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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 腸斷竹馬兒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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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首成離開,武則天慢慢想明白過來,上官婉兒不僅是報復,這件事傳開,召回長子成為必然。 

  好打算! 

  可是武則天越想越氣,若是事情發生在別處,也許心情會好些,可就發生在自己眼皮底下,而且是這個毛還沒有長齊的小屁孩使的心機。自己居然一直沒有察覺。 

  士可忍敦不可忍,李首成將上官婉兒帶了上來,喝道:「是誰授意的?」 

  上官婉兒倒也老實,跟在武則天后面很長時間,她有多聰明,可是知道的。老老實實答道:「沒有人授意,是臣妾主意。可是臣妾沒有有意求之,到後面休息一會兒,殿下跟過來,臣妾一直低聲說不要,不得非禮,可是殿下不聽。」 

  「於是你就喊叫了。」武則天怒極而笑。 

  大約她是說過不得非禮,不要之類的話。可說話的語氣不同,效果也是不同。如果這個小屁孩冷麵肅霜說不得無禮,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必然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做出如此的事。可是笑嘻嘻地說不要,效果又是兩樣。 

  而且這一套,當年自己勾引皇上時就用過,也是嗔嬌聲說不要,可是皇上在做太子時,越聽不要,他越發就要。 

  上官婉兒哪裡知道這一段過去?又老實地答道:「是。臣妾身體只能讓殿下碰,不會讓雍王碰的,說不聽,臣妾只好喊不要。」 

  她還成了貞節烈女了,武則天更惱火起來。說她集千萬寵愛、美麗、智慧於一身,不為過。可說她本非良善之輩,性格是狂虐的,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也不為過。 

  這一刻,她狂化了,成了一個狂戰士! 

  抄起一個瓷鎮紙,一下子砸在上官婉兒的腦門上,這玩意是用來壓紙的,雖不大,可十分沉重。一下子上官婉兒的腦袋瓜上迸出鮮血。 

  上官婉兒內心害怕到了極點,可是為了太子,強行忍著。 

  「說,還有誰參與了?」 

  不相信僅憑上官婉兒一個人,就能想出這個巧妙的辦法。 

  「就臣妾一個人。」 

  「不說是吧,來人哪,將這個賤婢拖下去,給本宮活活打死。」 

  兩個太監將上官婉兒拖了下去,李首成瞞著武則天,沖兩個太監擠了一個眼色。若是東宮不知道,打死了也就打死了,可東宮知道了,不能真打死。太監有數。將上官婉兒拖了出去,這個笞打,是將身體翻過來,往後背上抽打。不然怎麼辦,特別是女子,往ru房上與肚子上抽打嗎? 

  可考慮到上官婉兒的傷勢,還是胸朝天,按在地上,這樣腦門上的血才不會流失很快,看李首成如何勸說天后了。然後拿起笞杖,往上官婉兒的兩條腿上抽。 

  李首成低聲說道:「天后,息怒啊,東宮全部知道此事。」 

  「知道了又如何?你休想做人情。」武則天這一刻暴怒到了極點,兒子玩心思眼,那是自己兒子,居然一個小小的罪婢,也敢當著自己的面,在自己地盤上玩心思眼,李首成勸也不聽。 

  說完了,走了出去,看著這兩個太監,更惱羞成怒,喝道:「是誰讓你們這樣打笞仗的?」 

  兩個太監只好將上官婉兒的身體翻轉過來,狠抽起來。 

  政事堂中,裴雨荷哭泣著將事情說完,但是狄蕙很急,因為裴雨荷一邊說,一邊哭,還說得很羅嗦。幾句話說完,不就成了?再不說完,上官婉兒會立即沒有命的。 

  於是搶過話頭,三句兩句,將事情說完。 

  劉仁軌一聽大怒,喝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帝王之胄,身披儒家學問,怎麼能做下如此禽獸的事?李相公,你立即召六部九卿大臣,謁見陛下,將此事稟明。各位相公,我們前去大明宮,找到上官良媛,問清原委。」 

  心中實際上大喜。不知道是不是這個良媛有意安排的,但這是一個天大的機會啊!當然,還有另外一個機會,太子寫信稟明了吐蕃的王妃之事。想瞞也不瞞不住,對自己有好感的大臣很多,可忠心的心腹,重臣當中並不多,要麼幾個將領,要麼重要大臣中,劉仁軌、狄仁傑、裴行儉,郝處俊沒有深交談過,也算一個。 

  連兒子的事都說了。 

  兩人接到信后,與裴行儉一樣,雷了。 

  特別是以後怎麼辦?老子是大唐的皇帝,兒子是吐蕃的贊普,弄不好,這父子倆就要血淋淋的廝殺。 

  但不管,沒祿氏這兩條消息太好了,於是靜等青海消息。大約就快到了,現在再加上這件事,太子回京,已經無人再可阻擋。 

  心中高興,臉上都故作怒容滿面,才想起來,說道:「太子妃,兩位良娣,幾位良媛,兩位承徽,你們起來,此等大事,某一定替上官良媛主持公道。」 

  說著,大踏步地走出去。 

  郝處俊與崔知溫必然跟過去,薛元超與裴炎猶豫一下,也跟了上去。只有張大安一臉灰白,可強自忍住,吊在後面,奔向了大明宮。還有一會兒路,牽過馬,裴炎家中貧困,只有一頭驢子。不僅是他一個人,有的宰相為了風騷,也刻意不騎馬,不乘車,只騎著一頭驢子上下朝,這一點比後世好。即使有的人帶著奴僕,也不過一兩奴僕,不敢興師動眾,以免諷評不好,讓大臣彈劾。 

  五匹馬,一輛車,一頭驢子,載著七位宰相,來到大明宮。侍衛詢問,說進宮面聖。面那個聖,劉仁軌沒有提,侍衛不敢阻攔。七個人匆匆忙忙來到武則天的寢宮。 

  正在開打呢,又在流著血,一個漂亮的小婉兒,滿身打得皮開肉綻,鮮血都將額頭染紅,身上的綠裙滿裙是血污泥污,象一朵被無數風雨洗打過的花朵,慘不忍睹。 

  郝處俊本來對武則天反感到了極點,大喝一聲道:「是誰下令打良媛的?」 

  「幾位相公,這裡是內宮,是誰給你們權利闖入內宮的?」 

  「再不闖入,又一件冤案發生了。幸好啊幸好。」郝處俊冷冷笑道。還要打呢,郝處俊怒氣沖沖,走過去,一腳踢在一名太監身上,道:「你這個狗奴婢,郝某說的話,你沒有聽到嗎?」 

  他也生氣的,明明良媛被雍王褻瀆,不去向雍王問罪,反而想打死上官婉兒滅口。幸好這個小良媛聰明,逃回了東宮,否則這條命早就丟下了,真相也隨之消失。 

  這個皇後用心不良啊,將太子扣在青海,明知道雍王悖逆,反而改變態度,又重新扶持,好發展自己勢力。家必敗,出妖怪,國必敗,也要出妖怪,而且還是一個大妖怪,難怪這幾年國家多災多害。今天又輪到河南道了,隱隱河南道又有旱情發生。這個皇后就是一個大妖怪啊。 

  太監不敢再打。 

  這時候太監實權很小,就是李首成這樣的大太監,都不敢在宰相面對拿捏。況且是兩個小掌刑的太監? 

  「難道郝相公,要插手內宮事務?」 

  「天后,這件事豈是內宮事務?莫要忘了,上官婉兒還是執掌著詔命,也是國家的臣子!就算是後宮事務,上官婉兒是東宮的良媛,太子在青海浴血奮戰,妻妾在後宮受辱,天后就是這樣主持公道的?」 

  然後又看著旁邊的太監,喝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請御醫前來醫治。」 

  讓武則天這一頓狠打,又是害怕,上官婉兒已經奄奄一息。 

  太監剛要離開,武則天又喝道:「那一個敢走。」 

  只好為難地又停下來。 

  不打了,上官婉兒從昏劂中蘇醒過來,看了看眼前的局勢,雖然全部痛疼,可腦袋還是清醒的。這一下好了,連諸位宰相全部驚動起來,皇后再想瞞也瞞不住。 

  可點到為止,皇后今天生氣,是氣自己居然在她眼皮下耍了這個心眼,還有可能壞了皇后的計劃。平時皇后不是這樣的,以她的手腕,以及現在朝堂與內宮的力量,若是將皇后逼得無路可退,殿下就是回來,也未必如願。 

  於是忍著痛說道:「各位相公,臣妾也有罪過,皇后打臣妾,是應當的。」 

  劉仁軌一聽這個話就會意過來,郝處俊性格剛烈,剛才一番話讓皇後下不了台階,這二人較起真來,可較真解決不了問題。這是主動認錯,給一個台階下的。 

  走過去,拉著郝處俊,暗中在他胳膊肘兒上掐了一下,然後說道:「天后,郝相公,能不能聽臣進言一句。事情到此,縱然良媛就是有錯,已經發生,看在太子的份上,寬恕她一次。然後再想一想,如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隻字不提李賢。卻在想,多好了孩子呀,不但有才氣,而且懂事理。就是給李賢褻瀆了,太子回來也得勸一勸,讓他好好對待這個懂事的小姑娘。可是李賢褻瀆了什麼?如果半推半就地脫了幾件衣服,也叫褻瀆的話,這個褻瀆離劉仁軌那個褻瀆,相差太遠了。 

  但事情傳揚開去,李緊就是有十張嘴巴,說也說不清。 

  裴炎一直蒙在谷里,但聽到上官婉兒的話,腦袋瓜子也好使,立即想了**不離十。事情兒遠不止幾位太子的妃子所說的,那麼簡單。所以皇后才暴怒的。但李賢想褻瀆上官婉兒,也肯定是事實。皇后吃了一個啞巴虧,就更加暴怒。 

  走過去,悄悄說道:「皇后,請三思,此事已經傳揚,縱然打死上官良媛,於事無補。不如如劉相公所言,大家想想辦法,將此事彌補。」 

  李首成也說道:「皇后,上官婉兒只是一名良媛,可也要考慮一下太子的感受,考慮一下青海幾萬將士的感受。」 

  那意思趕快收吧,不然太子藉此事,率著大軍一下從青海返回來,沒有大義,三軍沒有銳氣,可此事有了大義,軍中諸多將領支持,准得出大事。眼看武則天怒氣勸說下去,可張大安不樂意了,他走過來說道:「劉相公,裴相公,你們想做什麼?」 

  沒有人理睬他,此事一出,李賢必倒無疑,你這個宰相也不想保住了。 

  可張大安不願就此甘休,繼續說道:「張某很不解,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若是雍王殿下褻瀆良媛,就必須以正綱紀,進行處罰。若中間另有隱情,為什麼不審一個清楚?難道各位坐看雍王殿下遭受如此莫明其妙的冤枉?」 

  本來武則天怒火壓制下去,一聽再次騰了起來,說道:「來人,傳懿旨,傳刑部侍郎狄仁傑,御史大夫高智周,還有薛卿你,裴卿你,共同查處雍王叛國通敵案。」 

  這四個人手安排很妥當的,裴炎算是武則天的人,薛元超算是李治的人,高智周算是李賢的人,狄仁傑算是太子的人。兩個宰相,一個刑部侍郎,一個御史大夫,也符合朝廷審理大案要案的程序。 

  「天后,何來此言?」張大安大驚失色。 

  「何來此言,」武則天冷笑道。既然滅不了口,只好將視線轉移到自己這個不孝的兒子身上,息去長子的怒氣,不給長子找到起兵的理由。又道:「李首成,將論欽陵的那封信,還有李慶之兩名屬下,以及他們的口供全部帶上來,哦,對了,他的真實名字叫段夫慶,論欽陵手下重要的幕僚。」 

  劉仁軌通過狄仁傑知道一些,可沒有想到李慶之居然是論欽陵手下重要的幕僚。 

  其他幾位大佬表情更好不起來,一個個目瞪口呆。 

  上官婉兒同樣呆住。 

  至於一干太監與宮女,驚得連魂都飛了。 

  勁爆,今天太勁爆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小說閱讀(readnovel。)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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