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布衣行急
這一段所有章目合起是水龍吟,看了二十幾首,包括辛棄疾那首有名的楚天千里清秋,皆與故事情節誤差大,於是自創,合在一起正好是悼念唐朝青海戰事的。將就各章內容,很不好。請大家不要計較。前面寫了李靖與薛仁貴,這一句是寫薛訥的,接下來是哥舒翰、高仙芝。這四字喻大戰在即的緊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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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儉說了一半,聽到捷報,他就一直在沉思。
不是站在太子立場考慮的,而是將自己換作了論欽陵,遇到這種情況怎麼辦?如何破解李威這種防守反擊的舉措。論欽陵種種挑釁行為,是一定發起大戰了。而且也回到邏些城,不用說是繼續徵調吐蕃強兵過來。但進攻損失必然慘重,李威修建的這一座座關卡當真攻不下來?能攻下來,可是每攻一步,都要付出重大的犧牲,有可能打到鄯州,他手下的人馬就打光了。
不攻李威是準備硬耗,唐朝能耗起,吐蕃那個貧困之國,怎麼能耗得起。在這種情況下如何攻克李威。
不是他想攻克李威,站在敵人立場考慮,找李威戰術的漏洞,然後立即寫信通知他,畢竟是論欽陵,不能馬虎的。
但太子的大捷,也確實使他產生想投身軍旅的想法。呆在吏部,因為武則天的壓制,成了千年老二,也呆厭了。李治問,於是不自覺地說了出來。
李治沒有吭聲。
裴行儉前去,比較適合的,西南一役,表現了軍事才華。可是前段時間李威向裴行儉學習兵法,來往密切,知道的人不多,李治也以為是在交流書法。真假交流沒有過問,放開兩個兒子去爭的。即便有不快,也拿裴行儉無輒,在朝堂上裴行儉吸取了年青時的教訓,很少發言。為人低調,在吏部又十分稱職,若不是壓制,按能力與履歷,都可以做宰相了。
這不是他考慮的,是想裴行儉與小五的關係,李敬玄走得近,可是官職已經封頂,但裴行儉不同,有很多「升值空間」。這樣的大臣怎麼能讓他回到掌握了十幾萬大軍的小五身邊?
這是一個小插曲,裴行儉文采也不錯的,立即作了一首小詩應付了事。
大多數大臣開心地散宴,肯定少數人不會開心的。此事就傳了開去,百姓也開心。作為唐人嘛,總是希望前方在打勝仗,雖然沒有擊斃敵人的十萬二十萬的,也不錯啊,二戰弄掉了吐蕃四萬多人,若是來一個十戰八戰,吐蕃同樣也被打爆掉。賬可不能這樣計算的。因此,怨言也少了,徵調物資變得暢通無阻。張桂東押著物資離開長安,前往青海去了。
李治樂極生悲,再一次生了病。也不算病,這幾年經常生一個小病的。
聽說后,李賢前來看望。李治准了,走了進來,讓他坐下來。對這個小六,李治有點不滿意。不滿不是來自他的一些小手段,恰恰相反,是他的手段不高明,上不了檯面。
後宮那一天不在爭,宮女與宮女在爭,太監與太監爭,嬪妃與嬪妃爭,自己就在這個環境活了四十多年的。而且自己縱容李賢去爭。然後得爭出一個水平,象小六這樣下去,爭到最後,什麼爭不到,有可能有本事有能力的大臣與他反而越走越遠,主動劃清界線。
再看小五,粗看,根本就不爭,甚至時不時跑到驪山或者廣成澤,裝可憐去。然而自己與妻子,皆感到小五帶來的壓力。
這些話不會說出來的,問道:「德兒,你前來有什麼事?」
「聽聞父皇生病,兒臣前來看望。」
「沒有大礙,秋天到來,受了一些風寒。」
「兒臣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父皇的病兒臣十分擔心,宮中的御醫又束手無策,一直沒有替父皇根治。因此,因此……」
「直說無妨。」
「昔日明崇儼替父皇醫治頗有成效,雖然他有重錯,可什麼還有父皇的身體來得重要?」
李治狐疑地看著李賢,他倒不相信小六會真的那麼孝順,倒是小五悖逆,還略略有一點兒。不過十分心動,小五教他練的那些個拳,也練了,身體似乎是充實了一些,可這個病依然沒有緩解。倒是明崇儼在皇宮那段時間,感到有明顯的好轉。但是當年明崇儼的事情很是轟動,自己始終不好意思開出這個口。
沉思了一下,說道:「難啊。」
「父皇,當年明崇儼雖犯了錯,可也貶了職,兒臣聽聞他在地方上頗有政績,已經改過自新。」
「不要說了,讓朕再考慮一下吧。」
李賢忽然頓悟,父親是想的,但開不了口啊。當真李賢資質與李威差很多,不差,差的是低估武則天的能量,以及磨練,一些後世的知識。立即告退,父親不好意思開口,自己就要讓大臣進諫,召明崇儼回來。此時父親生病,是一個好時機。
……
重陽節要到了,家家戶戶在準備。
野辭明月卻在練字,人回去了,聽到太子吩咐,舉家立即搬來鄯州。其實許多党項人要內附,看到那些大大小小的城堡修建起來,也懂的,有了這些城堡做防線,呆在河湟就安全了。特別是九曲那些地方水草豐美,一個個都垂涎三尺。向李威請求,李威沒有同意,說了一句話,等戰事結束,除了屯田區外,會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案。
不是捨不得,党項人在他計劃中是一個重要的棋子,可是獨山以南,除了党項人,還有一些羌人,党項人一撤離,難道再與這些羌人姻親拉攏?不能搬,最少要呆上五年八年的。
李威又在鄯州城買下了一個雜貨鋪,一個寬敝的房屋,前後兩排八間房屋,中間還有一個小院子,裡面有一個水井,幾株古樹,一些花卉。但也不算過份奢侈,又給了一些錢帛,讓野辭明月一家落戶下來。實際上除了李威給的外,野辭部族又苦哈哈地從部族中擠出一筆金銀,送給她的家人,繼續僱人教野辭明月說唐話,識漢字,還要會寫。怎麼辦呢,眼下苦一點,將來野辭部可就指望著她。
沒有這個店鋪,一家人也能過一個小康生活,可人總不能閑著。再說,從大區里搬出來的,一家人還保持著淳樸勤勞的氣息。
但是教書先生著急,一個挺漂亮的大姑娘,可這個字寫得就象蛇游一樣,甲骨文彎扭得還沒有她的厲害。隱隱聽到一些風聲,眼前這個主可以未來能進入唐朝長安皇宮的主,這個字如何拿得出來?
看著滿張紙上無數小蝌蚪在游泳,教書先生不由地直擦汗。
李威剛接了旨,安頓了欽差,返回駐所,正好路過這裡,於是走了進來。置房時來過,可野辭明月一家搬進來后,一次沒有來過。不是他嫌棄,若這樣的話,東宮裡只有韋月與裴雨荷才能配上他,是時間太忙。論欽陵久久不來,他就越發地擔心。於是每天在忙碌,省怕出現一絲錯誤,承風嶺已經給了他深刻的教訓。
再說,來也不大好,各個將領都在忙,練兵,監督工事,連李敬玄這些外行漢,也在忙,後勤供給,籌備。自己不能風花雪月。不過知道內情的人也不敢亂說。
走了進來,是道一個喜的。
少數民族優待嘛,再說拉攏党項人意義重大,這一次朝廷封賞優厚。封了四個驍騎尉,四個游騎將軍,一個寧遠將軍。野辭明山以及與李威一道去莫門道的拓跋遠皆因為戰功左遷為游騎將軍。這一點李威沒有偏袒,很公平的,因此唯一的一個正五品下的寧遠將軍,沒有給野辭明山,但這一個人也有些例外。不是在党項人送來的一萬人大軍中間,而是在後來借兵中一個細封部族民,叫細封雷的。塊頭並不大,力氣也不大,然而作戰起來,十分兇悍,僅他一個就生生砍殺了二十七人,儼然是一個小殺神。
李威愛才,留了下來,留下來還有另外幾十個表現突出的勇士。
野辭明月看到李威到來,笑盈盈地說道:「見過殿下。」
「不客氣,」然後李威就看到桌上了她寫的字,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
野辭明月害臊地低下頭。
「來,來,看孤是如何運筆的。」說著拿起毛筆,在紙上寫下一首詩,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還是殿下的字好看,比我寫得好。」
教書先生直抹汗,太子的字豈只比你寫得好,兩個一個在天,一個在地。李威這才轉過臉,說道:「麻煩先生了。」
聽聞了,也沒有反對。不要求成書法家,可想進東宮,最少會識一些字,寫一些字。
「臣民不敢當啊,」教書先生激動得牙齒直打顫,眼前這可是唐朝的太子啊,有可能是史上最好的幾個太子之一,今天居然親切地與自己說話,還親眼看到太子寫的漂亮字,不對,似乎這首雋永的小詩從未見過,難道是太子作的?激動得快要暈過去,牙齒在抖,身體也在抖。
李威又回過頭,向野辭明月問道:「在鄯州城過得習慣嗎?」
「習慣,我出遠門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城市,這麼熱鬧的地方。」
「不算大,長安城比鄯州城大上一百倍。」
野辭明月嘴不由地張開,腦海里拚命在想,一百個鄯州城會有多大。
李威覺得她這個表情很好玩,但心中不惡,一個天真的小丫頭,至於是不是半個蘿莉,這個想法早拋之腦後。聽到太子到來,野辭明月全家人過來行禮,李威才說道:「孤議事經過,正好接到朝廷的聖旨,順便通知一聲。你家野辭明山因功遷為游騎將軍,這是朝廷的封賞,以後每年朝廷會向野辭將軍發固定的薪餉,另外孤會在河湟撥一些土地另行賞賜其戰功。」
「謝過殿下,」一家人開心地伏下。
薪餉暫時不會過問,主要是兒子會不會做將軍。若是不能做將軍,以後女兒只好掛成別人的妹妹了,這才是他們眼前最擔心的。所以野辭明山在赤嶺上不要命的殺敵,也是因為此故。
「不用謝,這是他應得的。」
坐了一會兒,這才離開。可剛到軍營,就有斥候前來稟報:「太子殿下,吐蕃的論欽陵率領無數吐蕃大軍,抵達了大非川。」
終於來了,論欽陵到來,意味著大戰終於將要爆發,李威將朝廷的賞賜通知下去,立即召集所有將領趕赴鄯城,開始商討備戰。(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小說閱讀(readnovel。)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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