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托特蘭的反應
「海王類和海獸，雖然都有所區別，但是在居住環境上是差不多的。」
黃猿站在海岸邊，一邊對瑪麗講解著海王類的居住環境，一邊踏著月步向外海飛去。
瑪麗也緊跟了上去。
「對於你來說，海王類和海獸應該沒有什麼區別吧？」
「是的。活著就行。」
「哦哦，要控制住一隻活著的海王類, 那還是有點麻煩的呢。」
黃猿笑道。
「因為近海處的食物較多，所以生活在無風帶以外的海王類，雖然棲息地點一般都在遠海，但是每逢進食的時候，一般都會前來近海。」
「而又因為近海比較狹窄，所以雖然理論上海王類更少, 但實際上密度反而高一些。」
「尤其是在這種海流交匯處。」
黃猿指著腳底下的海面說道。
這個時候，兩人已經離岸數千米了。
「原來如此……」
瑪麗的眼中冒出精光, 這個說法她還是頭一次聽說。
「現在, 向外釋放出你的見聞色，瑪麗。好好觀測一下水下的情況。」
黃猿的臉上掛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
瑪麗微微一愣，皺起了眉頭。
「去用見聞色尋找海王類？」
她疑惑地說道。
見聞色霸氣，是一種類似於聽的力量。並且，是依靠對於危險的敏銳感知而形成的。
這種力量……可以搜尋水下的東西？
「不要太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瑪麗。」黃猿眯著眼睛呵呵笑道，「想象著，見聞色是你五感的延伸，讓見聞色代替你去【看】。」
瑪麗聽著黃猿的說法，心中微凌。
用見聞色去【看】……
見聞色霸氣可令人的五感變得敏銳，可以察覺周圍生物的氣息、感情變化。但是一生、卡塔庫栗這種見聞色霸氣就明顯超出了這個範圍。
之前在修行見聞色霸氣的時候，瑪麗就曾經產生過疑問——為什麼自己所修行出來的見聞色和卡塔庫栗以及一生那種差別極大。
她一開始以為是境界不夠，實力不足。但現在聽黃猿的說法，她隱隱抓住了一些關鍵。
也許……是自己對於見聞色的發展方向把控出了錯誤？
「瑪麗，你知道嗎, 恩希婭的見聞色霸氣非常非常出色, 甚至超過了絕大多數的中將。」
黃猿呵呵笑道, 看著若有所思的瑪麗，自顧自地說道。
「她能把自己與自然融為一體，在閉上眼睛的時候，仍然可以靠見聞色，以大自然為媒介，去觀測數千米之外目標的動向。」
「！？」
瑪麗精神一振，有些訝異地看向黃猿。
恩希婭的見聞色霸氣居然這麼強？
黃猿看著瑪麗似乎有所明悟的眼神，點了點頭，說道：
「瑪麗，試著把自己與自然融為一體……」
瑪麗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見聞色霸氣緩緩釋放出去，然後，與海面相接。
她感到了一股龐大的不可思議的阻力，讓她的見聞色幾乎被完全屏蔽，甚至無法感受到海面以下一絲一毫的動靜。
嘈雜的海浪聲和風聲嚴重干擾了瑪麗的感官，而波濤洶湧的海面也讓她的見聞色霸氣在波動中不斷被干擾。
「嘖……」瑪麗忍不住嘖了一聲。
黃猿看著皺起了眉頭的瑪麗，笑了笑，沒有多說。
不行, 破不開海面。
瑪麗的見聞色鋪在海面上，卻沒有辦法更加深入。
大海對於【聽】這一感官的阻滯遠遠超過了瑪麗的想象, 見聞色在空氣中的傳播速度遠遠超過了大海。
這樣下去, 就算可以觀測到大海中的事物，效率也過於低下了。
瑪麗皺著眉頭，仔細回憶了一下黃猿之前和自己說的話。
黃猿會這麼說，肯定不是說的無關的事情。其中有些細節，自己恐怕還沒有注意到。
冷靜，思考。
「她能把自己與自然融為一體。」
「以大自然為媒介。」
「試著把自己與自然融為一體。」
與自然融為一體……嗎？
瑪麗若有所思，慢慢地把自己的見聞色霸氣化開。
然後，試著與海水融合。
但是，兩者之間就像是有一層虛無的壁障，始終不能合為一體。
問題在哪裡？
瑪麗微微睜開眼睛，看向波濤起伏的海面，腦海中急速思考了起來。
波濤洶湧……波濤……波……
等等，波？
瑪麗又回想起了見聞色的性質，是類似【聽】的力量。
聽，歸根結底與聲音有關。萬事萬物傳出的聲音，影響了人的感官，所以……是【聲音】。
聲波？
波在空氣和水中的區別是……
速度！
而為什麼會這樣呢……
振動的速度。
見聞色有沒有類似的地方？
瑪麗有點恍悟，她慢慢地讓自己的見聞色變得稀薄，然後微微的、斷斷續續地釋放起來。
然後，見聞色緩緩地開始下沉。
這一次，她的見聞色與大海接觸的一瞬間，一股巨大的嵌入感湧上心頭，然後，她感覺到了，自己的見聞色霸氣滲到了大海中去！
瑪麗猛地睜開了眼睛。
「這……」
感受著自己隨著波濤起伏傳回來的一部分感知，她免不得面露震驚。
「很好。」黃猿挑了挑眉，嬉笑著點頭。
「不愧是被卡普先生看重的血手，天賦真的很驚人呢。」
這句話把瑪麗從剛才莫名的震撼中拉回了現實，她聞言一挑眉，看向黃猿。
「血手？」
瑪麗略有疑惑地問道。
【里程碑任務（五）·海軍·大將候補】
這個任務里，就有一個獎勵，是「稱號，血手。」
這個稱號一看就知道，和鐵拳、鋼骨、黑腕是一個系列的稱號，也就是海軍對於擁有大將戰鬥力或潛力的成員所賦予的稱號。
她倒是知道自己的培養方向肯定很高，但是在自己還沒有做完里程碑任務前就獲得了這個稱號，她倒是挺吃驚的。
不過……這個稱號應該也單純只是海軍內部給的稱號而已，和獎勵里的應該不是一回事。
仔細想想，斯摩格個緹娜也有白獵人和黑欖的代號，如今她拿到了一個血手的稱號，倒是也不能說明什麼。
「哦……對，這個你可能還不知道呢。」黃猿抬起頭來，好像老半天才回想起來這回事。
「你們六人在本部都是有代號的哦。」
「可以說說看嗎？」對此瑪麗也有點興趣。
「當然。」黃猿掰了掰手指，掰一根說一個。
「【血手】瑪麗，【緅目】庫爾曼，【玉槍】恩希婭，【堇雀】艾希，【銀魚】達斯琪，【素獅】保羅，報紙上對外報道你們也是用的前面的那個代號哦。」
「挺容易分辨的。」瑪麗挑了挑眉。
當然，她說的容易分辨是指不同的代號派系。不難看出，血手、緅目、玉槍是和鐵拳、鋼骨的代號一個派系的，材質加身體的一部分——槍對於恩希婭來說也相當於身體的一部分了。而堇雀、銀魚、素獅則是和黃猿、青雉、赤犬這些一個派系的，顏色加動物。
說起來，澤法的稱號還蠻特殊的，顏色加身體部位，兩個派系雜糅在一起。
這樣子劃分你是有什麼隱喻嗎？
瑪麗不由得思考到。
當然，黃猿就沒有在意那麼多了，他只是看著瑪麗：
「既然你已經知道見聞色該怎麼練了，那就先這樣吧。老夫幫你打上來一頭海王類，就結束了吧。」
黃猿說著，伸出一根手指，幾道激光射入大海。
瑪麗也回過神來，不在思考那些有的沒的，一個代號而已，說明不了太多。
轉而，她想起了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問問黃猿的。
「黃猿大將，最近本部有發生什麼事情嗎？」
她認真地說道。
「哦……有的呢，比如薩卡斯基的花被加計摘了一朵去送祗園，結果被薩卡斯基追著打了十條街。青雉被鬼蜘蛛和鼯鼠的切磋吵醒，一打二把兩人凍成了冰雕，現在都還在醫院裡……」
「呃，我說的不是這一類的。」
瑪麗額頭上拉下來幾根黑線，嘴角微抽，補充說道：
「我說的是一些政治相關的大事，比如，唔，召開七武海會議之類的。」
瑪麗隱晦地問道。
這個事情很關鍵。原著中，頂上戰爭爆發的端倪就是一次七武海會議。這次七武海會議旨在補充一些新生的七武海。而就是這次會議，黑鬍子將艾斯交給了海軍本部，也就此點燃了頂上戰爭的導火索。
對於這個非常具有標誌性的歷史事件，瑪麗還是非常關心的。自從她來到了海賊王世界之後，雖然事件的發生上暫時還沒有多大的區別，但是時間已經出現了很大的波動。
因此她必須要依靠這些事情的發生來判斷相關的時間線。
「七武海會議嗎……」
黃猿撓了撓頭，半晌后，才說道：
「沒有哦，最近戰國元帥還沒有開過什麼會議。不然老夫現在可能就在四海了。」
「在四海？為什麼？」
「在四海就不用被戰國元帥安排去做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了。」
「……」
瑪麗耷拉著一副死魚眼看著滾刀肉一樣的黃猿。
大哥，你是大將欸，這真的好嗎？
不過，被黃猿這一打岔，瑪麗也放輕鬆了。
既然這件事情還沒發生，那麼至少說明，現在離頂上戰爭應該還遠。
……
新世界，托特蘭，蛋糕島深處的城堡中，一個身材臃腫、體型極為龐大的女人咧著大嘴對面前的瘦高男子吼道：
「為什麼？為什麼嘉蕾特和阿曼德還沒有回來？」
「我期待著香波地群島的甜品，已經期待了很久了，佩洛斯佩洛！」
如同洪荒巨獸一般的氣勢壓迫在佩洛斯佩洛的心頭，讓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然後才顫巍巍地說道：
「媽媽，她們兩人可能因為某些事情，被拖住了。香波地群島最近發生了一場大戰，她們可能就是被此拖住了動作，所以才沒能立刻趕回來。」
「您放心，一有她們的消息，我立刻向媽媽您彙報。」
「哈？香波地有事情？」
大媽喉嚨中發出疑惑的聲音，「去把最近的報紙給我拿一份過來。」
「是！」
佩洛斯佩洛抹了一把汗，快步退出大媽的房間。
直到關上房門，他才鬆了一口氣。
大媽的壓迫感實在太過可怕，呆在大媽面前，佩洛斯佩洛都有一種隨時可能死亡的恐懼感。
「……哥哥，媽媽的反應是怎麼樣的？」
一個身材高大，莧紅色短髮，肌肉強健，雙腿修長，雙臉頰各有道縫補的傷疤的男人靠在牆邊，看著佩洛斯佩洛問道。
「媽媽暫時還沒有追究她們兩人的意思，但是我感覺應該拖不了多久了。」
佩洛斯佩蘭搖了搖頭，看向這個男人。
「卡塔庫栗，還沒有調查到具體情況嗎？」
卡塔庫栗聞言，搖了搖頭。
「海軍對於這一次事件的情報封鎖得很死，香波地群島現在有關人員幾乎全部被下了封口令。目前打聽到的情報，還沒有和阿曼德以及嘉蕾特有關的消息。」
「該死，海軍那群傢伙這次動作怎麼這麼迅速！」
佩洛斯佩蘭暗罵道。
「大概是和那六個海軍新秀有關係吧。」卡塔庫栗冷聲說道。
佩洛斯佩蘭聞言，不屑地冷哼一聲，搖了搖頭。
「黃金的世代？可笑的東西，海軍也真是沒轍了，隨便在世界上撈了六個人，就敢這麼吹捧。看來羅傑帶來的大海賊時代對於海軍的影響已經深入骨髓了啊。」
隨口感嘆了一聲，佩洛斯佩蘭整了整臉色，看向卡塔庫栗。
「卡塔庫栗，媽媽這裡我會儘可能拖住，但是你們的速度還是得快一點，至少要聯繫上阿曼德和嘉蕾特。這麼長時間失聯，我對他們現在是什麼情況有點擔心。」
「嗯。」
卡塔庫栗點了點頭。
見自己最靠譜的這個弟弟點頭，佩洛斯佩蘭也不再多說什麼，而是迅速趕往蒙多爾那裡，去搜羅最近有關於香波地群島的報紙。
卡塔庫栗看著離去的佩洛斯佩蘭，腦海中卻浮現出了一絲絲場景。
那是他之前看到的報紙里的照片，他記憶尤深。
【頂天立地的血色魔像拔地而起，以勢不可擋的力量撕碎了她眼前的敵人】……
「這個敵人是誰？」
「極惡的世代？大海賊？還是……」
「我的妹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