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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敲詐

  賭客們見張全真的來了,頓時就議論了起來。

  「張全還真的來了啊,他可是個大人物啊,看樣子今晚事情鬧大了。」

  「以前就聽人說這賭坊背後的主子是張全,原來這是真的呀。」

  「拉倒吧,聽說這樂陽城內所有的賭坊青樓其實都是潘福的,張全算什麼。」

  「要我看這三個姑娘也不是普通人,背後的勢力怕是比這張全還要厲害。」

  「……」

  這時走過來的張全一下就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李欣然她們三人,因為她們根本實在是太顯眼了,一眼望過去就能首先注意到,他看著這三人頓時就皺起了眉頭,隨後他便問旁邊報信的打手道:「這三個女人是什麼來頭?」

  「回全爺,這三個女人就是來砸場子的,特別是那個拿著長槍的白衣女子,力氣出奇的大,我們一起上都打不過她,來頭嘛,我們就不知道了。」打手們解釋道。

  這時李欣然也注意到了張全,於是她在不遠處對張全說道:「你就是這賭坊的老闆吧。」

  「正是。」張全謹慎的看著眼前這個紫衣女子答道。

  「那好,既然如此那就好辦了,這裡的事你手下都和你說了嗎?」李欣然問道。

  「說了。」

  隨後張全看見了跪在地上的阿三和朱六,他見狀便對李欣然說道:「還請姑娘把他們兩人放了吧,今晚的事我會負責的。」

  「好,放了他們吧。」李欣然隨即對霜生說道。

  霜生聞言點點頭,隨後就將二人放了,這二人得到自由后,立刻就往張全跟前跑去。

  待來到張全面前後,朱六彎著腰低聲下氣的說道:「全爺,小的……」

  「別說了,你這沒用的東西,和女人賭你都要玩鬼?能弄成這樣你也是厲害。」張全隨即就冷著臉低聲道。

  「全爺,那婦人運氣出奇的好,小的眼看銀子一直輸,沒辦法了,最後才……想到玩鬼的。」朱六委屈的說道。

  「輸多少兩銀子啊你就承受不住了?」

  「要是當時一直玩下去的話,一千兩銀子怕是打不住。」

  「一千兩銀子……呵呵,福運賭坊這麼大的招牌今晚算是砸你手裡了,你看著吧,今晚這件事,怕是沒有個一萬兩不會消停的。」張全看著李欣然緩緩說道。

  朱六頓時就急了,他連忙哀求張全道:「什……什麼!一……一萬兩!全爺,小的罪該萬死,但小的畢竟也跟了您幾十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您可千萬要留小的一命啊,小的願意一輩子給您做牛做馬啊全爺。」

  「行了,別哭哭啼啼的,先看看現在的事怎麼了再說吧。」張全說道。

  這時跟著張全一起來的幾名仆說道:「老爺,不至於吧,這樂陽城誰不知道您,就算是當官的,那也得給你一個面子,我們還用得著怕這三個女人?」

  「不可輕視啊,第一,樂陽城是都城,裡面住的那可都是些達官貴人,若是這些女人和這些人有聯繫,那可就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了。第二,不管她們是什麼人,既然今晚能來這裡鬧,那很明顯是有目的計劃的,她們應該是知道這賭坊的一些底細的,所以不能太莽撞,一定要謹慎些。」張全冷靜的分析道。

  「可老爺,她們要是達官貴人的話,那老爺你應該是認得的啊,這三個女人你認得嗎?可有些印象?」僕人又問道。

  「不認得。」張全搖搖頭道。

  「那她們就是故意虛張聲勢,故意嚇我們好騙我們的錢,娘的,欺負人欺負到我們頭上了。」這些僕人頓時就憤怒的說道。

  張全見僕人們似乎要上去動手,於是他連忙攔了下來說道:「都別魯莽,沒有我的命令,你們不許亂來,這件事一定不簡單,待我先探探她們虛實再說。」

  隨後張全便帶著人向李欣然走了過去,他笑著對眼前這個紫衣女子說道:「敢問姑娘尊姓大名啊?」

  「大名算不上,姓李名欣然。」李欣然隨口說道。

  張全嚴肅的自語道:「李欣然……」

  隨後他突然惶恐了起來,「李欣然?難不成……」

  緩了許久,張全才開口問道:「敢問姑娘可是那個無雙軍指揮使李欣然?」

  「看來你還算有點見識,居然認得我。」李欣然微笑道。

  「小人拜見大人,雖沒見過大人本人,但對大人還是有所耳聞的,再加上大人長得姿容出眾,也就大概猜出來了。」說著張全就跪了下來。

  「起來吧,你的手下,就是這個叫朱六的,他不僅在我面前賭博玩鬼,而且還拿刀傷我部下,你說這筆賬我們該怎麼算?」李欣然說道。

  張全隨即起身接著說道:「那大人想怎麼算?大人怎麼安排小人就怎麼做,絕無二話。」

  與此同時,眾賭客皆是無比震驚。

  「什麼?這紫衣姑娘居然就是那個李欣然?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早就該料到這些女子不是一般人了,但卻沒想到是她。」

  「太好了,今晚輸的銀子是肯定能要回來了。」

  「話說我早就看著她眼熟,原來還真的是本尊啊。」

  「……」

  「等一下!」不等李欣然接著說,只見張全的一僕人就憤怒的站了出來,他對張全說道:「老爺,您怎麼就這樣輕易的對她下跪了呢,她絕不會是李欣然,這根本就不可能。誰不知道這段時間李欣然她在各郡招兵買馬,現在的她只會駐兵在城外,怎麼會大晚上的跑進賭坊呢?我可從來沒聽說過李欣然她還好這口。」

  朱六也跟著附和道:「對對對,說得對,我一開始也懷疑了,李欣然她是何等高貴的人啊,怎麼能來這等骯髒之地。說!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假扮她來這裡搗亂?還害得我如此狼狽。」

  李欣然見朱六現在不僅不低聲下氣了,反而還趾高氣揚的反咬自己一口,於是回答道:「咳咳,你別說,這裡面確實挺髒的。」

  朱六見李欣然似乎在有意逃避,於是便惡狠狠的對她說道:「老實說!你到底是誰?別轉移話題,我告訴你,如果你今天不老實交代,純屬是來搗亂的話,那你今晚可就走不了了,哼哼。」

  李欣然見狀便不慌不忙的解釋道:「我不是說了嗎,我就是李欣然,如假包換的。」

  「誰信你的鬼話,哼,今晚你別想走了。」

  隨後朱六又轉身對張全說道:「全爺,這婦人就交給小的來處理吧,就當做是給小的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見張全微微點了點頭后,朱六便奸笑著說道:「大傢伙,一起上,拿下這個冒充李大人的潑婦。」

  眾打手和張全的僕人隨即就都有恃無恐的要上前去擒拿李欣然,而其中的朱六見李欣然一直原地不動,以為是嚇破了膽,於是便猥瑣的大笑道:「先給我抓住她,到時候順便還可以快活快活,哈哈哈。」

  可他話還沒說完就傻眼了,因為他忘記了還有一個白衣怪力女在旁邊一直沒動呢,果然,又和上次一樣,這些人還沒把李欣然怎麼樣呢,就都被趕過來的霜生一一打倒,就連在遠處觀戰的張全,表情也不由得再次變得嚴肅起來。

  就當眾打手僕人準備再次爬起來與霜生拚命的時候,張全突然在此刻發話了,只見他厲聲喝道:「都給我住手!」

  張全的眾手下聞言立刻就退了下來,而霜生也沒有再反攻,雙方隨即就開始展開對峙。

  朱六一聽張全要手下住手,於是連忙小心的彎著腰對張全說道:「全爺,您怎麼喊停了,這……這些潑婦惡人是決不能放過啊。」

  張全則臉色難看的說道:「老六啊,咱們怕是判斷失誤了。」

  「全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那婦人真的是……」朱六驚恐的猜測道。

  「之前你們說真正的李欣然現在可能駐兵在城外,但你們想過沒有,憑她那樣的身份,大晚上的想要進城,那還不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啊,只是她居然會來賭坊這種地方,確實是讓人匪夷所思。」張全隨即分析道。

  「全爺,李欣然本人是不是真的進城了小的管不著,小的就是想不明白,她那麼高貴的人真的能來我們這裡?她來這兒幹什麼啊?」朱六不解的說道。

  「這點我也不明白,但現在有一點我可以確定的是,那個手持長槍的白衣女子,分明就是李欣然手下的第一猛將霜生啊。」張全臉色煞白的說道。

  「全爺,您可別嚇唬小的,那那那……要真的是那樣,那小的可就完蛋了啊,全爺,您一定得救救我。」管事不由得急道。

  張全咬著牙說道:「你這廢物可著實會給我添麻煩,給我滾一邊去!沒有教養的東西。」

  張全此時心想既然現在這個紫衣女子就是李欣然了,那結果就已經註定了,註定今晚自己是不會安安穩穩的了。

  朱六聞言則嚇得連忙退到了後面去,而眾打手和僕人也都跟著站到了張全的身後,只是他們還是面帶敵意的瞪著李欣然她們三人。

  此時張全再次對李欣然鄭重的拜道:「李大人,剛才都是誤會,都是這些下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大人見諒。」

  「無妨,回去之後你得好好教育他們才行。」李欣然說道。

  「是是是,謹遵大人的教導,只是小人斗膽問大人,不知大人來這裡是……」張全試探道。

  「哼,怎麼,我還不能來這裡玩玩了?」李欣然調皮的笑著道。

  張全微笑道:「大人別開玩笑了,這種地方怎麼值得大人來呢。」

  「算你聰明,我來這裡當然不是為了玩的,我今晚來這裡真正的目的就是來整治你的這個賭坊的,這賭坊害人不淺啊,什麼都不用付出就能白白把老百姓的銀子賺走了,留著只會繼續毒害百姓罷了,你說是不是啊?」李欣然突然收起笑容,轉而冷著臉對張全說道。

  「大人說得對,這些話小人會謹記在心的,只是您有所不知,小人這福運賭坊是合法的營生,而且又在這樂陽城開了幾十年了,官府都從來沒為難過小人,所以還望大人行行好,給小人行個方便。」張全緊張的說道。

  「哦,是嗎?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大晚上的是故意來這裡找你茬的咯?」李欣然反問道。

  「小人不是這個意思,大人曲解了。大人,是不是朱六和阿三那兩混賬先前得罪大人了,若真是這樣的話,小人一定幫大人出氣,好好的懲治他們。」張全說道。

  「嗯,你別說,他們倆啊,確實是很討厭。」李欣然點頭道。

  這時後面的朱六一聽這話,嚇得頓時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他一邊打著自己耳光,一邊可憐兮兮的說道:「小人不小心冒犯大人了,還望大人恕罪,恕罪……」

  而不遠處的阿三見狀連忙跑了過來,他也學著朱六那樣,跪在地上打著自個兒的耳光。

  李欣然見狀便說道:「行了,張大老闆,懲治手下的事就先放一放吧,這天也不早了,我們也該把要事談一談了。」

  「全憑大人定奪,大人怎麼判小人就怎麼做,絕無二話。」張全聞言后心裡頓時就是一沉,但是眼下又不得不從命。

  「好,看在你這麼有心的份上,那我就提兩點吧。」李欣然一邊輕鬆的踱著步,一邊說道。

  「大人請講。」張全彎腰拜道。

  「第一,歸還這些百姓的賭資,輸多少還多少,現在就得還,我就在這裡看著。」李欣然說道。

  「遵命。」張全說道。

  一直等待到現在的眾賭客都歡呼雀躍了起來,因為李欣然總算是幫他們把銀子要回來了。

  「好!多謝大人恩賜。」

  「我之前還說今晚倒了大霉,沒想到居然還會遇到這種好事。」

  「行了,好好感激人家吧,這種事以後都遇不上了。」

  「……」

  沒一會兒,朱六就在張全的示意下將這些賭客今晚輸的銀兩全部歸還給了他們。

  李欣然見這些人都拿到了銀子,於是便對這些人說道:「行了,天也不早了,你們都回家去吧,該說的話我之前都對你們說過了,還望你們謹記。」

  「我們早就記住了,多謝大人,多謝大人。」這些人一個勁的感謝后,便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待這些賭客全都離開了之後,這時朱六對張全小聲的說道:「全爺,按您的意思銀子都還回去了,多多少少加起來一共給出去六千多兩。」

  張全點點頭,隨後他對李欣然說道:「大人,這第一條小人已經完成了,不知那第二條是什麼?」

  「第二嗎,我看你這麼有錢,那就用錢贖罪吧,你看怎麼樣?」李欣然微笑道。

  張全一臉猶豫的說道:「這……不知大人想要多少?」雖然他表情很難看,但神情還是緩和了一些,因為對方要錢的這個可能,他之前就想到了,既然是單純的要錢,那事情就好解決了,這都已經是習以為常了,只是不知李欣然想要多少。

  「不多,我就要二百萬兩,當然這些錢我不會佔為己有,我會全部都用來充當軍餉,你呢,也算做了一件善事了,到時候我會上奏朝廷為你慷慨解囊的行為進行表彰的。」只見李欣然微笑道。

  「什麼!二百萬兩!」朱六頓時就激動的尖叫了起來。

  張全也很震驚,但他還是故作鎮定的答道:「大人,您開口就要二百萬兩,這實在是……太強人所難了。」

  「怎麼?嫌多了?」李欣然問道。

  張全為難的答道:「這……確實是多了點。」

  張全雖身為樂陽城有名的富豪,但一口氣就要拿出二百萬兩白銀,也著實有些吃不消。

  李欣然見張全一副為難的樣子,於是就補充道:「不拿銀子也沒關係,大不了我馬上派人直接抄了你這賭坊,到時候那可就是有多少抄多少了,好在現在閑雜人等也都走完了,這抄起來也就方便多了。順便我還要提醒你一句,今晚你找哪個官員靠山都沒用,都不好使。」李欣然笑著說道。

  「二百萬兩就二百萬兩,小人聽大人的。」張全聞言沉思許久,最後咬著牙答道。

  「張老闆不愧是體面人,真是痛快。對了,這些錢都換成銀票吧,不然我可帶不了那麼多的銀子。」李欣然微微一笑道。

  「遵命。」

  張全禮貌的拜了拜后便轉身對朱六說道:「去賬房拿二百萬兩去,都要銀票。」

  「我的爺啊,一下子就要拿二百萬兩,賭坊拿不出來啊。」朱六苦著臉小聲說道。

  「怎麼?老六,你這裡現在連二百萬兩都拿不出來了?」張全質問道。

  「倒不是,只是這賭坊還得運作下去啊,今晚這二百萬兩要是交出去了,那明天這賭坊就要關門了啊。」

  「你不交,今晚就要關門!少廢話,快去拿錢。」張全咬著牙低聲怒道。

  「是,小的這就去辦。」

  朱六說完就往屋裡面跑了。

  「爺,這麼大的事,要不要小的們去和潘老爺說一聲啊?」此時張全身邊的僕人說道。

  「不必了,這點事我我自己處理就行,要是真說出去了,也不怕潘大人笑話,就當是自己倒了霉了。」張全冷著臉說道。

  沒一會兒,朱六就把銀票都拿來了,他走到張全和李欣然這裡后,一邊擦著汗,一邊說道:「這裡的銀票一共正好是二百萬兩。」

  「行了,不用數了,霜生,小夜,來,你們把這些銀票都帶上。」李欣然隨即對著霜生和姬小夜說道。

  她們倆聞言就上前收拾起了這大把的銀票,而李欣然則趁著這功夫對張全說道:「對了,張老闆,問你個事啊。」

  「大人請問便是。」張全此刻表情十分難看的說道。

  「這順德賭坊真是你的嗎?」李欣然饒有興趣的問道。

  「賭坊當然是小人的,不是小人的,小人會主動掏這兩百萬兩萬銀票嗎?也不知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張全頓了頓,隨後自嘲的答道。

  「也對啊,可我怎麼聽說這賭坊好像是潘福的?」李欣然歪著頭想了想后說道。

  「這賭坊真的是小人的,雖說小人十分仰慕潘大人,但奈何小人不過是一普普通通的商人,想攀不是也攀不上不是嗎。」張全說道。

  「是嗎。」李欣然聽后隨口說道。

  隨後李欣然見霜生和姬小夜都收拾好了,於是便對張全說道:「那我們走了,再會了。」

  「李大人慢走。」張全拜道。

  之後李欣然三人便轉身離開了,張全的僕人見她們走了於是便著急的問張全道:「老爺,就這樣放她們走了?」

  張全冷著臉大聲反問道:「不然呢?你們說!不然呢?」

  「老爺,只要您一句話,我們現在就拿刀衝上去砍死這三個賤人。」眾人則不服氣的說道。

  「你們沒看見霜生在嗎,她之前沒先動手殺人已經是謝天謝地了,你們還想著再殺她?你們是她的對手嗎?」張全問道。

  眾人聞言皆低下了頭。

  突然,就在這一刻,張全醒悟了,也許這李欣然從一開始就不是沖著這福運賭坊或是自己來的,而是沖著潘福來的,要真是這樣的話就說得通了,因為她之前提到了潘福。這賭坊雖然明面上是自己的,但實際掌控者還是潘福,不僅福運賭坊是,就連城內所有的賭坊青樓也都是潘福的,這些場所盈利的所有錢,他一個人就要佔八成。而自己對於李欣然而言,連個屁都不是,又怎麼可能會引起她的注意呢。雖然潘福和李欣然一直不和的事自己是聽說過一點的,但是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更沒想到的是倒霉的居然是自己,自己甚至連反應拒絕的機會都沒有,這實在是太窩囊和委屈了。

  想到這裡,張全是越想越氣,甚至還反手打了身後朱六一個耳光,並且控制不住情緒的大怒道:「都是你這個廢物,害得我白白賠了二百萬兩銀子。」

  「全爺,全爺,求您放小的一條生路吧,求您了……」朱六跪在地上雙手死死的抓住張全的腿說道。

  「你們幾個,把他給我拉開。」張全隨即就對身邊的僕人說道。

  朱六被拉開了,而張全則交代道:「把這個廢物打死扔到亂葬崗去。」

  說完張全便甩了甩袖子走了。

  「全爺!全爺,我錯了,求您饒了我吧,全爺……」朱六對著張全離開的背影不停的哀求著,可他的聲音越來越弱,直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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