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前往阿爾巴那
「突然要和我們分開行動？」
庫爾曼面色嚴肅地看著瑪麗。
「是的，庫爾曼，之後我有點自己的事情要做。」
瑪麗點了點頭。
「而且你們也不是沒事情做，只不過我覺得兵分兩路行動更有效率。」
「如果是要同時做多件事情，那我同意你的決定。」
庫爾曼皺著眉頭問道：「但是你真的決定要獨自行動嗎？不需要我或者恩希婭幫襯一下？」
保羅等人庫爾曼沒說，他們六人瑪麗、庫爾曼和恩希婭三人實際上是稍微強一個層次的，所以論幫襯庫爾曼也只會提到自己和恩希婭。
「不，不必了。這次只是去調查一些東西，不會遇到什麼強敵的。」
瑪麗聳了聳肩：「我一個人行動速度更快，也能儘快和你們會合。」
「去調查嗎……也可以吧。」庫爾曼勉強接受了瑪麗的這個解釋，緊接著又問道：「你剛才說兩個任務，你是要去調查，那我們呢？」
「你們去一趟推進城。」
瑪麗立刻說道。
然後，用早已準備好的說辭對庫爾曼解釋道：
「我們的小組中，除了你、我、恩希婭，其他人的閱歷還是太少，面對海賊的態度也沒有我們這麼堅定。」
「我已經和澤法老師申請了，他會去和戰國元帥討論一下相關事宜。到時候，澤法老師會作為行動指揮，來帶你們參觀一下推進城。」
「順帶著讓達斯琪他們見識一下這個世界上的黑暗。」
說道這裡，瑪麗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機智。
通過這種理由，一舉兩得，同時解決了如何向本部請求支援以及讓庫爾曼等人前去把守推進城的問題。
按照時間來看，頂上的時間應該就在近期了。在自己趕回來以前，有龍和澤法兩尊大神坐鎮，同時還有麥哲倫這個監獄最強者，再加上黃金世代的成員，堪稱是天衣無縫的守備。
這種護衛力量下，瑪麗甚至覺得龍可能都不用出手，純體術作戰的澤法一人就可以攔得住黑鬍子海賊團了。
心下打著這個算盤，瑪麗開口問道：
「如何，庫爾曼。」
「前去推進城的路上，保護好其他人，以及對於推進城安防的學習，交給你，沒問題吧？」
庫爾曼理所應當地點了點頭：
「相信我。」
「哈，還是你靠譜點。」
瑪麗拍了拍庫爾曼的肩膀：「恩希婭那個傢伙太不著調了，當個槍使還好，這些事情真不敢讓她負責。」
「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地方罷了。」庫爾曼搖了搖頭，「現在就準備走了嗎？」
「是的，事不宜遲，我現在要抓緊時間了。」
瑪麗點了點頭，最後囑咐道：
「那麼，你們之後隨意吧，達斯琪他們要是願意玩玩，可以多玩一段時間，再帶他們走，這個就由你來決定時間。」
「抱歉啊，本來可以帶你們去雨地玩一下的，下次吧。」
「沒關係，既然有事情要辦，我可以理解。」
庫爾曼點了點頭。
「那之後，隊伍就短時間內只有我一個領袖了。放心吧，在你回來前，我不會讓他們受傷的。」
「至於你……雖然你比我們都強，但我還是得說一句——」
庫爾曼嚴肅地說道：「一路保重。」
「……」
瑪麗沒有說話，只是錘了錘庫爾曼的胸口，然後轉身離開。
和龍談完，又在電話里和澤法說了許久，最後還和戰國扯了半天皮。直到現在，已經入夜。
漆黑的軍裝漸漸融入無垠的夜色中。
庫爾曼看著瑪麗漸漸遠去的背影，不久後轉身離開。
他知道瑪麗有很多秘密，而且現在做的事情恐怕和海軍也沒有太大關係。
事實上，從實訓開始，庫爾曼就能隱隱感覺到瑪麗和正常海軍的不同。
但是，他對於瑪麗的事情不會多做過問。
就像是瑪麗對於他從來不會懷疑，只要是托他做的事情，她都選擇無條件相信庫爾曼一樣。
庫爾曼也無條件地相信瑪麗。
只不過與瑪麗不同，瑪麗是知道庫爾曼能力和責任心都足夠強，而且從跟隨者面板可以看得出來庫爾曼不會有異心，所以瑪麗無條件相信庫爾曼。
庫爾曼之所以會無條件相信瑪麗，原因只有一個——
她是戰友。
至少直到現在都是。
雖然過去他曾經被「戰友」傷害過，但所有與他並肩作戰的人，他都不會去懷疑。
與此同時，阿拉巴斯坦的高空之上，龍囑咐了電話蟲對面的人幾聲，掛斷了電話。
駕馭著狂風的龍俯瞰了阿拉巴斯坦片刻后，御風而行，迅速遠去。
他之後的行程也安排的相當滿，首先，就是要去推進城守上一段時間。這也是他作為合作夥伴的一點誠意。
而在推進城守衛結束后，他還需要第一時間趕回巴爾迪戈。
——還有一個重量級人物在等著他。
黑夜中，離開了沉睡的城市，瑪麗獨自一人在黃沙中奔跑。
就像瑪麗所說的，她現在要節省掉一切可以節省的時間，比如現在夜晚，不需要睡覺的她就要抓緊一切時間趕路。
夜裡的沙漠沒有白天那種高溫，但前段時間巨大沙暴的餘波還沒有過去，沙漠中仍然有狂風在干擾著瑪麗前行。
但這並無大礙，現在這種級別的天災已經沒辦法干擾瑪麗了。
上一次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自己還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傢伙，沒什麼戰鬥經驗，憑著一腔熱血就和克洛克達爾對峙，還幾次陷入生死危機。
而這一次，她沒有了強敵當前的壓力，只不過還是有事情要忙的。
「要找到加卡、貝爾詢問果實的事情，這就要去一趟阿爾巴那。」
「去了阿爾巴那的話，順帶著看看薇薇吧。」
「然後，還要找到冥王。之前是在什麼地方重返地面的來著？一時半會還想不起來了。」
「到時候沿著海岸搜索一遍吧。」
一個嬌小的身影淹沒在狂嚎的沙海之中。
……
「怎麼了，薩博閣下？龍先生……怎麼說？」
城樓上，還在清點著一天的賬務的薇薇看著掛斷了電話的薩博問道。
「啊，總長好像有什麼事情要離開阿拉巴斯坦一段時間。」
薩博笑著抬起頭，回答道：
「不過不用擔心，薇薇陛下。天災的影響已經基本消失，短時間內不會再有多少可怕的災難發生。而我也會繼續跟隨在您身邊，負責維持您和總長之間的聯繫和您的安全。」
「不，我並不是擔心這個。」
薇薇搖了搖頭：「只是龍先生到底要和我談什麼，到現在也沒個數，時間地點也不知道，這總歸不好。」
「不過也不算礙事，閣下不用在意。」
薇薇說著又專心開始計算。
薩博笑了笑，又好奇地看了看薇薇手中厚厚的一沓賬單。
「對了，薇薇陛下，從剛剛開始我就想問了……」
「你手裡的這些賬單是什麼的？」
「這些賬單是最近天災損失補給的專用賬單。」
薇薇頭也不抬地回答道：
「阿拉巴斯坦全國都在這次的天災潮收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失，我需要仔細研究了這些報賬，才能保證每個地方的災區都可以得到相應的控制和補給。」
「這些事情不應該是由財政大臣負責的嗎？」
薩博疑惑地問道。
「理論上應該如此，但你也明白，我剛剛繼位，而且繼位的方式並不正統。」
「原本的不少大臣，都以為異心的原因，在平定了克洛克達爾以後，就推辭告老。雖然我近期也廣招人才補充了一部分缺口，只不過財政這一塊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才，所以只能由我親自負責。」
「不過這也是我該做的。」
說著，薇薇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你不去睡嗎？薩博閣下。」
「不，薇薇陛下，我有義務保證您的安全。最近明裡暗裡盯著阿拉巴斯坦的人太多了，我並不放心您一個人在這裡辦公。」
「說起來，還有一個問題，我還沒問陛下。」
「什麼問題？」
「陛下為什麼會在這裡辦公？或者說……不管有沒有公務在身，陛下好像只要有空，都會來到這片靠南的城樓？」
聽見薩博這麼說，薇薇計算賬單的手微微一滯，笑了笑，抬頭看向遠方的沙漠。
「嗯，算一個習慣吧，只是看看會不會有人來罷了。」
「有人來？」
薩博愣了一下：「阿爾巴那作為阿拉巴斯坦的首都，人來人往的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您看會不會有人來……」
薇薇沒有回答，只是看了夜色許久后，繼續低頭工作。
見詢問無果，薩博也不再多說這個話題，而是自覺地站到了遠處的角落中。
城樓上再一次恢復一片寂靜。
……
兩天後。
依舊是夜晚，薇薇出現在了城樓上。
這一次薇薇已經把該做的事情全都做完了。她悠哉游哉地搬了一個小板凳上來，夾著一本厚厚的書，毫無形象地坐在了城樓上。
「您平時都是這麼……沒有架子的嗎？」
薩博看著眼前坐姿粗獷的薇薇，嘴角微微一抽，感覺什麼東西崩塌了。
「怎麼了？王也是人啊，這麼坐著有什麼問題嗎？」
「只是感覺有點不合禮儀……」
「禮儀是拿來撐場面的，現在四下又不需要顧面子，當然是這麼坐著舒服一點。」
「您說的很有道理。」
薩博撓了撓頭，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駁。
他下意識地感覺有哪裡不太對勁。
可能……是眼前這個女王的所作所為和他印象里的王公貴族差別都太大了吧。
畢竟，他從沒見過哪個王公貴族，會起早貪黑地前往施工地點視察並且給予幫助、每天施粥的時候必然親自上手、所有的賬目必要親手過上一遍、完全沒有任何貴族架子的王。
關鍵是薇薇好歹是血脈純正的王族，從小也是經歷了無比嚴格的貴族教育，如今這種表現實在是讓薩博有些不可思議，也刷新了薩博對於王的印象。
而薩博也能理解為什麼龍會特地來找這個王一次了。
搖了搖頭，薩博不再想這些事情。他轉而看向薇薇手中那本厚厚的書冊。
封面上沒有名字，因此薩博對於其中的內容也感到好奇。
他湊上前去，居高臨下地從薇薇肩膀上看向書中的內容。
「保護一個事物遠比破壞一件事物困難，因此，守護者永遠比破壞者更加強大。」
「通天徹地的風暴中，她屹立不倒。」
「也許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偉大之處，但她確確實實地守護了很多人。」
「即使身處絕境，她傲然地身姿仍然挺立，永遠地印刻在時間中。」
「她的意志如大地一般堅定！……」
「……」
「這是我們阿拉巴斯坦代代相傳的神話故事。」
見薩博好奇，薇薇開口解釋道。
「小時候我一般都是把它當作故事看的，看得多了，自然也漸漸失去了興趣。直到前一段時間，我發現這部神話故事居然還挺寫實的，所以就又來了興趣，所以就翻了翻皇室圖書館，找到了這本最早的原典。」
「裡面的故事內容比民間穿的詳細多了，我很喜歡看。」
「原來如此。」薩博點了點頭，「您為什麼會突然覺得這部神話故事寫實呢？」
「那自然是因為——」薇薇笑了笑，「這個神話故事的主角，現實中有一個一模一樣的人啊。」
「嗯？」
薩博挑了挑眉頭，說道：
「您介意我來看看這本神話嗎？我也有點興趣了。」
「自然可以的，神話而已，你要是願意看，就先坐在這裡看吧。」
「我先去吹吹夜風。」
「失禮了。」
薩博連忙點了點頭，從薇薇手中接過書籍。
薇薇站起身後，他坐了下來，認真地開始翻閱。
薇薇走到城牆邊上，閉上眼睛深吸著氣。
半晌后，她睜開眼睛，環視了一眼沙漠后，抬頭看向天空。
天空一片烏黑，大沙暴之後，阿拉巴斯坦就再也沒見過月亮。陰沉沉的天色，讓薇薇都感到有點心情不佳。
「好久都沒看到月亮了啊……」
「我和你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一面呢？」
「話說你忘了我沒有呢，瑪麗閣下……」
薇薇仰著頭，用近在咫尺的薩博都注意不到的聲音低聲嘆息道。
忽然，薩博渾身一振，臉色一變，合上書，迅速站起身來，幾步跨到薇薇身邊，表情嚴肅。
薇薇嚇了一跳，看著謹慎的薩博，立刻問道：
「怎麼了？」
「你是誰！？」
薩博對著黑暗的地方質問道。
薇薇一愣，沿著薩博的目光看去，看向黑暗的角落。
沉默許久后，一個身穿黑色軍裝的身影從其中慢慢走出。
她詫異地看了薩博一眼，然後便笑著看向薇薇，尷尬中也帶著一點懷念。
「那個，薇薇，能幫我安排個地方洗個澡嗎？」
「連續跑了這麼久，身上感覺都有味兒了……」
天空中的陰雲仍然沒有散去，但是薇薇在這一刻很明顯的感覺到，月光照在了自己身上。
「……好久不見了，瑪麗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