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內部破壞
「咻！！！」
瑪麗的身體迅速移動，不斷地衝擊著卡塔庫栗，將卡塔庫栗不斷地擊飛，讓他甚至無處著地。
摒棄了鮮血與火焰，此時瑪麗正憑藉著純粹的肉體力量和卡塔庫栗碰撞。
她的身上，原本淡緋色的紋理此時變得朱紅，全身上下都釋放著非人的氣質。
她的速度已經快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哪怕是見聞色霸氣精密度再次提升的卡塔庫栗這次都看不到瑪麗的動作了。
甚至於，相比起之前剛交手的時候還能看到一點殘影，現在更進一步的見聞色反倒連殘影都看不到了。
瑪麗的身影就好像可以隨時在任何地方出現一樣，給予卡塔庫栗巨大的衝擊。
而且，瑪麗的力量也出現了詭異的提升，雖然還沒有到那麼誇張的地步，但是相比起之前完全刮痧的力道，現在若是卡塔庫栗不全力發動武裝色防禦，瑪麗的刀就可以輕鬆切斷卡塔庫栗的血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只有瑪麗自己心知肚明。
血壞+妖刀兩件套已經非常超模，但為了防止又想之前那樣無法破防，瑪麗索性乾脆兌換出來了怪力。
之前的PT已經足夠兌換怪力，但是一來沒有剛需，二來怪力還不知道能不能使用，所以就沒有換。本來是打算省著看看能不能刷出一些更好的東西用，但是現在拿來錦上添花剛剛好。
這其中也不乏賭博的成分，畢竟她也不知道生命力可不可以代替查克拉。
事實上，她的猜想是沒有錯的，單純的生命力是不能驅動怪力的。
但是，只能說是命運的巧合，查克拉作為精神能量與身體能量平均混合的產物，在這個完全由生命力構成的固有結界中，精神力與生命力達成的統一也給予了瑪麗發動怪力的力量。
也就是說，現在的卡塔庫栗面對的，是血壞+妖刀禁術+怪力三重buff加身的瑪麗。
區區3000點的體質被硬生生翻成了可以和卡塔庫栗對招的身體, 雖然力量上仍然做不到與卡塔庫栗正面抗衡, 但速度上卻完完全全碾壓了卡塔庫栗。
甚至瑪麗有自信，就是放現在的艾尼路和黃猿來，在真正作戰的時候速度可能都不如自己。
畢竟，與速度一起提升的，還有瑪麗的反應能力。瑪麗是能完全駕馭住自己的高速的！
而之所以瑪麗忽然選擇硬碰硬，全力以赴，靠爆發乾碎卡塔庫栗，原因也很簡單。
因為卡塔庫栗之前的一句話——
「等我回到了萬國，等媽媽從推進城回歸，你只要敢走出海軍基地半步，就等著三將星和媽媽的聯手圍剿吧！」
等媽媽從推進城回歸……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卡塔庫栗一時憤怒之下口出胡言說出的話。
但是，瑪麗想起了很多問題。
卡塔庫栗一路上製造的大屠殺，本來就讓瑪麗感到懷疑。
畢竟，這樣過激的做法除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外，肯定也會吸引海軍本部的重視。並且，明知道世界政府也摻手了沙漠聯合（埃德維德聖一方），這樣做肯定會讓海軍的重心偏移。
怎麼看，都是百害而無一利的血虧買賣。
而以卡塔庫栗的謀划, 他不可能會犯這種錯誤。反倒是大媽可能會因為過於殘暴而犯錯。
但現在，瑪麗的心中卻浮現出了一個可怕的可能性。
阿曼德並沒有死，而是被海軍帶往推進城關押。而最初BIGMOM海賊團能知道阿曼德等人的死, 現在想想看很可能是因為生命紙的緣故。
而既然有生命紙，大媽就不難知道阿曼德在推進城。
而瑪麗有算過，按照原著的時間來看，頂上戰爭也就是在這段時間爆發，推進城也就是在這段時間被劫獄。
正常情況下推進城是沒那麼容易出問題的，但是由於頂上戰爭的特殊性，大量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海軍本部，這也就導致推進城被攻破的時候海軍做不到第一時間支援。
注意力……
如果現在的時間線和原著差不多的話，頂上戰爭很可能已經即將爆發了。這個時候，正是海軍注意力極端偏離的時候。
而卡塔庫栗的暴行就更是讓海軍與世界政府集中目光到阿拉巴斯坦，那麼原本就不怎麼被注意的推進城此刻就更是近乎被忽視了。
而大媽現在沒有任何情報，除了還呆在萬國按兵不動外，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
「卡塔庫栗！！！」
瑪麗一刀斬向，卡塔庫栗雙手交叉，擋在頭頂。
霸王色霸氣纏繞在雙手上。
「鏘！」
暮色覆蓋的武裝色明顯不是霸王色纏繞的對手，但是居高臨下的壓迫性和怪力加成下的距離硬生生抵消了兩者之間的差距。
一時間，兩人僵在空中，激烈的戰鬥忽然就猛地停滯住了。
「你在阿拉巴斯坦的暴行，就是為了給BIGMOM進攻推進城打掩護嗎！？」
瑪麗大聲質問道。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卡塔庫栗冰冷地回應道：「事已至此，算算時間，現在的推進城恐怕已經變成了大海里的一座廢墟了。」
「你看起來似乎很著急啊，瑪麗？」
卡塔庫栗說著，雙手猛地用力，推開了瑪麗的刀刃。
這一句話，無疑是默認了自己剛才所說的是真話。
不知道是憤怒的時候不小心把這句話說出了口，還是想要用這種辦法迫使瑪麗和她正面交鋒，總之——BIGMOM此時此刻真的就在推進城。
瑪麗凝視著卡塔庫栗。
著急是當然的，她的里程碑任務（三）·海軍·猩紅的破曉任務要求中明確寫出了在【阻止大越獄發生】，如今BIGMOM親臨推進城，原本以為已經穩如泰山的推進城此時忽然變得風雨飄搖。
更重要的是……
瑪麗的腦海中浮現出六道身影。
自己的五個戰友，還有……有恩於己，年事已高的澤法老師。
這些人都還在推進城，而且……還是被自己親手送過去的。
此時此刻，他們可能都處在BIGMOM的刀鋒之下。
一想到這裡，瑪麗就感覺自己大腦嗡鳴。
兩人都落在了地上。
血海早已在第一波衝擊的時候褪去，此時兩人都腳踏實地地站在乾燥的大地上，腳下是一層厚厚的灰燼。
「……」
兩人都沉默了下去。
這時，卡塔庫栗也從極致的瘋狂中緩過神來，重新恢復了分析戰局的能力。
卡塔庫栗從瑪麗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氣息。
他短暫地思考了片刻，忽然明白了什麼。
「你的那些部下呢？」
卡塔庫栗開口問道。
「從一開始我就想問，之前不管是在香波地群島，還是七水之都，乃至阿拉巴斯坦剛登陸的時候，你們都是一起行動的。」
「但是從我來到阿拉巴斯坦后，我就沒有見過那五個人。」
「而現在，你也是隻身出現的。」
「——我剛才，一談到媽媽在推進城，你就陷入了暴走的狀態。」
「莫非……」
卡塔庫栗深吸一口氣：
「他們人在推進城？」
「……」
瑪麗沒有回答。
「……真是……可笑。」
卡塔庫栗忽然搖起了頭，有些不可思議地捂住了額頭。
「可笑，可笑。」
「你殺死了媽媽的子女，而媽媽則殺死了你的戰友。」
瑪麗攥緊了拳頭。
「何其可笑的命運。」
瑪麗收起了刀。
「到頭來，你居然和我是一樣的啊。」
瑪麗抬頭看向卡塔庫栗。
「也是個什麼都保護不了的人，可悲！」
「轟！」
這一刻，瑪麗力速雙A，雙拳在一瞬間打出了不知道多少次，眨眼間就來到了卡塔庫栗面前。
「紅山糯米！」
卡塔庫栗一拍雙手，巨大的糯米牆在卡塔庫栗面前升起，擋在了瑪麗身前。
武裝色霸氣滲透了糯米的內芯，表層則是在瑪麗轟擊的地方覆蓋上霸王色纏繞。
「轟轟轟轟轟轟轟……」
糯米上傳來了密集的轟炸聲，紅山糯米沒有任何崩碎的跡象。
就像是無能狂怒一樣，瑪麗的所有攻擊都彷彿泥牛入海，哪怕她拼盡全力，也只是在霸王色纏繞的表層激起了一層層波紋而已。
「沒有用的，瑪麗·維尼修斯！」
卡塔庫栗冷聲厲喝道。
「你我之間的霸氣造詣相差太遠了，只靠力量是沒辦法和我抗衡的。」
「霸王色纏繞是凌駕於武裝色霸氣之上的力量，只會把霸王色拿來當作震懾用的你，又怎麼可能敵得過多年以來一直尋求突破的我！」
「感受這種無力感和挫敗感。」
「自己的戰友身處險境，死到臨頭，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感覺！」
「這便是你應得的報應，瑪麗。」
這句話，就是瑪麗剛才激怒卡塔庫栗的話。而如今，卡塔庫栗原封不動地把這句話還了回去。
但是，瑪麗卻沒有像剛才的卡塔庫栗一樣失去理智。
這不是因為自己不看重自己的夥伴，而是因為，汐和昔拉之吻讓自己即使再憤怒、再悲傷，也不會因此失去理智，更不會因此崩潰，還是能保持基本的邏輯能力。
在一開始因為卡塔庫栗說出的那一句話而產生了強殺卡塔庫栗的衝動，因此同時激活了三層buff后，瑪麗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她記得很清楚，猩紅的破曉任務，任務懲罰是隨機遣返宿主所獲得的一個特殊人物。而瑪麗到目前為止也就只獲得了汐一個特殊角色。也就是說，只要任務失敗，汐是必然被遣返的。
然而，汐現在還在幫她控制心境，也就意味著任務還沒失敗。推進城現在還沒有被攻破，大越獄沒有成功，甚至於黑鬍子可能都被阻擋住了。
而這也就意味著……自己之前所擔心的事情，可能還並沒有發生。
基於這些思考，瑪麗並沒有失去理智，反而沉下了心來，開始感受著正面對抗的衝擊感。
既然他們都還沒出事，那麼她就要想辦法去支援。而要去支援他們，瑪麗就得擊敗眼前的卡塔庫栗。
瑪麗知道自己和卡塔庫栗有實力差距，所以要取得優勢，瑪麗就必須冷靜下來思考對策。
霸王色纏繞的強度高得驚人，正面對抗，瑪麗的武裝色並不是霸王色纏繞的對手。
但是，如果不正面打穿呢？
瑪麗想到這裡，心念一動。
之前思考武裝色的程度的時候，瑪麗就有猜想過，武裝色霸氣的幅度分為硬化、纏繞、外放和內部破壞。
她之前一直認為武裝色霸氣的修鍊要循序漸進，基礎打好了才能水到渠成的變強。但是現在，不管是卡塔庫栗華麗半隻腳踏進皇級，還是她疊了三層BUFF后和卡塔庫栗某種程度上五五開的表現，都證明了實力這東西，都是能飛躍的。
只要敢想就沒有不可能。
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武裝色霸氣的境界也是可以飛躍的？
澤法老師和卡普先生一開始教導瑪麗的時候就說過，武裝色是某種在體內的氣。
而前世的理論中，體內的氣大抵是指一切組織活動的營養所系，如精氣、津氣、水谷之氣、呼吸之氣等。又是一切組織器官的機能活力，如臟腑之氣、經絡之氣等。
從瑪麗的直觀感受來說，武裝色霸氣和生命力具有極大的關係。
而這股氣，平時就是直接在身體中顯現出來，硬化纏繞。那麼，要外放的話，按照漫畫里的理論，就是要讓氣流動起來。
瑪麗體內的血液翻湧了起來。
很早以前瑪麗就知道，六式在某種程度上是給武裝色霸氣打基礎的。鐵塊對應的就是基礎的武裝色硬化，而嵐腳、指槍則應該是對應於武裝色霸氣外放。
至於中間的纏繞，很可能也被包括在鐵塊的對應範圍中。
那麼，位於六式之上，完全掌握了身體組織的生命歸還，理論上就是可以對應更高層次霸王色應用的招數。
當血液完全翻湧起來之後，瑪麗感覺到體內的氣動了。
武裝色霸氣，開始流動！
當血液開始漸漸流向體表，鼓脹起來時，瑪麗的肌膚變得一片血紅。妖刀的毒素和自己的生命力激烈碰撞，氣紊亂的同時開始逸散出去——
武裝色開始溢出身體，在外流動。
當瑪麗開始有意識地操控武裝色的時候，大量向外涌動的武裝色纏繞在拳頭表面，形成了無形的防禦。
這就是武裝色外放的雛形。
武裝色境界，只要明白了原理，哪怕基礎不夠，輔之以一些外部手段一樣可以從另一種途徑跨越！
而這一刻，面對著眼前的霸王色纏繞，瑪麗知道了自己要做什麼。
她瘋狂地錘擊著糯米牆，震動不斷地回饋。
【外部纏繞的霸氣可以傳達到敵人內部，從內部破壞，形成巨大的力量】。
這就是內部破壞的原理。
而怎麼讓霸氣傳達到敵人內部……
瑪麗的拳頭上，武裝色漸漸開始敵不過霸王色纏繞的硬度，皮肉破碎，加上瑪麗體內的異動，濺出的鮮血不知道有多少。
這些血液沒有攻擊力，自然也沒有被卡塔庫栗防禦。它們濺射到糯米牆上，然後由於糯米吸水的原因，緩緩滲入進去……
「轟轟轟轟轟轟轟……」
「只不過是臨時提升的力量，也想與我正面對抗嗎？」
「很有氣勢，但是你的實力真的允許你這麼做嗎？」
「拋棄了那種高溫的火焰和詭異的控血手段，你那力量怎麼可能打得穿我的糯米……」
「我可是卡塔庫栗！」
卡塔庫栗說著，加大了手中的力量輸出。
霸王色纏繞的愈發密實，紅山糯米的體積也越來越大，幾乎要碾過瑪麗了。
而這個時候，瑪麗則是閉上眼睛，開始感受著自己的血液。
不知不覺間，大片的血液已經滲到了紅山糯米的中央，而卡塔庫栗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說來也是，瑪麗之前表現出的武裝色造詣過於拙劣，卡塔庫栗根本不會往內部破壞的方向想。而紅山糯米哪怕被點燃，也可以迅速擠壓進去。
但是，卡塔庫栗還是低估了瑪麗的見識，沒預料到瑪麗跨越霸氣境界的手段。
是時候了……
時間彷彿一下子按下了慢放鍵，瑪麗收回了拳頭，側過身體，腰間發力，一拳揮出。
在如同被0.01x的速度下慢放的視野中，這個拳頭緩緩地壓向了紅山糯米。
紅山糯米的內部，血液開始變黑。
「乓。」
這一刻，卡塔庫栗在見聞色中看見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這怎麼可能……」
東海上，達斯琪縱身一躍，將自己從海中拉起。
拳頭與霸王色纏繞面接觸，發出巨大的反衝力，幾乎要把瑪麗的手震碎掉。
海軍本部，瑪麗和庫爾曼在夕陽下，一起苦哈哈地加練。
瑪麗的手恢復如初，紅山糯米內部的血液武裝色霸氣浮現出來。
馬林梵多的港口，夕陽之下，澤法滿目滄桑地與自己並肩而坐。
這一刻，瑪麗的生命力集中在了自己的拳面上，全神貫注。而紅山糯米的內部發出了卡擦卡擦的聲音。
香波地群島上，保羅斷了一根手臂，仍然鮮血淋漓地站在阿曼德身前。
瑪麗將拳面與紅山糯米稍稍拉開了一絲絲距離。
風暴之中，恩希婭冒著被風暴捲走的風險一槍槍打碎了飛來的亂石。
……
瑪麗猛地睜大雙眼。
目光銳利地望向紅山糯米。
更望向了它之後的卡塔庫栗。
對友人的無私，對同胞的信任，對後備的希冀，對責任的擔當，對袍澤的守護，凝結在這一拳之上。
最後——
是對善惡的審判。
內部武裝色霸氣轟然外放，頃刻間，紅山糯米的內部出現了那麼一瞬間的巨大空腔。
而預知到的卡塔庫栗還沒來得及填補，瑪麗原本就貼近的拳鋒包裹著濃郁的混合力量轟在了紅山糯米上。
所謂寸勁。
內部的巨大空腔讓紅山糯米的結構忽然變得脆弱，而這突如其來的外部巨力讓整個紅山糯米的整體出現了崩潰。
「喀喀喀喀……」
裂痕，蔓延開來。
靜——
「我還是小看你了，瑪麗。」
卡塔庫栗緩緩說道。
「轟！！！」
紅山糯米應聲而碎，巨物的崩塌使得狂風大作，卡塔庫栗的圍巾直接被吹飛，整個人的頭髮都在暴風中勁舞。
而瑪麗的披風和軍帽也隨風而逝，她站在卡塔庫栗面前，暴亂的髮絲下，一雙赤色妖瞳冰冷而空洞地看著他。
她的拳頭，還在往下滴血。
「怪力·琉璃沖。」
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