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抵達阿拉巴斯坦
之後的一周時間，大海上平靜得令人乏味。瑪麗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可以讓她收點小票的海賊，只能每天靠吸收海鷗和海魚的生命力來積攢一點微不足道的生命力。
但是，也虧得這段時間的風平浪靜，瑪麗的訓練得到了極為顯著的成效。
雖然自己的戰鬥經驗沒有一點增長，但是自己的身體素質卻狠狠地暴漲了一波。
瑪麗也知道，等到登陸阿拉巴斯坦以後，自己大概就沒有任何時間可以訓練了。所以這段時間的訓練，瑪麗格外認真，也格外拚命。
那種訓練強度連一直以來以高強度訓練為特徵的索隆都目瞪口呆，薇薇和伊卡萊姆更是一副聞所未聞的樣子。
每天只睡兩個小時簡單地回復一下精神，一天三萬次負重俯卧撐，五萬次仰卧起坐，除此之外一直都在繞圈跑，除了吃飯沒有一刻停歇，瘋狂地壓榨自己的體能。
這種堪稱毫無人性的訓練方式最直觀的效果，就是她的身體素質從1212漲到了1520，標準的上校級別。
——追平了之前的斯摩格了。
而且，這段時間，瑪麗在戰術上也有所突破。
劍術的突破就是自己所悟出的一道劍招。當然，這是近戰的主要手段。但瑪麗真正主戰的方式還是生命歸還·鮮血淋浴。
這段時間，瑪麗在鮮血淋浴上的一個腦洞被她成功復現了。
她先是製造出一大片的血霧，然後讓自己體內的鮮血把自己完完全全絞成碎屑。
並且與此同時把身上的裝備全部收納到道具欄里。
然後，她就可以在自己之前釋放出的血霧中的任何一個地方，把整具身體重塑出來。
換個說法，就是在她本體被碾碎的時候，整片血霧都是她身體的一部分，可以隨時再生出一具完整的軀體。
命命果實和生命歸還的組合，遠超瑪麗想象的強力！
意識到了這個特性，瑪麗就可以把這當作是一種瞬間移動的手段，而且，還可以通過鮮血凝聚假身——而她的本體則可以隨時隨地出現在假身之中。
除了對於生命力消耗很大以外，這個特點的戰術價值大得驚人。
而且，托它的福，瑪麗第一次意識到了，這些血液也是自己廣義上的身體。
然後，聯想一下惡魔果實的特點——只要浸泡到一定分量的海水、或是雖然只觸摸到一點點海水但浸泡時間卻過長，能力者便會全身乏力。
換而言之，如果只是一小部分的身體接觸到海水，浸泡時間不長，那麼副作用就遠沒有那麼強烈。
也就是說，瑪麗以後要是有入海的必要，可以將巨量的血液釋放到海上，然後自己再潛入海中。
這樣的話，她有大量的【身體】是處在海上的，而她的本體只是【身體中極小的一部分】，海水就難以對她造成巨大的影響。
而她這兩天試了一次，這個bug是可行的。
只不過……一樣附帶著巨大的生命力消耗。
造血也不是一件輕鬆的活。
唉，生命力，生命力……
瑪麗百無聊賴地用血液籠住一群海鷗，然後把它們的生命力吸干。
眨眼間，這些海鷗就完全老化死去，落入海中。
就在瑪麗吹了一會海風，準備繼續回去訓練的時候，伊卡萊姆匆匆地跑到了她面前。
「嗯？」看著有些興奮的伊卡萊姆，瑪麗皺了皺眉：「怎麼了？」
「瑪麗閣下，」伊卡萊姆指著船頭，「我們到了！」
瑪麗微微一愣，順著伊卡萊姆的手看去。果然，海平面上，一座城市已經若隱若現。
「如果我們的航線沒錯的話，」伊卡萊姆繼續補充說道，「那座城市應該就是油菜花市了。」
「哦？油菜花市嗎……」
瑪麗聽到這句話，臉上掛起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阿拉巴斯坦最大的港口之一，而且，盛產香水。
沒記錯的話，這裡好像也是主角團的登陸地點吧？
命運，真是奇妙。
看著瑪麗微妙的表情，伊卡萊姆也是心中困惑，開口問道：
「瑪麗閣下以前來過這裡嗎？」
瑪麗聞言，思考了一會，緩緩搖頭。
「不，只是聽說過罷了。傳聞這裡生產一種名貴香水，即使是東海也有所傳聞。」
「呵呵，那確實沒錯。若是閣下有所需求，阿拉巴斯坦會為閣下敞開友善的大門。」
伊卡萊姆笑了笑，沉默了。
半晌后，他又抬起頭來，神色鄭重地看著瑪麗。
「瑪麗閣下，雖然這句話不該我來說，但是，您插手其中實在是太過危險了。」
「嚯？怎麼，你也不想讓我深入險境？」
瑪麗頗為玩味地看了看伊卡萊姆。
「如果沒有我，你們幾乎沒有戰勝克洛克達爾的可能。別想著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打敗克洛克達爾，他不是無名之輩。」
「而且如果我猜得不錯，現在克洛克達爾應該已經準備收網了。這個時候再打著向世界政府求助的主意，已經太遲了。」
「這個關頭，失去了我，你是認真的嗎？」
伊卡萊姆深深嘆了一口氣，神色低落。
瑪麗拍了拍手，讓心情不佳的伊卡萊姆回過神來。
她認真地看著伊卡萊姆，平靜地說道：
「放心吧，伊卡萊姆。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首先，我是海軍。你想世界政府求援，本質上和我來支援沒有太大區別。其次，我並不是因為任何意義上的脅迫才來幫助你們的，我是自願前來的。」
「薇薇在我看來，還是一個孩子。她承受了太多她不該承受的東西，而她所擁有的那卑微的願望，也僅僅只是國泰民安而已。」
「擁有夢想是孩子的特權，伊卡萊姆。而在孩子們從夢中醒來、被殘酷的現實打垮之前，保護他們的夢想……就是大人，是我和你的任務。」
瑪麗的目光深邃，直視阿拉巴斯坦，彷彿想穿透浩瀚無垠的沙海，看到雨地中，阿拉巴斯坦運籌帷幄的模樣。
而伊卡萊姆則肅然起敬，第一次心悅誠服地對著瑪麗深深一禮。
「向您致以最高的敬意，瑪麗閣下。」
「我沒有權力為國家向您承諾什麼，但是我以我個人的名義向您保證：任何時候，只要您對我有任何需要，我都義不容辭。」
瑪麗笑了笑，沒有看伊卡萊姆。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變化。
再世為人，果然會讓自己煥然一新。
放在從前，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氣魄呢？
不知不覺間，自己好像也有了一種奇妙的領袖氣質。是因為霸王色霸氣嗎？
本末倒置了。
來到了油菜花市港口，眾人下船。
這座港口對於陌生人似乎並不敏感，即使草帽團身上其實有不輕的匪氣，也沒有特別引人注意。
反倒是瑪麗，一身漆黑的軍裝，外加背後鮮紅色的正義二字，相當扎眼。
惹來了不少奇奇怪怪的目光。
瑪麗對此毫不在意，她此時正愕然地看著一隻碩大的鴨子。
「……這貨什麼時候上的船？」
瑪麗指著跑得快說道。
跑得快是薇薇的坐騎，是一隻跑得很快的鴨子，阿拉巴斯坦最快速部隊超級卡魯鴨軍團隊長。瑪麗記得它原本應該是在威士忌山峰的，什麼時候跟上的船？
瑪麗盯著跑得快，對它相當好奇。
隱約記得這傢伙好像也聽得懂人話吧？那她的生命力也不知道吸不吸的了。
跑得快似乎感受到了瑪麗眼中的詭異目光，嚇得渾身一顫，往薇薇身後擠去。
「好了好了，跑得快，瑪麗閣下是一位好人，你不用這麼害怕的。」
薇薇笑著安慰了一下跑得快，轉頭對著瑪麗說道：
「跑得快一直都在船上的。之前在威士忌山峰的時候，跑得快被Mr.5炸暈了，當天半夜才醒來。第二天是跟著我們一起上船的，只不過，它這幾天一直呆在倉庫里沒出來，瑪麗閣下自然是不知道它的存在的。」
說著，薇薇還為她介紹了一番跑得快。
大致無非是這是她的摯友云云。
駐留了片刻，瑪麗便準備動身了。
不吉利二人組裡的那隻海獺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到沒到阿拉巴斯坦，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情報是不是已經傳到了克洛克達爾手中。
時間拖得越久，對她就越不利。準備周全的克洛克達爾絕對比毫無準備的克洛克達爾難對付得多。遲則生變，瑪麗必須要閃擊雨地，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戰鬥。
……不管戰鬥的結果是什麼。
她直起身來，對著眾人說道。
「好了，諸位，我們就在這裡分道揚鑣吧。草帽小子，你和你的船員，還有羅賓，護送薇薇和伊卡萊姆回到阿爾巴那，保護寇布拉國王免受巴洛克工作室的威脅。同時，如果叛亂軍攻城，一定要拖住，等到我那邊結束了戰鬥，一切就會塵埃落定。」
「我則去雨地，直取克洛克達爾。」
瑪麗簡單地說明了自己的計劃，便準備直接動身。
然而這個時候，路飛突然出聲打斷了她。
「喂，黑衣海軍，你是打算一個人去打那個克洛克什麼的嗎？」
路飛沉聲說道。
「嗯。」瑪麗點了點頭。
「你不要想著跟來，你的實力不夠，是會拖後腿的。而且你的性格，對上克洛克達爾那種老油條，會給我幫倒忙。」
瑪麗非常嚴肅地看著路飛。
路飛正想接著說什麼，索隆上前按住了路飛的肩膀。
路飛頓時愕然地看著索隆，而索隆則是死死盯著瑪麗。
「海軍閣下，你那天所說的話，我想了很久。我知道我們的實力不夠，幫不上你的忙。但是還請你一定要打贏了。如果你死了，那你說的話可就全部都成了空文，我以後也會很無聊。」
索隆定了定神，對瑪麗說道。
瑪麗看了索隆許久，忽然笑了。
「所以我才會欣賞你，索隆。」
她說完這句話，收斂了笑意，壓了壓自己的帽檐。
「毋需多慮，【正義】二字沒有脆弱到到憑一個人的生死就能讓整個世界為之改變。不管這次的戰果如何，我相信，總會有人和我想法一樣的。」
「況且，我不會輸。」
「我的力量源於我背負的沉重。」
「好好做你的夢去，大劍豪，等著被我逮捕的那一天。」
瑪麗如此說道，轉過身去。
但這個時候，薇薇忽然走上前來，扒住了瑪麗的衣角。
瑪麗愣了一下，看向薇薇。
「我要跟你走。」
薇薇簡潔而堅定地說道。
「薇薇……」瑪麗皺了皺眉，「我說過，你們會拖我後腿的，沒錯吧？」
「和克洛克達爾交手，我可沒有閑工夫保護你。」
本以為這幾句話已經足夠勸退薇薇，卻沒想到，她果斷地搖了搖頭。
「瑪麗，我不會拖你後腿的。」
薇薇非常認真地說道。
「在你和克洛克達爾交手的時候，我會躲得遠遠的，讓他絕對沒機會找的到我。」
「那你跟著我做什麼？」
瑪麗大惑不解。
薇薇非常溫柔地笑了笑。
「你需要一個人來帶路。你知道怎麼去雨地嗎？」
瑪麗愣了愣。
呃……
她好像確實忽略了這點。
熟知劇情的瑪麗對於各個地點信手拈來，但是你要說到底怎麼走吧……那還真是難為她了。
但是……
「這個理由不夠。我可以隨便帶一個路人問問方向，以我的能力便足以到達雨地了。」
對於這個理由，瑪麗表示拒絕。
「……」薇薇沉默片刻，搖了搖頭，又看著瑪麗，和她四目相對。
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讓你孤身犯險，我過意不去。」
薇薇想起了她孤身潛入巴洛克工作室時，父王和伊卡萊姆那急切而又擔憂的神情。
而現在，眼前的瑪麗也要孤身犯險。薇薇沒辦法坐視不理。
瑪麗聞言，久久未語，用犀利的目光緊緊逼視薇薇。
然而，一向性格溫和、柔弱的薇薇此時卻超乎想象的固執，面對著瑪麗審視的目光毫不退縮。
終於，幾秒之後，瑪麗笑了。
「隨你。」
看著兩人微笑著握手的場景，山治點了根煙。
然後緩緩吐出一口煙圈。
「啊，女孩子的友情真是美好。」
烏索普和娜美都頗為贊同的點頭。
而伊卡萊姆則是欣慰地看著薇薇。
公主殿下，你長大了……
既然下定主意，瑪麗也不再婆婆媽媽的。她一把抱起了薇薇，對著眾人說道：
「跑得快，路飛他們就拜託你了。我的速度比你更快，去往雨地，我就不帶你了！」
聽到瑪麗嘲諷它的速度，跑得快頗為憤怒地嘎了幾聲，但是也沒有反應特別劇烈。
動物的直覺往往都比人類要好。跑得快能非常清楚的察覺到，瑪麗到底有多強。因此對於瑪麗這句話，它不爽歸不爽，但還是沒什麼反對意見的。
瑪麗逗了逗跑得快，也收斂了笑容。無視了薇薇肉眼可見充血的臉頰，她對伊卡萊姆等人說道：
「各位，阿爾巴那再見！」
話音還未消散，瑪麗就已經抱著薇薇，幾個縱步踏在高樓牆壁上，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呼……」
路飛長出了一口氣，也對著其他人說道。
「那麼，小的們，我們去阿爾巴那！」
「可不能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再被那個黑衣海軍看扁了！」
……
雨地，雨宴。
看著眼前身體顫抖的海獺，克洛克達爾揮了揮手，讓它退開。
「咔噠。」
門關上了。
偌大的辦公室中，只剩下克洛克達爾坐在辦公桌前沉默，還有Mr.1站在陰影中一言不發。
許久后，克洛克達爾吐出一口煙氣。
「呵呵，想不到，薇薇那個小鬼居然還真能找到不怕死的。」
克洛克達爾嘲諷似的說了幾句，頭也不抬的說：
「Mr.1，去試試那個海軍的深淺，如果實力不夠的話，直接殺了她。」
「好的，老闆。那要是實力很強呢？」
「那我會給你報仇。」
「好的，老闆。」
眨眼之間，Mr.1的身型就消失在房間中。
只有克洛克達爾，把臉埋在陰影中，讓人看不明白他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