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再見
在卡普和澤法兩人趕到后，後續行程就變得明確了很多。
在媞娜的帶領下，周圍支部前來支援的海軍迅速收隊，整軍后準備有序撤出阿拉巴斯坦。
作為海軍門面的卡普、澤法兩人還肩負著慰問阿拉巴斯坦新王的任務。在這個任務結束后，他們就要帶著瑪麗會馬林梵多。
這一次他們會緊緊盯著瑪麗，不會再讓她偷跑。畢竟瑪麗現在展現出來的潛力已經證明，她足以影響大海上未來的局勢。
而按照澤法的話來說, 一個被外界稱為海軍超新星的小鬼居然連一個正式軍籍都沒上，那也未免太說不過去了。
不過瑪麗也無所謂，她現在也沒打算再跑了。最關鍵的心理問題已經解決，戰鬥經驗這一塊，也已經有了和一流強者克洛克達爾對戰的經歷。瑪麗現在所需提升的也只有紙面上的硬實力了。
除了基礎體能之外，六式、雙色霸氣、劍術這些，海軍基地, 尤其是澤法訓練營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正規、提升途徑最多、訓練效果最優秀的地方。
當然, 凱多那三棒子是論外, 澤法訓練營是常規上的。
因此，現在瑪麗巴不得早點到澤法訓練營去提升自己的實力，以便於迎戰不久后的頂上戰爭。滿打滿算，按照原著劇情走，現在距離頂上戰爭也只剩幾個月了。而相比起來以瑪麗現在的硬實力想要在頂上戰爭中呼風喚雨，可能性不大。
畢竟打克洛克達爾這種偏科七武海都險象環生，在那個中將不如狗的戰場上瑪麗指不定會被白鬍子一個餘波順手秒了……
唉，四皇啊四皇。
站在王宮門口的瑪麗嘆了口氣，無語望蒼天。
還是實力太差了。想要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現在還差得遠。
卡普和澤法兩人現在大概在王宮的會議室中和薇薇洽談吧，以自己現在的地位還進不去那個會議室。
不過……呵呵，自己昨天晚上還在那個陽台上和薇薇看煙花。
瑪麗皮笑肉不笑地想到。
「瑪麗閣下，你在這裡啊。」
這個時候，伊卡萊姆從王宮中走了出來，不好意思地對瑪麗說道：
「抱歉, 薇薇殿下她現在可能脫不出手，嗯……或者說最近幾天都脫不出手了, 國內百廢待興, 公務太多了。所以過兩天你們離開的時候，她可能沒辦法來送您了。她讓我代她想您道歉。」
瑪麗笑了笑，揮了揮手，示意自己並不在意。
「沒關係，她的理想實現了，我很開心。讓她專心工作吧，記得她自己曾經說過的話，讓治下人民安居樂業，這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了。」
「那麼，瑪麗閣下，我在此代為感謝了。另外，還有一件事情要和您說。」
伊卡萊姆說到這裡，臉色變得嚴肅，用一種高亢如歌劇一樣的聲調說道：
「鑒海軍義士瑪麗??維尼修斯在阿拉巴斯坦戰爭中的卓越表現，我王將雨地贈予瑪麗??維尼修斯，作為封地，並予公爵爵位。」
「瑪麗閣下, 從今往後, 阿拉巴斯坦將成為您堅強的後盾。」
伊卡萊姆認真地看著瑪麗。
瑪麗眨巴眨巴眼睛，這是她今天第二次被震驚了。
加爵封土……她可從來沒想過來阿拉巴斯坦一趟，會有這種收穫啊。
屬於自己的領土……說起來，從實際意義上講，自己自從來到了海賊王世界開始，就一直居無定所。
如今，這也算是有了一個安身之處吧。
不過，雨地……冥王似乎就在雨地的地下。
這是歪打正著了嗎？
瑪麗有些哭笑不得的笑了笑，坦然接受了薇薇等人的好意。
「嗯……我知道了，伊卡萊姆。」
頓了一下，瑪麗又說道：
「和薇薇說一下，今後總會有再見的時候的，我總有一天會回來，回到這裡。」
「了解，瑪麗公爵。」
「……」瑪麗感到一陣惡寒，「伊卡萊姆，你以後還是叫我瑪麗吧，叫我瑪麗閣下也好。」
「嗯？怎麼了嗎？」伊卡萊姆疑惑地看著瑪麗。
瑪麗嘆了口氣，頭疼地扶額。
「沒什麼，只是瑪麗公爵這個稱呼……」
對於我一個現代人來說，很尷尬，而且很容易讓我想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瑪麗內心吐槽道。
伊卡萊姆點了點頭，便行色匆匆的離開了。看得出來，伊卡萊姆雖然自己沒說過，但作為衛隊首領，他現在恐怕也忙得飛起。
能抽出時間來和瑪麗解釋一下一些事情，然後來告知瑪麗封爵的事，已經蠻不容易的了。瑪麗對此也表示理解。
畢竟，昨天晚上的宴會顯然成效顯著。雖然大多數航海家、冒險家、海賊都沒有駐留在阿拉巴斯坦的打算，但是還是有不少鄰國來的義士受到阿拉巴斯坦的氣氛感染，有了留在阿拉巴斯坦的想法。
這僅是想法，後續的洽談等事宜伊卡萊姆等人估計還要忙活很久。對此瑪麗作為前世過勞死的程序員只能說深表理解。
日上三竿之時，澤法和卡普終於從王宮中走出。
「啊呀，這一談談的還真久啊，飯點都過了。」
卡普捂著咕咕叫的肚子，臉色凄苦地說道。
澤法無語地甩給卡普一個白眼，這老小子就是進去走個過場，所有的談話事宜都是澤法在負責。全程下來，卡普充當的身份就是一個活躍氣氛的活寶，讓薇薇看兩人的目光都變得有點怪異。
「看起來海軍里的人也不都是瑪麗閣下那樣的嘛……」
這意有所指的吐槽更是讓澤法無力反駁。
誰能想到堂堂海軍英雄會是這麼個德行！他們這些老戰友了解卡普的秉性，也習慣了卡普偶爾會做出的奇葩行為。但這不意味著卡普在世人眼中的形象就不光正偉了。
顯然，薇薇面對著活寶卡普，就是一個夢碎的心情。
瑪麗看著氣氛微妙的兩人，熟知卡普性格的她即使澤法不說，她也知道裡面大概發生了什麼。
她嘆了口氣，對於卡普的破事也不想多管，只是開口問道：
「澤法老師，卡普先生，你們對薇薇的印象如何？」
聞言，澤法思索了一下，說道：
「一個很果決的女孩子，本身也富有智慧。阿拉巴斯坦被她繼承，未來大有可期。」
「我就覺得她性格挺不錯的，還會給我牛奶喝。」
卡普在一邊憨笑著大大咧咧地說道。
澤法臉色一黑：「閉嘴。」
瑪麗也有些尷尬地捂臉。
澤法翻著白眼看著卡普。見他確實不再說話之後，澤法嘆了口氣，接著說道：
「不過這個小姑娘也的確耐得住性子啊，嘖嘖，那堆積如山的文件，在我印象里，能像她那樣耐心處理的人也只有戰國和鶴了。」
「據說這個小姑娘還覺醒了霸王色？說不定偉大航路前半段會多出來一個史無前例的超級大國了啊。」
「哦對了，瑪麗，薇薇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
說罷，澤法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了瑪麗，隨後就和卡普肩並肩朝著軍營走去。
瑪麗緊隨在兩人身後，打開信件查看，一邊看著，一邊眉頭緊皺。
【瑪麗閣下，請原諒我的不告而別。我雖然信得過您的行用，但是我沒辦法相信對於我的家鄉發動屠魔令的海軍。】
【今後若是您有需要，我隨時可以幫助您。】
【這是我的電話蟲號碼，如有需要，便以此來聯繫我。】
【落款：妮可·羅賓】
瑪麗看著這封信，嘆了口氣，默默記住了這串數字后，手中燃起一絲黑色火焰，將這封信件化為飛灰。
羅賓經歷了太多次背叛，這次可以幫阿拉巴斯坦這麼多，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趁著瑪麗沒注意離開，說實話，瑪麗對此早有預料，也並不生氣。
只能說，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吧。
……
「喀拉，喀拉……」
軍械的聲音響起，海軍開始收隊登船。
在卡普等人將巴洛克工作室還殘留在阿拉巴斯坦的幹部清除后，剩下的巴洛克工作室成員已經不成威脅。自此，巴洛克工作室全軍覆沒。
雖然練兵的目的和絞殺克洛克達爾的目的都沒做到，但是也不算寸功未建。
他們的確是沒有想到，瑪麗等人居然靠自己的力量就收拾掉了克洛克達爾。
因此，清了巴洛克工作室餘孽后，無事可做的海軍也得儘快撤離了。畢竟，這裡理論上是阿拉巴斯坦的領土，而海軍是不能長時間干預他國政權的。
世界政府面子工作還是要做做的。
海軍要離開，瑪麗自然得跟著走了。傍晚時分，瑪麗就已經站在了油菜花的港口上，等待著士兵登船完后，她最後再登船。
可惜正如伊卡萊姆說的一樣，國家百廢待興，新上任的王是沒時間來送瑪麗等人的。因此瑪麗在高口中找了一遍，也沒看到薇薇的身影，難免有些遺憾。
她頗為感慨地看著油菜花這座城市。上次來的時候，孤身一人。薇薇等人當時只能算是萍水相逢的友人，甚至是只能算是自己欣賞的人物。但走的時候，她卻已經收穫了整個國家的友誼。
這一路過來，瑪麗幾乎走到哪裡都有人對她行注目禮，更有一些似乎有獨到消息渠道的人，一見到她就行對公爵的大禮。
這種萬眾景仰的情況一時間讓瑪麗很不適應。
阿拉巴斯坦人民都看過今天的報紙。在海軍撤離時，不少市民都圍到了港口附近，用感激的眼神注視著瑪麗。
就在瑪麗有點不自然地環顧四周的時候，一個小女孩似乎是鼓起了勇氣，低著頭靦腆地靠上前來。
然後，抬起頭來，滿懷期待地舉起了一個小小的海貓玩偶。
「那，那個……」小女孩緊張地說道，「大姐姐，送給你。」
瑪麗微微一定，看著期待不已地小女孩，下意識地接下了小女孩遞來的小玩偶。
小女孩看著瑪麗接下了玩偶后，表情欣喜地轉身蹦蹦跳跳地回到了父母身邊。見狀，圍觀的群眾和一些還沒上船的海軍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瑪麗哪裡有經歷過這種場景，縱使臉皮厚如她，也難免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在海軍眾人登船完成後，匆匆忙忙地走上了甲板。
當作為最後一個人的瑪麗走上船以後，船隻起錨，慢慢地遠離海岸。
百姓們紛紛站到了岸邊，對著軍艦揮手告別。
而瑪麗也慢慢走到了欄杆邊上，表情複雜地看著岸邊的人群。
「如何，被人民愛戴的感覺。」
澤法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瑪麗身後，開口問道。
瑪麗聞言，微微壓了壓自己的軍帽。
「我現在，有些釋懷了……」
瑪麗想到了最開始對於強制綁定海軍的一些不爽，和現在的情況對比一下，她忽然有些理解海軍存在的意義了。
「這種感覺，很不錯。」
澤法用力地拍了拍瑪麗的肩膀，囑咐道：
「沒錯，人民的善意就是對於我們海軍最好的嘉獎。記住這一刻的心情，為了這個目標努力吧。」
瑪麗看了看手中的海貓玩偶，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忽然，瑪麗心中一陣悸動。她怔了一下，抬起頭來。
只見遠遠的岸邊，一處高樓的樓頂，一個身披斗篷的人站在那裡。
看著瑪麗，她緩緩地摘下了斗篷。
水藍色的頭髮在風中飛舞，玫瑰色的夕陽下，秀美的長發閃爍著金燦燦的餘暉。
「……薇薇？」
瑪麗愕然地看著這道身影。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遙遠的阿爾巴那，寇布拉看著辦公桌前堆積如山的文件，嘆了口氣，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苦笑，接著埋頭工作。
而在高樓下的街道中，跑得快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已經變成一隻廢鴨了。
「再見。」
薇薇看著遠方離去的瑪麗，輕輕地做出了這樣的一個口型。
瑪麗看著背對著夕陽的薇薇，慨嘆的笑了笑，高高舉起手臂，對著薇薇豎了一個大拇指。
海風漸起，捲起的黃沙在薇薇身後閃爍著微光，如同星星點點在她身後，就像飄帶一樣。
在一篇昏黃的氤氳中，薇薇也緩緩地舉起手來，對著她豎起大拇指。
看得瑪麗不由得展顏一笑，隨後默默說道：
「再見了，薇薇。」
「再見了，阿拉巴斯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