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鏡子
可能是因為出門前跟陌塵軒吵了一架的緣故,月清安出門後玩得並不開心。作為東家,別人在k歌拚酒的時候,他反倒是一個人默默地坐在一旁,喝自己的飲料去了。
剛來的時候葉離想和他幹一杯的,月清安雖然生陌塵軒的氣,卻也還沒有忘記肚子裏還有崽崽的存在,孕夫不能喝酒這些常識,他還是知道的,也就作罷,向服務員要了一瓶椰汁。
眾人見他不喝酒,又想邀他激情對唱的,哪知也被他拒絕了,這才知他心情不好,也就不打攪他了。
看著葉離他們玩得那麽瘋,月清安感覺無趣急了,包間裏的煙酒味讓他感到十分的惡心,多次從洗手間出來以後,他便再也忍不住,和顧子淩打了聲招呼之後結賬先離開了黎浪。
看了下時間也還早,就十點多一點,這會回去陌塵軒那廝肯定還沒睡覺。一想到回去可能又要幹一架,月清安想了想,還是叫司機把車開去了海邊。
一月本來就已經夠冷了,海邊風又大,沒一會月清安便凍得瑟瑟發抖。他看了眼同樣凍得瑟瑟發抖站在一旁的司機,稍作思考之後,歎了一口氣:“回去吧!”
當車子再次停到家門口時,已經是11點半了。路邊的路燈倒是亮堂,反觀自己的四合院,反而漆黑一片。想著陌塵軒應該是睡著了吧,月清安這會也微微安了心,打發走了司機之後,他才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進了屋。
冬季裏風比較大他這四合院裏樹又摘得比較多,偶爾有一陣陣風來吹得樹葉沙沙作響,像許多人的碎步聲一般,在這安靜得一點光亮都沒有的院子裏顯得有些恐怖。
月清安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每到一處就將那處的燈打開,等到院子裏的燈光越來越亮,他的心也跟著緩緩放下,來到了自己的房門前。
他從兜裏掏出鑰匙插在鑰匙孔裏,轉動著門鎖,開門換鞋,順手開了一旁的燈,全然沒有注意到屋裏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陌塵軒自打回來以後就一直站在鏡子前沉思,卻始終沒想明白月清安和月舒然到底是怎麽回事。不知不覺間,時間就過了這麽久,直到月清安開燈,他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偏過頭去看來人。
站的久了腿有點麻,但陌塵軒都沒放在心上。他輕輕走到月清安身後,聞著他身上那輕微的煙酒味,突然出聲:“你喝酒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月清安嚇了一跳,他猛然回過頭來,一看是陌塵軒這才稍稍放下心來,拍了拍因驚嚇而狂跳不已的心髒,怒視著對方:“你有病啊,大半夜不睡覺,來我房裏幹什麽?還有,你走路都沒聲麽?知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說了這麽多,陌塵軒卻對他的話置若罔聞,繼續問道:“抽煙了?”
煙酒以前他確實都會沾一點,但這次他也的確因為崽崽沒有沾,隻是在包廂裏呆的久了,難免會沾染一些味道。不過對方的口氣讓月清安十分不爽,他也沒打算解釋,直接白了陌塵軒一眼,繞開他去到一旁的衣櫃裏拿衣服,語氣十分的不快:“這和你有關係麽?你管得著麽你?”
“月清安,你什麽意思?”本就低落的心情,又因對方全然沒把孩子當回事而惱怒。陌塵軒冷了語氣,冷冽的眼神直刺月清安:“你故意的對不對?”
月清安覺得自己真的是受夠了,若說是古代的陌塵軒,自己本就是有愧於他,他對自己質問或冷嘲熱諷他還能容忍一二。但,現代的陌塵軒,自己又不欠他什麽,他憑什麽用這種口氣對自己說話?
月清安將拿到的睡衣往床上一扔,十分惱怒的對上了陌塵軒的眼,大吼道:“對啊,我就是故意的怎麽著?孩子在我肚子裏,生不生那是我的自由,你算什麽東西,總想命令我,想要我給你生孩子,你配麽?”
陌塵軒也是氣急,但他不會像月清安一樣將怒火擺在臉上。他看著月清安的臉,陰沉了臉,冷笑了一聲:“哦?那今天我就讓你知道知道,我到底配不配讓你給我生孩子。”
話音剛落,陌塵軒便快步走到月清安麵前,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將他往床上帶。
月清安微愣,還沒明白他這句話為何意的時候便被對方帶到了床上。陌塵軒力氣比他大,他根本就掙脫不開他的手,隻能怒視著他,大聲喝道:“ntm的想幹嘛,看清楚了,老子是月清安,不是月舒然!”
陌塵軒將月清安兩手交叉按在頭頂,一手在一旁的床頭櫃上找著什麽,語氣冷到了骨子裏:“我當然知道你不是他了,而且你放心,對著你我也y不起來,不會對你做什麽的,隻是想讓你聽話一點而已。”
因為顧及到月清安的肚子裏還有孩子,陌塵軒並沒有使多大勁。月清安便趁著他一手抓自己不太穩當時,掙脫出了一隻手,順手就拿了一個枕頭向陌塵軒扔了過去:“我聽你大爺,你個sb!”
陌塵軒稍稍側過身去躲過了枕頭的攻擊,月清安也趁此時機將另一隻手掙脫了出來,在床上翻滾到床邊起身,和陌塵軒保持著距離。
月清安自知自己武力上勝不了對方,便朝四周瞅了瞅,尋找著有沒有什麽利器可以用做傍身。咋一看,還真讓他瞅著了鏡子旁的櫃子上有一把水果刀。那是他昨天削水果放在這裏忘記放回原位的,沒想到這會還真派上了用場。
正巧這會陌塵軒也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一根毛絨繩子。
把水果刀拿在手上,月清安也就不再怕他突然襲擊。他轉了轉手中的刀子,將它對準了陌塵軒所在的位置,冷哼一聲:“你再敢亂來的話,老子可就不客氣了。”
陌塵軒視若無睹,依舊拿著繩子緩步朝他走來,勾了勾唇角:“有種你就刺我。”
陌塵軒那不怕死的氣勢讓月清安有些心驚,他其實對陌塵軒本人了解並不多,還都是從月舒然的記憶中得知的。不過示弱不是他的性格,他握緊了手中的水果刀,揚了揚下巴在眼中露了幾分笑意:“你以為我不敢麽?”
“你敢,你當然敢!”陌塵軒也笑,隻是腳下的步伐未停止,依舊緩步行進著,他說:“月清安,在來桐城之前我就聽說過你,囂張跋扈,簡直就是個目中無人的混蛋。”
“你tm才是混蛋。”雖然知道很多人都是這樣想自己的,但此刻聽人說出來月清安仍舊十分不爽,特別是這個人還是陌塵軒。
陌塵軒終是站在了月清安麵前,月清安舉刀的姿勢剛好讓那把水果刀對準了他的心房處。陌塵軒撇了唇角,笑道有些邪氣,他突然伏身靠近了月清安的耳邊:“對啊,我是混蛋,我也不妨告訴你,曾經我還是陵城一中的霸主,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
他以話吸引著月清安的注意力,一手緊抓著月清安的肩,一手緩靠近了月清安拿刀的手腕,趁其不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本欲用力讓對方吃痛從而鬆手時。
哪知月清安卻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無意中揮動了手中的刀子,一下子劃在了他的臉上。
瞬間有溫熱的血滴滴滑落,落在了陌塵軒的衣服上,落在了月清安的手上。
月清安本意也隻是嚇嚇對方罷了,沒想到這會倒真劃傷了對方。他有一瞬間的心慌,但立馬又冷靜了下來。
陌塵軒臉上一疼,微微側過臉去,直到感覺到有血滑落,這才伸手摸了摸被劃傷的臉,卻摸了一手的血。
月清安向後退了幾步,直至背緊貼住了了身後的鏡子,這才停住了腳步。
他的手中仍然握著那把滴血的刀,昂了昂頭,麵上無一絲慌亂之意,再次握緊了手中的刀子,挑了挑眉:“疼不?還想再來一次?”
陌塵軒回過頭來看他,嘲諷似的笑了笑:“疼,當然疼,隻是……”他麵色一冷,快速靠近了月清安,一手撐在了鏡麵上,一手握住了月清安拿刀的手。這一次他沒有留情,用全力握住了他的手腕。
月清安吃痛,稍皺眉頭與陌塵軒對抗了一會還是沒拿住手中的刀,落了下去。
陌塵軒看了眼落在地上的刀,又抬眼似笑非笑的看著月清安,放開了他的手,撐在了他另一邊的鏡麵上:“月清安,對付你,我有的是辦法,之前是礙於舒然才哄著你的……”
話還沒說完,陌塵軒便見眼前的鏡子突然冒出了一道耀眼的光芒,他本能的閉上了眼想把月清安拉離鏡麵,卻已然來不及,隻覺身體突然懸空了一般,一股大力的下墜感朝他襲來。慌亂間,他也沒忘月清安有了身孕,本能的想護住他,卻在瞥眼見,看到了對方臂上那血紅色的花朵,稍愣了會神,再次想拉住他時,對方已脫離了他的手。
月清安也是錯不及防被閃了眼,忙閉上了眼,隻覺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黑洞一般,自己跌入了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