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第2005章 厄運
兩軍相逢勇者勝,布臻信這一刀劈出,只見大蟒再次掉頭逃竄。
「畜生休走!」布臻信拖刀便追。
饒石道人也揮舞寶劍,跟在後面大呼小叫。更有三五個還能行動的弓箭手,在遠處放箭。
豈料這蛇妖也是詐敗,它扭頭敗退只是假象,隨即掉頭,血盆大口沖著布臻信,猛地一吸!
蟒蛇的吸力極大,布臻信此刻又在向前急沖,剛好配合了一個天衣無縫!
跟在後面的饒石道人,只見眼前一花,布臻信已經鑽進了蛇口中。
「無量天尊!」饒石大吃一驚,情急之下,將手中劍奮力擲向蛇妖。
嗖……一道亮光破空而來。
這下子牛蛋打蒼蠅,居然稀里糊塗命中了。
寶劍恰恰插在大蟒的左眼上,沒至劍柄。
大蟒因為吃痛,整個蛇身都扭曲起來,像個大麻花一樣,口中嘶嘶作響。
「布大人,布兄弟,你在蛇妖肚子里,用刀子割開他的肚皮啊!」饒石沒了寶劍,不敢再上前,拚命地揮手大叫。
其實不管他怎麼叫,布臻信在蛇腹之中,都是聽不見的。
不過饒石所說的辦法,布臻信也想到了!
布臻信落在蛇腹之中,只覺得眼前一黑,渾身燥熱無比。他知道命在旦夕,當下兩手抱住刀柄,用力地向下一戳!
剛才大蛇吃痛而扭曲身軀,其實不是因為饒石的寶劍插眼,而是因為布臻信的寶刀在蛇腹之中這一戳。
蟒蛇皮外有鱗甲護體,但是腹內卻很柔軟,哪裡經得住吞血刀這樣的利器?
只聽得一聲輕微的嗤嗤聲,蛇腹之下,已經被吞血刀刺出了一個口子,一點亮光,從傷口外一閃而逝。
布臻信抓住機會,再一次向著剛才的亮光處一戳。
大蟒吃痛,向前猛地一竄。
撕拉一聲,蛇腹之下,被拉出一道五六尺長的口子,布臻信從蛇腹之中掉落,在地上連打了幾個滾。
不過,吞血刀依舊握在他的手裡。
「好!」饒石看見布臻信滾了出來,大聲喝彩。
現在大蟒遭受重創,饒石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場惡戰的勝負了。
果然,大蟒在地上滾了幾滾,忽然不動,一道虛影飄出,化作人形,向著西北緩緩飄去。
布臻信擦了擦眼上的血水,發現那道虛影,正是佘公子的模樣。
「妖孽,還想走!」饒石這下子來了精神,忽然一揮手,飛出一方黃布。
那黃布似乎有吸力,追著佘公子而去,頃刻間趕上。
佘公子慘叫一聲,虛影被黃布吸了進去。
黃布落地,塵埃落定。
很顯然,饒石道人對魂魄有一套,但是對於妖精,卻不行。
饒石來不及收那塊黃布,衝到布臻信的面前,往他嘴了灌了一瓶藥丸:「這是解毒丹,快吃下去,否則性命不保。」
隨後,在饒石的招呼下,軍丁們打來溪水,把布臻信剝得一絲不掛,用水清洗全身。
雖然救護措施及時,但是布臻信的臉上,也已經起了變化。兩邊的耳朵,都被巨蟒的胃液,腐蝕融化了許多,只剩下脆骨。
饒石收了那塊黃布,看著地上的大蟒屍體哈哈大笑:「妖孽,你們和道爺鬥了十年,今天終於死在道爺的手裡!」
言畢,饒石大步上前,拔了插在蛇眼中的寶劍,在蛇腹中一番切割,取出一枚拳頭大的蛇膽來。
「這蛇膽是好東西,可以帶回去獻給王爺。」饒石收了蛇膽,揮手道:「招呼外面的人馬過來,打掃一下,打道回府!」
魏明海得到招呼,急忙帶著大部隊沖了進來。看見地上遍地死屍和大蟒的軀體,魏明海心中叫苦不迭。
就地生火,焚化了蟒蛇的身體,然後將死亡軍丁集中起來,派人留守。魏明海這才讓人抬著奄奄一息的布臻信,返回城中。
布臻信被送到了自己府中,饒石先去禮親王府,向禮親王彙報了情況,然後帶著幾個太醫趕來,給布臻信進行治療。
要說這饒石道人的道法不咋的,但是醫術卻出奇的高明。
在他的調理之下,不出三日,布臻信已經排除了餘毒,行走正常了。
只不過布臻信丟失了兩隻耳朵,一張臉也滿是疤痕,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看起來很可怕。
好在這次斬妖有功,禮親王獎賞了布臻信一棟大房子,外加黃金三十兩,又提拔為行刑隊隊長,領正七品俸祿。
對於布臻信來說,這也算因禍得福了。
自此以後,饒石道人經常在布府上盤桓,找布臻信喝酒聊天吹牛逼。
說實話,現在的布臻信容貌過於醜陋嚇人,唯獨饒石道人不嫌棄他,願意和他對面聊天。
「道長,我布家每一代,都有橫死之人,這是不是因為做了劊子手,殺人太多,所以招來的報應?」這一天,在喝酒的時候,布臻信請教饒石道人。
「非也非也……」饒石吞了一口酒,搖頭道:
「報應一說,其實是幽明之賞罰。你們布家雖然世代都是劊子手,砍頭無數,但都是執行朝廷命令的。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如果那些刀下冤魂要找人算賬,也不會找你的。你只是持刀之人,不是判官。」
布臻信鬆了一口氣,又問道:「那麼我家運勢不佳,毛病究竟出在哪裡?風水?祖墳?」
滿清旗人原本不相信華夏的風水只說,但是這時候,滿清入觀已經百年時間了,受到漢文化的影響,對於風水只說,也開始敬畏起來。
「布大人有所不知啊,這一切的根源,或許都在這吞血刀上。」饒石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寶刀,道:「此刀大凶,上斬邪神,下斬陰魂,大違天和,所以引起大妖精怪們的憤怒,可想而知。令尊前不久斬殺的狸貓,就是來挑釁吞血刀的。」
布臻信吃了一驚,仔細一想,似乎也有道理。
佘公子吃了自己兒子,這個可以理解,因為自己斬了他兄弟,他這是報仇;可是那狸貓精和布府無冤無仇,突然啃掉臻德的腦袋,除了挑釁之說,別無解釋啊。
「按照道長的說法,我們布家想擺脫厄運,只有放棄這把吞血刀?」良久,布臻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