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危機逼近
幾天後，瑪麗等人再一次出航，離開水之七都。
蒲公英號已經基本修繕完成，而且還經過了相當精細的結構加強。
這次離開水之七都，船上多了兩個人。
「喂，瑞瑟格·基爾，你在幹啥？」
站在瞭望台上, 瑪麗看著瑞瑟格·基爾在甲板上轉悠，大聲問道。
「啊呀，尊敬的瑪麗小姐，在下這是在調查這艘船隻的具體結構哦~」
瑞瑟格·基爾抬了抬帽子對瑪麗笑道：「一個合格的隨船船工，必須要對一艘船所有的結構了如指掌，這樣才能在出了問題的第一時間進行加固修繕。」
「可惜閣下出海的時候沒有帶上船隻圖紙, 不然現在也不會這麼麻煩。」
「哈，當時沒想到這茬嘛。」
瑪麗聳了聳肩。
兩天前，瑞瑟格·基爾找到了碼頭這裡，將加爾蒂諾的那張名片遞給了瑪麗。
加爾蒂諾的話真的很有分量，瑞瑟格·基爾這傢伙沒有任何猶豫的就願意加入瑪麗的船隊。
毛利西諾對此也只是表示出有點惋惜，畢竟瑞瑟格·基爾是他公司中最精英的船工。
對於一個船工的上船，所有人都沒有什麼意見。只不過這個船工的性格有點……跳脫。
「哦哦哦恩希婭女士~」
看見一道修長的身影從船艙中走出，瑞瑟格·基爾迅速貼了上去。
「請務必讓我看看您的那把槍！」
「！」
恩希婭一陣惡寒，飛身閃開。
「你再敢靠近我一槍崩了你！」
「能讓我零距離接觸那子彈也不是不行！」
「你是瘋了吧！？」
「不不不，我是在追求機械的美感！」
「*偉大航路髒話*」
瑪麗看著這一幕有點忍俊不禁，這場景自從瑞瑟格·基爾上船以後已經發生了很多次了。
瑞瑟格·基爾對於所有的機械元素都非常痴迷，尤其是恩希婭那把古怪的火槍，似乎有什麼特別吸引他的地方。而這傢伙本身性格也有點奇怪，導致恩希婭短時間內還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這傢伙。
該說是一物降一物嗎？反正瑪麗也樂得看熱鬧。
看向另一邊的甲板上，瑪麗安努正在對著大海作畫。
作畫的內容嘛……
瑪麗安努剛剛上船的時候，恩希婭和保羅除外，庫爾曼、艾希和達斯琪三人對於這個小姑娘都是相當好奇的。
尤其是知道這小傢伙還是個厲害的畫師的時候，他們就會偶爾去觀摩一下她作畫。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瑪麗, 那個小傢伙畫的到底是什麼可怕的東西！」
瑪麗到現在都還記得達斯琪看到瑪麗安努的畫之後, 那一副花容失色地抓著瑪麗的袖子，驚恐地對她訴說的場景。
瑪麗安努在背後用鄙視的眼神看著達斯琪。
「不懂藝術。」
「瑪麗，」庫爾曼一臉沉重地對瑪麗說道，「這小傢伙的確要送給鶴女士洗一洗。」
聽到他們這麼說，瑪麗也好奇地去看了一下瑪麗安努畫的畫。
她面對著大海的碧波萬頃，畫出的卻是一片黑紅色的血海。
不祥的氣息在海面上熏蒸，天空中密密麻麻的巨眼散發著災厄的灰光。海洋中的漩渦中伸出腐爛的觸手，遠處的巨浪上長著牙齒向畫外的人撲來。
看到這種畫面，瑪麗深吸了一口氣，又看向瑪麗安努。
只見她一臉興奮，奮筆疾畫，為這一幅克系因素爆表的畫增光添彩。
果然這小姑娘san值是掉完了吧？啊？
這是幾天前的事情了。
現在他們已經跟隨著永久指針，緩緩向阿拉巴斯坦靠近。
希望有機會可以碰到上升海流吧。沒機會的話……那也沒什麼辦法。
如果按照現在的航行速度，一路上不遇到什麼意外的話，半個月內應該就能到達阿拉巴斯坦了。
瑪麗站在瞭望塔上，任海風吹拂。
「阿拉巴斯坦……」
……
這一次，在水之七都的一戰，海軍本部可就來不及遮掩消息了。
而且這次參戰的人員並沒有像雷利這樣的傳奇人物，對於新聞曝光, 戰國只是感慨了一下，一群惹麻煩的小鬼, 之後也沒有多說什麼。
對於瑪麗這一批人，摩爾岡斯可是抱著極為關注的心理。這個鳥人恨不得瑪麗等人每時每刻都能鬧出事情，這樣他才有搞大新聞的可能性。
前段時間香波地之戰，消息被海軍本部封鎖的太死了，以至於摩爾岡斯根本混不到情報。而這次水之七都的戰鬥，顯然就是解了摩爾岡斯所需的。
因此，在他的春秋筆法之下，有一個聳人聽聞的新聞頭條橫空出世了。
「斬殺將星！海軍本部對四皇宣戰！」
「xx月xx日下午2：56分，在偉大航路前半段水之七都爆發了一場堪稱舉世矚目的戰鬥。」
「戰鬥的雙方人員為『黃金世代』的首領瑪麗·維尼修斯與四皇『BIG MOM』的兒子、BIG MOM海賊團的第四將星斯納格。在這一戰中，瑪麗以壓倒性的優勢取得了勝利，並且在港口當眾斬殺斯納格。」
「瑪麗與斯納格一戰的細節如下……」
「瑪麗在天空中張開的血幕是否意味著……」
「經此一戰，瑪麗與BIG MOM海賊團徹底結仇。作為海軍本部的新生，瑪麗等人如此堅決、毫不猶豫地斬殺斯納格，是否意味著海軍本部已經做好了與四皇開戰的準備？」
「瑪麗所代表的正義，是『絕不姑息的正義』，還是『隨心所欲的正義』？」
「後續新聞將有本台記者持續跟進，歡迎各位讀者對於本報紙後續消息的持續關注。」
「持續關注你星星個鎚子。」
瑪麗看著報紙上這份報道破口大罵。
殺了斯納格肯定會得罪BIG MOM瑪麗這從一開始就知道，對於將來可能到來的威脅，瑪麗也早就心中有數了。
但是新聞作者這種拱火的語氣，還是忍不住讓瑪麗有一種想要揍他一頓的衝動。
而且……
「好死不死拍這張照片，是嫌我的名聲還不夠狼藉的嗎？」
看著報紙上血海遮蔽了天空，自己的身體緩緩從血液中浮現的樣子，瑪麗心下一陣惡寒。
將自己以這種形象刊登在報紙上，還用「絕不姑息的正義」和「隨心所欲的正義」這種具有撩撥性的字眼來引導讀者……
真是居心不良！
……
海軍本部，已經結束了七武海會議的戰國和鶴也看著這份報紙雙雙陷入沉默。
「真是又捅出了一個大簍子啊，瑪麗那個小傢伙。」
鶴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海軍的年輕人，有點衝動，只要是正義的，那也是好事。」
戰國不吃鶴的撩撥，非常自然地說道。
鶴點了點頭，看向這份報告的表情漸漸變得嚴肅。
「加上關在推進城裡的阿曼德，現在我們和BIG MOM之間的平衡已經被徹底打破了吧？」
「不久之後恐怕就要迎戰白鬍子了，戰國，BIG MOM那裡你打算怎麼辦？」
戰國敲了敲桌子，沉思了片刻后，說道：
「讓卡普去推進城吧。」
「卡普嗎？」鶴應聲說道，然後嘆了口氣。
「那個老頭子現在恐怕很傷心吧？」
「所以我才要派他去推進城。」
戰國搖了搖頭：「到時候處刑時如果他還留在馬林梵多，我擔心他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而且讓一個爺爺看著自己的孫子死，太殘酷了。」
鶴瞭然地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道：「這場公開處刑……白鬍子啊，真是不好解決。」
「但是我覺得那個黑鬍子也靠不住。」
「海賊就沒有靠得住的，哪怕是熊，和我們也不是一條心的。」戰國說著搖了搖頭，「只不過黑鬍子能把艾斯送來，並且提出了頂上戰爭這一計劃，倒也是個深謀遠慮之人。」
「如果頂上戰爭過去他仍然安分的話，答應給他一個七武海的頭銜也未嘗不可。」
「也許吧。」鶴眯起眼睛，語氣捉摸不定：「但我總覺得他不可能安分。」
「那也無所謂，相比起白鬍子，黑鬍子的威脅太小了。」
戰國敲著桌子：「來討論一下計劃吧，這一次不能給白鬍子任何機會了，作為羅傑時代的老人，他該退場了。」
鶴點了點頭，然後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抬頭看向戰國：
「這件事情，要和瑪麗他們說嗎？」
戰國微微一怔，許久后，搖了搖頭。
「沒有必要告訴他們，在處刑前，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這些人都還稚嫩，這種戰鬥不是他們有能力參與的。」
「更何況他們自己身上都惹了大麻煩，就不要再去給他們添堵了。」
說到這裡，戰國還特地頓了一下，說道：
「尤其是瑪麗，這小鬼做事太不講常理了，艾斯又是和他並肩作戰過的戰友，這次處刑瑪麗對於我們來說也是一個不穩定因素。因此在公開處刑開始之前，絕對不能對他們透露這件事情，明白嗎？」
「嗯。」
鶴點了點頭。
就在兩人準備開始討論頂上戰爭的事宜安排時，忽然，兩個人都停下了動作。
會議室外，卡普抬起頭，望向窗外，臉上的表情滿是掙扎的神色。
「艾斯……」
過去的回憶從他腦海中一幕幕浮現出來。
……
「由你來保護他。」
監獄中，昏黃的燈光下，羅傑對著自己颯爽的笑容猶在眼前。
「少自作主張了！」
「不！你絕對會幫我的。」
……
「不能進，不能進！」
「讓開。」
卡普推門而入，床上，一個粉色頭髮的女人躺在床上，看向卡普。
「……」
「你就是波特卡斯·D·露玖吧？」
……
「是女孩的話，就叫安。」
「是男孩的話，就叫艾斯。」
露玖頭頂的花落在了沾滿鮮血的床單上。
「露玖！露玖！振作點！」
夕陽下，卡普抱著艾斯，站在路上，回望著露玖的家。
背後的正義，此時如此沉重。
……
「說什麼要出海啊，老夫絕對不同意！」
「切，又不是我父母，別對我說那麼拽的話！」
「老頭子，你有什麼權利來對我指指點點？」
「快叫我爺爺！」
「老頭子！」
「還想再挨一下愛之鐵拳嗎？」
……
「艾斯……」
卡普咬著牙，眼眶中溢出淚水。
他的肩膀微微顫抖。
哪怕是在神之谷，他也從沒感受過這種痛徹心扉的感覺。
「你讓我如何是好啊！」
「艾斯，你為什麼不按我說的方式活下去！」
「艾斯，為什麼你不當海軍，為什麼你要去當海賊！」
會議室內，戰國和鶴都聽到了卡普悲愴的低吼聲。
兩人對視一眼，忽然齊齊陷入沉默。
「……算了，這件事情還是改天再談吧。」
戰國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
鶴也嘆了口氣，抬起眼皮看向戰國。
「……卡普那傢伙，去看看他吧。」
……
香波地群島的碼頭邊，所有的遊客都遠遠地避開了這裡，海軍們圍在碼頭邊上，咽了口唾沫，卻不敢上前一步。
「這些海軍看起來好礙眼啊……」
克力架冷笑著撫劍，對著一群海軍比劃。
「不要多生事端了。」
斯慕吉頭也不抬的坐在椅子上，搖晃著手中的酒杯。
她的身邊，一個如同乾屍一樣的女子倒在一邊，毫無聲息。
「這種飲料真的好喝嗎？」
看著這一幕，縱然是克力架也感到一陣惡寒。
「沒嘗過你怎麼知道？」斯慕吉將手中的酒杯遞向了克力架，「要不要來一口？」
「算了算了。」克力架連忙搖頭。
「克力架，斯慕吉，」就在這時，一個高大的男子走向兩人，「來了。」
聽到這句話，斯慕吉和克力架的神色同時一振。
兩人都立刻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神色，走向碼頭邊上。
一艘大船緩緩從視野盡頭駛來。
船頭上站著一個男人。他一個高大，莧紅色短髮，肌肉強健，雙腿修長。戴著一雙黑色手套，左臂有刺環。穿著黑色牛仔褲，左腿膝蓋有白色護膝，右腿膝蓋有黑色護膝。穿著一雙有刺的黑色皮靴，靴後有馬刺。
「卡塔庫栗哥哥……」克力架的神色變得有點激動，「又能見到他出手了。」
「是啊，這個怪物！」
斯慕吉也咧起了嘴，露出殘忍的笑容。
卡塔庫栗神色陰沉，身上釋放著不可思議的殺氣。
「瑪麗??維尼修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