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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逃命

  天色已晚,晉軍依舊在攻打著祁水城,這讓城內的梁軍苦不堪言,很多梁兵都因力竭退到後方,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而陳經看著將士們那虛弱的樣子,他的神色很是著急,但卻又無可奈何,那種絕望感,就足以說明局勢的惡劣,一切都快要完了。

  天再次亮了,晉軍依舊在攻打著祁水城。很快,一聲響亮的吶喊聲劃破了還不明亮的天空。

  「正門攻破了!兄弟們,沖啊!」

  晉軍猶如潮水般的湧入了正門,而門內的梁軍以無力抵擋,並且不停的往後敗退著。

  此時陳經見大勢已去,無奈的他,只得對城內殘存的梁兵們大喊道:「將士們,隨我殺出城去!」

  隨後,陳經便率部開始突圍。雖然梁軍已敗,但殺到現在的晉軍,他們的狀態也比梁軍好不到哪裡去。見陳經要跑,晉兵們自然是奮力追趕,但無奈還是被他殺出城了。

  此時陳經帶著百餘騎已經逃了出來,並且來到了一處山坡上,但他們一個個都狼狽不堪。過了片刻,左右梁兵問他道:「將軍,城內還有很多的兄弟沒殺出來呢,我們要不要回去救他們?」

  「我們這點人,回去就是找死。」陳經回頭看著煙火四起的祁水城,百感交集的說道。

  他心裡現在十分的混亂,又十分的悲傷,因為冥冥之中,他總覺得自己今天是逃不過這一劫了。

  「那我們現在去哪裡?」

  「去六縣城搬救兵,那裡還有我們的人。」陳經不停的看著四周說道。

  「那我們先去哪個縣城?」

  「哪個縣城有我們的人,我們就去哪個,就先去臨江縣城吧。」陳經說道。

  「遵命。」

  隨後,陳經等人便駕馬開始向東逃亡,可還沒走多遠,前面就有一支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而這支軍為首的正是霜生!

  「你就是陳經狗賊吧,真是讓我好等啊。」只見霜生一臉憤怒的盯著陳經說道。

  「霜生。」陳經也面帶殺氣的緩緩說道。

  「別跑了,速速下馬受死吧,這樣誰的時間都不耽誤。」霜生一臉挑釁的說道。

  「姑娘,你不是我的對手,僅憑你,還殺不了我。」陳經臉色鐵青的說道。

  「哼!打了這麼多年仗,見過不怕死的,但還沒見過不要臉的。」霜生聞言便譏笑道。

  「既然現在你正好在這裡,我問你一句,蝶舞就是你殺的嗎?」隨後陳經問道。

  「你說那個小姑娘啊,不錯,我殺的。只不過……可惜啊。」霜生突然一臉惋惜的嘆道。

  「可惜什麼?」

  「可惜她打我的那五拳不夠用力啊,哈哈哈,本以為她是個多厲害的人,沒想到,居然是個廢物,她的武功,該不會就是你教的吧?」霜生狂笑道。

  「是嗎。」陳經冷冷答道。

  很顯然,霜生的話激怒了陳經,而且是徹徹底底的激怒了,現在的他,目的已經不再是逃跑了,而是殺了霜生!

  陳經出馬了,目標直指對面的霜生,一瞬間,狂風四起,大風吹亂了在場所有人的頭髮,也迷住了所有人的眼睛,等他們再次睜開眼時,二人已經打了起來。

  雙方拿的都是長槍,但二人的槍法卻不一樣,陳經的槍法無比細膩且凌厲,而霜生則是大開大合,十分的粗糙,很顯然,她這是在戰場上橫衝直撞慣了。她這一套用在陳經身上,明顯是用錯地方了,而且她本就不善馬術,綜合一看,陳經並不是好對付的。

  漸漸的,霜生越來越難應付,額頭也滲出了許多的汗珠,很顯然,陳經的實力超出了她的想象,看來,剛才是有些託大了。

  而陳經則沒有絲毫的慌張,槍法也沒有變亂,他很是平靜,彷彿並沒有把這個梁人眼中的死神――「武麟」霜生放在眼裡,又或者是打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霜生不會是自己的對手。

  雙方打了十幾回合后,就都短暫的後退對峙了起來,而陳經也在這時開口說話了,「這就是世人口中相傳的『武麟』霜生嗎,真是弱的不像話。」

  「什麼!老狗賊,你居然敢瞧不起我,看招!」霜生聞言頓時大怒,說完她便駕馬再次向陳經猛衝了過去。

  一陣激烈的兵器碰撞聲驟然響起,但奈何陳經槍法實在是了得,沒打一會兒,他便抓住機會,橫起一槍將霜生拍落馬下。緊接著,他又一腳蹬在馬背上,隻身飛下馬,並且提槍刺向霜生,看樣子,他是不想給霜生活路了。

  霜生見陳經居然也跟著下馬了,而且手裡的長槍還直刺過來,她的臉色頓時大變,連忙向著一邊躲閃。

  可陳經的動作太快了,霜生根本就躲不了,長槍的槍尖頓時就劃在了她的無雙鎧上,激起了一片火花。好險!又是無雙鎧救了霜生,與陳經交戰到現在,這已經是第三次了。但隨後陳經見一槍沒能傷到霜生,乾脆又飛起一腳,直接就將她踢飛了。

  片刻后,霜生在遠處緩緩站了起來,她的臉色很是難看,嘴角緩緩流出血絲,呼吸也十分的急促,她的眼睛流露出一絲不可思議的神色,彷彿是在問,這個人為什麼可以這麼強?但不管怎麼說,看霜生的態度,她是絕不會輕易認輸的。

  不過事情也並非這麼糟糕,因為二人終於不再是在馬上交戰了,而是來到了地面上,這樣一來,霜生的實力就能全部發揮出來。至於陳經為什麼也會選擇在地面上打,那是因為,他胯下的戰馬快要挺不住了,畢竟吃了這麼多天摻了涼心草的草料,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同時他也在慶幸著自己當時吃的不是晉軍留下的糧食,不然現在早就被霜生殺了。

  很快,霜生便先行發起了進攻,她一個跨步,一下子就來到了陳經的面前,並且單手提槍猛地朝他刺了過去,陳經見狀連忙側身躲閃。但隨後他就意識到自己判斷失誤了,霜生的那一槍是虛招,實招其實是在她的左手。

  果然,只見霜生一把抓住了陳經的右肩,並且用力一擰,只聽「咔嚓」一聲,陳經的肩膀瞬間就被霜生那恐怖的力量擰碎了。

  陳經本來是穿著鎧甲的,但為了胯下的戰馬能跑的快些,早在城內的時候,他就已經脫了,不然,也不會讓霜生這般輕鬆的得逞。

  「啊啊啊!」陳經的慘叫聲隨之響起。

  可即使受到如此大的痛苦,陳經依然不忘反擊,他咬著牙提起手裡的長槍就刺向了霜生,但卻被眼疾手快的霜生一把給夾在了腋下。之後沒有絲毫的猶豫,霜生直接將右手拿著的梨花槍反揮向了陳經,而陳經也早早的意料到了,不等梨花槍到來,他一腳就將它踢開了,而霜生又沒抓穩,梨花槍就這樣從她的手中掉落。

  霜生頓時大驚,她很想去撿起掉在不遠處的梨花槍,但眼下自己還在抱著陳經的長槍,若是一鬆手,自己的命估計也就沒了。想到這裡,霜生便打算與陳經死磕到底,抱著他的長槍就是不送手。

  而陳經也試探的拽了幾下,發現根本就拽不動,霜生見狀不由得笑了起來。但接下來讓她沒想到的是,只見陳經突然猛地轉動了幾下槍桿,然後又猛地一抽,長槍直接就被他強行抽出來了。

  這下可不得了了,霜生趕緊朝後退去,可惜卻慢上了一步,陳經的長槍一下子就拍在了霜生的胸口上,霜生頓時就被拍倒在了地上,再起不能。雖說她有無雙鎧護著,但這一下子力道很大,讓霜生忍不住一口鮮血直接就吐了出來。

  此時陳經見霜生倒地,於是就想上前補刀,但他自己也傷勢過重,畢竟是肩膀內的骨頭碎了,這樣的疼痛讓他難以忍受,一時間也難行寸步,他將長槍插在地上,一隻手支撐著。

  霜生受的傷輕,沒一會兒便緩過來了,她站起身拿起了梨花槍,並且緩緩的朝陳經走去。

  意料之中,走近陳經后,霜生便提槍朝他刺去。陳經見狀便迎了上去,但現在的他,只能一隻手對付霜生,這下可讓霜生的壓力減了很多。

  很快,陳經的破綻越來越多,漸漸難以抵擋霜生的攻勢。只見霜生朝前跨出一大步,狠狠的用槍纂打在了他的小腹,他頓時就支撐不住跪在了地上。隨後霜生又舉起梨花槍,用盡全力向他的頭頂劈了下去。

  陳經連忙橫槍抵擋,但長槍卻應聲而斷,不僅如此,他那碎裂的左肩連同整條左臂都被霜生的梨花槍砍斷了,一瞬間,血肉亂濺。

  霜生見陳經都這樣了,於是便放下了警惕,因為他受了這麼重的傷,是絕對活不了的。但也就在此時,陳經突然拿起帶著槍頭的那一節長槍朝霜生的臉上扔了過去。霜生見狀連忙躲閃,但已經遲了,鋒利的槍尖瞬間就劃破了她的脖頸。

  鮮血一下子就噴涌了出來,霜生就這樣捂著脖頸倒在了地上。這時,楊沐風率軍護著一輛大馬車趕了過來,他見霜生倒在了前面,於是連忙上前將她扶了起來。而陳經則低著頭,跪在地上,動都不能動了,他周圍的土地都被血染紅了。至於跟著他的那些梁兵,早都已經嚇得跪在了地上。

  此時馬車前面的帘子被左右晉兵掀開,只見李欣然正端坐在車裡,她看了看眼前的這一切,隨後開口對陳經說道:「陳將軍,好久不見了。」

  陳經聞言便抬起了頭,當他看見說話的人是李欣然的時候,表情瞬間就變得複雜了起來,他說道:「李欣然,沒想到我居然會敗給你。」

  「敗給我,你不丟人,我為了贏你,可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的,你該知足了。」李欣然面無表情的說道。

  「呵呵,我記得,這是我第二次和你交手了,第一次,還是很多年前的時候了,沒想到,你會變得這麼的厲害,超乎我的想象。唉!歲月不饒人啊,眨眼之間,我都老了,但……卻什麼事都沒來得及做,不過現在好了,我再也用不著做了。我……有一個女兒,名叫陳默默,我死之後,她怕是沒人照顧了。」陳經嘴裡一邊流著血,一邊緩緩說道。

  「那她現在在哪裡?」

  「她……在建康。」

  李欣然聞言頓時就皺起了眉頭,心想建康是什麼地方?那可是梁國的都城,陳經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此時霜生一隻手捂著脖頸,另一隻手指著陳經,口齒不清的喊道:「將軍,你還和他廢什麼話,殺了他得了!」

  「陳將軍,你說這話我聽不明白,若將軍是話中有話,還望賜教,小女子洗耳恭聽。」而李欣然並沒有把霜生的話聽進去,依舊平靜的和陳經交談著。

  「我雖為梁人,但我並不喜歡梁國,我對這個國家失去了信心與熱愛,很多年前就失去了,一切的一切。梁國其實並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麼強大,朝廷內部十分腐敗不說,又是奸佞當道。不過好在如今梁國的軍隊都被你李欣然一個人打的差不多了,梁晉交戰已久,你既身為晉人,又是晉臣,那你乾脆就趁著現在,率軍去滅了梁國,也算是報了國讎了。哈哈哈,我深陷其中,早已不得脫身,但我不想我的女兒以後也變成我這樣,冤冤相報何時了。」陳經時不時的抽搐著,並且哽咽的說道。

  「受教了。」李欣然嚴肅的拱手道。

  突然,陳經冷不丁的問了一句,「李欣然,你的夢想是什麼?問清楚了,也就不怕找錯了人。」

  李欣然顯然有些驚訝,但隨後還是答道:「很久沒有人問過我這個問題了,我的夢想,說起來簡單,但做起來卻困難,那就是,一統天下,讓百姓們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僅此而已。」

  「真是個偉大的夢想啊,那你現在就帶著你的夢想去消滅梁國吧,在我的女兒還沒變成我之前。」陳經苦笑道。

  說完陳經便頭一低斷氣了。

  「我……永遠都不是一個好將軍,好父親,縱然現在後悔了,卻也來不及補救了。」

  這句話一直在陳經的頭腦里回蕩著,直到他死。

  此時陳經緩緩的抬起了頭,他看著四周,這是一片青草地,一望無際,並且一個人都沒有。這個地方很陌生,他從沒來過,但忽然間,他突然想起來了,是啊,默兒不就一直想在這種長滿青草的地方玩耍嗎?可惜自己卻一直沒能實現她的願望。

  想到這裡,陳經不由得失落了起來,並且再次低下了頭。就在這時,一雙稚嫩雪白的手捧住了他長著鬍鬚的臉頰。緩緩的,陳經抬起了頭,是蝶舞。

  只見蝶舞撒嬌著對陳經說道:「大叔,你可算來了,人家都等你好久了。」

  陳經一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了,隨後蝶舞見陳經不起來,於是又接著說道:「默兒不來我們就不等她了,我們先走吧。」

  說完蝶舞便自顧自的向遠處跑了,她一邊跑著,一邊還不忘回頭對陳經招手。

  陳經見狀便連忙起身追趕,他一邊追著,一邊問道:「傻丫頭,你這是要去哪裡?等等大叔。」

  「大叔,你太慢了,快點來追我啊,哈哈哈。」蝶舞則回過頭笑著說道。

  陳經一邊追著,一邊釋然道:「丫頭,大叔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你了,不過好在……陪著你走完最後一程的人……還是我。」

  ……

  「將軍,陳經的屍體怎麼處理?」此時楊沐風看著跪在地上的陳經說道。

  「就葬在這裡吧。」李欣然鬆了口氣答道。

  沒了主帥,城內的梁軍很快就被晉軍鎮壓了下來,並且還全都投降了。而李欣然則被晉兵們圍了起來,此時的她,儼然成為了眾人心目中的女神。而霜生則獨自一人靠坐在馬車一旁,無聊的玩著狗尾巴草,雖然她的脖頸受了傷,但好在傷的並不深,而且也用紗布包紮好了,已無大礙。

  接下來,就應該是臨江縣城了。

  「將軍,現在祁水城已經攻下了,請將軍允許卑職去支援姬大人。」楊沐風此時對李欣然跪拜道。

  「好,記住,救姬大人為主,至於城池和梁軍,必要時可以無視,現在大局已定,他們那點人,翻不了多大浪的。一路小心點,去吧。」李欣然說道。

  「卑職謹記。」

  隨後楊沐風便帶著三千人出發了。

  深夜,在臨江縣城外,殘餘的梁軍大軍還在圍著臨江縣城,不過好在縣城並沒被攻破。

  此時,金越正在營帳內,帳外一士卒跑了進來對他稟報道:「大人,外面來了一個人,說要見您。」

  「什麼人?」

  「不知道,反正他說你認識他,要不您還是過去看看吧。」

  隨後金越便跟著士卒走了出去,沒一會兒,他便見到了那個人。

  「你是之前跟在蝶舞身邊的那個墨衣刺客!」只見金越突然就激動的對這個人說道。

  很顯然,這人就是顧千漓,他從祁水城逃出來了,並且一路逃到了臨江縣城。

  顧千漓則答道:「正是。」

  「你為什麼又回來了?你不是應該和蝶舞去祁水城刺殺李欣然了嗎?」金越警惕的問道。

  「我們刺殺李欣然失敗了,而且祁水城也被攻破了。」

  金越頓時大怒道:「什麼!這怎麼可能!」

  周圍的梁兵聽到顧千漓的這句話后,皆惶恐不安。

  「你在胡說!祁水城可是有陳將軍和三萬守軍在鎮守的,怎麼可能說破就破了?」

  無奈之下,顧千漓便把毒糧草的事講給了金越,金越聽后還是一臉的懷疑,他說道:「簡直是一派胡言,我一直就很懷疑你的身份,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金越說著就拔出腰間的劍指向了顧千漓。

  「我沒胡說,我說的話,千真萬確。」顧千漓見狀便說道。

  「照你這麼說,祁水城既然都被攻破了,那怎麼就單單你一個人來這裡了?其他人呢?」金越問道。

  「當時城內的守軍已經一敗塗地,所有人都想著往外跑,包括陳經將軍在內,在逃亡的時候,我就緊跟在陳經將軍後面,可奈何很多的晉軍已經殺了過來了,途中我便被迫與陳經將軍分開了。不過看那時的情況,大部分人應該都跑不出去的,或許現在都已經投降了。」顧千漓如實說道。

  「哦?你說了這麼多,可這和你怎麼一個人出來的有什麼關係?我再給你三句話的機會,說不清楚,我現在就殺了你!」金越威脅道。

  「這不需要回答。」

  「什麼?」金越見顧千漓這種態度,頓時大怒道。

  「因為我要想跑的話,沒人能攔得住。」顧千漓面無表情的答道。

  「你……陳經將軍既然已經逃離了祁水城,那蝶舞呢,她怎麼樣了?」

  「蝶舞現在應該和陳經將軍在一起,或許他們現在已經往三鎮跑了也說不定。」顧千漓答道。

  「那你來我這裡是有什麼目的?」金越問道。

  「很簡單,我要你現在就帶上你的人馬,趕緊跑。」

  「哼!那我要是不跑呢?」

  「你這麼想帶著你的部下們一起死的話,我沒意見,估計到不了天亮,從祁水城趕來的晉軍就會把你這裡團團包圍住。」

  「我憑什麼相信你!」金越聽后著急的問道。

  很顯然,此時的金越已經開始動搖了,對於顧千漓說的話,他很難去相信,但眼下,他又不得不相信。

  「既然你執意不走,那我也沒辦法,告辭。」顧千漓白了金越一眼,並且沒好氣的說道。

  顧千漓說完便要轉身離開,但他剛走沒兩步就被金越給攔住了,「我允許你走了嗎?站住!」

  顧千漓聞言便站住了,「幹嘛?」

  金越便接著說了下去,「你現在要去哪裡?」

  「當然是回三鎮了,我可沒病,活著多好啊。」

  「你……你小子回三鎮不會是有什麼不軌的圖謀吧,我看我有必要跟著你,防止你幹什麼壞事。」金越雖然生氣,但還是不好意思的說道。

  「哼!搞笑,你不是說不走嗎?」顧千漓冷笑道。

  「我反悔了,不行嗎?」金越厚著臉皮笑道。

  「那我憑什麼要帶你們一起走?」顧千漓問道。

  「好啊,你不帶我們走,那你也別想走了!」

  金越話音剛落,瞬間就有數百人將顧千漓團團圍了起來。

  「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是墨衣的人我就不敢殺你,怎麼樣?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金越奸笑著說道。

  顧千漓則環顧了一下四周,隨後平靜的答道:「你覺得我現在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哼!算你識相,等到了三鎮,見到了陳經將軍他們,我自然會放了你的。」金越說道。

  說完他便對左右招了招手,左右的士卒領會,他們立刻就用繩子將顧千漓牢牢的綁了起來,防止顧千漓亂跑。

  「大哥,不至於吧。」被捆死的顧千漓一臉不滿的說道。

  「哎!我是怕你在路上暗中使絆子,這樣保險一些,再者,我看你是一點都不順眼,現在嘛,哈哈,就舒服多了。」看著被死死綁住的顧千漓,金越舒服的說道。

  「那你快點讓你的部下收拾收拾吧,再磨嘰,到時候被晉軍追上了,可別怪我。」顧千漓無奈的說道。

  金越聞言不敢怠慢,他連忙對將士們喊道:「兄弟們,快點收拾收拾,準備撤回三鎮。」

  「我先提醒你,回三鎮的路得選好了,最好是能繞開祁水城,不然會很危險。」顧千漓補充道。

  「你當我是傻子嗎,用你提醒我?」

  見金越這般頑固的樣子,顧千漓便閉上了嘴,什麼都不說了,同時,從他的表情也可以看出,他似乎有些後悔多這句嘴了。隨後他安靜的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來來往往的梁軍將士在快速的搬著物資。

  很快,梁軍便都撤退了,這一切也自然都被臨江縣城內的晉軍發現了,隨後他們就通報給了姬小夜,而姬小夜擔心這是梁軍的詭計,畢竟她並不知道李欣然打了勝仗,於是她便下令全軍不得出城追擊,只需死守城池。

  就這樣,金越安然無恙的離開了臨江縣城,並且開始往三鎮方向進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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