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阿爾巴那戰起
「發生什麼事情了！？」
庫蕾哈頂著巨大的壓力，帶著喬巴一步步走到了瑪麗身後，大聲對瑪麗喝問道。
瑪麗現在身上逸散出來的漆黑氣體，已經淹沒了她的腳踝。那股令人窒息的冰寒讓庫蕾哈狠狠地打了一個寒戰。
「呼……」
瑪麗手裡的報紙被魔界的火焰燒成灰燼。
她按下軍帽，轉過頭。
「！！！」
庫蕾哈感到身體僵硬了。
她的眼睛變得血紅，渾身充滿蕭殺之氣，煞氣覓漫百野。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把刀緩緩抽出, 上面還沾著鮮紅的液體——她的鮮血，爬在了暮色的赤色紋路上！
庫蕾哈感受到了，瑪麗的身上傳來了一種冷意。不是那種流於表面的冷，是由骨血而發的冷，一種可以吞噬人靈魂的冰冷。殺意翻湧的瑪麗現在臉上卻平淡得沒有一點表情，平淡到令人猜不透。
那雙眼睛平靜的像一面湖，湖裡潛藏著嗜血的惡魔，在血色的照耀下隱隱地浮現, 對著庫蕾哈瘋狂地尖嘯。
「瑪麗·維尼修斯……」
庫蕾哈艱難地張合著嘴, 額頭上留下冷汗。
「庫蕾哈……」瑪麗低聲說道，「帶上喬巴，和我走。」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庫蕾哈咽了口唾沫，抱緊了喬巴，喘著氣問道。
「你們的醫術有用，所以不要在多說了。」
「要是你們不願意——」
「那我就強行帶你們走，我說到做到。」
瑪麗想到了屍橫遍野的場景，也想到了阿爾巴那內血與火的交響曲。
傷員不知道會有多少，多帶兩個醫術高超的人過去，絕對有用。
但是此時此刻，她已經顧不得說服兩人了。現在她沒有時間。
「我和你走。」
庫蕾哈果斷地說道。
她看著瑪麗的眼睛。那雙眼空洞無比，給人的感覺就是面前的是一個黑洞，靈魂隨時都會被其吞噬一樣。
擁有這種可怕眼神的人，庫蕾哈絲毫不懷疑她說話的執行力。
尤其是……現在的瑪麗身上恐怕真的出了什麼大事。
瑪麗無言地點了點頭，身上爆射出一股血液，將庫蕾哈和喬巴直接卷了起來。
下一刻, 隨著一聲空氣爆裂的尖銳鳴叫聲, 瑪麗的頭髮在頃刻間變成血紅，而兩雙眼睛就像是在泣血一樣，酒紅得觸目驚心。
一聲音爆聲響起。
連帶著血液，也被瑪麗控制著瞬間爆發出了極大的加速度。
庫蕾哈猛地咳出一口血，咬著牙，死死地環抱著暈倒的喬巴。
喬巴是動物系果實能力者，這一下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麼。
但是庫蕾哈可受苦了，她傷還沒好，這一下又加重了傷勢了。
「這小姑娘還真是不客氣……」
她看著無聲的瑪麗低聲喃喃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瑪麗死死盯著前方，腰間的永久指針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脆響聲。
一馬赫、二馬赫、三馬赫……
瘋狂地加速。
幾秒鐘，飛出了磁鼓島。
徑直朝著阿拉巴斯坦飛去。
……
「薇薇！撤離吧！」
寇沙一拍手，在薇薇的辦公桌前對著薇薇大聲喊道。
「有大熊先生和薩博先生守著，哪怕是將星，一時半會也攻不進阿爾巴那的！」
「這麼多的軍隊，海賊，王國護衛隊，也足夠讓那些人收斂一點了！」
「我也會掩護你，所以你快點離開這裡, 阿爾巴那太危險了。」
薇薇雙目赤紅，不斷地翻閱著文件。
手中的筆杆子一刻都沒有停過。
「泰雷特公報：『BIGMOM海賊團的海賊追逐逃難的百姓，用刀槍對付所有的人；對跌倒的人更是兇狠地砍殺。在街上行走，腳下到處可踩著死屍。』」
「伍德報：『有些衚衕被死屍堵住了。死者大都是城裡人。地上浸透了血水，遍地躺卧著肢體殘缺的屍體。』」
「吉蒙里日報：『本報記者已經緊急前往前線，並醫療部隊救援。一天的血洗，僅是數百人的搜索規模，就有數以百計血肉模糊、肢體破碎的人接受救治，其他殘缺不全、失去生命的軀體奇形怪狀地散落在城市的各個角落……』」
在報紙上，一邊依靠已有情報查看著各地損傷情況，一邊對應著報紙核實具體傷亡。薇薇拼盡全力地做著賑災計劃，筆下已經不知道寫了多少萬字的方案。
寫著寫著，薇薇猛地把手往桌面砸下。
「哐！」
整個實木桌面險些直接炸碎，裂紋蔓延到了大理石的地面上。
筆的一端已經變成了粉末，深深地嵌入了薇薇的手掌中，鮮血緩緩滲出。
「這些怪物，畜牲！」
「死難的百姓，死難的百姓，還是死難的百姓！」
「這些海賊，畜生，面對海軍就畏手畏腳的，有本事他們去海軍本部這麼做啊！」
「為什麼又是阿拉巴斯坦！！！」
薇薇歇斯底里地咆哮道，聲音都有點變形。
精緻的五官第一次憤怒到扭曲，血淋淋的數字擺在眼前，哪怕是克洛克達爾都沒有造成過這麼恐怖的場景。
她猛地抬起頭來，三天來她從開始就沒有睡過，披頭散髮，眼中滿是血絲，那雙冒火的眼睛帶著猙獰的目光看向寇沙。
「寇沙！」
「海軍本部那裡呢？有沒有給回應！？」
「革命軍呢？天龍人那裡呢！？」
「海軍本部已經緊急派遣最近的中將趕來了，是本部的桃兔中將和茶豚中將，最多只要三個小時就可以到達阿拉巴斯坦了！」
「革命軍方面，薩博先生已經聯繫了距離最近的北軍軍長烏鴉，已經到達了油菜花！要不了多久就能趕到阿爾巴那！」
「埃德維德聖手下的黑騎士已經受命前去迎敵了，而死煙和水龍也都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趕向阿拉巴斯坦了！」
寇沙也有些抓狂地對著薇薇喊道：「所以薇薇，趕緊離開阿爾巴那，這裡很快要成為戰場了，你呆在這裡實在太危險了！」
「而且你需要休息！你現在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說什麼混賬話！」薇薇站起身來，正對著寇沙吼道：「我不能離開這裡！」
「卡塔庫栗已經到了！」寇沙直接上手抓住了薇薇的雙肩，「這裡很快就會陷入戰火……」
「就是因為這樣！」薇薇猛地掙開了寇沙的手，一把將他按在了地上。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能離開，這點絕對不可以！」
「我是一個弱不禁風的人，是一個要費盡心機才能爬到這種位置的人！」
「所以在現場進行指揮，鼓舞士氣，讓陣線不會崩潰，給百姓拖出足夠時間撤離是我唯一可以做到的事情！」
「作為國家象徵，以及沙漠聯合的紐帶，我只能站在這裡你明白嗎！？」
「轟！！！」
薇薇辦公室的玻璃轟然炸碎，碎片濺射到兩人背上。
「……」
薇薇站了起來，和寇沙一起走到了窗邊。
遠處，漆黑色的巨拳下，城牆轟然破碎，巨大的衝擊波掃過半個阿爾巴那。
「戰爭開始了……」
寇沙瞪大了眼睛，攥緊了拳頭。
「那你還愣在這幹嘛！？」薇薇轉身怒斥道，「帶上你的改編軍，加快民眾轉移！」
「別在這發獃！」
寇沙深吸一口氣，看著薇薇。
「……那你保重。」
「當初只有瑪麗閣下，克洛克達爾都沒能殺死我。我的安全不需要你擔心！」
薇薇怒吼道。
寇沙沉默著看了薇薇一眼，轉身推開門離開。
在走廊中，傳來了寇沙奔跑的聲音。
薇薇深吸一口氣，無力地坐回了椅子上。
她雙手抱頭，緊緊咬著牙。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阿拉巴斯坦總是要遭遇這種不幸……」
「因為你們太弱了啊。」
一道女聲從薇薇面前傳來。
薇薇抬起頭，雨原雪代不知何時已經笑眯眯地出現在她面前。
「一切不利局面都是自身能力的不足造成的，薇薇陛下。」
「人就是分三六九等的，就是要區別對待的，強者支配弱者，這是天經地義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
薇薇用冰冷至極的語氣問道，擁有霸王之志的她此時的壓迫感完全不亞於當初的瑪麗。
雨原雪代後退幾步，從身後拿出了一顆果實。
「所以，如果薇薇陛下您足夠強大，那麼今天的事情想必也就不會發生了吧？」
「怎麼樣，薇薇陛下……這顆惡魔果實，您需要嗎？」
……
阿爾巴那南城。
「猛推壓力炮。」
熊的語氣仍然沒有明顯的情緒波動，只是很平淡地說道。
他以相撲的姿勢，從掌中持續不斷地推出熊掌狀的衝擊波，轟向他的對手。
「名栗年糕！」
卡塔庫栗將手化成條形年糕並結合武裝色霸氣，在一瞬間內把無數用武裝色霸氣硬化的條形糯團快速的全方位向空中打去，與熊的空氣炮一個一個抵消掉。
「沒想到，你身為王下七武海，居然還會摻到這種事情里來。」
卡塔庫栗用獨有的沙啞聲音說道，語氣中一樣聽不出什麼感情。
「你們做的太過火了。」熊沒帶感情地回答道。
「這件事情已經引起引起了眾怒了，還是在這種時候……」
「給你母親添這種麻煩真的有必要嗎？
「事出有因，怪就去怪那個叫瑪麗的傢伙吧。」
卡塔庫栗一招角年糕轟出，面無表情地說道：
「一切的起因都是她抓走了我的妹妹而已。」
「僅因為這個就屠殺了數萬人嗎……」
熊猛地收力，雙手合攏，一個細小的熊掌光球飛了出去。
大氣的反作用力下產生的巨大衝擊波，瞬間炸碎了卡塔庫栗圍巾的下擺。
「糯團名方！」
巨大的糯米糰子形成了一個方形的屏障，硬生生擋住了熊之衝擊的巨大威力。
而後，沒有任何停歇，無雙年糕刃彈就從年糕牆的背後射出。
「我只是在效仿那個瑪麗罷了。」
卡塔庫栗半眯著眼睛，見聞色悄無聲息地開始發動。
「這種血流成河的樣子難道不正是她最喜歡的嗎？」
「我這是在給她設宴啊，她是我此行的唯一目標。」
兩個人在這裡激烈交戰，另一邊，斯慕吉和薩博也進入了白熱化的狀態。
「龍爪手！」
「水分劍！」
覆蓋著純粹武裝色的龍爪和粉色的劍氣激烈碰撞，單從視覺上看起來，這戰鬥場面可比熊與卡塔庫栗那裡激烈多了。
「不錯嘛，居然有這麼標緻的小哥。」
「我記得，你是叫奎克·斯坦因吧？」
「要不要加入我們海賊團？你這麼年輕又這麼強的傢伙，媽媽肯定不會吝嗇給你介紹一個漂亮的妹妹的。」
斯慕吉遊刃有餘地說道，不斷揮劍抵擋著薩博的龍爪。
「惡鬼就不要裝成人的樣子說話了，你口中的每一個字都讓我噁心。」
薩博冷聲拒絕道，隨後幾個踏步先拉開差距。
斯慕吉迅速貼了上來，幾天的屠殺也殺得她厭煩了，如今有一個可以正經交手的對象，她也感到了手痒痒。
「我是惡鬼？哈哈哈，確實，吃了惡魔果實的人不都是惡魔嗎？」
「不一樣。別把我和你混為一談。」
薩博一記龍之鉤爪擋開了斯慕吉的重劍，一擊橫踢踢向對方腰間。
斯慕吉一個閃身躲開了。
兩人就這樣不斷交鋒，誰也奈何不了誰。
但是兩人之間的出手卻越來越暴戾，滿是致人於死地的氣勢。
相對於這兩對招招不留情的戰鬥，最後克力架那邊可就顯得相當摸魚了。
「鏘！」
一柄細劍和一柄餅乾大劍交錯，發出刺耳的金鐵之聲。
「吁~情報里可沒說過這阿爾巴那還有你這麼一號人物。」
克力架悠閑地一邊創造著餅乾士兵，一邊用劍格擋著對面的攻擊。
「哦霍霍霍霍~在下可沒有那麼容易為人所知哦。」
一個穿著優雅的紳士笑眯眯地說道，看著面有老相，但是動作卻快捷有力，一時間讓猝不及防的克力架吃了不少苦頭。
「看起來年紀一大把了，沒想到還挺能打得嘛，大叔？」
「喂喂，等會，我的餅乾士兵！」
克力架看著自己剛造出來的餅乾士兵又被眼前的大叔幾刀削碎掉，有點誇張地嚷嚷道。
「好了，小鬼！」大叔一劍頂在了克力架面門前，被他堪堪用劍面擋住。
「沙漠聯合可是主上的財產，小鬼，你知道你在和什麼作對嘛？」
「勸你別動什麼小心思，在下也不想多費功夫，現在這種均衡的態勢不也挺好的嗎？」
克力架聞言，微微一抖眉毛。
「呃……你的意思是說？」
「正是。」
兩人好像心領神會了一樣，揮出的攻擊越來越聲勢浩大，連斯慕吉都臉抽抽地說道：
「克力架那個傢伙怎麼忽然這麼拚命……」
然而實際上，克力架和大叔的攻擊都變得綿軟，兩個人就這麼光明正大地摸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