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花都之戰（九）
在與大和不斷地戰鬥中，凱多的身材漸漸變得瘦削，整個人的骨骼也變得精瘦。
他的最後一個形態正在緩緩地顯露出來。
這個形態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進入，因此不能在極為劇烈的戰鬥中使用出來。然而眼下，大和給他的壓力遠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大，以給了凱多足夠的時間進入狀態。
「嗡！」
耳畔傳來一聲輕響，凱多神色一振，連忙避開了自己的身體，為此硬是用胸口扛下了大和一擊。
「唔……」
然而，還沒等凱多從沉悶的打擊中回過神來，瑪麗的刀鋒就再一次逼近。
「噓……」
瑪麗的身影從凱多的身邊一閃而逝，手中的長刀輕動，繞著凱多如同蜻蜓點水一樣輕捷地閃爍。
「萬葉息！」
「刷！」
話音落下，隨著劍風掃斷的聲音，凱多的全身上下都出現了血斑。
不少地方都有細微的血流濺射出來。
「呃啊啊啊啊——」
凱多慘嚎一聲，渾身上下都開始爬出咒印。
沒有足夠的對瑪麗防禦能力，以瑪麗的速度，切他的肉體難度和雕一朵豆腐花差別不大。
說來有意思，如果凱多不用形態、只靠人形態和瑪麗戰鬥，對瑪麗來說反而棘手了不少。因為人形態的凱多並沒有變身成幻獸，也就意味著神性不足，瑪麗想要破開凱多的防禦可就沒有現在這麼容易了。
當然，這就是情報差的優勢。凱多可不知道自己對於幻獸種有特別加成。
說不定他現在還在想，是不是瑪麗的果實能力很特殊呢。
「雷鳴八卦！」
瑪麗剛剛收起劍勢，身後就傳來了凱多的咆哮。
雷鳴八卦又快又狠，爆發到極致的速度連兩年後的路飛預知未來都反應不過來。
然而——
「嗡嗡——」
瑪麗的腳步輕踏兩下，整個人的身體宛如幻影一樣從凱多的棒下閃過。
隨後，又是順手一刀撇在了凱多身上。
「唔！」
劇烈的疼痛讓凱多猛地一個趔趄。
瑪麗面色不動地站了起來，撇乾淨了刀刃上的血跡。
血壞+妖刀狀態下，她的速度早就遠超一般皇級的層次了。
「神足·白蛇驅！」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還沒等凱多從瑪麗的毒中緩過勁來，大和的攻擊就又到了。
凱多只能匆匆地架起八齋戒，擋在自己頭頂。
「轟！」
阿健和八齋戒激烈碰撞，霸王色纏繞的對碰中，凱多仍然佔據了優勢。
「給我倒下吧，凱多！」
「你在做什麼美夢！？」
凱多怒吼一聲，再一次將大和打飛了出去。
然而，與此同時，瑪麗又是橫著一刀從凱多大開的胸口前一戰而斷。
「呃啊！！」
「區區一個海賊而已，稱霸了這麼多年，也該收場了！」
瑪麗咧嘴冷笑道。
「你在……說什麼！？」
凱多猛地一柱棒子，剛想喘一口氣，大和就又沖了上來。
一招雷鳴八卦轟向凱多。
凱多咽到喉嚨口的一口氣又卡在了那裡，只能硬著頭皮頂著全身上下蔓延著的劇痛一棒子砸向大和。
「正義小姐說的沒錯！」
和凱多僵持在哪裡，大和低聲厲喝道。
由於不知道瑪麗是什麼身份，大和就只能用正義小姐的名字代稱瑪麗。
「為了和之國！為了人們！」
「你就在這裡退場最好，凱多！」
大和對著凱多怒吼一聲。
隨後，她忽然感到渾身一涼。
「咔。」
正伺機而動的瑪麗看著凱多，猛地睜大了眼睛。
「這是什麼……」
凱多的樣子和氣息變了。
他的身體忽然變得修長而猙獰，臉頰變得瘦削，同時變得更加駭人，
眼睛變得愈發凌厲，讓人幾乎無法與之對視。
而同時，他的身體上披滿了湛藍色的龍鱗，而肌膚也從肉色變成了青灰色。
他的身上忽然飄起了一陣淡淡地黑霧，不經意地與他的眼神觸碰，瑪麗便感到了自己從內心深處傳來的一陣透徹心扉的涼意。
『又一個形態？』
瑪麗心念急動。
凱多原著的形態有龍、人、獸人形態……
還有什麼形態……
「呲……」
這是，凱多的身體忽然動了。
他的八齋戒一動不動，硬生生撐住了大和的攻擊，隨後猛地一拳砸在了大和腹部。
大和如遭雷噬，身體從腰部被打出了一個不正常的折線形狀，甚至都發不出一聲慘叫，便一聲不吭地倒飛了出去。
『這……』
瑪麗瞳孔一縮，然後，她視野中，凱多的身影就消失了。
她心中一震，見聞色立刻張開。
這一瞬間，她感受到了整個世界都變得黑暗，一頭洪荒猛獸在黑暗的深處睜開了金黃色的眼睛看向自己。
隨後，這片世界轟然破碎，見聞色的世界清晰了起來，而凱多——
已經出現在她的眼前！
『好快……』
瑪麗微微一驚，便立刻抽身後退。
與此同時，凱多一棒子掃過了剛才瑪麗站立的大地，一陣酷似瑪麗無垢神峰的山體拔地而起，轟然砸向瑪麗。
瑪麗輕哼一聲，一道血浪猛地撞在了石山之上。
「轟！」
血與石頭轟然碰撞，雙方都碎了個一乾二淨。
漫天石雨之中，瑪麗看到凱多孤零零地站在戰場中央。
身邊淡灰色的霧氣緩緩飄揚，他的面孔板在一起，顯得是那樣冰冷。
瑪麗的雙眼微微眯起。
大和掙扎著站了起來。她的脊椎再一次遭到重創，這一戰之後想必會留下一點病根吧？
凱多看著掙扎著站起來的大和，眼底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戰況稍歇，瑪麗出於謹慎的考慮，也沒有直接選擇目前有未知形態進攻凱多。
凱多站在戰場中央，深吸一口氣。
現在的他，已經進入了自己的最後一個形態，這個形態也是他果實能力的底牌了。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兩個後輩逼到這種地步。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但是，拿出了壓箱底的能力的凱多，此時也有絕對的自信——自己不會輸。
他現在的這個形態，名叫鬼龍形態。
顧名思義，人獸形態是人和龍的結合體，而鬼龍形態就是鬼和龍的結合體。
龍，不難理解，就是他的青龍果實。
而鬼，則是他的血脈。
（註：原著中，凱多曾經對著大和吼道「你是鬼之子」，鬼有可能是一個還沒有出現的特殊種族。而且，凱多的大本營鬼島，島上有一個巨大骷髏，同時這個骷髏上面還有兩個巨大的彎角。看起來有點像奧茲的頭顱。因此我這裡大膽猜測一下，鬼應該是一個和古代巨人族有關的特殊種族。）
（至於鬼龍形態，則是取材於尾田近段時間公布的對於百獸海賊團裡面的設定，裡面有描述凱多的人獸形態還有一個階段，這個階段的凱多可以釋放青龍能力，使自己的戰鬥可以多樣化，瞬間擊潰強敵。）
在這個形態下，他不但可以自如地釋放青龍的能力，同時還可以使用鬼的力量。
那就是遠超常態的可怕高速，以及超越正常生物的再生能力。
（這個就是自己設定的了，one piece裡面的特殊種族多半都有自己的特殊能力，比如夏洛特·布琳作為三眼族，大媽曾經說過要布琳種族能力覺醒的事情；露娜利亞族成員能夠在身體上產生火焰，在自然界的各種環境條件下都能存活）
當然，進入這個形態，對於凱多的消耗也是驚人的巨大。
種族血脈的能力不是想用就能用的。
他掃視了一眼戰場，緩緩開口說道：
「為了和之國，為了人們，讓我退場？」
「你們想讓這種僅憑你們一廂情願的東西，讓我退場？」
「當然！」
大和堅定地回應道：
「殘暴的獨夫，不應該在存在於這片大海上！」
「……」
看向毅然決然的大和，凱多的眼神一陣恍惚。
不知為何，本來熱血沸騰的他此時卻感到了一陣意味闌珊。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這個他唯一的親人已經和他勢同水火，有如仇寇了。
他的眼神變得有些陰冷。
失去，背叛，失去，背叛……
他至今為止的生涯似乎無時無刻不在充斥著這兩個詞語。
十歲的時候被自己的國家背叛，最後失去了自己的祖國。
神之谷一戰，失去了自己的船長。
好不容易拉扯起來了自己的海賊團，只是眨眼間就煙消雲散。
曾經和燼等人共同暢飲的時光一去不復返，只能一個人飲酒獨酌。
「洛克斯不值得信任，如果你有什麼事情就跟我說。」
四十多年前，BIGMOM的話語到現在對於凱多來說都是記憶猶新，那是他第一次受到別人的關心。
因此，雖然近些年來由於各種各樣的因素凱多和BIGMOM的關係早就不復曾經的友好，但是凱多對於BIGMOM仍然有一些淡淡的情愫。
只可惜，這個曾經庇護自己的「姐姐」也死了。
澤法說的沒錯，他回來之後，第一時間趕往了鬼島上存放生命紙的地方。
然後，他只看到了一堆焦黑的灰燼。
凱多攥緊了八齋戒。
他抬頭看向了倔強的大和。
終於，在這一刻，他知道了。
自己連這最後的羈絆也斷了，一切都失去了。
也許他所經歷的這一切，有不知道多少都是他咎由自取，可是他自己清楚，一切的根源，都是來自於少年時的那一次背叛。
從那時開始，一頭惡魔就已經蟄伏在他的靈魂中。不比惡魔果實所謂的惡魔的力量，那頭隱藏在靈魂中的惡魔遠比這所謂的力量可怕得多。
而在那以後，他做過太多自己沒法悔過的事，他只能靠那個戰士的身份，靠著成為海賊帶來的權利，將一切憤怒、不甘、痛苦傾瀉在敵人身上。
他甚至痛苦到為之尋求自殺。而因為那些跟隨自己的人，為了不讓他們心神不定，他還要用蹩腳的理由來掩蓋自己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
「也許在你們看來，我的行為是殘暴不仁，甚至是懦弱……」
凱多的語氣變得決絕，失去了一切羈絆，終於變得孑然一身的他此時彷彿悟道了一樣。
他說話平緩而有力，不像是一個狂暴自在的大海賊，反倒像是一個飽經風霜的老者。
「也許我這一生都在重蹈覆轍，重複著在你們看起來不可理喻的事情……」
無論是大和還是瑪麗，他們錯估了這個海賊的秉性。即使他再狠辣，所作所為再殘暴，他首先也是無可匹敵的戰士。
征戰了大海這麼多年，如今的他永不動搖，絕不憐憫。
即使如今這幾次命運的不堪，幾乎把他半生所積蓄的一切全部顛覆，他也不再為之悲傷。
他已經與這個世界戰鬥了許久，從現在起，沒有了束縛的他再也沒有顧忌。
他只想戰鬥，戰鬥，繼續戰鬥下去。
「但是！就算在你們看來，這是錯誤到了極點的事情，那又如何！？」
凱多大聲地質問道，扭頭，看向瑪麗。
那犀利的目光彷彿要看穿瑪麗的身體，直抵她的靈魂。
「這就是我想做的事情。」
他的一生既不光榮也不自由。但現在的他也拒絕被說服。
頑固也罷，矛盾也好，現在的他只想和最開始一樣。
做一個無拘無束，純粹的戰士。
一股霸王色霸氣從他身上爆發出來，雖然單論品質不及瑪麗的霸王色，但是這玩意本來就是唯心的力量。
短時間內，其實攀升到了極致的凱多居然在霸王色上壓住了瑪麗一頭。
「血手，大和。」
「你們說我只是區區的一個海賊是吧？」
「你們太天真了，菜鳥們！」
「你們所面對的，是名副其實的，被世人稱為四皇的怪物！！」
凱多的身體猛然一震，兇悍的氣息橫掃戰場。
他猛然蹲下，將八齋戒從地面拔出，冰冷的獸瞳死死地釘在了瑪麗身上。
而見聞色，卻鎖定了大和。
隨後，高高舉起八齋戒，對著大地猛然轟去。
在瑪麗震撼的目光中，整片花都都為之一震，隨後，整個花都的地面就如同盛開的蓮花花瓣一樣翹了起來。
所有人都失去了平衡。
而站在花朵中央，安如泰山的凱多看著這一切張開嘴放聲大笑道：
「多說無益——」
「既然要我退場……」
「那就來擊敗我，讓我見證下一個大海皇帝的誕生吧，嗚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