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實力評估
「……」
傑姆的時間彷彿凝固了，一切都在離他遠去，只有身後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不斷地竄入鼻尖。
「……咕嚕。」
他咽了一口唾沫，腦海里全都是回身反擊的念頭，身體卻僵在那裡動彈不得。
但是遠遠飄著的情人節小姐可不管這些，她看著靜靜站在血液上，居高臨下地從背後看著傑姆的瑪麗，捂著嘴驚呼道：
「這傢伙是誰？」
下一刻，一股漆黑的氣場從瑪麗身上擴散出去，如同煙氣一樣的瀰漫整片廣場。
——這是幾乎凝聚成實質的殺意。
甚至不是霸王色霸氣，僅靠殺氣，瑪麗就把情人節小姐嚇得落到了地上，雙腿發軟地跪坐在地上。
「她又變強了！」
索隆滿頭大汗，擺出了虎狩的架勢，死死盯著遠處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的瑪麗。
『僅僅是餘威都這麼可怕嗎？黑衣海軍瑪麗！』
索隆臉上浮現出興奮的笑意，武者的內心讓他面對著這種不可能戰勝的強敵，仍然興奮得渾身發抖，好像隨時可以衝出去一樣。
他能感覺到，瑪麗此時遠強於自己，但是又不像鷹眼與自己一樣有無法逾越的鴻溝！
如果能與其切磋一下的話……只要不死，自己必然可以獲得難以想象的巨大進步！
光是這麼想想都熱血沸騰了！
索隆的內心的豐富想法姑且不談，傑姆此時才是壓力最大的人。
話說回來，在這種可怕的殺意之下，傑姆能沒有腿發軟的跪下，表現的就已經強過情人節小姐了。
他的表情僵硬，手上的動作定格住，不知道該不該放下。
在僵持了許久以後，傑姆終於一咬牙，在一個非常突然的瞬間撲向側面！
與此同時，他心念急轉。
『跳到側面以後立刻回身扔出炸彈，然後把自己全身引爆來保護自己，拉開距離之後風箏……』
「呲！」
一道血刀猛地穿過了他的膝蓋骨，輕輕一轉，瞬間切斷了傑姆的左小腿。
「啊！」
傑姆慘叫一聲，狼狽地翻滾出去。
怎麼會……！？
之前的一系列戰術都拋之一邊，他下意識地引爆自己的全身，讓自己猛地被反衝力推離開來。
剛從煙霧中飛出，他就狠狠地把自己的頭髮扯下來了一大團。天女散花似的拋向瑪麗，試圖用這種辦法稍稍阻擋一下瑪麗的步伐。
然而，他的想法是好的，可惜硬實力差的太大了。
「生命歸還·鮮血淋浴·雨梭。」
密密麻麻如同狂風暴雨一樣的鮮血飛梭劃破夜風，在空中不斷地接觸爆炸性的頭髮。
「轟轟轟……」
廣場上頓時出現了一陣華麗的煙花秀。然而在絢爛的火光中，無數的暗紅色飛梭撕開煙火直刺傑姆。
爆炸固然毀了相當多的血梭，但可惜血梭的數量遠遠超過了傑姆的想象。
「嗦嗦嗦嗦——」
只是眨眼之間，傑姆的身體就被接連不斷、密密麻麻的血梭射穿，全身上下千瘡百孔，五臟六腑都被撕碎，如同破布一樣砸在地上，窟窿眼都快多成網眼了。
只是一招，傑姆就毫無還手之力的慘遭重創。
這是絕對的實力碾壓。
『嘖，原來我已經這麼強了嗎？』
瑪麗微微驚訝。
她一開始可沒想過能這麼輕鬆。
傑姆受到這種傷勢，本來足以直接致死。但海賊王世界的人普遍生命力頑強，即使是受到了這种放在常人身上，足以立刻斃命的傷勢，傑姆也仍然吊著一口氣。
「——呼，呼，呼……」
傑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但是他的肺已經被射穿了，無數的窟窿眼在他猛烈的呼吸中發出破風箱一般的聲音。
越是呼吸，越是疼痛，越是窒息，就越是要呼吸。
瑪麗被血液托著，從陷入了巨大震撼還沒回神的薇薇身邊飄過，在傑姆身前站定。
「你之前說過什麼來著？」
瑪麗掏了掏耳朵，低眉看著傑姆：
「『乖乖讓我殺了不好嗎？你不會有任何痛苦，我也輕鬆一些。』——這是你說過的話，對吧？」
瑪麗面無表情地看著傑姆。此時攻守易勢，之前傑姆囂張的話語在瑪麗口中說出卻又是另一番意味。
這話對於情人節小姐和傑姆兩人來說極為刺耳，也極為諷刺。
「嗬……嗬……」傑姆艱難地伸出手來，指向瑪麗。
「你……你是誰？」
傑姆一邊說著，一邊大口吐著鮮血。
「我是誰？我是誰對於你來說重要嗎？反正你很快就要死了。」
瑪麗挑了挑眉頭看著傑姆，語氣中那隱晦的輕視感讓傑姆怒火中燒。
「不……嗬……你不能殺我……」
傑姆顫顫巍巍地支起自己的身體，用嘶啞的聲音低吼：
「我是巴洛克工作室的高級幹部，你殺了我，我們老闆不會放過你的！」
說著，傑姆還有些猙獰地低吼：「你大概不知道……我們的老闆是什麼人吧？咳咳咳……沒關係，你只要知道，他，他比你強，能輕而易舉地……殺死你！」
聽著傑姆斷斷續續說出的話，瑪麗的臉色漸漸陰沉。
「你是很強，但也只能殺了我！對上我們老闆，你一秒鐘都撐不住！」
「咳咳咳……」
他全身上下都傳來了劇烈的刺痛感，但他還是強忍著這股生不如死的劇痛，對著瑪麗要挾道：
「你要是殺了我，接等著被我們老闆追殺到天涯海角吧！！！」
這聲怒吼之後，空氣再一次陷入沉寂。
只有傑姆破風箱一樣的呼吸聲在不斷迴響。
所有人都在等著瑪麗的答覆。
半晌后，沉默了許久的瑪麗終於抬起了頭，看著傑姆。
「……考慮的怎麼樣？你要是現在放我走，我還能……」
「住嘴。」
——
寒意籠罩了傑姆。
瑪麗微微仰起頭，用一種毫無波瀾地眼神俯視著他，就好像——在看一具屍體。
她用一種再平靜不過的語氣對著傑姆說道：
「你是在威脅我嗎？雜種？」
「——你！」
傑姆頓時怒目圓睜，一怒之下，居然還想支起身來攻擊瑪麗。
然而，下一刻，瑪麗就從血台上跳下，一腳踹在傑姆臉上。
落地以後，站在地上，用重重的皮靴直接把傑姆的臉踩在碎石上摩擦。
「——」
「抱歉啊，我這個人吃軟不吃硬。」
瑪麗彎下腰，戲謔地看著傑姆。
「你要是能和我好好談談，給我一些什麼好處，我還能考慮要不要放過你，再不濟等你養肥了再殺。」
「可是你現在這是在幹什麼？威脅我？」
「別開玩笑了。」
瑪麗用力地擰動靴子，讓傑姆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
「雜種就有點雜種的覺悟，面對比自己強的人，不要試圖激怒他，面對我就更是這樣。」
「還是說你是小丑嗎？那就發出些更華麗的慘叫聲來取悅我，而不是用這種蹩腳的演出來污染我的眼睛。」
「你的老闆？你不知道他是誰吧？呵呵，我知道。」
「他要來殺我？無所謂，我會怎麼樣，那是之後的事情。但你已經沒有未來了！」
瑪麗猛地睜大眼睛，死死地盯著傑姆側對著她的眼睛。
「你——」
傑姆發出最後絕望與怒極的嘶吼聲。
「你只需要知道，現在的你作為一個雜種，只需要趴在地上仰望我然後去死。」
瑪麗不斷地摩擦著傑姆的臉，地板上留下了一大片血肉模糊的痕迹，傑姆的臉已經被磨爛了。
「呵，對我俯首感恩吧。」
瑪麗輕蔑地將傑姆一腳踹飛，身後，巨大的鮮血魔像在眾人驚懼的眼光中成型。
「在漫長的旅途中，我幫你直達終點，讓你比別人更早的理解了真相。」
「死亡的真相。」
鮮血魔像的巨刃以雷霆之速斬下，將剛剛落地的傑姆麻利地一刀兩斷！
「呃————」
傑姆怒目圓睜，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極刑王。」
瑪麗揮動手臂，鮮血爬上了傑姆的上半身，瘋狂地灌入他的體內，把他的身體撐得病態的漲大。
忽然，瑪麗緊緊握拳，鮮血從傑姆身體中迸發出來，形成一團可怕的尖刺，從他身體的各個部位中刺出。一根鮮血立樁將他架起，就像是風乾臘肉一樣。
傑姆眼中最後倒映出的，是瑪麗毫無波動的眼神。彷彿對於她來說，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然後，連最後的遺言都說不出來，便斷了氣。
死不瞑目。
「……」
索隆感到自己的汗毛都全部炸立了起來。
何等霸道……何等殘暴！？
這種風範，這麼幼小的一個孩子到底是怎麼培養出來的！？
情人節小姐怔怔地看著慘死在面前的傑姆，緩緩地雙手抱頭。
然後，發出歇斯底里的尖叫聲。
「啊——————！！！」
一邊還在思索的瑪麗皺了皺眉頭，隨手一揮，一道血液巨槍直接飛出，插在了情人節小姐的胸口正中央，把她釘在了牆上。
她的聲音頓時停滯住了，雖然沒死，但是也只能艱難地發出「嗬，嗬」的換氣聲。
終於沒有了其他人打擾，瑪麗這才扭了扭脖子，隨後心念一動，讓系統調出了自己目前的人物界面。
【姓名：瑪麗·維尼修斯】
【性別：女】
【身體狀態：幼年（鎖定），雙生（鎖定），惑魂（容易被精神攻擊影響），極意（順從內心的決定會帶來不可思議的蛻變）】
【備註：雙生——靈魂與肉體不是同一源頭。此狀態下可以服用兩枚惡魔果實。】
【身體素質：1212（中校水準）】
【技能：】
【料理B級】
【表演EX級】
【演講EX級】
【體術D級】
【劍術E級】
【生命歸還·鮮血淋浴——衍生能力——極刑王、妖世浮屠、血色迷城、鳥籠、雨梭】
【鬼氣——衍生能力——鬼氣三刀流·阿修羅·一霧銀】
【血壞】
【霸王色霸氣A級】
【無盡武煉】
【Gease（毛）】
【果實能力：】
【命命果實】
【目前開發方向——生命汲取（植物、動物），超速再生，戰鬥續行】
【慾望果實】
【目前開發方向——色慾魅了，偶像崇拜，殺意涌動，霸王之志】
【身體改造】
【魔眼（飛影）】
【道具：】
【虹級唯一性套裝「漆黑的正義」】
【血屠之心】
【正義】
【暮色軍刀——已鍛入「一斬必殺·村雨」】
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煉、數次壓力頗大的戰鬥后，瑪麗的人物面板有了相當巨大的變化，和最初的她簡直是判若兩人。
在輕鬆碾壓傑姆之後，瑪麗才反應過來，現在的自己早已今非昔比。這才姍姍來遲地查了查自己目前的狀況。
變化最明顯的就是身體素質。曾經弱不禁風的瑪麗已經一去不復返，現在瑪麗的身體素質已經直追斯摩格，達到了海軍本部中校的水平。
另外一個很值得注意的，就是身體狀態多了一個【惑魂】，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大概就是頻繁使用血屠之心所帶來的副作用了。
而相比起其他或多或少有所進步的能力，自己最根本的一項能力——命命果實反而在這麼長時間中沒有半點長進。看來未來要把重點放在開發命命果實的能力上。
這是自己目前為止幾乎所有戰鬥方式的根本，絕對不能落下。
另外，非常扎眼的就是那個——劍術E級。
「草，原來我那個鍛煉劍術的任務還沒做完嗎？」
瑪麗無語道，她都快忘了自己還接過這麼一個任務了。
看來以後要多看看人物面板，這樣對以後的發展方向也能有一個更詳盡的規劃。
最後，就是那個身體狀態，【極意】……
「這個狀態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呢？」
瑪麗陷入沉思。
是直面龍的時候？是和卡普酣戰的時候？是硬剛紅髮的時候？還是撕碎傑姆的時候？
順從內心的決定，可自己的內心又是什麼？
如果順從內心就能帶來蛻變，那麼為什麼一開始不行？這個身體狀態出現的契機是什麼？
這些疑惑瑪麗一個都解答不了。但無所謂，解答不了就不解答了。
她只是通過這個狀態中的描述詞——不可思議的蛻變中，看到了一個渺茫的希望。
在瑪麗的印象中，系統雖然很坑，但是在形容詞這一塊從來沒出過錯。
強就是強，弱就是弱，各種程度上的用詞一直以來都相當精準。
而所謂不可思議的蛻變，又會有多麼的不可思議呢？
瑪麗輕輕地撫摸著自己飄在手邊的血液，默不出聲。
【里程碑任務（五）·海軍·大將候補】
【任務說明：在頂上戰爭中擊殺白鬍子——愛德華·紐蓋特。】
【任務獎勵：身體素質提升至5000（普通中將水準），限定範圍內指定虹級*1，特殊人物*1，稱號「血手」。】
【失敗懲罰：宿主死亡。】
這個裡程碑任務，瑪麗之前是不敢接取的。因為她找不到擊敗白鬍子的希望。以她的實力，在那種級別的戰場上就算是K頭都希望渺茫。
但是如果搭配上了這個所謂的「不可思議的蛻變」呢？
一切都不得而知，但這多少讓瑪麗抓住了一個機會，一個足以讓她一飛衝天的機會。
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好好思考一下，瑪麗，不要被未知而龐雜的信息沖昏了頭腦。
不管這個蛻變是什麼，現在都還只是明月蘆花，沒到手中，無法估量。
因此，在明了這蛻變之前，她還不能急切地接下任務五，畢竟，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得到那不可思議的蛻變。
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找到順從內心的決定。
而自己現在，做什麼才是順從自己內心的決定呢？
瑪麗閉著眼睛，思考著……
「伊卡萊姆！你沒事吧？」
薇薇悲切的聲音傳到耳邊。
瑪麗扭頭看去，只見薇薇滿目淚光的抱著伊卡萊姆，努力地搖晃著他，想讓他醒來。
「他還活著。」
瑪麗輕聲說道。
聞言，薇薇愣了一下，彷彿全身上下都失去了力氣的癱軟在地，只是嘴中一個勁的自言自語道：
「那就好，那就好……」
說罷，她又努力支起身來，想去撈Mr.9。而瑪麗見狀，也是隨手一揮，血絲就潛入水中，將昏迷的Mr.9撈出水面，放在了薇薇身前。
薇薇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爬到他身邊檢查。發現Mr.9溺水后，又果斷而堅定地為他做人工呼吸，絲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
瑪麗沉默著看著薇薇。
良久，她嘆了一口氣，複雜的眼神再度變得冰冷。
「順從自己的本心嗎……那就試試看吧。來了這個世界這麼久了，也是時候搏搏命了。」
「死了也不寒磣。」
嘛，差點忘記了，自己可是要活得瀟洒。
極意？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