而已……」
「……」莫罕達斯聖嘴角微微一抽。
嗯，她的優點還有一個，天真得可愛，很好湖弄。
當初艾希不會就是這樣被忽悠進cp的吧？
莫罕達斯聖搖了搖頭不想這些有的沒的，他從自己的長袖中取出一卷薄如蟬翼的紙張捲成的捲軸。
「除此之外，這是我私人帶給海軍的情報，你務必要送到海軍元帥戰國手中。明白嗎？」
「私人情報……」
艾希接過莫罕達斯聖手中的捲軸，不解地看著他。
莫罕達斯聖立刻忽悠道：
「艾希，你算是我麾下的cp，算是我的勢力範圍。但我在五老星中並不強勢，這份情報只是我向戰國示好而已，是我私人提供的一些情報。所以你也不要告訴其他人，幫我就是幫你，也是幫海軍。明白嗎？」
「唔，我大概懂。」
艾希點了點頭，將捲軸卡在自己的腰間，隨後用大衣遮住。
「很好。」
莫罕達斯聖滿意地點頭，隨後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來拍了拍艾希的肩膀。
「這茶我們等會回來再喝，到時候你到我宅中拿我的茶泡一點。自從我學生離開后我很久沒有喝到過好茶了。」
「現在我們先去議事大廳，讓他們給你講一下這次任務的具體事宜……」
「轟！」
突然間，盤古城地動山搖。
整個瑪麗喬亞都劇烈顫動起來，紅土大陸似乎要崩塌下去。
本來就已經是一片廢墟的瑪麗喬亞這次更是雪上加霜！
在異變發生的第一時間，莫罕達斯聖便臉色一動，在艾希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立刻張開雙臂將其攏住，腰間的初代鬼徹也不知在何時出鞘，擋在了艾希頭頂。
聲光爆鳴，此時的莫罕達斯聖將一切都拋之腦後，幾乎是立刻望向了聲源處——瑪麗喬亞的東方。
「這麼大的動靜，還是離瑪麗喬亞這麼近的距離……」
「是誰膽子這麼大！？」
……
「轟！」
尹姆面色嚴肅地接下了阿提拉的正面一槍，他的手上覆蓋著霸王色霸氣和阿提拉的矛正面碰撞，兩者愣是對了個五五開。
劇烈的震動讓整個紅土大陸都儼然有一副不堪重負的架勢。
「……你這是要幹什麼，阿提拉？」
尹姆的手抓著阿提拉的槍尖，冷聲呵斥道：「剛一見面，就對我出手。難道我做了什麼要毀滅世界的事情，你想要殺我了嗎？」
「我沒有想殺你的意思，但你得給我一個解釋。」
阿提拉麵對尹姆絲毫不懼，反倒是露出一副冷冽的架勢，目露凶光。
「為什麼冥王醒了？」
「冥王？……你們遇到冥王了？」
尹姆的臉上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驚訝：「等等……你的意思是你輸了？」
「……對革命軍不算輸，但是敗給了冥王。」
阿提拉稍一用力就從尹姆手中把長槍抽了回來：「本來我有信心全殲革命軍。因為冥王，不但局勢反轉，我的聖衛也死傷慘重。」
「冥王要激活，要麼靠響雷果實的供電，要麼靠炸藥岩。響雷果實能力者在那時候還跟著海軍打了海賊，阿拉巴斯坦……哪來的炸藥岩？」
「尹姆，答桉不是已經顯而易見了嗎？」
「沉睡在阿拉巴斯坦沙漠之下的冥王……除了你，還能有誰激活他？」
「你有什麼想解釋的嗎？」
阿提拉越說，身上的殺氣就越重一分。
他活了很久了，聖衛里每個人都被他給予了純金，都是長生者，陪了他相當長的時間，幾乎和他的家人差不多。
現在這種情況，他是真的起了殺心。
「我沒什麼可解釋的。」
然而，出乎阿提拉預料的是，面對著暴怒的他，尹姆非但沒有推卸責任，還相當直接乾脆地說道：
「我是故意激活冥王的。」
「！——」
阿提拉身上的霸氣瞬間爆發，周圍的地面勐然震動，碎石飛濺。
下一刻，統統砸回了土裡！
「簌！」
長矛劃破空間，在尹姆的視野中劃出了一道黑色的長虹，在他話音剛剛落下的同時就抵在了他的喉嚨上。
「……」
「……」
「你剛才要是真的忍不住要殺我，現在死的可能是你。」
尹姆看著阿提拉，面無表情地說道。
天空的雲層上，原本已經打算動手的露娜利亞又緩緩地躺回了雲里。
「……我需要一個合適的理由。」
阿提拉低聲吼道。
「八百年前，我、喬尹波尹和蕾妮斯梅三人做過約定，要在八百年後的現在和他們所謂的d之一族一分勝負。除了蕾妮斯梅，三大古代兵器全部都要參戰。」
「天王已經醒了，按照當年的約定，我需要喚醒冥王，否則天王就會傾向d之一族。」
「理由僅此而已。」
尹姆慢慢解釋道：「對於你們遭遇冥王的一時，我向你們道歉。這並不是我預料中的事情，我也沒想過在那麼短的時間內，阿拉巴斯坦就能出現可以駕馭冥王的人。」
「……好一個理由！」
阿提拉的眼眸里閃爍著一抹森冷：「尹姆，我第一討厭別人傷我的戰士，第二討厭別人欺騙我。你知道的。不要撒謊，否則你應該會付出更加巨大的代價。」
尹姆平靜地看著阿提拉：「我沒有必要騙你。」
「……」
兩人對峙良久，最終還是阿提拉先妥協了。
他緩緩收回了自己的長槍。
「那我這次就不鬧什麼……現在也不允許我們矛盾。」
阿提拉的聲音有些嘶啞：「但是你要記住，我已經受不了再失去什麼了。你要是這次再讓我失望，或者敗給那些d……」
「那我就會親自動手。」
「……放心吧。」
尹姆澹澹地笑了起來。
「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的幫助，阿提拉。」
「我們之間的關係，不需要感謝。「
「住嘴吧，把我要你做的事情做好了比什麼都重要。」
「走吧，我需要冷靜。」
阿提拉擺了擺手，沒有繼續停留，轉身便朝遠方走去，沒有一絲遲疑。
「聖衛還沒跟上嗎？一個人的急行軍……看來這次是真的被打痛了啊。」
尹姆看著阿提拉的背影喃喃道。
他的確沒說謊，他確確實實沒料到喚醒冥王會把阿提拉的手下差點一鍋端了。
但阿提拉現在吃了這麼大一個虧，他的心中也沒有多少波瀾。
就和阿提拉想的一樣，阿提拉覺得自己和尹姆是兩路人，尹姆也同樣這麼認為。
他搖了搖頭，不管怎樣，在這場戰鬥結束前，阿提拉和自己還得並肩作戰。
想到這裡，他就不再理會遠去的阿提拉，徑直朝著不遠的瑪麗喬亞趕去。
而當他真正看到瑪麗喬亞的時候，波瀾不驚的臉頰上則確確實實地露出了一點錯愕。
「……我不是就和阿提拉碰了一下么？」
「瑪麗喬亞怎麼都成一片廢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