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阿爾巴那之戰（三）
「沙之瀑流！」
一道巨大的沙浪遮天蔽日地捲起砸向三人，瑪利等人暗罵一聲各自四散逃開。
然而，沙之瀑流一砸到地面上，迅速化作幾頭巨大的沙鱷魚咬向三人。
「火拳！」
「白拳！」
「萬葉息！」
三人各顯神通，紛紛用出自己的手段擋住了克洛克達爾的襲擊。
眼尖的瑪麗發現，一道黑影向斯摩格撲了過去。
「斯摩格，飛起來！」
瑪麗毫不猶豫地喊道。斯摩格聽到這聲沒有任何猶豫地瞬間向上飛去，堪堪躲開了一道沙刀。
不遠處，克洛克達爾的身形緩緩從沙漠中現身，冷眼看著三人。
戰鬥暫時平息，三人也各自嚴陣以待地看著克洛克達爾。
戰鬥剛開始時的輕鬆心情不復存在，沒有人能預料到克洛克達爾忽然強了這麼多。
看著淡然的克洛克達爾，瑪麗忽然注意到了克洛克達爾身邊那圈一直淡淡縈繞著的白光變淺了。而敏感的瑪麗很清楚那是什麼東西。
那圈乾涸領域消退
了嗎……
看起來剛剛那誇張得離譜的一招，對於克洛克達爾本人來說也算是絕招之一了啊，消耗絕對不小。
想到這裡，瑪麗微微地鬆了一口氣。
還好，到底是人，不是沙漠之神。
如果按照這個消耗來看的話，眼前的克洛克達爾還沒有強到那種無可匹敵的程度。
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克洛克達爾果實覺醒的話，強化的到底是什麼——這個必須弄清楚！
強化控制範圍、控制總量什麼的都是常規，瑪麗可不信一個堂堂自然系覺醒以後，會僅僅只加強這些。
就像超人系果實能力覺醒的邏輯一樣，果實能力覺醒肯定會有某個地方發生質變。
這個不搞明白的話，輕易上前很有可能白送人頭的。
想到這裡，瑪麗一個閃身來到斯摩格身邊。
「斯摩格，等下你和我好好解釋一下，擁有自然系果實能力大概是個什麼感覺。」
斯摩格怔了怔，點了點頭。
「沙時雨！」
「還來！？」
瑪麗等人聽到克洛克達爾的聲音心頭皆是一跳，看到數不清的巨大沙梭飛來的場景，各自跑開。
這個玩意太嚇人了，擦到一下就被吸干，貨真價實的擦著就傷。
艾斯自己單飛了，而瑪麗和斯摩格則是在一起跑路。
克洛克達爾眯了眯眼看著三人各自奔離的方向，駕著腳下的沙蟒就追了上去。所過之處統統乾涸，化為沙地。
眼看克洛克達爾窮追不捨，瑪麗心中也是著急，對著身邊一起逃命的斯摩格就問道：
「斯摩格，自然系果實到底是一種什麼感覺？」
斯摩格沉吟片刻，稍稍組織了一下語言，便對著瑪麗解釋道：
「大抵就是可以和這個世界溝通的感覺吧？」
他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就是感覺自己的身體和自然融為一體，但是僅僅只是這片自然的一小部分……這種感覺。」
「自然的一小部分？就是煙霧、火焰、沙子這些獨立自然物體嗎……」
聽著斯摩格的描述，瑪麗心中心念急轉。
和斯摩格這些海賊世界的本土居民不同，瑪麗這個異世界來客在眼界和思維廣度上要更厲害一些，看事物的角度也會有所不同。
與自然融為一體的感覺……不就是修仙小說裡面常說的悟道嗎？
與天地合為一體。
但是還是有區別，修仙小說裡面的與天地合為一體是全方面的，而自然系明顯是很偏科的特化版本。
是只針對某一種元素的特化融合？
瑪麗有點不確定的想到。
或者說，這乾脆就是掌握了自然界中某一個方面的法則吧？
如果這樣算的話，那麼覺醒應該也是特化了對於法則的掌握能力。
想到這裡，瑪麗回想起沙時雨和死者土壤，忽然恍然大悟。
沒錯，自己沒有猜錯。
自然系果實的能力來源應該是來自與自然的共鳴，相當於掌握了自然界中的某一方面的元素。而覺醒后則是強化了對於這種元素某個特徵法則的掌握能力。
比如克洛克達爾的沙沙果實。按照克洛克達爾剛才展現出來的能力，他覺醒后特化的方嚮應該是……
乾涸！
原著里克洛克達爾就展現過這種說是沙沙果實延伸能力、但是在瑪麗看來略顯違和的力量。
畢竟控制沙子和吸干別人區別還是很大的。看艾斯燒燒果實和赤犬岩漿果實，他們也沒有能讓別人直接人體自燃的能力。
現在看來，原著里的克洛克達爾恐怕本來就已經把自己的果實能力開發到了一個極致，離覺醒不過是差了臨門一腳罷了。
想通了的瑪麗立刻對著艾斯喊道：
「艾斯，當心！克洛克達爾沙沙果實能力覺醒后，強化了對【乾涸】這個概念的掌控！！！」
艾斯離得遠一些，對著他喊，斯摩格也一樣會聽到。
這種情報在現在這種時候還是要一起公開來說比較好，畢竟大家還處於同一戰線上。
「了解！」
艾斯的聲音遙遙傳來。
這喊聲克洛克達爾自然也聽到了，他的臉色略微顯得有點不自然。
但是轉瞬間他的神態就恢復了正常，語氣中不無欣賞地說道：
「真是敏銳啊，瑪麗·維尼修斯。想不到你居然可以在短短的幾次交手中就摸透了我的能力嗎……」
克洛克達爾這個時候是真的抱著欣賞的態度的。畢竟就連他自己，在剛剛覺醒的時候對於新的能力都有些生疏，現在也還在適應對於乾涸這一力量的掌握。
而瑪麗能在幾個交手中就猜到他的能力，在讓克洛克達爾驚嘆的同時也讓他頗為驚喜。
他自己對於自身能力概念都還有點不太清晰，瑪麗這句話可以說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了。
他現在很有自信，打完這一戰之後，給他足夠的時間完完全全的掌握了果實覺醒的力量后，他能再一次挑戰白鬍子。
而且這一次，沒那麼容易輸！
當然，對於眼前的三人，克洛克達爾也沒有刻意去掩蓋自己的能力，更不屑於誤導他們，而是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恢復了原本心氣的克洛克達爾對於這種陰險之事不屑一顧，他有自信用自己的能力碾碎眼前的幾個人。
如果果實覺醒了都會敗在這三人手下，那隻能說——他也就不過如此罷了。
你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克洛克達爾的神情變得無比凶厲，滔天沙浪捲起，勢不可擋的碾向三人。
簡單粗暴，但你們就是沒有辦法！
當控制的沙子達到一定規模的時候，根本就不需要任何花里胡哨！
狼狽地躲著克洛克達爾的攻擊，瑪麗咬了咬牙，腦海中不斷地思考著應該如何解決克洛克達爾。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誰知道現在覺醒了的克洛克達爾極限到底在哪裡？和他這樣耗下去……艾斯和斯摩格不好說，但我可扛不住。
赤犬和青雉的決鬥曾經維持了幾天幾夜，要是克洛克達爾也有這種耐力，瑪麗遲早得給他磨死。
畢竟瑪麗現在的生命力儲備也就幾個普通人的生命力總量而已，血壞燒生命力的速度雖然遠遠不及妖刀禁術，可是時間久了也會要命的！
對付自然系果實能力者……
瑪麗下意識地看向艾斯。
畢竟，原著里死透了的自然系惡魔果實能力者，好像就只有艾斯和莫奈兩人。
莫奈是被凱撒用冰錐刺中了心臟而當場身亡，艾斯是被赤犬用岩漿拳打穿了身體而死。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共同點……
都是被自己的上位果實制裁了？
不不不，這些只是表象，根本原因在於……
瑪麗眼前微微一亮。
果實能力者，無法元素化嗎？
瑪麗想到這裡，在躲閃之餘用眼角的餘光瞟向面無表情的克洛克達爾。
即使克洛克達爾果實能力進化了，其基礎是沙子的本質應該是不會變的，乾涸只是附加的特殊性質，本身也基於沙子的特性。
所以克洛克達爾即使元素化，應該也還是元素化為沙子的狀態，而不是元素化成【乾涸】之類的概念。
而要讓沙子元素化，原著中路飛已經打出了一個教科書式的打法——用血液浸潤克洛克達爾。
現在的問題是，克洛克達爾如今覺醒了乾涸特性后，瑪麗的血液要是想要沾濕克洛克達爾，要付出的代價會大得驚人。
保守估計，機會恐怕只有一兩次。次數再多，克洛克達爾有了戒心之後，恐怕就不會再有這種機會了。
要一錘定音，在自己讓克洛克達爾失去元素化能力的時候，必須要有人給予克洛克達爾致命一擊！
瑪麗看向艾斯和斯摩格兩人。
艾斯首先排除，他的燒燒果實能力註定了他的攻擊幾乎都會帶有高溫，血液會被他蒸乾的。
靠火焰殺死克洛克達爾不是沒有可行性，但是之前克洛克達爾防住大炎戒的手段說明了，他對於高溫打法是有一定研究的。
天曉得他是怎麼會想著應對這種方式的，也許是為了針對赤犬？
再看向斯摩格，瑪麗深思片刻，也搖了搖頭。
不行，斯摩格的果實能力更偏向於控制，殺傷性雖然也有，但對於這個層次的戰鬥來說還是有所欠缺，起不到關鍵性的打擊作用。
所以到最後……還是得我來嗎？
瑪麗臉色一僵，隨即又恢復了正常。
「沙之瀑流！」
隨著一聲暴吼，遮天蔽日的巨大沙浪又從背後直撲而來，三人只能狼狽躲閃。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看著眼前遠方漸漸出現的人群，瑪麗的神色漸漸嚴肅。
不能再一昧逃下去了，再逃下去，就要有不少的無辜群眾遭殃了。
那些王室衛隊正在緊鑼密鼓地組織撤離，看著遠處席捲而來的黃沙，面露驚恐的神色，但終究沒有擅離職守。
「不錯的士兵。」
斯摩格看著這一幕不由得點點頭認可了這些士兵。
他們可能實力很弱，但是能克服對於死亡的恐懼，光是這點就已經很厲害了。
或者說……
「嘿嘿，他們相信我們可以幹掉克洛克達爾吧。」
艾斯按著自己的牛仔帽憨笑兩聲，臉上的表情瞬間消失，腳步一按，整個人就停了下來。
「在一直跑下去就太丟人了！炎上綱！！！」
艾斯毫不猶豫地就是回身一拳，高聳的火牆瞬間爆發出去，激烈的燃燒聲中，強行扛住了撲天蓋日砸來的沙浪。
「魯莽！」
看到艾斯回頭怒擊的瑪麗暗罵一聲，便立刻招呼了斯摩格回頭迎戰。
沒辦法，不能放艾斯一個人在這裡打。艾斯一個人肯定打不過現在這個狀態下的克洛克達爾，一旦眾人里綜合實力最高的艾斯被單殺，僅剩的瑪麗、斯摩格等人要想制服克洛克達爾難度就會更高。
所以即使還沒有想到該怎麼反轉局勢，瑪麗也只能硬著頭皮回頭聯合艾斯對抗克洛克達爾了。
而且，雖然沒有具體的辦法，但她已經隱隱有了一些想法。
不能讓克洛克達爾元素化，要用血去浸潤克洛克達爾。
但是克洛克達爾身邊白色的熒光雖然變得淡了很多也小了一大圈，終究還是在體外有著大概一米的罩子。如果遠程用血液攻擊的話，恐怕很難近身。
不然就會像之前瑪麗用血手強行拉扯住克洛克達爾的時候那樣，消耗大到難以承受。而且有了那一次被偷襲的經歷，克洛克達爾對於近身的血液肯定也會設防。
瑪麗心下一橫，決定莽了。
算了，克洛克達爾都如此簡單粗暴的轟擊，我也懶得想那麼多了。
有效就可以！越是工於心計的人，其計劃就越容易因為各種原因被破壞。既然如此，那就直接一點。
遠程不行，我近身。近身不夠，我還不信貼到人身上了血液都散不出去！
想到這裡，瑪麗給了艾斯和斯摩格一個眼神，忽然從眾人眼中消失了。
速度再一次拔升，瑪麗的速度已經達到了不開啟妖刀禁術之下的最高值。這種速度下，還沒有把周圍的建築化作黃沙的克洛克達爾難以捕捉到在建築物中穿行的瑪麗。
而艾斯和斯摩格注意到這一幕，對視了一眼，心中不約而同地想到了關鍵所在。
雖然不清楚瑪麗到底想做什麼，但是現在他們要做的事情很清晰——全力攻擊克洛克達爾，讓他無暇他顧，以此給瑪麗創造出攻擊的機會！
在克洛克達爾還在尋找瑪麗身影的時候，艾斯轟出鏡火炎，斯摩格讓煙氣漸漸籠罩，而艾斯則不斷地向外釋放螢火·火達摩。
突如其來的強烈攻勢讓克洛克達爾一時間無暇他顧，只能全力對敵。
克洛克達爾剛剛打出神城撞碎鏡火炎，螢火·火達摩把已經充斥了半個街道的煙氣引爆，形成了一場巍巍壯觀的巨大爆炸。克洛克達爾迫不得已，將沙子匯聚成一個沙之護罩。
火焰爆燃，再一次燒出一個結晶罩子，但是克洛克達爾未傷分毫。
「還沒完！」
斯摩格冷哼一聲，高飛於空，白之炮斗凌空砸下，浩浩蕩蕩地轟碎了晶體罩子，直擊克洛克達爾。
而艾斯也趁此機會貼近，神火·不知火筆直扎向克洛克達爾。
時間慢慢緩慢了下來，克洛克達爾的嘴角掛起一絲冷笑。
他身上的熒光在艾斯和斯摩格瞳孔驟縮的目光中，緩緩擴散。
「死者土壤！！！」
克洛克達爾第三次用出這個能力。瑪麗猜得沒錯，這的確是他的絕招。但瑪麗沒想到的是，如果只是小規模的動用這個能力，對於克洛克達爾幾乎沒有什麼消耗！
煙霧在乾涸的光輝下消散，火焰都在熒光掃過後熄滅。
「不好！」
艾斯和斯摩格迅速遠離，而沙時雨在克洛克達爾使用了死者土壤后無縫銜接，疾馳向兩人。
「死！」
克洛克達爾抓住戰機，全力輸出到沙時雨上，打算一擊擊潰兩人。
剎那間，寒意抖升。
克洛克達爾汗毛乍立，他沒有回頭就感覺到了背後近在咫尺的殺意。
「抓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