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聆聽萬物之聲
東海的一座小島上，剛剛滅掉了一群自稱來自克里克海賊團的雜碎海賊后，黑鬍子海賊團殘團正坐在酒館的廢墟上休息。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船長。」
范·奧卡和毒q站在黑鬍子身後。
黑鬍子坐在剛被打得稀巴爛的酒櫃前，勐灌酒。
「賊哈哈哈，白鬍子，沒想到我也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黑鬍子半是嘲諷半是狂妄地說道：
「我自以為什麼事情都能算到，沒想到從你的船離開之後就沒什麼事情是辦好了的。」
「不過我還活著，你已經死了，這就是我的優勢啊！」
「賊哈哈哈！」
又灌了一口酒後，他扭過頭去，看著范·奧卡。
「我已經失敗了這麼多次了，你們兩個還打算繼續跟著我嗎？」
「當然。」
毒q很少說話，基本都是范·奧卡回答黑鬍子。
他的臉還是沒什麼表情，語氣也是一如既往地有種陰翳的感覺。
「我選擇了跟著你，就會跟你到死。」
「要麼看到你這個愚蠢男人的末路，要麼看到你這狂妄的夢想成真的那一刻。」
「你現在甚至沒有殘疾，船員還可以再找，這點失敗算得了什麼？」
「賊哈哈哈哈！范·奧卡，如果未來我真的成為了海賊王，你會選擇繼續跟著我還是選擇離開？」
黑鬍子忽然問出了這麼個很無厘頭的問題。
「這個……」
范·奧卡扶了扶自己的眼睛，靠在了一邊的牆上。
「現在誰知道呢？我不會管那麼遠的事情。」
「原來如此，所以你也不在意我未來到底會不會成功嗎？」
黑鬍子搖了搖頭，隨後勐地把酒瓶甩在了地面上。
然後豁然站了起來。
「好，很好！你說得對范·奧卡，紅髮那個殘廢都能成為四皇，我黑鬍子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接著去奪取別人的果實吧，不聯合其他人了。有你們兩個作為核心就夠了，剩下的，只要在旅行路上招募夥伴，讓自己變得更強就行。」
說完，黑鬍子還滿臉糾結地啃了啃拇指。
「瑪麗那傢伙的果實到底是什麼果實，她的實力未免也太強了……該死該死該死，真的好想要她的那顆果實啊！混蛋！」
「船長，天還亮的很，不要做夢。」
范·奧卡無情地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唉，現在真打不過那個小鬼了，別說我，就是白鬍子，要是現在還活著，單挑也不見得能打贏那個小鬼了吧？真是一個實打實的怪物！」
黑鬍子嘆了一口氣，隨後定了定神：「那麼接下來，奪取兩顆果實。」
「一顆超人系，一顆動物系！」
他勐地看向毒q和范·奧卡：「你們有什麼想法嗎？」
「超人系的話，可惜月光莫利亞被海軍抓了，不然他的影影果實應該是不錯的。」
范·奧卡皺著眉頭：「要不，麥哲倫的毒毒果實？」
「和自然系類似的性質嗎……的確可以。」黑鬍子點了點頭，「那動物系果實的話……」
「青龍……」
毒q顫巍巍地開口道。
黑鬍子沉吟片刻，認同地點頭。
「之前惹不起凱多，不然他的果實還是很讓我眼饞的。現在他已經死了，那顆果實應該也再次生成了吧？我們之後在大海上注意點，看看能不能找機會拿到那顆果實。」
「很好，就這麼定了！先去推進城殺了麥哲倫！」
「好。」
范·奧卡簡潔明了地回答道。
毒q在壯壯背上也想說些什麼，半晌后還是氣喘吁吁地趴了下去。
就在三人都各自準備好準備出發的時候，忽然感覺一陣如芒在背。
「嗯？」
黑鬍子等人轉身看去，范·奧卡已經架上了槍對準前方。
空曠的大街上空無一人，居民們在兩伙海賊打起來的時候就已經躲進了房子中，不敢露頭。
偌大的街道上，只有一個下水道井。
「……這股陰森的氣味……」范·奧卡眯起了眼睛。
「很適合我們啊。」
黑鬍子接話道，咧開了嘴角。
「空！」
下水道井井蓋勐地一陣，發出一聲悶響。
許久后，又傳來一聲撞擊聲。
「咯。」
終於，下水道井被撞開了，一個渾身臟污，只剩一隻手臂的人從中爬了出來。
黑鬍子立刻狂笑著迎了上去。
「賊哈哈哈哈！這股氣息，這個造型，你很特別啊——呃！」
話說到一半，對方忽然抬起頭來。
瞬間打斷了黑鬍子的話。
看著對方的眼神，黑鬍子的笑聲戛然而止，就連表情都微微變化。
范·奧卡則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毒q忽然表現得有點興奮，驅策著壯壯靠近男人。
那個男人的眼神中滿是死灰色與毀滅的慾望，而在這背後無窮無盡的空虛和難以掩蓋的孤獨鬥志更是讓人望而卻步。
他緩緩地抬起頭來，環視了一圈，最後將目光定格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這些人，都是你殺的嗎？」
「你說克里克海賊團？算不上我殺的，這幫雜魚，我碰一下就死了。」
「原來如此……」
男人喃喃道：「你很強嗎？」
「我很強。」黑鬍子點了點頭，「而且我是個海賊，一個正在尋找夥伴的海賊。」
「小子，雖然你看起來很弱，但是我很喜歡你的這個眼神！」
黑鬍子咧開嘴角，對著男人伸手道：「這個海賊團是你的敵人嗎？我幫你解決他們。相對的，你——要成為我的夥伴。」
「怎麼樣，要不要加入？」
「……」
看著眼前的黑鬍子，男人沉默半晌，隨後認真地問道：
「我不需要你幫我擊敗克里克海賊團。」
「但我想找兩個人，你可以幫我找嗎？我有他們的生命紙。」
「兩個人？叫什麼名字？」黑鬍子立刻問道。
「我現在不能告訴你，我不信任你。」
男人低聲說道：「如果你答應我，幫我用生命紙找到他們，我就幫你。」
「好，我答應你。」
黑鬍子爽快地答應了。
不就是幫忙找兩個人嗎，多大點事。
男人點了點頭，握住了黑鬍子的手。
「我叫馬歇爾·d·蒂奇，這個是范·奧卡，這個是毒q。你叫什麼名字？」
「雷文。」
……
白土之島，已經是深夜，瑪麗回到了龍為自己準備的房間中。
關上門后，瑪麗做到了床上，身上的衣服瞬間變回了自己的軍裝。
還是這套軍裝穿著舒服一些，穿習慣了。
瑪麗晃了晃腦袋，躺到了床上。
「……」
「今天的那種感覺……」
瑪麗半眯起眼睛。
她在白天和艾尼路打的時候，將自己強行和火焰融合在一起。
在那個時候，她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雖然只有一瞬間，但那一刻瑪麗好像獲得了一種很奇怪的啟示感。
就像是什麼東西混進了自己的耳朵里一樣。
而且當瑪麗和火焰融為一體，改變了自己的生命形態時，她感覺自己對於自己的存在似乎都有了一種不同的認知感。
「……唔。」
皺了皺眉，她決定請求一下外援。
翻出手腕附近的電話蟲，瑪麗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別問我為什麼瑪麗那種瞎幾把來的作戰方式還能留著電話蟲了，原著里黃猿變成光到處飛電話蟲也能一直跟著，別問，問就是世界法則，總得留一個聯繫方式）
「摩西摩西~」
「瑪，瑪麗閣下……」
一道軟軟糯糯的女聲從電話蟲對面傳來。
「好了好了，別這麼拘謹，白星，我又沒對你做過什麼。」
瑪麗無奈地說道。
不知道白星為什麼對自己一直這麼拘謹，明明自己一直對白星很和善，不過可能是因為自己和對方始終保持一種距離感吧。
自己在魚人島的那段時間也是在魚人島自己走過幾遍的，而且自己最開始就是在白星身邊醒來的，因此和白星認識也很正常。
當時留了一個白星的聯繫方式，也只是無心之舉，現在能用來聯絡蕾妮斯梅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好了，白星，能讓蕾妮斯梅來接我電話嗎？」
「啊，唔，海神嗎……」白星弱弱地說道，「等我一下……」
「海神大人不是很好找……」
「為啥？」
「海神大人最近一直帶著她的弟弟到處跑……」
「啊，行，我理解了。」
瑪麗一拍腦袋。
露娜利亞是蕾妮斯梅的弟弟？……大概是白星理解錯了吧。
「那你先去找吧，麻煩你了。」
「嗯……」
大概半個小時后，電話蟲才再次傳來了白星的聲音。
「瑪麗閣下，找到海神大人了。」
「哦哦，辛苦你了。」
「沒有……」
白星話都沒說完，電話蟲就話鋒一轉，變成了一種極為冷厲的聲線。
「瑪麗·維尼修斯？」
「是我，蕾妮斯梅。」瑪麗笑了笑，「我不多說廢話，我這次是來找你問些事情。」
「很好，說，我也趕時間。」
趕時間帶著露娜利亞熟悉身體？
這話瑪麗也就在心裡想想，理了理自己的思緒后，她才開口問道：
「蕾妮斯梅，我今天把自己的身體和火焰融合了。」
「什麼意思？」
「我將我的身體里的生命力抽象提取，將血肉和火焰混合在一起共用了一套生命系統，而且成功了。」
瑪麗沉聲問道：
「我想問你這為什麼能成功？原理是什麼？」
「……這也許涉及了同化吧。」
「同化？」
瑪麗眉頭一皺，抽出自己的筆記本就打開準備記錄。
「是的，同化。」蕾妮斯梅接著解釋道，「你知道我是海之精靈，但是海這個概念非常大，按理來說本來有海水精靈、海床精靈等等各種精靈，然而現在只剩我一個。這就是同化造成的。」
「當然，這也可以被稱為吞噬。」
「當一個精靈的存在過強的時候，她就會吞噬其他精靈，將之代表的概念同化，包含。比如我是海之精靈，而海洋的概念凌駕於海水等之上，所以最後只剩下了海之精靈。」
「但是剛才我說的海水精靈之類的並沒有消失，他們依舊存在，只是被我代表了，而他們本身沒有意志，無法從我包含的概念中獨立出來。」
「本質上是由於我個人的能力足夠覆蓋他們代表的概念，才造成的這種現象。天之精靈也是同理。」
「而你作為一個常規生命，能夠把自己的生命形態改變，除了對生命力的操控之外，應該也會與同化有關。」
「為什麼呢？」瑪麗打斷道，「之前我利用沙石創造生命的時候你可沒提起這個概念。」
「因為火併不是實際存在的東西。」
蕾妮斯梅一句話堵住了瑪麗的嘴。
「或者說，火只是能量轉移的表現，和沙石之類可以成型的東西是不一樣的。」
「生命力的載體不能是火，將自己的軀體中融入火併不只是創造生命那麼簡單。」
「你憑藉著自己的意志，把火的概念融入了自己內部，才和火焰融為一體。也虧得火之精靈沒有意識，不然你可能會靈魂分裂。」
蕾妮斯梅頓了一下，語氣飄渺地說道：「這種事以後少干，你和精靈不一樣，你的靈魂強度不會隨著別人的意志變化，要是不小心幹得同化的事情多了，說不定會失去意識。然後就再也變不回去了哦。」
「成為力量的傀儡？」
瑪麗好奇地問道。
對於自己的魔界火焰有精靈這個說法瑪麗倒也不驚訝，蕾妮斯梅曾經提到過，所謂的精靈是在某個物體上由於其他人對其的認知形成的一種智能。
現在瑪麗這麼出名，魔界火焰有精靈倒也無可厚非。
「很有意思的說法，這麼說也不錯。」
「了解了。」瑪麗的筆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在筆記本上書寫，「那還有一個問題。」
「問。」
「就是，我在和火焰融為一體的瞬間感覺這個世界變化了很多，而且當時我還感覺自己聽到了什麼東西。」
瑪麗皺著眉頭問道：「在我聽來那些都是雜音，但很奇怪，我並沒有感覺多少煩躁。」
「哦，很簡單。精靈和生命的存在形式不同，而你和精靈同化之後，你就會獲得一定精靈一樣的存在形式。」
「所以你自然也可以聽到其他精靈的聲音。」
「你們人類里好像有一個詞專門用來形容這個的，是什麼來著……」
「好像是叫，聆聽萬物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