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精靈化的前提
乘坐著潛水艇，尹姆再一次回到了貝加龐克的海底基地中。
這次尹姆就沒有婆婆媽媽的了，他沿著之前走過的路徑直闖進了貝加龐克的實驗室里。
「就這麼一聲不吭地暴力推門很不禮貌啊。」
貝加龐克扭頭看著身後被尹姆兩拳按趴下的大門面無表情地說道。
尹姆跨過門檻，隨意地擺手道：「反正修個門也就是幾分鐘的事情而已。」
「離我離開基地過去一周多了吧，之前說過的進展如何了？」
「嗯，初步的技術完善已經完成了，只是這麼一點時間根本來不及做臨床實驗的。」
「剩下的就是等你提供資源，資源到位了我就可以做出藥物了。」
「不愧是貝加龐克，精靈化這種事情居然都能辦到。」
尹姆滿意地撫掌而笑。
貝加龐克並沒有什麼高興的表情，而是解釋道：
「這不過是一點微不足道的功勞。」
「製造惡魔果實的那些人才是這項技術的根基。」
「哦？」
尹姆挑了挑眉梢：「這怎麼說？」
「當年製造惡魔果實的這些人估計也想著如何讓人類精靈化吧。」
貝加龐克倒弄著眼前試管中的液體慢慢說道：「直接讓人類變成精靈並不可行，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生命形態，在底層構造上就有差異。」
「因此他們選擇了取巧，用波將人和精靈聯繫在一起。」
「惡魔果實有同化的能力，這點在動物系惡魔果實上尤為明顯。以前我認為這是血統因子造成的區別，現在看來血統因子影響的只是對於同一種果實表現出來的不同使用方式，但惡魔果實的同化本身恐怕就是源於精靈的力量。」
「這一周我一直在想，所謂的上位果實和下位果實對應的精靈是否真的是上下位關係。但如果真的是上下位，那按照船精靈的生成邏輯，下位精靈的概念本身就應該是融在上位精靈中的，那麼所謂的下位惡魔果實本來也就沒有對應的能力。」
「這是一個邏輯矛盾。」
「但在有了精靈同化的這個猜想后，我大致明白了，所謂的上下位精靈並不是統治、融合關係，而是包含與同化。」
「燃燒被包含於岩漿，但是燃燒並不完全等於岩漿。岩漿是燃燒的上位，但是燃燒的精靈依舊存在，只是和岩漿精靈產生了一些同化關係。」
「基於這個猜想，我認為當年那些創造惡魔果實的人，初衷是希望將人類視為一種【精靈】去讓另一種精靈同化，以此來達成從人到精靈的過渡。」
「但是從現狀看不太可行啊。」尹姆眯著眼睛說道，「哪怕是果實覺醒，也不過就是獲得了更高級或者更多精靈的能力，還是沒有同化……」
「不，他們成功了！」
貝加龐克忽然激動地說道：「毫無疑問他們成功了，惡魔果實的確可以讓人變成精靈！」
「……哼？」
尹姆眯起眼睛，歪了歪腦袋：「什麼意思？」
「咳……抱歉，失態了。」
貝加龐克輕咳兩聲，表情再次冷漠下去。
他接著用冰涼的語氣解釋道：「惡魔果實已經把整條路都搭建好了，人的確可以靠惡魔果實能力頂替掉原本精靈的位置……精靈在同化人的同時也會被人同化，這其中有一個微妙的平衡點。」
「但其中有一個關鍵在於霸氣。」
貝加龐克舉起兩根試管說道：「看這裡面，分別是惡魔果實樣品和血液樣本。」
「以前我研發過可以屏蔽霸氣的材料，靈感就是來自於海樓石。」
「如果各種元素力、異能力是屬於精靈的能力的話，霸氣就是獨屬於血肉的力量。這是兩種不同生命形態延伸出的不同力量，因此兩者也性質相悖。」
「比如武裝色霸氣可以抓到元素化的能力者，見聞色霸氣可以看到隱身的能力者……霸氣和精靈相性不合。」
「而任何修行了霸氣的人，都會在不知不覺間斷掉成為精靈的道路。」
尹姆的童孔勐地一縮：「你的意思是……」
「是的，自從惡魔果實出現以來，從來沒聽說過有人變成精靈，主要的原因就是，任何有資格果實能力覺醒的人，霸氣都不會差。」
「覺醒是與精靈同化的標誌，而在此之前霸氣已經將這條路堵死。除非願意放棄霸氣全心全意地感受惡魔果實，否則走到覺醒，這條路也就到頭了。」
「但有人願意放棄霸氣去追尋惡魔果實力量的嗎？」
「當然，反過來也是一樣的，不放棄惡魔果實能力的話，永遠不可能達到霸氣的巔峰。這是相對的，有利也有弊。想要在某一端走到極致就必須放棄另一端，一般而言是這樣。」
「就目前來看，沒有人脫離這個【一般】。」
「包括你，尹姆大人。」
尹姆摩挲了一下手指，半晌后，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一邊搖頭，一邊嘆道：
「原來如此，我以前的確沒想過，霸氣會對惡魔果實的發揮產生這麼巨大的影響。」
「不過仔細想想倒也沒錯，霸氣既然可以限制他人的惡魔果實，自然也是可以限制自己的惡魔果實的。」
說罷，他抬起頭來，神色變得嚴肅：
「所以，你剛才說的技術完善——是指什麼呢？」
「如果惡魔果實已經搭建好了整個流程，那你又做了什麼？」
「我讓你有機會變成精靈。」
貝加龐克放下了手中的兩管試劑，寫了一份清單給尹姆。
「新增這些材料，到時候和之前要的一起交給我。」
「我想聽聽原理。」
尹姆毫不在意地接下清單，對於貝加龐克的需求他從來沒有過限制，他只在乎對方可以為自己提供什麼。
貝加龐克沒有藏私的意思……他有自信現在的大海上只有他一個人搞得明白其中原理。
哪怕其他的貝加龐克也搞不明白。
「我用些簡單地說法吧。」
貝加龐克背靠著桌子，面對著尹姆擺出一副憊懶的神色。
「惡魔果實已經把整個流程點滿了，但是其中有霸氣這個障礙和對於果實的開發程度。」
「而且，你要求的永恆精靈和你自己的惡魔果實並不匹配，所以哪怕解決了第一個霸氣的問題，依舊需要一些引導。」
「不過值得高興的是，尹姆，你應該認識，或者至少知道一些——那種特別頂層的精靈吧？」
沒給尹姆說話的機會，貝加龐克直接告訴了尹姆自己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在研究霸氣和惡魔果實的關係的時候，我用你之前給予我的兩管血液樣本進行了實驗。」
「結果那兩管血液幾乎可以壓制住任何惡魔果實的能力，哪怕是你最近找到的震震果實都是完全無法與之相提並論的。」
「最強超人系果實震震果實……凌駕於其上的還能是什麼？」
貝加龐克咧嘴笑了笑。
和路飛、艾斯他們咧嘴笑不同，尹姆從這個笑容中只能感受到一種深入骨髓的瘋狂感。
就像是獵人看到獵物，這個科學家似乎也找到了一種科學盡頭的東西。
「正如霸氣有高下之分，精靈也有高下之分。」
「你的霸氣不如阿提拉，說明你的霸氣還沒有站到最頂端。」
「那麼既然最頂端的精靈可以完全壓制甚至無視弱勢精靈的力量，霸氣應該也可以。」
「基於這個想法，我用血統因子做了實驗，結果和我的預測完全一致，也證明了這個想法可行。」
「我的理論就是，利用最高層次精靈的影響，來改變你的惡魔果實對應關係——這只是改變波的問題，實際操作起來並不困難。」
「保留你對於惡魔果實的理解，在最頂級精靈的影響之下，你的身體將完全無視霸氣的影響——」
「在保留你的霸氣的同時，被精靈同化，或者同化精靈，成為一種全新的生命形態！」
「兼備了人的霸氣和精靈的能力，再加上精靈的長生不死和人的感情……哈哈，或許那才是所謂的神？」
「跑題了。」
自顧自地說了一段之後，貝加龐克緩了緩，擺手說道：
「簡單來說，就是利用更強大精靈的身體來引導你變化。」
「等我製造好藥劑后，注射到自己體內。」
「之後如果你能弄到你之前給我的那兩管血液的主人，他們意識的載體用這個玩意化了也注射到自己體內。」
說罷，貝加龐克將手中的一個類似針管的裝置遞給了尹姆。
「它可以讓固體變成半流體，但不會破壞物質本身的結構。」
「等這兩件事情都做完了，你就會得償所願。」
尹姆接過了裝置后，鄭重其事地將其塞入自己的懷中。
貝加龐克瞥了尹姆一眼之後，轉身揮手道：
「好了，該說的都說完了，趕快回去準備材料吧。」
「別在我這裡耽誤時間了，你走了我也好修門一些。」
「貝加龐克。」
尹姆認真地說道：「如果你做的這些事情真的有效，那麼我答應你。」
「等我贏了之後，我會給你一百年的時間，讓你毫無阻礙地發展你想要發展的一切。」
「算了吧。」
貝加龐克不屑地說道：「現在說的話都是一時興起而已。況且……你就真的有自信，自己一定能贏嗎？」
……
「呼，呼，呼……這該死的玩意怎麼這麼難爬。」
黑鬍子背著毒q和壯壯千辛萬苦地爬上了紅土大陸后，一屁股坐到地上。
他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憤憤地看著一旁氣定神閑的范·奧卡。
「喂，奧卡，你不應該背一個人上來嗎？」
「我是狙擊手，背一把槍已經是極限了。」
范·奧卡推了推自己的眼睛說道。
隨後，他看向自己的東方的地平線。
「從現在開始，往東方沿著海岸一直走，應該就能抵達瑪麗喬亞了。」
「呼……從海賊變成了山賊嗎？」
黑鬍子喘了一口氣后，也支起了身體，扭動著脖子說道：「也許以後都沒得當賊了，賊哈哈哈哈。」
「只要世界政府還在，我們就可以當。」
范·奧卡冷靜地說道：「世界政府要維持天上金的朝貢體系，有兩個條件。」
「一個是絕對的力量，有力量庇護整片大海。」
「二就是世界各國要有威脅，這個威脅不能來自世界政府本身。」
「所以世界政府必須要有海賊存在，只有這樣他們才有理由向其他國家徵收天上金。」
「說的沒錯！」
黑鬍子一把提起壯壯和毒q，把毒q放到了壯壯身上。
「沙漠聯合沒有世界政府這麼臟，所以對他們來說海賊能不要就不要。」
「但老子可是要當海賊王的，到時候要是大海上都沒有海賊了，那當個海賊王有什麼意思！」
「走吧，讓我們去見見那個所謂的聖地臟成了什麼樣子！」
……
「米哈尹爾聖死了嗎？……嗯，很好，我知道了。」
盤古城的頂端，莫罕達斯聖掛斷了電話。
沉默許久后，他再次撥通了電話。
「喂，您好。」
電話對面傳來了女子的聲音。
「你好，瑪麗·維尼修斯。」莫罕達斯聖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告訴你一個消息吧，五老星之一的米哈尹爾聖死了。」
「……哈？」
電話對面，瑪麗懵了一下，連忙問道：「什麼情況？」
「你們和海賊戰鬥的時候，米哈尹爾聖獨自領了一支軍隊去做一項秘密任務。」
「這個計劃被白龍和黑騎士粉碎，而且沒能傳出消息。直到老夫的cp進行搜查的時候才發現了他們艦隊的殘骸，現在看來，米哈尹爾聖大概率是已經死了。」
「原來如此。」
瑪麗輕笑一聲：「看來天平還是倒向我這一邊的啊。」
「倒向你這一邊？」莫罕達斯聖眉頭一挑。
「是啊，莫罕達斯聖先生。」
瑪麗緩緩站了起來。
莫罕達斯聖所不知道的是，她的身邊坐著戰國、龍等人。
「在這種當口，世界政府損兵折將當然是好消息。」
「對了，莫罕達斯聖先生……」
「有興趣來和我一起干爛世界政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