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0.第2158章 此消彼長

  「吱吱。」銀狐狸回過頭來，東指西指，然後又揮了揮前爪。 

  葉孤帆一呆，愣是沒搞清楚銀狐狸的意思。 

  「吱吱！」銀狐狸有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動作。 

  葉孤帆點點頭，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要先去看看，然後才知道，是吧？」 

  銀狐狸點頭，咧嘴吱吱大叫。 

  「去吧去吧，我們都在這裡等你消息。」有了探路兵，葉孤帆自然樂得清閑，坐享其成。 

  萬書高本來已經走了幾步，見此光景，便立刻轉了回來，坐在一邊休息。這傢伙比葉孤帆更懶，自然對銀狐狸的選擇求之不得。 

  於是，大家等在原地，看銀狐狸去探路。 

  銀狐狸吱吱一叫，轉身向雪山衝去，速度飛快，如離弦之箭。 

  葉孤帆看著銀狐狸飛速遠去的身影，微微點頭。 

  師父的安排總是沒錯的，在畜生道里，畜生的某些能力，遠遠大於人類。 

  自己也可以達到銀狐狸的這個速度，但是要一邊奔行一邊偵探，則做不到。 

  枯坐無聊，葉孤帆就找小師太閑話，笑道：「小師太，這番找到魔石，我們便度化了畜生道的萬千生靈，可謂是功德無量啊。我們道門其實不太講究功德，而你不一樣，你是佛門信徒。這次做成如此大事，只怕你要一舉成佛了。」 

  「葉大哥，佛家的意思不是這樣的。」小師太卻微笑，道：「心裡想著成佛，所以去做好事，那麼是不能成佛的。只有不計得失地去做善事，才可以成佛。」 

  「你目前就是不計得失啊。」葉孤帆說道。 

  「但是被你一說，我心裡就存了一個成佛的念頭，恐怕成不了佛了。」小師太捂嘴而笑。 

  葉孤帆也大笑，道：「這麼說來，如果你不能成佛，便是我害了你了。」 

  「葉大哥……」小師太琢磨這這句話，忽然無語。 

  的確，成佛姑且不論，但是自己禪心大亂，還是真的因為葉孤帆。 

  孽緣啊孽緣，為什麼要遇上葉大哥呢？小師太心裡酸甜齊聚，百感難言。 

  「小師太，怎麼不說話了？」葉孤帆覺察到小師太的神色，遲疑著問道。 

  「沒什麼……」小師太搖了搖頭。 

  萬書高在不遠處靠著山石假寐，忽然頭也不回地說道：「唐姑娘凡心未盡，成不了佛的。佛家規矩多，可不像我們道門這麼隨意。要成佛，就要放棄很多東西。唐姑娘捨得嗎？」 

  這話說的尚可，沒有點破，但是說中了小師太的心思。小師太捨不得的，便是她的葉大哥葉孤帆了。 

  小師太臉色一紅，道：「萬前輩，葉大哥，我一介凡塵，怎麼敢有成佛的妄想？都是說著玩罷了……對了葉大哥，這麼久了，狄雲的牌位上，有沒有變化？」 

  話題被岔開，葉孤帆果然取出了牌位，道：「好像是有了點變化，牌位的背面，我畫了狄雲的影像。現在看來，這影像的顏色，稍微深了一點。」 

  「是嗎？如果可以找到狄雲的殘魂，那就真的太好了。」小師太面帶喜色，小心翼翼地接過牌位，在手裡反覆端詳。 

  葉孤帆卻有些心情沉重，道：「師父說，狄雲的殘魂，已經分佈到了六道之中。天人道里，有顧師娘代勞。其他的五道，只怕還是要慢慢搜尋。我倒是不怕辛苦，就怕歲月匆匆……唉！」 

  「葉大哥，不管多麼困難，我都會陪你一起的。」小師太說道。 

  萬書高聽著，又嘿嘿一笑。 

  小師太不知道萬書高因何發笑，卻又不好意思去問，便看了葉孤帆一眼。 

  葉孤帆會意，問道：「掌教真人在笑，難道有什麼好辦法？還請指點。」 

  萬書高嘿嘿地冷笑，道：「小師叔，虧你還是二苗哥的徒弟，怎麼這麼沒見識？」 

  我是師父的徒弟，可是也是跟你長大的好不好？沒見識，就怪我師父？葉孤帆心裡吐槽，臉上卻掛著笑，道：「還請掌教真人指點。」 

  「嗯，那我就指點你一下吧。」萬書高捋了捋下巴上亂糟糟的鬍子，道：「關於收集殘魂，不是你們說的那樣。這東西，也有一個此消彼長在裡面。你收集了狄雲的部分殘魂，那麼後面的殘魂聚集，就會越來越快……」 

  「原來是這樣？」葉孤帆大喜，真心地致謝，道：「多謝掌教真人指點，如此，我也就有信心多了。」 

  如果真的如此，那麼收集狄雲殘魂，就會越來越快。說不定到最後，速度會很驚人。 

  萬書高一揮手，得意地大笑。 

  「可是掌教真人，你的說法，是茅山古籍里記載的嗎？」葉孤帆又問。 

  「哈哈，是我猜的。」萬書高說道。 

  葉孤帆哭笑不得，猜的，也叫見識？ 

  正說話間，忽然聽見前方傳來銀狐狸的大叫聲。 

  葉孤帆急忙回身，卻見銀狐狸飛撲而來，慌慌張張，似乎有東西在追趕它一樣。 

  「狐狸，後面有什麼？」葉孤帆立刻抽出打屍鞭，嚴陣以待。 

  「吱吱！」銀狐狸大叫，伸出前爪指向來時路。 

  葉孤帆等人凝神去看，只見東方的山頭上，無數黑點正奔涌而來。 

  距離太遠，看不清那些黑點是什麼，但是葉孤帆覺得，有點像野牛。 

  「葉大哥，那些都是什麼東西？」小師太也在眺望，問道。 

  「好像是野牛。」葉孤帆說道。 

  「不是，是犀牛。」萬書高看了看，道：「都是獨角犀牛。」 

  葉孤帆也看清楚了，點頭道：「是的，好像這些犀牛，是來對付我們的。莫非，這都是魔山魔王控制的？」 

  「不對，這些野牛的背後，有東西在追趕。」萬書高說道。 

  葉孤帆凝神看了看，卻實在看不到牛群後面有東西在追趕。 

  牛群龐大，奔跑起來，有地動山搖之勢。 

  葉孤帆等人腳下的地面，也都在震顫。 

  「雪崩了……」小師太用手一指遠處的山峰，說道。 

  「雪崩就雪崩吧，壓死這些犀牛，我們還要省點事。」萬書高無所謂地說道。 

  眾人都在山腳下，距離山峰還遠，其實不在乎雪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