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神之石碑 異鄉之空 第二十六章 魔力測試
對於林恩的請求，蕾澤斯並沒有拒絕，非常大方的把雷系一到五階的魔法都演示給林恩看。
蕾澤斯心中也有些好奇，眼前的這個人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
雷系一到四階的魔法，分別是雷之矢、閃電之槍、封魔雷、雷電之鏈，這四種階位的魔法林恩因為有其他系的底子，學的很快。
至於五階魔法：迅閃雷光，這是林恩接觸的第一種五階魔法，學起來就有些慢了，但由於有充足的魔力支撐，經過半小時左右的練習，林恩還是將這一魔法掌握了。
據蕾澤斯所說，迅閃雷光這一魔法，和風系的風之翼有一點點相似，都有為自身提供加速的效果。但雷系除了增幅肉體速度，還對精神力有增幅效果，可以增強神經反應、思考速度，甚至還對幻系魔法有一定防禦效果。
眼看著林恩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掌握了五種新的魔法，而且是新的屬性，蕾澤斯雖然見多識廣，但此時也難掩心頭的訝異。
於是蕾澤斯從隨身的空間裝備中取出一塊半透明的晶石，遞給林恩，說道：「既然你沒有測試過自己的魔力屬性，那不如現在測一下吧，把你的魔力注入到這塊測靈石中即可。」
接過蕾澤斯遞來的晶石，林恩拿在手中觀察了一下。
這塊晶石是個通體光滑的圓球，有小孩拳頭那樣大小，球內似乎有一些淡淡的霧氣。林恩也很好奇自己的魔力屬性，於是按照蕾澤斯的說法，把魔力注入到球中。
「測靈石內的霧氣會吸收你注入的魔力，根據魔力的屬性，變化成對應的顏色，你的元素親和力越高，測靈石的顏色就越亮。」在林恩注入魔力的過程中，葛瑞絲一邊做解說，一邊好奇的盯著測靈石，期待會是什麼結果。
測試所需要的魔力並不多，很快，林恩便將測靈石內注滿了魔力。
球內淡淡的白色霧氣，在吸收了林恩的魔力后，泛著微微的光芒，隨後白色漸漸淡去，直到球中的顏色完全消失，成為了完全的透明狀態。
林恩等了許久，測靈石中也沒有新的顏色呈現出來，原本霧蒙蒙的球體，現在拿在手中，就彷彿不存在一般。
「這是……壞了嗎？」林恩不解的看著蕾澤斯。
「不會壞的，測靈石的結構極其簡單純粹，從來沒有失敗的先例。」葛瑞絲先開口道。
「那我這是什麼結果？什麼屬性都沒有嗎？」林恩的心有些沉了下去，因為想到了一個不太好的結果。
難道自己其實毫無天賦，能使用各系魔法，只不過是因為空之石碑的存在？
「不，如果什麼屬性都沒有，那測靈石會依舊保持白色霧氣的狀態。有可能，林恩是全系魔力屬性。」此時蕾澤斯開口說道，「這種情況之前也並非沒有出現，歷史上有過一次全系屬性的記錄，當時測靈石中顯示出的是八種顏色，但在測靈石最中心處的一點，是完全透明的。
全系的記錄只有那一次，林恩你的情況根據經驗是無法判斷了，等我拿給老師看看，讓老師來判斷吧。」
說罷，蕾澤斯將林恩的測靈石收入空間裝備中。
「老師？蕾團長還有老師？」林恩對此也比較好奇。
「我的老師就是黎明學院的院長斯科爾公爵，我是畢業后才建立的冒險團。」蕾澤斯解釋道。
「院長？斯科爾公爵？」林恩一下子明白了，為什麼面前的兩人關係如此好，為什麼蕾澤斯會讓自己進入黎明學院。
原來是這麼個關係！
聽完了蕾澤斯對自己魔力屬性的解釋，林恩心裡多少好受了些，在心中思忖著：「等以後有機會的時候，得跟碑哥問問，不過我之前好像問過一次，當時是什麼情況來著……」
對林恩的屬性測試就這樣草草地拉下了帷幕，雖然得到了一個不明所以的結果，但林恩實際的表現，以及極強的學習能力，給蕾澤斯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一旁，林恩和葛瑞絲這兩個年輕人經過了一天的相處，再加上雙方都對彼此有興趣，此時話也慢慢多了起來。
交談中，林恩得知葛瑞絲和她的父親斯科爾公爵一樣，是純粹的風系屬性，目前是四階。林恩最感興趣的就是今天見葛瑞絲使用的風刃魔法，便悄悄地問道能不能再展示一下。
「原本給你看看也沒什麼……但是，你剛剛的表現太離譜了！我害怕給你看一眼你就學會了。這個魔法沒經過父親的同意，是不能隨便教人的……」葛瑞絲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林恩，拒絕了這一請求。
「……」林恩很無奈。
但葛瑞絲接著說道：「不過我可以大概跟你說一下原理，其實你看到的外在像是風之刃的魔法，實際上從魔力構成上看，已經是另一種魔法了。
我們所知曉的各系魔法，都是擁有各自獨特的魔力構造，只要有足夠的魔力、天賦，能夠將其模仿出來，就可以使用對應的魔法，就像你剛才所做的。
但父親常說的一句話，『魔法是一本教科書，不能只會看表面，而是要讀懂，看透它的內在。』這一魔法，就是父親在掌握了魔法的內在後，獨創的新魔法。」
「新魔法？」林恩感覺自從接觸到蕾澤斯和葛瑞絲這一層面之後，自己之前的許多常識彷彿被打破一般。
「其實說是『魔法』也不夠準確，或許該稱為一種技巧？總之，如果你想學，必須經過父親的同意。」
被果斷拒絕後，林恩也不再問這個話題了，轉而聊起其他東西。
兩人聊著聊著，夜色也漸漸深了……
第二天，這也是幻獸任務的最後一天，或者說蕾澤斯給予黑水城恩惠的最後一天。
「蕾團長，今天什麼時候去消滅幻獸本體啊？」林恩好奇的問道。
「傍晚時分，這裡離核心還有一段距離，所以我打算現在就往裡走。你打算怎麼做？是跟我們一起，還是獨自去繼續狩獵？」 蕾澤斯反問道林恩。
此時的林恩，內心是想繼續和蕾澤斯待在一起的，因為狩獵只是為了獻祭、進階，而和蕾澤斯她們一起，就可以在今天看到什麼是真正的強大。
林恩心中，對這種未知的強大，有著更深的渴望。
「當然是一起了！」這是林恩的回答。
「好，那今天你倆就當作旅行參觀了，記得要跟緊，不要隨便離開我身邊。」
說罷，蕾澤斯帶著兩人開始深入，從這一刻開始，這場旅行的性質變了。
從歷練，變成了大佬帶你遊山玩水。
在蕾澤斯的領域中，林恩可以完全放鬆下來，欣賞起四周那之前無心細賞的風景。
在這片銀色的世界中，周邊無數的植被，爬滿了高大的巨岩，崖石上也纏繞著越來越密集的藤蔓，這些景象是林恩之前在現實中從未見過的，只存在於想象和虛擬之中的畫面。
但再高品質的虛擬遊戲，再高解析度的顯示器，也映照不出真正置身其中的魅力。
丟掉多餘的壓力，林恩沉醉在這美輪美奐的世界中，儘力的將美景刻在自己腦中。
除了美景，還有其他吸引著林恩的東西。
那就是魔法的碰撞。
隨著一路上不斷接近幻獸的核心，更多更為粗壯的藤蔓也出現在林恩面前，而且此時的藤蔓甚至會主動向蕾澤斯發起進攻。
但沒有任何一根藤蔓可以接近，在一片雷光中，所有藤蔓被粉碎，化成微光消散。
反觀蕾澤斯，似乎剛才的攻擊連清風吹拂都算不上，根本沒有在意，甚至還有閑心給林恩做科普。
「你看這裡的藤蔓開始主動進行攻擊了，這說明我們已經進入了幻獸的【領域】中，與你們所經歷的那種不同，這是貨真價實的【領域】。
說起來，林恩，你知道為什麼昨晚我只給你展示到五階的魔法嗎？」
聽了蕾澤斯的問題，林恩不太確定的回答道：「是因為我魔力不夠？」
「不，說到魔力量的問題，即使是你四階的實力，魔力也是可以短暫支持六階魔法的。」蕾澤斯搖搖頭，繼續說道，「假設真有人能在四階學會六階魔法，那四階魔力起碼可以支撐三四分鐘吧。」
「分鐘？為什麼要這樣計算，魔法不是應該論次數嗎？」林恩心中有些疑惑。
「六階的魔法，全部是各系的【領域】，展開領域后，魔力會時刻消耗，直到不足以繼續支撐。
我昨天沒有給你展示六階領域，是因為你不可能學會。
掌握了領域，就代表著你有了跨入領域級的資格，這不再是單純魔力量的累加，已經涉及到對法則的感悟了。
林恩，我對你的評價很高，但即使再高，我也不可能認為你在現在能夠學會領域。
【領域】雖然被劃為六階魔法，只是因為其入門是六階，但真正的領域是足以消耗一生去領悟的。
各系、各階位的魔法，它們的效果都是固定的，唯有領域，是可以隨著你對法則的領悟程度而變化，實力越強，領域就越獨特。」
解釋完自己臨時插入的問題后，蕾澤斯言歸正傳道：「眼前的這一領域，是身為九階的幻獸所展開的精神領域，這其中的任何變化，都會被幻獸感知到。
不過這隻幻獸的智慧不高，只會簡單的調動周圍的個體來攻擊。」
林恩聽后，大概理解了，心想進入領域后，不就相當於進到幻獸的免疫系統里，觸發了幻獸的免疫應答嘛。
只是前來進攻的個體太弱，被蕾澤斯這一「外來物」給反殺了。
繼續前行了一段時間后，出現在林恩面前的是一片廣闊的盆地，凹陷極深的大地中，鋪滿了粗壯的藤蔓與荊棘。
林恩站在盆地邊緣，眼前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株從盆地深處直入天空的巨大花株。
「那就是幻獸的本體嗎？」林恩望著那巨大的花朵，無數觸鬚從花莖上不斷飄出，落入地面，延伸出新的荊棘，不斷向外擴張著。
「不錯，那就是核心，這裡視野足夠開闊，你們一會就待在這裡吧。」
蕾澤斯說罷，從空間裝備中取出了紅茶和桌子，在這盆地邊緣休息了起來。
林恩也一同坐下，靜待即將到來的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