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密謀
又過了數日,在梁軍營地內,黃尋正和一眾梁將商討著如何再次攻打祁水城。
「將軍,現在祁水城有了援軍,再攻打,怕是有些困難了,何況是李欣然呢。」一梁將分析道。
「是啊是啊,軍中更是有傳言說有李欣然坐鎮的城池,從來就沒有被攻下過,這怕是得小心些了,我們還是不要硬碰硬的好。」其他梁將也紛紛打起了退堂鼓,誰也不想當李欣然的對手。
「嘶,我在想李欣然到底個什麼樣的人啊,她的無雙軍又是什麼樣子的,你們有誰知道的,能詳細的給我說說嗎?」坐在椅子上的黃尋一邊翹著二郎腿,一邊摸著下巴尋思道。
片刻后,底下便有梁將站出來抱拳道:「大人,末將知道他們的底細。」
「好,洗耳恭聽。」黃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道。
「李欣然,樂陽郡廣義縣人氏,此人聰慧異常,特別是在軍事這方面,有著極高的天賦,如今更是被世人冠以『文凰』的稱呼,同時她還是無雙軍的創始者兼指揮使,而她的爺爺就是曾經晉國的丞相李備。」
「李備?我記得聽人說,他多年前因牽扯到五郡大叛亂事件而被滿門抄斬了,這李欣然既然是他的孫女,那她是怎麼活下來的?」黃尋聞言便不解的問道。
「這……末將也不知,因為牽扯到很多人,所以這事似乎就成了晉國朝野無人敢再提及的禁忌了。」
「哦,是嗎,那無雙軍呢,說說無雙軍。」黃尋接著道。
「遵命。這無雙軍很是特別,這支軍不同於其他的軍隊,他們不受任何官員的命令,他們聽的,只是李欣然一個人。無雙軍名字的由來是當時皇帝明蘇命名的,而且無雙軍的特有標誌黑龍旗幟,也是明蘇親自授予頒發的。再然後,就該說到無雙軍中鼎鼎大名的四校尉了,前軍校尉霜生,這只是她的名,至於姓什麼末將就不知道了,她是平陽郡豐民縣人氏,當年豐民縣鬧得沸沸揚揚的殺親案,元兇就是她。」
「什麼!霜生她殺死了自己的爹娘?」黃尋驚訝道。
「是的,那年她好像才八歲,還是個孩子。」這梁將說道。
「怪不得這麼厲害,從小就殺過人,而且還是自己的爹娘,這可不得了。只是我想不明白,她那時才八歲啊,就有能力殺人了?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黃尋震驚的問道。
「傳聞霜生是天生神力,所以殺個人對她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案發後,她就遇到了李欣然,也許是因為她的特殊,所以她就被李欣然看中保了下來。之後的幾年裡,在李欣然的培養訓練下,她就被培養成了一個戰場惡魔,再後來李欣然在皇帝明蘇的支持下組建了無雙軍,而霜生的無雙鎧和梨花槍也是明蘇在那時贈予她的。從那以後,有了神兵玄鎧的霜生可以說是如虎添翼,在戰場上殺的梁人也更多了,以至於導致我大梁的將士一聽到她的名字就嚇破了膽。喬君風將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他們算是多年的死對頭了。」
聽到喬君風的名字,黃尋便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喬君風嗎……」
隨後他問道:「天生神力,這世上還會有人天生神力嗎,這怎麼可能?難不成她霜生還是神仙轉世不成?」
「這末將也不好說,只是想必前幾天的那一仗大人也看到了,一個女子,就算是勤學苦練武藝,怕是也很難在戰場上同時對付幾十名大漢,除了天生神力,還有其他的可能嗎?」這梁將反問道。
黃尋則擦了擦臉上的汗自語道:「『武麟』霜生嗎。」
隨後他又連忙說道:「接著說,其他三個呢,都是什麼人?」
「這后軍校尉姬小夜和左軍校尉楊沐風皆是開治二十一年的狀元,前者文,後者武,都是長歸郡人氏。至於右軍校尉葉寧,傳聞是平陽郡一員外的兒子,因會點武藝,就被李欣然看中了,於是最後就跟了李欣然。這三人也都跟李欣然很多年了,雖名聲上不及霜生,但卻都不是等閑之輩。」
「是嗎,那照現在看來,對付李欣然和無雙軍,我還必須得小心點了。」黃尋思量道。
「大人所言極是,既然如此,不如我們撤回三鎮吧,等大軍休整的差不多了,再攻打祁水也不遲啊。」眾將見狀便連忙拜道。
「可……這祁水城就這樣不攻了嗎,我們現在不是優勢嗎?我們八萬人呢,他們現在哪怕有援軍進駐了,又能有多少人。不行,現在本指揮使攻祁水的消息早已經傳開了,絕不能這樣灰溜溜的撤退,若是只因為李欣然,那傳出去,我不得被方庭那老東西笑死。不行,我絕對不能回去。」
見黃尋似乎並不想撤軍,梁將們一個個不由得都失落了起來。
看樣子,苦日子還得繼續下去。既然不走,那還不如乾脆拚命的幫他打下祁水好了,這樣一來,也就免得夜長夢多了,眾將都這麼想著。
這時,突然有將領進言道:「大人,末將有一計。」
黃尋此時也在猶豫著到底還要不要打祁水呢,他心想畢竟要是繼續留在這裡的話,這麼多將士的補給怎麼供應暫且不說,重點是這軍中太熱,自己也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了。但這種小事又有些難以啟齒,畢竟自己一個大男人,又是數萬大軍的指揮使,要是說出去一定會讓眾將鄙視與嘲笑的。可要是強撐著不走,那自己真的能戰勝無人能敵的李欣然嗎?
想到這裡,黃尋便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不過見這時有人站出來進言了,於是他連忙欣喜的問道:「哦?說來聽聽。」
「大人可認識白皓?」這梁將一臉壞笑的問道。
「知道啊,他不是死於叛變了嗎,怎麼了?」黃尋一臉懵的答道。
「大人您想啊,這白皓既然死於叛變,說明這晉國的朝廷內部並不是那麼和諧,所以這李欣然此次大老遠的從明月關回來,想必一定是背負著朝中許多猜忌與流言的。」
「你還別說,有點道理,繼續說。」黃尋琢磨了片刻后激動的說道。
「若事實真是如此,那這李欣然就一定急於想將我們擊敗,她根本就不會老老實實的守城,所以我們根本不用擔心這個。既然她不會守城,那我們贏她的機會就變得很大了,畢竟我們在兵馬上是碾壓的優勢,哪怕她有無雙軍也無濟於事。」這梁將笑著說道。
「好!很好!說的太好了,那就照你說的辦,我們就在這裡等李欣然她過來。」黃尋聽后開心的拍了下椅子扶手,並且大聲道。
而與此同時,在祁水城內,李欣然也正和無雙軍的眾人們商討著現如今的局勢。
「我想不明白,白皓為什麼會率軍造反呢,難不成是因為如夢竹的死對他打擊太大了嗎?」李欣然坐在桌案前思考道。
姬小夜聞言則答道:「將軍,白皓就是因為如夢竹的死才起兵的,卑職這些天特意問過了那些白皓和尚花語的舊部,他們說如夢竹的屍體被送回來之後,白皓就大病了一場。奇怪的是,沒幾天他就要率軍征討三鎮,但聖上並沒有給他兵權,於是他便有些亂來了。他先是率部攻打樂陽城,隨後又協同左將軍尚花語一起出征三鎮,可惜,他最後在長歸城外的弔橋上自刎了,而尚花語則僥倖逃了出去,至今也未能找到。」
「尚花語嗎,此人我並不認識,而白皓的話,我和他也只是片面之交,就算之前在三鎮的時候,我也沒怎麼和他說過話。他們這些人曾經都是西邊三鎮那一派系的,我和他們並不是在同一條抗梁的戰線上的。可惜啊,白皓也算是一代名將了,竟會這般草草收場。」李欣然惋惜道。
霜生此時一臉天真的說道:「或許……或許是因為愛呢,因為我之前在三鎮的時候,就總看見白皓和如夢竹他們倆在一起,形影不離的。」霜生天真的說道。
「還愛?誰教這些東西給你的?」李欣然聞言轉過頭來看著霜生,臉上有些驚奇的問道。
「沒人教啊,我們難道不是和他們一樣嗎,我愛著欣然,欣然也……愛著我。」霜生害羞的低下頭小聲道。
李欣然聞言便愣住了,這霜生不懂什麼大道理,卻居然能說出這番話,這讓李欣然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了,氣氛也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姬小夜見狀便連忙打破了這份寧靜,「咳咳,將軍,這其中還有很多將士都說,白皓是被朝內某些權臣故意害死的,因為當時是肖雲攔的白皓,逼他伏法的。」
「就是我們這裡的這個肖雲?」李欣然聞言便轉頭問姬小夜道。
「正是。」
「那這個肖雲是什麼來歷?」
「聽說他原本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將軍,除了有些見識之外,並沒有其他什麼特點,後來他似乎是投靠了潘福,如今他幫潘福處理了白皓和尚花語的叛亂案,就一下子爬上來了,現在是正四品的左將軍。」姬小夜答道。
「是嗎,對了,他和馬平太守怎麼到現在還不來,不是去喊他們過來商討軍事了嗎?」李欣然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連忙問道。
「快了吧,畢竟祁水城這段時間天天被梁軍攻打,他們手裡的事應該不少。」
正說著,馬平和肖雲就走進了屋內,他們見到李欣然後,便一齊拜道道:「下官來遲了,還望大人恕罪。」
「都起來吧,不必拘禮。」李欣然則說道。
肖雲則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頸尷尬的點了點頭,隨後便起身和馬平一起站到了一旁。
「我突然發現,這喬君風怎麼和之前不太一樣了,他不是挺能縮的嗎,這回怎麼這麼痛快的就打祁水了。」李欣然不解的自語道。
李欣然話音剛落,太守馬平就站出來說道:「大人,如今三鎮梁軍的指揮使根本就不是那喬君風了,早就換人了。」
「嗯?換人了,換誰了?」李欣然有些激動的問道。
「聽說好像是一個叫黃尋的權貴子弟,其他的下官就什麼不知道了。」馬平如實說道。
「欣然,我之前在戰場上就好像遇見過這個人,可惜當時他身邊的人太多,沒能殺了他。」霜生聽了之後也連忙激動的說道。
「看樣子是真的了,好端端的怎麼說換人就換人了,他不是用了極短的時間攻下的三鎮嗎,這麼大的功勞,梁國的朝廷就視而不見?」李欣然見狀隨即不解的自語道。
「這其中的原因誰知道呢,或許他們內部也和我們一樣呢。」而姬小夜則在一旁嘲諷答道。
「既然對面的不是喬君風,那我對付這些梁軍就不必那麼麻煩了。眼下這梁軍不是既不肯走,又不願意費力攻城嗎,那正好,我們就直接出去和他們一較高下。」隨後李欣然突然站起身,自信的笑著道。
「將軍,梁軍雖然這段時日攻城人數有損耗,但還是有七萬餘人,而我軍現在全城加起來也就堪堪三萬人,這怎麼能……」姬小夜卻疑惑道。
「小夜,你想啊,從三鎮到祁水,四百多里的路啊,梁軍整整八萬人呢,這麼長的戰線,糧草的供給一定是個大問題,所以……」李欣然則看著姬小夜說道。
「派一支精銳抄他們的後路,偷偷截斷他們的補給。」隨後姬小夜心神領會的說道。
「不錯,當然了,我會親自率主力吸引梁軍的,這個計策不會有太大的風險。所以……至於這奇襲的任務,誰願意去完成啊?」李欣然點了點頭,隨後又看著堂下的眾人說道。
「欣然,我去,我可以。」霜生隨即就站出來說道。
李欣然見狀便一下子冷下了臉,可霜生卻並不明白李欣然的意思,直到她又看到對面的姬小夜在微微搖頭的時候,她才明白李欣然似乎是不想讓自己去。
明白之後的霜生又慢慢的縮了回去,李欣然見狀便又露出笑容對著大家再次說道:「誰願意去啊?」
可除了下面無雙軍中的三人,其餘馬平和肖雲都不敢去,誰都不願意做這個出頭鳥,而李欣然似乎也看出來了,她沉默了片刻后便看向了肖雲,「肖將軍,我早就聽聞將軍的威名了,此次奇襲梁軍的糧倉,還請將軍一定要助我一臂之力啊。」
肖雲聞言便暗自冷笑了起來,心想剛才誰都清楚李欣然是有意保霜生的,她就是想讓外人去送死,其心可謂是惡毒至極。再者,號稱有十萬之眾的梁軍,後路的補給豈是那麼好斷的?不過此情此景,自己看樣子是沒有辦法推脫了,除了認栽,別無他法。
想到這裡,肖雲便冷著臉拜道:「末將……遵命。」
「很好,那請將軍明日就率本部人馬去奇襲梁軍糧倉,我則親自率大軍吸引敵軍主力。」李欣然看著肖雲說道。
肖雲見李欣然一臉得意的樣子,他也只是臉色難看的笑了笑,以示回應。
待肖雲和馬平走後,李欣然便對霜生說道:「霜生,記住,從現在開始,除了無雙軍的眾人之外,所有人都是你的敵人,包括肖雲他們,所以以後我不喊你,你就不要主動站出來。」
「是,欣然,我知道了。」霜生則點頭應道。
當天晚上,肖雲正在屋內苦悶的喝著酒。
「將軍,您不能再喝了,指揮使大人不是命您明天去奇襲梁軍的糧倉嗎,你這樣喝,明天還怎麼出征啊?」而吳興見狀則勸肖雲道。
「放屁!她狗屁的指揮使,她李欣然明明就是賤人一個,她仗著自己官大,就隨意欺壓我們這些下面的人。你白天也知道了,那分明就是在故意的,她就是想讓我們這些外人替她的無雙軍去送死,我就想問,這憑什麼?」肖雲借著酒勁怒罵李欣然道。
「將軍,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聖上重用她了呢,而且那李欣然不是也說了嗎,這次的行動不會太過危險的。」吳興繼續勸道。
「哼,不危險?不危險她怎麼不讓她的無雙軍去呢?這其中分明就是故意的,搞不好裡面還會有炸,李欣然那麼聰明,她一定是看出什麼來了,我從她看我的眼神就知道了,我這次一定是凶多吉少了。」肖雲沮喪的說道。
「會不會是因為她知道了將軍之前曾參與過白皓的那件事,所以才……」吳興隨後小聲說道。
「或許吧,但她實在是犯不上為那白皓做這些的,畢竟人都死了,哈哈哈。」說到白皓的死,肖雲竟殘忍的笑了出來。
「那要是她固執呢,就是想整將軍呢,所以將軍還是得想個自保的法子啊,可不能讓她隨意擺布。不如……將軍派人回去找潘大人吧,或許他能幫到將軍也說不定。」吳興建議道。
「潘福嗎,要是別人或許還能這樣試試,可是現在我們的敵人是李欣然,李欣然多厲害啊,我估計潘福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他也更不會因為我而去招惹李欣然的。再說了,李欣然明天就要讓我出征了,已經來不及了。」肖雲悲觀的說道。
「那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嗎?」吳興問道。
「唉,沒有辦法,眼下只能這樣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到時候就小心行事一些。」肖雲隨即嘆道。
就在這時,突然屋外闖進來一人,肖雲見狀則怒道:「什麼人?竟敢擅闖我的住宅!」
只見屋外這人頭上頂著高帽,身著一身黑衣,長長的頭髮都擋住了臉龐。肖雲見狀不禁心想此人是怎麼通過重重守衛,並且精準無誤的找到自己的住處的呢?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這時這人突然冷笑著開口道:「肖將軍好大的官威啊,真讓人感到害怕呢。」
說完這人就撩了撩自己的頭髮,容貌也在此刻露了出來。
「你是左中郎丁密!」肖雲看清此人的臉后就立即驚呼道。
「不錯,正是下官,不知將軍為何在這喝酒啊,看你的臉色,難不成是經歷了什麼苦悶的事嗎?」此人慢慢走進屋,並且隨手端起了桌上的一酒杯,陰陽怪氣的說道。
「丁大人,你此次前來,是潘大人的意思嗎?」肖雲也不傻,心想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更何況祁水還離樂陽那麼遠,再者他丁密一個潘福的親信,千里迢迢的跑過來找自己,這不是有要事兒,還能是什麼?
「哼,將軍喝了酒,頭腦還這麼清醒,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潘大人讓我來告訴你,你在李欣然的身邊,一定要盡你所能的干擾她,千萬不能讓她打贏梁軍,但同時又不能讓梁軍把祁水城攻破了。」
「這……潘大人這是何意啊?」肖雲聽后不解的問道。
「將軍是聰明人,這怎麼不明白呢,潘大人是既想要排除異己,又要同時維護好國家的安危。」丁密隨性的喝了杯子里的酒說道。
「那……具體可有什麼要下官做的。」肖雲皺著眉頭問道。
「那具體就得要看眼下這裡發生了什麼啊,正所謂因時制宜,這李欣然若有了優勢,那將軍就得想辦法將這個優勢給變成劣勢,這不就行了。」丁密笑著說道。
「可這談何容易啊,那李欣然不是什麼善茬兒,弄不好下官的小命可就沒了啊。」肖雲訴苦道。
「將軍,下官我這麼大老遠的跑來,可不是聽你在這裡訴苦的,若是將軍不整李欣然,李欣然也不會給將軍好果子吃的。權衡利弊,將軍得考慮好了啊。」
丁密說完就站了起來,他走上前拍了拍肖雲的肩膀,並且柔聲說道。
就這樣,肖雲看著丁密的臉,不過他發現此刻丁密的臉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從原先的俊俏變為了無比的冷漠與詭異,這讓他不禁感到了一絲的恐懼與不安。
肖雲沉默了片刻后便無奈的道:「好,下官明白了,有勞丁大人了。」
「哼,這就對了嘛,其實將軍也不用感到有壓力,這件事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你我都是為潘大人效力,不妨對下官說說最近這祁水城的戰況怎麼樣了,或是李欣然可交代過你什麼事去做,這樣下官也好為將軍出點主意不是嗎?」丁密隨即笑著說道。
「目前祁水城的危機算是解決了,但是梁軍並沒有受到重創,過些天還得打,至於任務,李欣然倒是交代了我一件。」肖雲說道。
「哦?何事?」丁密頓時就來了興趣,連忙問道。
「她讓我明天率軍去偷襲糧倉,她則親率主力與梁軍對陣。」
「什麼!還有這等好事?這可是個機會啊將軍。」丁密聽后微微激動的說道。
「這能是什麼機會,她這明擺著讓我去送死。」肖雲卻不解的說道。
「哎!此言差矣,將軍其實大可不必真的去偷襲梁軍的糧倉,下官有一計,即可完成潘大人交代給你的任務,還能讓那李欣然拿你沒辦法。」
「那我該怎麼做?」肖雲連忙問道。
「很簡單,明日將軍率軍出征的時候,只要在去的半路上停下來,之後再回去即可,當然了,這中間必須要做一些小手段。」
隨後丁密表情變得無比殘忍的接著道:「將軍必須要處理掉一些你手下的將士,這樣就能偽造出將軍不僅偷襲失敗,反而還被梁軍重創的假象,若是你自己要是再受一些傷什麼的,這樣就更逼真了。」
「這……」肖雲聽后就沉默了。
然後丁密就接就轉身往外走了,不過在臨走前,丁密還留下了最後一句話,「將軍,望你好自為之,下官希望到時候還能在樂陽城看見你。」
「丁大人!丁大人,你怎麼走了?」肖雲見丁密連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於是連忙伸手喊道。
可丁密並沒有理睬肖雲,不久就消失不見了,就好像從沒來過一樣。
待丁密走後,一旁的吳興便問肖雲道:「將軍,我們這下該怎麼辦?」
「沒有辦法,只能聽丁密的了,其實……從我跟隨潘福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的。」肖雲苦笑道。
「將軍,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跟著有權有勢的大人物這並沒有錯,只要我們這次把握住,就一定能轉危為安。」吳興安慰道。
「哼,我一定會出人頭地的,我絕對不會就這麼倒下!」肖雲則咬著牙,拳頭狠狠的砸了一下酒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