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禁止通行

  「他是誰？」

  紅伯爵雙眼微睜，看向那一身潔白的人影。

  不知為何，他感受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壓迫感。

  這種壓迫感非常熟悉，但是他卻想不起來是在哪裡曾經遇到過了。

  「庫爾曼……」

  澤法愕然地張大了嘴看向庫爾曼，口中無意識地喃喃道。

  這是他的學生，也是他最重視的那一批學生之一，這張臉他再熟悉不過了。

  可是這一刻,  雖然人對得上號，可澤法看著卻感受到了一陣陌生。

  而就是他這走神的一剎那，被BIGMOM抓住了機會。

  剛才BIGMOM走神被澤法狠狠地打上了一拳，而BIGMOM也打算就著這個機會給澤法來一次狠的。

  「皇帝劍·破破刃！！！」

  簡單粗暴，以肉體力量冠絕世界的BIGMOM沒有任何花里胡哨地招數，簡單快捷地一刀豎斬從天而降，猛然斬下！

  太陽霍茲米的火焰覆蓋在劍霍茲米上,  劍身變長,  長出獠牙。

  「不好……」

  澤法感受到腦後傳來的勁風,  但此時回防已經來不及了。

  「去死吧！」

  BIGMOM這一擊就是奔著殺了澤法去的，打算一劍將他從頭劈到尾。

  即使武裝色霸氣防禦下，沒辦法殺死澤法，這一擊也足夠讓澤法徹底失去戰鬥力了！

  然而這一刻，一道淡金色的光芒從所有人視野中劃過。

  紅伯爵看著這一幕，緩緩睜大了眼睛。

  巴雷特的臉色也變了，與之一起崛起的是一股強盛到極致的戰意！

  「嗡——」

  皇帝劍停住了。

  一股金色的輝光托在皇帝劍的劍刃之下，一隻手抓住了劍身。相比起BIGMOM的身體和皇帝劍龐大的劍刃，這隻手看起來是那麼渺小。

  然而，哪怕BIGMOM發狠了的用力，她的皇帝劍也不能再向下分毫。

  「……」

  澤法看著擋在自己身上方的金色人影，他靜靜地飄在那裡，一言不發。

  庫爾曼的果實能力可以匯聚所有人的靈魂力量加強自己的靈魂，他的靈魂可以接觸到實體，而且同時擁有所有人加起來的力量和速度之和。

  一萬個擁有一人之力的人,  和一個擁有一萬人之力的人，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更何況，庫爾曼吸收的靈魂還都不是一般人的靈魂。所有的靈魂都是在這場戰爭中死去的死者,  他們有些事罪大惡極的囚犯，有些是為正義而戰的海軍，還有些是恪盡職守的獄卒。

  也許他們每個人面對著四皇級別的強者都是被輕易碾碎的局面，但是當一萬、兩萬、三萬、數萬人的力量徹底歸入一個人的體內的時候，即使是四皇都只能望其項背。

  因為，即使只按每個死者的肉體力量僅有【五個普通成年人的力量】來算，聚集了五萬人力量的庫爾曼也可以輕易的打出大概3.6萬噸當量的力量，約等於兩個小男孩核彈。

  由於是定向，威力甚至還會更甚。

  更何況——這甚至不是全力才能達到的輸出，只是隨手一擊而已。

  一拳削飛一個小山頭，完全不是問題。

  而且，果實能力將肉體燃燒殆盡雖然讓庫爾曼再也無法動用武裝色霸氣，但完全增強的靈魂力量，卻讓他獲得了可以輕易預知遠超卡塔庫栗未來能力的見聞色。

  無關乎對於見聞色的開發程度，純靠力大磚飛。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庫爾曼單論面板已經完全凌駕在了四皇之上。

  另外，強大的靈魂讓他對於眼前的BIGMOM擁有了絕對的剋制能力！

  「嘶——」

  庫爾曼抬起頭來，深吸一口氣，瞳孔中的白色愈發閃耀。

  「鬼神火身！」

  銀白色的鬼火在他身上燃起，迅速沿著皇帝劍燃燒上去。並且,  巨大的火柱甚至衝天而起，將宙斯和普羅米修斯都一掃而過！

  三個霍米茲甚至都沒來得及發出慘叫聲，便被燒透了靈魂，化作普通的劍，火焰和雲層都直接消散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

  由於三個霍米茲體內都是自身的靈魂碎片，BIGMOM幾乎在瞬間就遭受了重創。

  但還沒等她慘叫完，庫爾曼就一閃而過。

  而後，一腳轟在了BIGMOM的腹部！

  隨後，只是一秒間。庫爾曼連續揮出四五拳，數十個小男孩核彈的力量集中在大媽的腹部爆發，而大媽甚至都沒來得及用武裝色防禦。

  畫風忽然變得一拳超人了起來。

  這一刻，月球是什麼樣的，大媽是什麼樣的。

  大媽直接失去了意識，倒飛出去。她的身軀砸穿了推進城，海水在頃刻間便倒灌進來。

  這一幕不管是哪一個陣營的人都看傻了。

  「***」巴雷特看得臉色發青，大罵一聲：「這小子不要命了？他自己不也是果實能力者嗎！？」

  紅伯爵此時還沒有吃下惡魔果實，反倒是好整以暇地看著天空中虛浮著的庫爾曼，眼中滿是感興趣的光芒。

  「他的惡魔果實，會不會很適合我呢……」

  這幾個人都還不清楚大媽到底有多強。

  與這幾個人不同，和他們站在一起的佩洛斯佩羅可是臉色慘白。

  「怎麼可能……媽媽居然被打飛出去了？」

  「媽媽的力氣居然比不過別人了？」

  「這不是一眼就看得出來了的嗎？」瓦爾德獰笑了一下，「那小子一看就是把命都賭在這一戰上了，那個肥婆還沒有回過神來，被直接按倒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別小看覺悟能帶來的力量啊。」

  說罷，看著不斷灌入推進城的海水，瓦爾德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不行，老子吃了惡魔果實的，好不容易出來了，要是被海水泡死了可太憋屈了。」

  說罷，他大笑一聲，莫莫果實能力發動，說道：「那老子就先走一步了！」

  「倍增『30倍速』！」隨著一聲大吼，瓦爾德的速度提升到原本的30倍，飛速向上層奔去。

  ——

  「轟！！！」

  就在這一瞬間，瓦爾德撞上了一堵牆！

  他急速的猛衝直接停了下來，巨大的反衝力讓他頭都漲紅了，鮮血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不，那不是一堵牆——

  那是一隻手。

  庫爾曼飄在了瓦爾德面前，面無表情地一隻手按在了瓦爾德頭頂。

  而這並不是庫爾曼打停了瓦爾德，反而是瓦爾德自己忽然撞在了眼前的手上！

  這一刻，萊德菲爾德饒有興趣的神色也頓時全無。與此同時，他的肌肉緊繃了起來。

  「剛才發生了什麼……」希留有點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幕，直到剛才，他才意識到庫爾曼已經攔下了瓦爾德。

  完全沒有預料到，瓦爾德的逃離甚至連他都沒注意到，但是庫爾曼卻看到了。

  不僅如此，他甚至沒有注意到庫爾曼已經離開了原地。直到現在，庫爾曼的殘影才緩緩消散。

  「這是什麼速度？」巴雷特深吸一口氣，雙手，拍向大地。

  「哈哈哈，看來，這一次得全力以赴了啊！」

  「好對手。」

  萊德菲爾德撕掉了自己身上的囚服，露出一身精壯的肌肉。

  他這種真正的傳奇，縱然被折磨了這麼多年，仍然是這種監獄中當之無愧的最強。

  曾經隻身與羅傑、白鬍子並駕齊驅的他，即使對於當今世界上最強的那批人——所謂的四皇也不屑一顧。

  即使他自認不如羅傑跟白鬍子，但他畢竟是能和那兩人一較高下的人。

  但此時此刻，看著庫爾曼，他興奮了起來。

  不說力量，光是他剛剛展現出來的速度就足夠讓人心潮澎湃了。

  整個推進城，只有一個人勉強看清了庫爾曼的移動，那就是萊德菲爾德。也只有一個人知道剛才庫爾曼的速度有多麼誇張。

  「將近三十倍音速……真是遙不可及啊。」

  「而且，他的見聞色在某些程度上貌似比我還強。」

  「根本不是那個男人去攔了，而是瓦爾德他自己撞上去了。」

  「多麼精湛的見聞色霸氣。」

  萊德菲爾德自幼就擁有強大的見聞色霸氣，隨著年齡成長越來越強，可以看透人的內心。但也因此見慣了周圍人的醜陋內心，因此對人產生極大地排斥，養成了孤僻的性格。

  因此，萊德菲爾德的見聞色極其強大。只不過，他的見聞色霸氣更傾向於讀懂其他人的內心，而不是預知未來或是大範圍覆蓋這樣的類型。

  很明顯，在他看來，他終於遇到了一個在見聞色上有資格與其博弈的對手。

  「你……咳！」

  瓦爾德迅速倒退兩步，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咳嗽幾聲。

  半晌后，回過神來，他才大聲質問道：

  「小鬼……你難道想攔著我們？」

  「攔著這第六層所有人？」

  瓦爾德這般說道，語氣中不乏威脅的意味。

  「你對那個肥婆的戰鬥我懶得干涉，但是先讓我們走了再說！」

  「否則……」

  「閉嘴。」

  瓦爾德話還沒說完，眼前便綻放了一道白光！

  下一刻，在他做出反應前，他就感到自己的脖頸一涼。

  「……嗯？」

  他看向自己的下方，一句無頭屍首正在噴血。

  即使沒有BIGMOM那種bug的身軀，單純地武裝色霸氣也可以大大減輕來自不能使用武裝色霸氣的庫爾曼的傷害。

  但是，庫爾曼的速度太快了，實在太快了。

  快到這突然的出手，直到瓦爾德的頭顱落地，才有人反應過來庫爾曼剛才出劍了。

  而這樣的速度，根本就不是瓦爾德防得住的。

  瓦爾德甚至沒有反應過來發動武裝色，就已經身首分離。

  「……」

  咕咚。

  屍體倒地。

  空氣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將目光聚集在了庫爾曼身上。

  只見他慢慢舉起劍，橫在身前。

  身體飄起，緩緩飛向正中央的空洞處。

  最後，他站在了推進城最高層的中央。

  「退下，罪犯。正義在這裡，我在這裡。」

  「這是地獄的大要塞，海賊王也無法摧毀的大要塞。」

  「所有試圖逃出推進城的罪犯，和試圖攻入推進城的渣滓，我都不會放過。」

  「此處禁止通行！」

  這一刻，紅伯爵意識到自己錯了，錯得離譜。

  眼前的這個男人根本不是什麼勢均力敵的對手。

  能隨手斬殺瓦爾德，甚至沒人反應過來的人……

  他知道之前那股熟悉的感覺從何而來了。

  「強者……」

  「遠強於我的強者……」

  ……

  另一邊，澤法已經有些茫然地跟著恩希婭來到了推進城的海面層上。

  此時，幾乎所有的推進城官方人員和海軍都已經從推進城中撤出了，就連麥哲倫都身負重傷地來到了這上面。

  剛才的變故出神的不止有澤法，麥哲倫也愣了一下。而這一下也讓燼和傑克抓住了機會。

  雖然麥哲倫也讓燼和傑克吃了一下狠的，但還是免不得受傷。

  恩希婭充滿了推進城的霧氣此時體現出了巨大的優勢，無形的霧氣化成了一條條手臂將所有己方的人員撈了出來。

  而至於那些之前被攔著的罪犯們，恩希婭沒管。

  因為，在恩希婭撤出的時候，所有第一時間試圖向外逃去的罪犯就已經全部被頃刻間斬首了。

  那些並沒有第一時間選擇逃跑，還待在該呆的地方的囚犯則是逃過一劫，摸了摸頭，發現還在。

  所有人都認為，庫爾曼只是攔住了瓦爾德，展現出來的速度雖然快，但也不會太誇張。就連萊德菲爾德，也只是認為庫爾曼速度不過30Ma而已。

  但是，那只是做完了該做的事情，回來的庫爾曼，舉手投足之間做出來的事情而已。

  在恩希婭撤退的那一刻，庫爾曼斬殺了五個樓層中所有逃出的囚犯。

  他的速度按照一個囚犯的最低能力來算，全力爆發的理論速度也已經達到了不可思議的0.07c以上。

  當然，這只是理論上。可即使照著一半甚至四分之一削，這樣的速度都已經可以在一個眨眼間橫掃整片推進城了。

  而這些被一掃而空的囚犯，力量又會融入庫爾曼的靈魂中。不斷地滾動，越殺越強！

  「恩希婭……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庫爾曼可以壓制BIGMOM，為什麼他……可以直接斬了瓦爾德？」

  澤法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了，他怔怔地看著恩希婭問道。

  「……不僅如此，他現在甚至可以輕易打敗任何四皇……」恩希婭的表情有點晦暗。

  半晌后，她將自己的打算和與庫爾曼的對話和盤托出。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庫爾曼應該已經死了。」

  恩希婭說到最後，臉色灰敗的搖頭。

  「現在的他應該已經沒有了明確的意識了，只是憑藉著本能行事而已。」

  「我曾經和他聊起過果實能力，他的果實是靠燃燒靈魂來獲得力量的。」

  「燃燒靈魂來獲得的力量……」

  「您覺得，現在庫爾曼的這種表現，還需要多說什麼嗎？」

  恩希婭定定地看著澤法。

  澤法的表情陰晴不定，半晌后，有點頹唐地坐在了地上。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心裡塵封已久的陰影再次浮上心頭，讓澤法瞪大了眼睛。

  良久，澤法抬起頭。

  恩希婭這才從眼前這位老人的身上看見歲月的痕迹。即使他的身體再怎麼健壯、貝加龐克再怎麼強化他的身體，但此刻，他仍然掩飾不住眼中的疲憊。

  「我又沒能保護住你們……」

  「澤法老師！」

  這是，恩希婭大聲呼喚讓澤法為之一驚，清醒了過來。

  他看向恩希婭，只見恩希婭一臉急迫地說道：

  「庫爾曼撐不了多久……雖然這個撐不了多久也許也足夠了，但是他生前最後的意志你也聽見了！」

  「【所有試圖逃出推進城的罪犯，和試圖攻入推進城的渣滓，我都不會放過。】」

  說到這裡，恩希婭頓了一下，回憶了一下庫爾曼的判斷，說道：

  「推進城的人員除了BIGMOM海賊團的，還有百獸海賊團的。但是凱多卻沒有出現。」

  「三災齊至的情況下，凱多很可能是被其他人攔住了才沒有來！」

  「也就是說……」

  「簌！」

  恩希婭還沒說完，澤法就猛地站起了身，連帶著她都後退了幾步。

  「凱多不會被庫爾曼針對嗎……」

  這一刻，澤法語氣中無盡的寒意和怒意讓恩希婭識相的閉嘴了。

  「那還等什麼？」

  澤法看向恩希婭，眼中透露著決絕的意味。

  「庫爾曼攔住了其他人……我們就去砍了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