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再見命運號
阿爾巴那距離阿拉巴斯坦北岸不遠，瑪麗只是走了幾個小時，天還沒亮的時候，就已經趕到了北岸。
阿拉巴斯坦的北方海岸相當陡峭，一眼望去全都是高聳的斷壁，但這反而讓瑪麗高興了。
「沒走錯方向，就是這個地方。」
瑪麗心中鬆了一口氣。
之前從地下走出的時候, 瑪麗是完全懵圈地四處轉悠，許久后才偶然遇到的一個城市。因此，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地方鑽出地底的。
原本她已經做好了繞著整片海岸搜尋的準備，如今一發入魂，直接找到了大致的地點，省了她不是到多少功夫。
「那麼接下來就是……找到之前的那個出口了。」
瑪麗低聲喃喃道。
……
數個小時后。
陰暗的地底深處，沉睡的冥王，忽然發出了一陣低沉的蜂鳴聲。
陷入待機狀態的命運號船靈忽然睜開了眼睛。
「哦……回來了嗎？」
冥王船體外，天空中遊盪的藍色光點忽然有規律的移動，漸漸形成了一條指引的道路。
數千米外，摸黑前進的瑪麗看著忽然蔓延到跟前的蒼藍色，稍稍愣了一下，然後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快步順著指引靠近。
看見眼前的龐然大物，瑪麗再一次感嘆一聲。每次看到這個畫風和海賊王迥異的鋼鐵巨獸，這種感嘆都不會衰減。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輕車熟路就來到了冥王的船長室中。
巨大的艙門即關即合，她大剌剌地坐在了主位上。
「命運號，好久不見。」
瑪麗自在地對著船靈打著招呼。
許久后，命運號機械合成的怪異聲音傳出：
「別來無恙，李文斯頓的後裔。」
「你能活著回到這裡，看來你做到了答應我的事情。」
「救下奈菲魯塔莉一族嗎？哈哈，現在的阿拉巴斯坦可是蒸蒸日上哦。」
瑪麗咧了咧嘴，半躺在椅子上。
「不過，李文斯頓的後裔？」
「果然, 你知道很多內幕，你在八百年前就有意識了嗎？」
「我的意識，自船隻誕生之時就已經存在了。」
船靈沉聲說道。
「哦？」瑪麗眼前一亮，「正好，我這次來是有一些問題要問你的。」
「八百年前的歷史，你記得多少？這些東西，介意和我說說嗎？」
「閣下既然救下了奈菲魯塔莉一族，我當然也沒有藏私的道理。」
「只是……我只是一介船隻，所能知道的東西，並不算多。」
船靈給自己留了一分餘地，瑪麗倒是也不在意這個。
這種直接向八百年前的智慧尋找真相的機會可真不多見。
於是乎，她立刻抽出筆記本，拿出筆，翻開一頁就開問。
她可不是亂問的，她是有備而來。
早在阿爾巴那第二天白天沒事幹的時候，瑪麗也沒有完全閑著把這些時間浪費咯，而是將自己之前的疑問全部整理、提煉出來，然後按要問的人分門別類的瓜分開來，這樣每當她到達一個可以提問的人面前時，她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最簡明的方式獲得她想要的信息。
這種解離法還是她曾經上大學的時候被數學分析折磨的時候, 學姐教她的辦法。沒想到當初數分掛了，這裡反倒用上了, 真是造化弄人。
拋開了這些雜七雜八的心思，瑪麗整了整臉色。
「第一，你是怎麼知道我是那個氏族的？」
剛剛冥王一開口就是李文斯頓的後裔，這點讓瑪麗相當在意。
她還是多方確認后才明白自己真姓應該是李文斯頓，但是冥王這足不出戶的是怎麼知道的？
冥王不急不緩地說道：「上次你是重傷來到了這裡，殘留了很多血液。因為你的身上有熟悉的氣息，所以我專門收集了一些血液進行了血液分析。」
「在進行了血統因子對比之後，我發現閣下的血液和李文斯頓王族的血統因子極為相似，故此可以判斷閣下的身份。」
血統因子？好熟悉的名詞……
等等，話說這船上居然還有分析血液成分的實驗室嗎？還是全自動的？
愕然片刻，瑪麗簡單記下，再次問道：
「李文斯頓一族是什麼？」
「跟隨伊姆的二十王族之一。」
「你屬於哪一方？」
「無限大地。」
「你是無限大地居民的造物？」
「是的。」
「天王和海王是什麼？」
「天王是露娜利亞，海王是波塞冬。」
「露娜利亞長什麼樣？」
「和山一樣，有十幾米的高度。」
「能力是什麼？」
「控制天災。」
「蕾妮斯梅是什麼？」
「海之精靈。」
「能力是什麼？」
「控制PYROBROIN、洋流等。」
「她還活著嗎？」
「沒被殺的話，應該活著。」
「惡魔果實是無限大地製造嗎？」
「是的。」
「為什麼惡魔果實會害怕海水？」
「初代海王的詛咒。」
「惡魔果實的原理是什麼？」
「改變了血統因子。」
瑪麗和冥王一問一答，一連串連珠炮似的問題飛快的交流著。
瑪麗也不管聽沒聽明白，反正先把自己疑惑的先問了，記在筆記本上，回頭再好好整理具體的情況。
她深知現在只需要收集到問題的答案就行，至於其中隱藏著什麼東西，大可以在路上有空時再思考，也可以等到頂上戰爭之後，再一次回到阿拉巴斯坦來尋找羅賓，一起分析。
於是，奮筆疾書的同時，瑪麗從口袋中拿出了那塊雪白的石頭。
「這是什麼？」
「露娜利亞之石。」
「有什麼用？」
「控制露娜利亞。」
「好，控制露娜利亞…等等，什麼？」
瑪麗寫著寫著忽然定住了，然後迅速回頭看去。
露娜利亞——天王。
可以控制天災。
前段時間席捲全球的巨大天災，和瑪麗拔出這塊石頭幾乎是完全同步的。瑪麗也很清楚那些天災的力量。
露娜利亞之石可以控制天王，天王又可以控制天災……
那是不是等於——
「我也可以發動天災了？」
瑪麗虎軀一震，把露娜利亞之石放在眼前仔細端詳。
「就靠這塊石頭？」
「很遺憾，不行。」
命運號毫不猶豫地斃掉了瑪麗的幻想。
「並不是擁有了露娜利亞之石就可以命令天王的，要達成一些未知的條件，才可以控制。只是那些就不是我可以知道的了。」
「而且，露娜利亞之石不止一塊，具體幾塊，我不清楚。但是，伊姆的手裡有一塊。」
「我就是擺在露娜利亞之下。」
冥王非常平靜地說出了一件很讓人痛心的事情。
「……抱歉，勾起了你的一些糟糕回憶。」
瑪麗悶聲說道。
「最後問你一個問題……」
整了整神色，瑪麗表情嚴肅地對冥王問道：
「精靈到底是什麼？」
「……」
沉默。
沉默。
「我很難回答。」
許久以後，瑪麗終於聽見了冥王的回答。
「也許，是什麼的意識。也許，是一些特殊的生物，我很難說明。」
「但至少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
話音落下，整片船長室瞬間變得明亮。
整個船長室中的燈光都閃爍了起來。
「精靈，無處不在。」
「……精靈，無處不在嗎？」
瑪麗寫下最後一句話，蓋上了筆記本。
她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
她打量了一下船長室中的設備，朋克至極的內部設施讓她眼皮狂跳。
她再一次回想起了第一次看到冥王活力設備的強悍之時的，震撼。
能和有能力掀起那種級別天災的怪物天王一戰的冥王，恐怕強度也會相當驚人。
用手摸了摸冰冷的鋼鐵，瑪麗的內心有點炙熱。
海王是個可以輕鬆糊弄的小可愛，天王的話，雖然自己還不能控制天王，但好歹已經拿到了控制它的鑰匙。
而冥王……反而是距離自己最近的超級力量。
真正的古代兵器，就赫然擺在面前。
不得不承認，瑪麗肯定是心動的，而且是非常心動。
要是能把這個大殺器開出去，她就有了一張最強悍的底牌。
「冥王，如果我找到了可以給你供能的物質，你願意被我驅使嗎？」
瑪麗非常正式地向冥王問道。
或者說……在對冥王提出邀請。
她邀請冥王加入她的麾下。
「我可以為你擊敗敵人，但我不會為你進攻我曾經的主人。」
冥王很明確地說道。
冥王曾經答應過瑪麗，只要她拯救了奈菲魯塔莉一族，那他欠瑪麗一個人情。
這個人情，以他的狀態，也只能用瑪麗口中的這種方式報答。
得到冥王的這個回答，瑪麗眼前微微一亮。
只要鬆口了就可以，萬事開頭難。有了這邁出去的第一步，瑪麗就可以
然後，她毫不猶豫地說道：
「這是自然。不過，你的主人是誰？」
這一點可以說是非常重要了，瑪麗必須得清楚，如果獲得了冥王的力量，應該用於針對什麼對象才合適。
提前做好準備，要是關鍵的時候冥王啞火了，那會出大問題的。
「我的主人，是無限大地，和D。」
冥王這般說道。
「無限大地和D嗎……」
瑪麗略作思考，便搞清楚了冥王的適用對象。
雖然和之前的歷史記載有出入，但從冥王所說的話來看，它實際上和伊姆是敵對關係。
因此，它自然也是支持喬伊波伊一方的。
也就是說，名字里有D的最好都不要讓冥王對付。而萬一和其他四皇對陣甚至某天和世界政府對陣，冥王就能出動了。
心中暗自做出考量，瑪麗接著問道：
「你需要什麼樣的能源？」
想要驅動冥王，能源也是關鍵。之前克洛克達爾霍亂阿拉巴斯坦時，冥王能出動的主要原因就是能源不足。
即使冥王再強大，也要有足夠的能量供應才能發揮出十成力量。
「一種岩石。」
「岩石？」
「是的，一種含有極其可怕能量的高能岩石。在經過電力處理后，就可以作為我的核心爐材料使用。」
冥王這般說道。
高能岩石，極其可怕能量……
這兩個詞連在一起。瑪麗立刻心頭一跳。
她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完美符合這兩個條件的物質——炸藥岩。
動力岩也可以稱為炸彈岩，它原本的作用是提供動力，但是由於它蘊含的能量太大，一旦破碎，產生的破壞力比炸彈更恐怖。在海賊王劇場版《Z》中，澤法叛出海軍，就企圖搶奪動力岩，用它毀掉新世界。
這玩意可是能炸飛整個新世界的東西……居然同時也是冥王的燃料嗎？
對於這種海賊王世界本土生成的黑科技材料，瑪麗也只能咽了一口唾沫，感嘆大自然的奇妙。
不過，雖然炸藥岩危險很大，但是現在瑪麗至少知道了原材料需要什麼了。
至於接下來的加工什麼的，前世一個IT男哪裡懂得這些東西。
不過有事沒事找找貝加龐克，說起來自己本身就打算去找他一趟來著，現在順帶著多加一個問題。
簡單地翻了翻自己的筆記本，確認了自己需要在冥王這裡收集的問題答案全部集齊后，瑪麗遍合上筆記本，轉身就走。
下一站是磁鼓島，她走的時候身上帶著幾個永久指針，可以直接飛去磁鼓島。
時間就是生命！
她邊走還邊揮手道：
「既然你都把這種秘密告訴我了，我遲早有一天會讓你重見天日的。」
「其實這也不算是什麼秘密。」
冥王將指揮室的門打開，簡單地回答道：「既然如此，我便期待著與您的再次見面了，李文斯頓一族的女孩。」
「相信我，搜點材料我還是有這個信心的。」
瑪麗咧開嘴笑了笑，離開了船艙。
「咯咯咯咯……」
隨著齒輪轉動聲，大門漸漸地又關上了。
空氣中的藍色氣息被瑪麗疾步離開的身體擾動，讓冥王以一種特別的方式目送瑪麗遠去。
船靈又閉上了眼睛。
然而，數十分鐘后，它又睜開了眼睛。
「……？」
只見瑪麗氣喘吁吁地又跑回了冥王的船舷下，有點尷尬地問道：
「那個啥，從哪裡出去？」
「……」
一陣尷尬的沉默后，空氣中藍色的光點匯聚成了一條路。
瑪麗如蒙大赦，緊跟著指引飛快地跑了出去。
「當年全族陰沉瘋癲的李文斯頓居然會有這麼一個正常的小姑娘，命運還真是難以揣摩啊……」
冥王長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