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創造歷史

  「你還真是心急。」

  被瑪麗裹帶著飛在大海之上，摩爾岡斯無奈地嚷嚷道。

  瑪麗頭都不低地說道：

  「事情幹完了，還留在這幹嘛？」

  「我們倆都還有事情要做呢。」

  「你要回去出新聞，我要回去申請結束實訓。」

  「到時候還要你把和之國的狀況說一下。」

  摩爾岡斯聞言，怪笑了兩聲。

  「噢，的確，我都忘了你現在理論上還是一個新兵……」

  「欸欸，幹什麼幹什麼！？」

  摩爾岡斯感覺拖住自己的血液忽然一空，整個人往下掉去。

  沒掉多遠，就又被瑪麗撈了回來。

  「我這不是說的實話嗎？」

  摩爾岡斯氣沖沖地說道。

  「逗你玩玩，想看看你突然掉下去能不能激發潛能飛起來。」

  「飛個鬼啊！」

  摩爾岡斯撇了撇嘴。

  言歸正傳，摩爾岡斯思考了一下，說道：

  「按你的說法……」

  「阿拉巴斯坦單獨擊敗卡塔庫栗，頂上戰爭覆滅海賊方且斬殺白鬍子，和之國斬殺凱多……」

  「你覺得實訓結束后，海軍本部會給你一個什麼軍銜啊？」

  摩爾岡斯的問題讓瑪麗陷入沉思。

  說實話，她現在倒不是很在意本部授勛了。以她現在的實力和聲望，在海軍中直接拉起一個新派系都不是問題。

  她現在的目標可是元帥，眼界自然不會拘泥於一些軍銜。

  不過摩爾岡斯這句話倒是讓她想到了一個問題：她所知道的元帥貌似都是大將上去的。

  鋼骨空還不清楚，但是戰國和赤犬在成為元帥前都是大將。強大且高聲望如卡普，戰國說的也是「推辭大將軍銜」而不是推辭元帥。這誠然有卡普的性格什麼的都不適合元帥位置的原因，但也可能是在說明元帥的前提要求。

  海軍內部的政治體制擺在那，既然有一套自己的規矩，瑪麗覺得回去之後還是要好好打聽一下的。

  「嗯……少將？或者是中將？」

  瑪麗思考了片刻說道。

  她現在這個戰鬥力和戰績都比中將強了，就連兩個大將候補桃兔和茶豚，都差她一截。

  她所缺的就是資齡。

  因此，雖然說了一下少將，但也只是謙虛一下。瑪麗覺得戰國要是不給自己一個中將軍銜，都是對不起人才。

  而摩爾岡斯也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的確，以你現在的這個水平，評為一個中將一點都不過分。」

  摩爾岡斯唏噓地說道：

  「以你的實力，恐怕等這一屆的三大將換屆后，理所應當就可以成為大將吧？」

  「一代新人換舊人啊……」

  「對了，你之前和我說過，你不屬於世界政府……」

  摩爾岡斯的眼中爆發出精光：「那你以後會和世界政府敵對嗎？」

  「……那就要看情況了。」

  瑪麗用一種饒有趣味的眼神看著摩爾岡斯：「你看起來好像唯恐天下不亂？」

  「那當然！」摩爾岡斯咧嘴笑道，「我可是摩爾岡斯。」

  「那我就再告訴你一個消息。」

  瑪麗微微一笑，說道：

  「我可不是只想成為大將這麼簡單。」

  她的雙眼微微眯起：「下一屆的海軍元帥，我也要搶槍試試。」

  「……你是認真的嗎？」

  哪怕摩爾岡斯已經覺得自己很大膽了，但還是被瑪麗嚇了一跳。

  「你的意思是，在戰國退任之前升到大將……然後去搶搶元帥的位置？」

  「據我的推測，戰國已經執政了十年，也差不多到了該退休的時候了。」

  「這麼近期的事情……你真的是這麼想的？」

  摩爾岡斯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瑪麗白了摩爾岡斯一眼。

  「不然呢？以後要是真的和世界政府對上了，你覺得大將這個位置夠用嗎？」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摩爾岡斯有點頭疼地搖了搖頭。

  「我的意思是……成為元帥需要有足夠多人支持，你知道吧？」

  「但是現在海軍總共只有三個派系，鴿派、鷹派和中間派，其中鴿派的代表人物就是庫贊和卡普，鷹派則是戰國和赤犬……也需要加上一個澤法。中間派則是黃猿。」

  「而你好像在任何一派都不好出頭。」

  摩爾岡斯理性地分析道：

  「你的表現看來偏向鷹派，但是薩卡斯基長年的積威，讓他的聲望早就在鷹派之中達到了頂點，所有鷹派的將領幾乎都以他馬首是瞻。」

  「而你，在他們眼中，現在充其量也只是赤犬之外的第二人選。」

  「鴿派和你的理念是對立的，更何況哪怕是鴿派，你也會遇到卡普和庫贊的壓制。」

  「中立……不管他們。」

  說到這裡，摩爾岡斯用怪異的眼神看了看瑪麗。

  「不管從哪方面講，你好像都沒辦法脫穎而出啊。」

  「哈，你說的的確沒錯。」

  瑪麗認同地笑了笑。

  「難度確實很大，老實說我也不是很有把握。但是總是得試試的。」

  「我已經有了一點想法了……不過還沒有付諸現實。」

  「你這傢伙……」

  摩爾岡斯也感覺有點不可理喻地搖了搖頭，頗為感慨地說道：

  「你還真是秩序的破壞者啊。」

  「破壞了七武海，破壞了四皇，現在終於要禍害海軍了。」

  「喂喂，這話我可不愛聽。」

  瑪麗立刻反駁道：「什麼叫做禍害？我可是想要引導海軍往好的方向走的。」

  「就你這個性格，難說。」

  摩爾岡斯不屑地撇了撇嘴。

  「所有已有的秩序都是許多年來造就的，你如今搞出這麼多簍子，反正我是高興的。」

  「以後說不準會發生什麼事，我還有不少樂子能看。」

  「羅傑一句話就開啟了大海賊時代。」

  瑪麗忽然說道。

  「嗯？忽然說這個幹嘛？」

  摩爾岡斯奇怪地問道。

  「呵呵，摩爾岡斯，你不覺得我現在做的事情就是羅傑曾經做的事情嗎？」

  瑪麗笑著說道：

  「曾經的大海上，海賊雖然也有，但是一直都是被海軍完全壓制的。哪怕是那些傳說海賊，面對著海軍都是收斂的。」

  「但是從羅傑喊出那一句話開始，一切都變了。」

  「大海的秩序可是維持了八百年沒有變化。」

  說罷，瑪麗看向摩爾岡斯。

  「想想吧，摩爾岡斯。你所說的這些，多少年來穩定下來的秩序，就像是輕而易舉被羅傑打破的大海局勢一樣，並沒有那麼值得敬畏。」

  「別人能做到的，我為什麼不能去做？」

  「……」

  愣神片刻，摩爾岡斯忽然發出了嗬嗬的怪笑聲。

  「你這傢伙，不愧是我看重的超新星。」

  「我現在有點相信，你真的敢對世界政府動手了。」

  「如果想要大新聞，就好好關注著我吧，摩爾岡斯。」

  瑪麗相當自信地一笑：「我要創造足夠載入史冊的歷史。」

  「你現在已經夠了。」

  摩爾岡斯掏出自己的筆記本翻看了一下。

  「一個崛起不到一年的海軍，連續參與了兩次剿滅四皇的作戰，其中一次還是只以自己的力量做到的。」

  「這樣的戰績早就足夠了。」

  「不夠，不夠。」

  瑪麗搖頭說道：「載入史冊，只是這些還不夠。」

  「這些，都還不足以改變整個世界的局勢。這不是我的目標。」

  「摩爾岡斯，你難道只滿足於這樣的大新聞嗎？」

  聞言，摩爾岡斯合上筆記本，抬頭看向瑪麗：

  「……哈，當然不可能。我對於新聞的追求也遠不止這麼點啊。」

  「既然你有這些想法，也這麼相信我，敢把這些事情和我說，那就讓我幫你造勢吧。」

  「嘿，既然你都拿羅傑舉例子了，我期待著你能拿出比羅傑更可怕的大新聞。」

  瑪麗停了下來，望向西方。

  夕陽在緩緩落下，海面一片玫瑰金色。

  「你們還真是打了很久啊。」

  摩爾岡斯也看著夕陽挑眉說道。

  「呼……」

  瑪麗長吁一口氣，沉聲說道：

  「過去的時代里，有解放戰士，有歷史真相，有大騙子，有斬龍武士，有世界之王，有海賊王……」

  「他們都是過去的那些時代的象徵。」

  「舊的時代已經結束，新的時代即將到來。」

  「不管是對於哪一方勢力的人來說，這都是一個充滿了激情的時代。」

  說著，她用血液將摩爾岡斯緩緩託了起來。

  托到了和她同一水平面上，與他嚴肅地對視。

  她對著摩爾岡斯伸出手。

  「摩爾岡斯，來和我一起，創造新的時代吧。」

  「……」

  摩爾岡斯怔了一下，然後，臉上露出了難以形容的興奮表情。

  他緩緩伸出自己的大手，和瑪麗握在了一起。

  「理所當然！」

  ……

  「咔嚓！！」

  「都別沿著高樓跑——」

  七水之都上已經完全亂作一團，狂風，暴雨，地震，海嘯，雷暴，輪番蹂躪這個已經千瘡百孔的城市。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冰山累得氣喘吁吁，站在街邊，身邊是慌亂的人流。

  他猛地錘了一下邊上的電線杆。

  「該死……這要命的霧氣！」

  從黑霧籠罩七水之都開始，一切都變得異常。

  不斷的地震，洶湧而來源源不斷的海嘯，天空中和一個廣場一樣粗細的誇張雷電，能把整座磚石大廈連根拔起的颶風……

  七水之都的港口已經一團糟，而且最要命的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電話蟲忽然完全失去了通訊能力。

  比較特別的電話蟲還可以攝影記錄，但是完全無法向外傳送消息，彷彿被什麼屏蔽了一樣。

  冰山抬起頭來，望向陰雲密布的天空。

  傾盆大雨澆下，整個七水之都都大水漫灌。排水系統早就失靈，現在不少地下建築都已經被大水灌滿。

  「快快快！」

  冰山搖了搖頭，立刻開始拚命地進行指揮。

  「往這裡走！這裡有避難所……小心！」

  冰山忽然驚駭地大吼道。

  「喀喀喀……」

  暴風之中，一座數十米高的大廈轟然倒塌，砸向路邊逃難的行人們。

  行人們不止地發出尖叫聲，冰山也目眥欲裂。

  千鈞一髮之際，一個纖瘦的身影一躍而起，雙手抱在一起，用盡全力重重一拳打在了倒塌的建築上。

  建築被打得偏了方向，往街邊的小巷中砸去，主幹道上的人流逃過一劫。

  「踏！」

  人影輕巧地落地。

  冰山猛地喘了一口氣，他剛才險些心臟都跳了出來。

  看著人影，那好像……是一隻貓？

  然而，還沒等眾人上前感謝，人影便瞬間消失。

  冰山愣愣地看了離開的背影，然後立刻回過神來，再一次進入了狀態。

  「都快點！……不要再愣著了，我們面臨的可不止有風暴！」

  莉莉婭在街道中飛速狂奔。

  哪怕她已經有些脫力，她還是不斷喘息著奔走。

  七水之都是她的家，而七水之都生活的人們平時也沒少照顧自己。莉莉婭現在在盡己所能，從災難中救下別人。

  「咔嚓！」

  一聲轟然的雷鳴聲響起，莉莉婭瞳孔一縮，她看到了不遠處的高樓被雷霆打成了碎片，主體結構轟然折斷，砸向自己所在的街道。

  『來不及躲開……』

  莉莉婭立刻就判斷出了，自己的速度根本不夠躲開這棟倒塌大樓砸落的，因此只能咬了咬牙，將身體蜷在了一起，用雙手交叉在一起頂在頭頂。

  「轟！」

  大樓轟然落地。

  巨大的煙塵中，莉莉婭猛地從中衝出，翻滾了幾圈倒在了地面上。

  半晌后，她才抽搐幾下，勉強半支起身體。

  她的左腿和左手都被砸折了，身體上的大片肌肉都被刮傷，就連自己的尾巴都被壓斷了。

  她的雙拳早就因為幫助別人打歪倒塌大樓的方向而血肉模糊，此時，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莉莉婭只能強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聲。

  「好疼……」

  莉莉婭的實力本來就非常弱，哪怕擁有了惡魔果實，也就是勉強能和一般的海賊船船長斗一斗（百萬賞金的那種）。如今這種局面她根本應付不了。

  如果換成瑪麗小姐一定沒問題的吧……

  莉莉婭啜泣了兩下，擦了一把眼淚，強撐著站了起來。

  這個地方還不安全，得先找個安全的地方恢復一下傷勢……

  「轟！」

  一陣催命一樣的聲音傳來，莉莉婭的腳下一空。

  劇烈的大地震突然發生，大地中傳來的偉力將莉莉婭所在的整個街道撕開。

  莉莉婭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就落入了裂縫中。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