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戰損
推進城表層的風如同鬼哭狼嚎，周圍死傷慘重的推進城守衛們正在自己舔舐自己的傷口。
所有人都能感覺到此時此刻瑪麗的心情不佳，加上瑪麗本身就凶名赫赫，就更不會有人來觸霉頭。
更何況，剛才庫爾曼的戰鬥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雖然對於這種超出自身想象的力量，所有人都本能地感受到了恐懼，但是那神聖的話語和斬殺一切罪犯的戰鬥, 卻讓每一個人都由衷的感到了敬佩。
因此，對於這兩個人的無聲告別，沒有人干涉，大家都只是用目光尊敬地凝視兩人。而在庫爾曼消失后，更沒人會上去打擾瑪麗了。
大家都不是傻子，庫爾曼的實力如何關注新聞的都心知肚明。如今能爆發出這種力量，代價自然也不言而喻。
所有人都明白, 庫爾曼死了。
「噓……」
光塵散去, 瑪麗緩緩張開手掌。
掌心還殘留著一點星星點點的光塵。
點開了好感度系統，原本庫爾曼的那一欄已經消失了。
「系統……我問你，庫爾曼真的死了嗎？」
瑪麗乾澀地開口問道。
許久后，系統傳來了一如既往機械而冰冷的聲音。
「好感度系統程序記憶已經掃描不到對方的存在。」
「……」
「那能復活嗎？四魂之玉難道不是可以復活亡者的東西嗎？」
「已掃描不到對方存在。」
「你這是什麼意思？」瑪麗瞳孔微微放大，語氣變得有點憤怒。
「宿主的四魂之玉可以貯存亡者的靈魂，來日也許可以復活。」
系統冰冷地說道：「但是很抱歉，掃描不到對方存在。」
「該對象已經連靈魂都無法掃描到了。」
「……」
窒息感。
「……那這種復活的東西要來幹什麼用。」
瑪麗的語氣有點落寞，好像是在自嘲一樣。
她抬起眉頭，表情中滿是疲憊。
從披風上撕下來一角，披風馬上就恢復如初，多了一塊漆黑色的布料。
瑪麗小心翼翼地用它包住了那些粉塵，然後放入口袋中。
「……你的犧牲不是毫無意義的，庫爾曼。」
「推進城仍健在於此，我答應你，這裡再也都不會被人攻破了，今後, 永遠, 我會守住你拚命保住的東西的。」
她這般說道, 走到了樓板的崩塌處，一躍而下。
level1，level2，level3，level4，level5.
中間的四個樓層，瑪麗都沒有作停留，而是徑直降到了第五層的空中。
血翼張開。
第五層已經被水淹了一半，推進城的牆壁上破了一個大洞，這整個推進城本來都要被水淹沒的。
但是，彷彿什麼東西堵住了牆壁上的大洞，讓海水不在湧入。
而第五層的死水，已經被鮮血徹底染紅了。
無數身首異處或者被攔腰斬斷的屍體漂浮在水面上，擠在一起。其中，瑪麗看到了不少的熟人。
「佩洛斯佩羅，歐文，大福……」
「燼，奎因，傑克, 福茲·弗……」
「萊德菲爾德, 巴雷特，甚平，希留……」
看著看著，一路數去，瑪麗長嘆一口氣。
「你還真是幹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呢，庫爾曼。」
「第六層這麼多窮凶極惡的罪犯，其中不乏皇級和王級的存在，居然都被斬殺了……」
「所謂北海的傳奇將領，真的成為了一代傳奇啊。」
說到這裡，瑪麗又飄向推進城牆壁上的那個大洞處。
一個巨大的肉體堵住了洞口，只有一點點血水從縫隙中流進推進城中。
看到這個人身上穿的衣服，瑪麗有點怔然。
「BIGMOM……」
看到這一幕，瑪麗不知道為什麼，心裡莫名有點微妙。
「BIGMOM死在了庫爾曼手裡，卡塔庫栗死在了我的手裡，三將星只剩下兩個，其他戰鬥人員分別在阿拉巴斯坦和推進城被幾乎一網打盡……」
「BIGMOM海賊團已經亡了啊。」
原本還想著到時候去爆掉萬國的瑪麗，忽然感到一陣空虛。
托特蘭的主力都死完了，剩下的只有一些普通的百姓、沒什麼戰鬥力的文職人員和一些只有一點點戰鬥力的弱雞了。
那麼自己現在好像隨手都可以毀掉托特蘭了，但是毫無意義，因為真正的罪魁禍首都死完了……
等等，還沒有。
瑪麗環視了一圈，又找到了一個新的目標。
「燼這些傢伙，連百獸都摻了一腳嗎？」
「但是沒有看到凱多的屍體……這傢伙逃過一劫嗎？」
想到這裡，瑪麗的眼神變得冷徹。
「很好，凱多，那神擊就由你的鬼島吃下吧。」
「讓你也感受到作惡的代價。」
再次清點了一下人員，瑪麗並沒有發現艾斯，倒是在屍體里發現了甚平。
對於甚平的死，瑪麗不甚在意。現在魚人島都封了，獲得甚平的友誼也沒意義。更何況，連續經歷了阿拉巴斯坦屠殺和推進城之變的瑪麗，對於海賊的容忍已經降到了一個冰點。
「艾斯不在，大劫獄事件已經過去，也就是說原著里的這個事件點已經過了，那麼艾斯照理應該已經被抓了……是艾斯已經被帶走了，還是艾斯壓根沒被抓到？」
「也沒看到路飛和女帝，現在的時間點在路飛劫獄之前嗎？」
「還是說他沒來得及到推進城？」
「亦或者……他根本沒有去到女兒國？」
瑪麗的腦海中浮現出幾個可能性，但看起來似乎都很合理。
只可惜，長時間瘋狂趕路的瑪麗，最近只在磁鼓島讀了一通報紙，剩下的時間都在拚命趕路和戰鬥，根本沒有情報渠道。
「……無所謂了。」瑪麗搖了搖頭，「現在，重要的事情只有一個。」
「艾斯既然不在這裡那就去一趟馬林梵多吧。」
「如果頂上已經爆發了，那麼就把剩下的兩個任務也完成了，殺了白鬍子，讓他給庫爾曼陪葬。」
「如果頂上並沒有爆發……」
「那也得好好處理庫爾曼的後事，就讓鬼之島給庫爾曼陪葬吧。」
瑪麗的語氣中滿是血腥氣。
簡單粗暴，已經被折磨了很長時間的瑪麗已經感覺到精神衰弱了。
她現在已經不想多做什麼計劃了……總之，現在很不爽，非常不爽。
憤怒，悲傷……這麼多情感雜糅在一起已經讓瑪麗失去了耐心。
她現在急需足夠多的殺戮好好發泄一番。
「死亡的盛宴即將開始了，愛德華·紐蓋特，百獸凱多。」
「等著我……」
瑪麗縱身飛上天空，看了一眼底下的人群，毫不留戀地向著馬林梵多的方向飛去。
推進城的事情已經結束了，她來晚了。
那麼，接下來，不能再慢一步了。
一步錯，步步錯？
不，錯一次就夠了。
飛行路上，瑪麗直接點開了自己的里程碑任務界面。
雖然這個裡程碑任務的完成，付出的代價有點太大了，但是它畢竟完成了。
庫爾曼用命換來的勝利，也給瑪麗提供了助力。
雖然現在瑪麗不是很想去看這個任務，但是即將面對的是世界最強男人，連擊敗半隻腳踏入皇級的卡塔庫栗都極為吃力的瑪麗，能保險還是要保險一點。
若是能讓庫爾曼的死帶來擊敗白鬍子的力量，也算稍稍讓他的犧牲更有價值了一點吧。
心裡是這麼想，但還是自我安慰罷了。
這種滋味很不好受，但是瑪麗也得接著。
索性，她乾脆讓汐暫時把自己腦子裡混沌的想法暫時先屏蔽了，才繼續自己的操作。
【里程碑任務（三）·海軍·猩紅的破曉（已完成）】
【任務說明：在因佩爾頓大監獄擊敗黑鬍子一行人，阻止大越獄發生。】
【任務獎勵：隨機紅色物品*1，特殊人物*1（可領取）】
領取。
【隨機紅色物品——】
【被動：弒神A】
【附帶技能：神性B（光之子）】
【說明：弒神A，超越人類、弒殺神靈！擁有對神靈的特效，對神靈、亡靈、持有神性的人物擁有極大攻擊補正。並且，擁有極強的對肅正能力。】
【說明：神性B（光之子），混有神明的血脈，氣質高貴，領導能力與魅力都會更加出眾。並且，獲得與光之子相同的賜福，可以破除信仰的加護等精神方面的防禦，且擁有極大幅度削弱特殊防禦的效果（例如肅正防禦、神性防禦等）。】
【特殊人物（可召喚）——】
【艾斯德斯（Esdeath）】
【出處：斬·赤紅之瞳！】
【別稱：女王，將軍】
【類型：巴魯特斯族（人類）】
【性別：女】
【身體數據：170cm（凈身高）】
【陣營：混亂善良】
【弱點：真愛）】
【能力：】
【帝具：魔神顯現·惡魔之粹——恐怖至極的冰之帝具，可以自由控制冰，進攻防守操縱自如，速度和威力皆十分驚人。】
【「摩珂缽特摩」——基於帝具擁有的能力，能把整個時空全部凍結。不足的是艾斯德斯一天也只能發動一次這個特殊招式。】
【「冰嵐大將軍」——先用冰製造出大量冰騎兵，冰騎兵本身具有普通士兵無法匹敵的戰鬥力，但其真正作用是儲存帝具的能量，至少可以儲存數天的份，然後在決戰時將多日來儲存的能量一口氣釋放出來，形成超大範圍暴風雪。】
【拷問A：有著獨特的拷問折磨手段，連帝國處刑無數的專業拷問官都為其所傾服。】
【天資A：很小的時候就被父親灌輸「強者才能生存」的思想。經常獨自一人捕殺恐怖的危險種，本身天賦極高。而且，其強悍的意志力足以讓她承受魔神顯現·惡魔之粹的巨大惡念反噬。】
【園藝B：對於某些花花草草似乎有著獨到的養殖理解。】
兩個獲得的獎勵，瑪麗看的都有點迷糊。
首先，弒神好理解，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應該是斯卡哈的被動之一，其實是相當強悍的加成BUFF。那麼問題來了——哪來的神給她殺？
天龍人那幫肥豬……除了自己那便宜哥哥和他的跟班外的那些肥豬，說是說叫做神之後裔，但是誰要是真的信了誰也就活該被奴役八百年了……
都不用去試瑪麗就知道，這個所謂的弒神對天龍人肯定是軟用沒有的。
那麼還能針對誰呢？伊姆嗎？天知道伊姆有沒有神性？
而且最搞笑的是，附帶技能還給了一個神性（光之子）……這是要讓我殺我自己嗎？
這個神性的名字結合效果，很容易就能猜得出來這玩意是庫丘林的被動。庫丘林和斯卡哈是師徒關係，買一送一倒是也說得過去。可是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倆能力甚至可以說是針鋒相對的倆能力擺在一起，就有種莫名的喜感。
悲喜交加的感覺實在是有點微妙，瑪麗只能說敬謝不敏。
說起來，這個神性也有點說法。極大幅度削弱特殊防禦的效果姑且不提，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是特殊防禦。但是那個精神系的防禦，瑪麗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霸王色纏繞。
霸王色本質上是一個人氣魄的實質化，那麼霸王色纏繞算不算是一種精神系防禦呢？
有了這點心思，瑪麗心中有了一點小小的計劃。
再看下去，那個人物就更是重量級，艾斯德斯，斬·赤紅之瞳中和布德大將軍齊名的超S戰鬥狂人，是整個帝國中最年輕且最強的將軍。
地位什麼的這些都不用多說，她的性格和瑪麗也很合得來，對待敵人和戰俘十分殘忍，擊敗了北方異民族后將四十萬人給活埋。但同時，對待部下和一般百姓卻十分寬厚。總是將皇帝賜予的賞金分給部下們並與普通士兵一起吃飯和大街上的店主們相處融洽，從不接受賄賂。
這種性格和瑪麗幾乎是如出一轍，只要把敵人換成海賊，幾乎就是翻版的瑪麗。
關鍵是能力。
帝具：魔神顯現·惡魔之粹和青雉的冰凍果實在能力的表現上是完全重疊的，都是控制冰雪，凍結萬物。那麼這兩者誰的優先順序更高，就值得商榷了。
仔細想想，瑪麗覺得，如果把魔神顯現·惡魔之粹看成一種操控冰的幻獸種果實，貌似也說得過去。
問題又來了，幻獸種和自然系衝突的情況下，誰的優先順序更高呢？
如果說只看開放程度的話也不現實，很明顯艾斯德斯和青雉開發方向都完全不一樣。艾斯德斯能開發出凍結時空這種都接近概念層面上的能力，用瑪麗的話來說就是自然系果實能力覺醒了。
但是，在能力的規模上，艾斯德斯卻又不如青雉，雖然艾斯德斯可以讓暴風雪覆蓋一個國家，但也要很長時間蓄力。而青雉則可以極快的凍住數十千米的海面，這規模上就不是一個量級。
所以，哪怕是在能力開發層面來講，也很難說得清誰的優先順序更高。
但糾結了片刻后，瑪麗忽然猛地一拍腦袋，有些無奈地嘆氣道：
「……真是的，我想這麼多幹嘛。」
「又不會和青雉打，都和青雉一個陣營的，一個打概念一個打規模，兩者互補難道不是更好嗎？」
「一開始就想偏了啊……」
無語半晌后，瑪麗看向了可召喚三個字。
「……算了，等到了馬林梵多，看看情況再說。」
「這天上帶一個人可不好飛……」
瑪麗的身影在空中急速遠去，而澤法等人此時才堪堪打完凱多歸來。
兩方人完美的錯過。
而另一邊，瑪麗一直沒注意到的一個點。
【任務說明：在因佩爾頓大監獄擊敗黑鬍子一行人，阻止大越獄發生。】
除了阻止大越獄外，擊敗黑鬍子一行人也是任務要求之一。
而瑪麗一直沒注意到這一點，畢竟她直接就當成黑鬍子已經被庫爾曼宰了，也沒有太在意。
能秒了紅伯爵的庫爾曼秒一個黑鬍子簡直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然而，事情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
無風帶的大海上，黑鬍子一船人狼狽地逃竄。
「該死的，那個瞎子老頭是哪裡來的怪物！？」
巴傑斯罵罵咧咧地說道，身上的骨頭都扯斷了好幾根，就連罵人都要忍不住抽抽冷氣。
黑鬍子也跟個落湯雞一樣，全然不復之前氣勢凌人的樣子。
「那個老頭……」
他臉色陰沉地開口。
然後，話剛說到一半，一道巨大的紫色弧光從天而降！
「重力刀·猛虎！」
「躲開！」
黑鬍子亡魂大冒地喊道，與此同時，拉斐特用了吃奶的勁才把船隻拖了出去。
下一刻，紫色的弧光砸在大海上，在幾人麻木的表情中，將整個大海一分為二。
「……老頭，我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一直要追著我們啊！？」
黑鬍子崩潰了，好不容易抓到個機會跑去推進城補充兵員，結果半路被一個瞎子老頭攔住。
攔住就不說了，關鍵是，他悲催的發現，自己在海上打不過這個老頭。
陸地上還好說，大海上，老頭的攻擊距離實在是太遠了，范奧卡的狙擊會被輕易擋住，而老頭揮一個手扔一顆隕石，一刀下來險些連人帶船一起劈沒了。
「你們這一行人，在老夫的眼中，充斥著陰暗與醜惡。」一笑冷聲說道，「老夫受人所託前來這一帶巡視，想必你們一行人就是老夫此行的目標了。」
「是哪個混蛋啊！！！」
無風帶上，黑鬍子無語地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