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欣然的計謀
一個時辰過後,身穿白色將軍便衣的肖雲便去往了李欣然的住處,一路上的他是無比的小心戒備,生怕李欣然將自己給秘密處理掉。最後,通過重重守衛的他終於來到了李欣然的房間。
但就在房間的門外,依然有十幾名無雙軍的士卒在把守著,他們一個個身穿黑甲,手持長槍,並且還都無比的嚴肅。此時其中一人走上前,一臉嚴肅的對肖雲抱拳道:「肖將軍,大人已在裡面等候多時了,請。」
「有勞。」肖雲也小心的對這士卒抱了抱拳,隨後便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此時房間內到處瀰漫著香煙,而且到處都懸挂著白紗布條擋住了肖雲的視線,他見狀便慢慢撥開這些布條,並且慢慢往裡走去。沒一會兒,他就看見了李欣然,只見李欣然身穿一身粉色的紗裙,正閉著眼睛跪坐在床榻上,只是李欣然似乎並沒意識到他的到來。
李欣然穿在身上的衣物比較單薄,肖雲甚至都可以隱隱約約的看到她曼妙的身型,而且在滿屋香煙的籠罩下,她的容貌再加上她那左眼角下的淚痣就顯得別有一番風味風韻。這讓肖雲不由得內心讚歎,此女子不僅聰穎過人,還生的一副國色天香的好皮囊。
肖雲輕聲道:「大人,末將來了,若是大人有些不方便,末將這就出去等候。」
李欣然聞言便緩緩睜開了雙眼,見肖雲這副樣子,便微笑道:「將軍不必拘禮。」
「天氣太過炎熱,還望將軍見諒。」李欣然看了看自己,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於是便解釋道。
「那……大人為何還燃著香爐,這豈不是更熱嗎?」肖雲小心的問道。
「沒辦法,如今戰況吃緊,不燃些安眠香,我睡不著。」李欣然如實說道。
「大人宵衣旰食,真是辛苦了,只是不知大人召末將來是……」肖雲彎腰抱拳道。
「將軍,我現在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李欣然沉默了片刻,隨後開口說道。
「大人請講。」
「你現在就和霜生兩人共率一支精兵,去夜襲梁軍的營地。」李欣然冷靜的說道。
「什麼?這……」肖雲頓時就驚訝了起來,他心想李欣然到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敢這麼做,她是不是瘋了?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這時候還要讓將士們去送死?畢竟梁軍此次大勝且士氣正盛,而我軍卻士氣低迷且傷亡慘重。重點是既然梁軍軍中有人能識破我偷襲他們糧倉的計策,那說不定就一定會再識破我這個計策。」李欣然說道。
「這……末將不敢妄加揣測,只是大人既然什麼都知道,眼下就更不應該再去攻打梁軍了。」肖雲小心翼翼的說道。
「是,正常情況下是這樣,可眼下不也是沒辦法了嗎,也不怕將軍笑話,我現在已經是無路可走了。不管梁軍軍中有沒有高人,我這次都得賭一把,勝敗在此一舉。」李欣然一臉堅定的說道。
肖雲聞言不免心中有些慌亂,若是今晚李欣然的這個襲營計策成功了,那不就說明梁軍里並沒有什麼高人,那之前偷襲糧倉的事也就會變得令人生疑了,到時候自己的處境可就危險了。但事情也不是絕對,畢竟李欣然她還沒有什麼證據,只要她拿不到有力的證據證明自己根本就沒去偷襲梁軍的糧倉,那她就拿自己沒辦法,再說了,或許真的有梁軍的伏兵埋伏在糧倉也說不定,只是還沒讓自己碰上。但不管怎麼說,這次的行動看樣子是必須要使出全力了,不然就是必死無疑了,就是不知道李欣然這賤人會不會在其中使炸啊。
想到這裡,肖雲便笑著抱拳道:「大人說笑了,既然大人這麼相信末將,末將定當竭盡全力效命。」
「好,那此次我就命你為正指揮使,霜生就為副指揮使,你們倆共率五千騎兵去夜襲梁營。還有,你手下的那些人就不用帶上了。」
「遵命。」肖雲跪拜道。
「那將軍就請回吧,半個時辰后,霜生會帶著人馬去請你的。」李欣然不緊不慢的說道。
「遵命,那末將告退。」
肖雲說完便慢慢的退了出去。當肖雲出了李欣然的房間往外走了沒多遠的時候,就看見了身穿一身黑色錦衣的霜生也朝這裡走了過來。待兩人將要走近之時,肖雲便拱手道:「霜生大人。」
「卑職見過肖將軍。」霜生也拱手道。
「霜生大人真是太客氣了,對了,你……這是要去李大人的房間嗎?」肖雲問道。
「嗯。」霜生點點頭道。
「正好我從李大人的房間剛出來,只是巧的是她命我們兩今晚去夜襲梁營,不知霜生大人知道此事嗎?」肖雲試探道。
「具體的卑職還不知道。」霜生看著肖雲面無表情的答道。
「哦,是嗎,那……就不耽誤霜生大人了,告辭。」肖雲想了想說道。
「將軍慢走。」霜生禮貌的說道。
看到肖雲走了,霜生便也回頭繼續走向李欣然的房間。
沒一會兒,霜生便來到了李欣然的房間,而她不像之前的肖雲那般小心翼翼,她似乎像是早已來過一般,直接就找到了李欣然。
見到李欣然後,霜生因之前的事,所以這回無比老實的跪拜道:「參見大人。」
「霜生,沒有外人就不必那麼拘禮了。」李欣然睜開眼看著霜生說道。
「卑職不敢。」霜生答道。
李欣然見霜生一臉的不悅,似乎是在生自己的氣,於是她便微笑道:「怎麼了,還在生我的氣啊。」
「沒有。」霜生委屈的哭著道。
「怎麼突然就哭鼻子了。」
李欣然見霜生突然就哭了,於是便連忙下了床榻,並且走到她的面前,颳了刮她的鼻子說道:「傻孩子,我不教訓教訓你,怎麼能讓眾人心服呢。」
「你騙人,你那明明是很兇的對我,一點都不像裝的。」霜生抹著眼淚不領情的說道。
「是,不是裝的,死了那麼多的將士,我心疼。」李欣然自嘲的微笑著,並且一邊說著,還一邊幫霜生擦去臉頰上的眼淚。
「欣然……」霜生見李欣然一臉的悲傷,於是便看著她說道。
「那你是不是肯原諒我了?」而李欣然則試探打了。
霜生沒有回答,只是故作生氣的撇過頭去,李欣然見她還是不肯原諒自己,於是便跪伏在她的面前說道:「求官人原諒奴家吧,不然奴家會傷心的。」
霜生聽后便破涕為笑,然後她扶起了李欣然,並且說道:「欣然你別這樣,我……我原諒你就是了,不過你以後可不能再凶我了。」
即使這樣,霜生說的時候卻還是一臉的傲嬌。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來來來,快到我身後幫我揉揉肩膀,我渾身都疼得要命。」李欣然聞言便開心的說道。
「哦。」霜生聞言便爬到了李欣然的身後,幫她揉起了肩膀。
「啊,真舒服啊,霜生,你的手給我的感覺就和男人一樣,剛強有力,還持久。不像小夜,輕飄飄的不說,重點是揉一會兒就沒勁了。」李欣然一臉享受的說道。
霜生正揉著李欣然的雙肩,她聽后便不悅的問道:「呃……欣然,真的沒關係嗎,你不是還要讓我今晚去夜襲梁營的嗎?」
霜生沒想到欣然居然把自己當成男人使喚了,說實話,真是討厭啊。
「不急,我這還有些事沒交代給你呢,手別停,就保持住這個力度,對對對。」李欣然眯著眼睛,柔聲說道。
「馬上你帶我口諭,去馬平太守那裡調五千人,別忘了還得帶上肖雲將軍,他是此次行動的正指揮使,你為副指揮使。」
「欣然,為什麼是他,你不說他不是什麼好人嗎,就不怕他再次壞了我們的事嗎?」霜生不解的問道。
「你別急,聽我慢慢說,此次之所以帶著他是有目的的。他之前奇襲梁軍的糧倉說是失敗了,但這實在是太過蹊蹺了,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貓膩在裡面,可我又找不到證據。所以看這次行動,他若是一副行為可疑,不肯賣力的樣子,甚至到時候想投靠梁軍的話,你就直接替我斬了他,以絕後患。」李欣然說道。
「我記住了,可我們怎麼去偷襲梁營啊,總不能硬生生的衝進去吧,畢竟梁營那麼多人,我怕打不贏。」霜生擔心道。
「當然不會,得使些小手段。此次梁軍大勝,我想他們此時此刻一定在慶功,所以你們這五千人出發前每個人身上帶上大量的火藥,待到了梁營內后,就把這些火藥扔在營地內,待大火燃起后,就是盡情的廝殺了。之後我會再派人去接應你們的,不過在那之前,你們得一直殺,不能讓梁軍有喘息的機會。放心吧,勝利回來后,我保證讓你睡個好覺。」李欣然自信的說道。
「欣然……你有把握嗎?」霜生聽后問道。
「沒有,這是在賭,我也是沒有辦法,如今的形勢已把我逼入了絕境,想為將士們報仇,想要反敗為勝,就得拼一把,這就要看那個公子哥是不是真的是個粗心大意的主子了。」李欣然如實說道。
「欣然,我相信你,只是……要是那個肖雲一直都好好的,那怎麼辦,還殺不殺?」
「若他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話,那就饒過他,不過警惕還是要有的。」李欣然想了想后說道。
此時霜生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於是便連忙問李欣然道:「欣然,你怎麼穿的這麼暴露?」
「天氣太熱,怎麼了?」李欣然解釋道。
「那剛才肖雲來的時候你是不是也穿的這樣?」霜生警覺的問道。
「是……是啊,怎麼了?」李欣然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勁,她微微往回瞥道。
「哼,你身材那麼好,還穿的那麼美,萬一那狗男人對你有非分之想怎麼辦,肖雲是男人,你怎麼可以在他面前這樣。」霜生不滿的說道。
「我一直征戰在外,天天都和那些男人們在一起,早都習慣了,所以這肖雲來了,我也就沒太在意,看到就看到唄,爹娘天生給的皮囊,總不能生的俊俏就不能見人吧。」李欣然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我不管,以後不管是誰,只要是男人,你都要把自己裹嚴嚴實實的。」霜生嘟著嘴生氣道。
「好好好,我聽你的!以後不管在哪裡,我都穿軍裝,行不行?李欣然寵愛的說道。
隨後李欣然又挪到了霜生的背後,她身體不僅緊貼著霜生的後背,並且還在霜生的耳邊說道:「你之前睡的怎麼樣了?」
「你還好意思說?之前被你弄醒了,之後就一直睡不著了,現在累的很。」霜生抱怨道。
李欣然剛要給霜生也按摩按摩,突然姬小夜走了進來。
姬小夜看向二人問道:「行了欣然,別鬧了,今晚行動的所有事項你都和霜生說清楚了嗎?」
「說了說了,都說了,李欣然點頭道。
「那好,霜生,你快收拾收拾出發吧,時間不早了。」姬小夜說道。
「哦。」
霜生隨後便低著頭走了出去,並且隨手關上了房門。
姬小夜見霜生出去了,好奇的問她道:「欣然,你就不怕霜生他們會敗嗎?」
「怕,可……怕又有什麼用,還不如坦然面對來的自在呢。」李欣然隨後安靜下來,她抬起頭看著屋外左右站滿守衛的過道說道。
「你知道嗎,我最佩服的就是你這點了,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真了不起。」姬小夜釋然的笑著道。
「行了,我們現在也該準備準備了,我想……今晚梁軍一定會睡個好覺吧,呵呵。」李欣然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