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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十六】

  再到周一,學校正式開學了。韋航不能再像往年隻教課時那樣,教研組沒事就可以到點兒下班;每天他都會在最後一堂課下課鈴響之後,去到教室簡單囑咐幾句,然後等值日生做完衛生再離開。景銘也忙,中間還出了一周差,一對主奴除了早晚請安時碰麵說上幾句話,並未進行過正式的調教。


  韋航最近不知怎麽了,突然用起阿柴係列的表情包。景銘每次看見對話框裏那隻卡通柴犬不是搖屁股就是吐舌頭,又想笑又無語。出差時有一天終於忍不住問他:不能射,又怕我玩你,就開始換路線裝乖賣萌了?


  韋航感覺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主人,老實承認道:主人,狗狗憋得難受,不敢發騷。


  景銘回複說:我已經很仁慈了,不然不止一個月,你最好長記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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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狗絕對長記性!韋航保證道。其實他還是挺慶幸主人工作忙的,否則真有時間玩他又不準他射,這一個月還不得把他折磨死。


  就這樣,半個多月很快晃過去了。國慶假期之前的那個周六,學校例行舉辦秋季運動會。作為班主任,韋航肯定要出席,不僅出席,他是全班的後勤保障專員:水,運動飲料,醫療包,常用藥品,毛巾,助威加油用的旗子橫幅和一些瑣碎物品,反正隻要是他能想到的都提前做了準備,甚至還專門安排了幾個學生負責拍照。


  學校裏男班主任向來少,韋航看起來又年輕好說話,沒有一點老師的架子,愛好也跟得上流行,不少學生課下喜歡跟他聊天說笑。在他的帶領下,高一五班成了運動會上最團結的班。


  下午四點一過,各個項目的決賽陸續結束了,隻剩下男生4×100米接力還沒比。這個項目不分年級,韋航教的班是唯一一個預賽後留下的高一班級。因為是最後的重頭戲,很多學生從看台上擁下來,廣播提示了好幾次秩序,比賽才算是能正常進行。


  意料之中的,第一名歸了高三。韋航在終點給班上學生發水時,身後有個氣喘籲籲的聲音叫他。他一回頭,是上一學年教過的一個學生。


  “誒,是你啊,”韋航有些驚訝地笑道,“怎麽一個暑假沒見,我覺得你又長個兒了?”


  “沒有吧……”男生臉色發窘地抓了抓頭發,笑了句,“我也沒量過。”


  這時有幾個學生跑來找韋航,韋航回身簡單說了幾句,又轉回來問男生:“你也剛比賽完?”


  “剛才我第一個過終點的啊!”幾秒鍾的工夫,男生換了好幾個表情,“韋老師,您都沒看見我啊?”


  這下韋航有些尷尬了,十分抱歉地揚手指了指身後,“我光注意他們了。”


  “您還記得我叫什麽嗎?”男生苦笑著問。


  韋航也笑起來,“我教了你兩年,還能不知道你叫洛飛。”


  “我還以為您都忘了呢……”洛飛垂眼咧了咧嘴,又感慨道,“您要是還繼續教我……們就好了。”


  “這屆我就帶到高三了。”韋航說。


  洛飛聞言朝他身後的幾個學生看了一眼,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我要是能從高一再讀一遍就好了。”


  “那你父母可愁死了,”韋航笑道,“再熬一年,高考完就好了。”


  本來洛飛還想再說點什麽,廣播突然響了起來,提醒大家回看台,馬上開始頒獎和閉幕式。他隻好跟韋航揮手說了再見。韋航盯著他跑走的背影看了幾眼,在心裏默默歎了口氣。


  閉幕式很簡短,散場後韋航正囑咐幾個學生待會兒幫他把剩餘的水搬回教室,已經在看台最高處坐了一會兒的景銘下來了。他是在閉幕式剛開始的時候來的,完全是一時興起。因為運動會開始得早,早上六點不到韋航就出門了,請安是在微信裏完成的。下午景銘剛好出門辦事,忙完開車回家的路上想到一個人吃飯沒意思,靈機一動便繞道來了韋航的學校。


  學校今天沒有設門禁,因為有不少家長進出。給門衛出示了身份證後,景銘進了學校,一路找去操場,正好趕上頒獎儀式。他登上看台找了個地方坐下,沒想到斜下方五六層的位置正站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幾乎整場閉幕式,景銘都在觀察韋航,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做老師時的韋航:手上拿個本子,上下左右點著人數,不時有學生過去跟他說點什麽,他點頭笑笑,再囑咐上幾句話。跟景銘平時看到的韋航不太一樣,跟被調教時發騷的模樣比更是兩張麵孔,看起來十足像個大孩子。


  “沒任務的等下就可以走了,不用回教室。”韋航站在一群學生中間,手上舉著一麵小旗子,大聲說著,“幫我搬東西的把東西放回教室以後也可以走,班長最後把門關好……再有就是……也沒什麽事兒了,周一再見吧,別忘了預習下周要講的內容,上課我要提問的!”


  學生們很快便一哄而散,韋航低頭整理自己的包,餘光裏忽然出現了一雙鞋。他掃了一眼沒太當回事,結果那雙鞋的主人卻站定不走了。他這才抬眼,然後愣住了,好幾秒後才回神,左右看了看,小聲道:“您怎麽來了?”


  “韋老師。”景銘麵帶笑意地看著他,可那笑容看在韋航眼裏,總感覺有那麽一絲不懷好意,想著自己八成要“倒黴”了。


  等周圍更空一些,韋航湊過去叫了聲:“主人。”


  “嗯,”景銘應了一聲,問,“待會兒還有事兒麽?”


  韋航想了想,“……沒有了。”


  景銘見他猶豫了一下才答,說:“你要有事兒我可以等你。”


  “沒事兒了,都安排好了。”韋航搖頭笑道。


  “真沒事兒了?”景銘又問了一遍。


  “嗯。”韋航點點頭。


  “那陪我在這兒坐會兒。”景銘說,一麵坐到最近的位子上。


  韋航一聽,心裏又納悶又驚訝,一個沒留意,話脫口而出:“主人,您不會想在這兒……”感覺投來的目光不對,趕忙又收了聲。


  “把話說完了。”景銘挑眉看他。


  這時的周圍已再無旁人,韋航卻仍舊壓低聲音,緊張地問:“主人,您是想在這兒玩狗狗麽?”


  景銘沒回答,似笑非笑地反問他:“你想麽?”


  韋航一陣懊悔,心說早知如此就不多嘴了,皮球又拋回來了。怎麽回答?說不想,太假了;說想,多少又有些說不出口。剛剛還在人模人樣管理學生的班主任,這麽快就想跪在主人腳邊做狗……唉,韋航在心裏拿自己沒轍的同時,身下的某根東西也起了反應。


  “是不是最近沒讓你自己扇耳光,你臉癢了?要不就是手癢?”


  正滿心躊躇著,景銘的聲音再度傳來。韋航明白主人是嫌他回話慢了,趕緊說:“不是的,主人,狗狗聽主人的。”


  景銘原本並沒有這個打算,隻是想過來看看在學校時的韋航是什麽樣,但現在韋航用這樣低微卻帶了一絲渴望的語氣跟他說話,他倒也一下來了興致。


  “聽我的……”景銘頓了頓,“那狗該待在什麽位置?”


  此時已是六點多,天色暗下來,操場四周的看台上隻有零星的幾個人,其餘都在跑道各處整理收拾器材。兩人所處的位置恰好在兩層看台之間的通道,一麵齊腰高的牆正可以擋住下方投來的視線。不過盡管如此,韋航仍難免緊張,咬著嘴磨蹭了幾秒才跪到景銘腳邊。


  “反應太慢了。”景銘揚手給了他一耳光。


  四下裏正靜悄悄的,連看台外牆那圈大葉楊上吵了一下午的蟬鳴聲這會兒也停了,這一聲巴掌聽進韋航耳中格外響,他有些激動起來,垂著眼顫聲道:“……狗狗錯了,主人。”


  “賤貨。”景銘看著他既興奮又害怕的神情,笑罵了一句,抬起一隻腳踩上他的褲襠處,“在學校發騷爽麽?”


  “……爽,主人。”


  韋航因為突來的刺激忍不住並了並腿,景銘的腳馬上加了力道,“別動。”韋航隻好保持低頭的姿勢看主人腳上的鞋,景銘卻仍不滿意,收回腳命令道,“抬頭,腿岔開,手背後。”


  韋航聽令擺好姿勢,眼睛卻不敢同主人對視,隻把視線略向下盯在主人的大腿上。景銘伸手掐上他的下頜,左右晃了晃,故意難為道:“我下來之前你在跟學生說什麽?韋老師,現在用你平時發騷的語調說給你主人聽聽。”


  韋航聽後難得悶聲不說話,表情也糾結得要命。


  “不想說?”景銘的聲音沉了下去。


  韋航隻得開了口,卻是一句:“求您了,主人,別讓狗狗說這個……”


  “可以,不說你就一直跪著吧。”景銘拍拍他的臉,往後靠上椅背,一副“那咱倆就耗下去”的架勢。


  韋航抬眼看看主人,內心又掙紮了片刻,艱難地開口重複了一遍跟當下氣氛全然不合的話:“今天……大家都辛苦了……下周再來學校……我給你們……獎勵。”


  “聽著一點兒都不騷。”景銘果然不滿意。


  “主人,求您了……”韋航欲哭無淚,“您讓狗狗幹別的吧……”


  “你想幹什麽?”景銘躬身探到他麵前,問,“想給我舔腳還是聞鞋?”


  “都想,主人。”


  “那就好好聞,沒讓你起來不許起來。”景銘突然抬手把他的頭往下按,十分用力,韋航差點摔倒,忙用手扶了一下地麵,隨後他把口鼻貼上主人的一側腳踝,聞起來。


  景銘也沒閑著,抬起另一隻腳踩上他的背,“你今天也比賽了是麽,騷逼,累成這樣?”


  韋航反應了一下才明白主人是對他聞的力度不滿意,趕忙貼得更緊,用力嗅了幾口,耳聽主人又說:“讓我聽到聲音。”於是配合得更加賣力。


  景銘卻忽然故作驚訝道:“有個穿校服的一直在看這邊兒,是不是你學生?誒,他過來了。”


  韋航一聽這話,條件反射地想要抬頭站起來,可背上的腳卻踩得更用力了,“誰讓你起來的?把臉貼到我的鞋麵上。”韋航連一聲“主人”都沒來得及叫出口,又被壓了回去,他隻好用輕微的“嗚嗚”聲求饒。可主人壓根不理他,他又緊張又興奮,耳邊似乎真聽到有腳步聲,擔心得忍不住抖起來。


  “啊,又走了。”景銘說,語調很遺憾似的。


  韋航剛鬆下一口氣,景銘接下來的話又讓他一陣難堪,“這個學生看著有點兒眼熟,剛才好像跟你說過話,身材不錯啊,體育生?你說他會知道自己叫著韋老師的人正趴在男人鞋上發騷麽?”


  韋航稍微一想就知道主人說的是洛飛,他頓時更尷尬了。洛飛從高二開始就對他有那麽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作為一個年長對方十歲的gay,他不可能一點端倪都看不出來。主人雖然不知道這些,但這番歪打正著的話卻真讓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幸好景銘說這些並沒打算聽到回答,很快又道:“韋老師,你好好感受一下,褲襠裏濕了麽?”


  韋航想主人絕對是明知故問,他都憋了快一個月了,隨便幾句話就能撩起火來,這半天怎麽可能沒反應,他不自在地扭了扭身體。


  “現在起來,回答我。”景銘把踏在他背上的腳拿開了。


  韋航跪起來,喘息著說:“……濕了,主人。”


  “有多濕?”景銘又問。


  韋航心說這怎麽形容,有些無措地看了主人一眼。這時天色已經擦黑了,景銘衝他勾勾手,“褲子解開,過來。”


  韋航訥訥地解開褲扣,膝行往前湊到主人跟前。景銘探手摸了一把,隔著內褲都沾上了不少液體,“操,真夠濕的。”


  韋航羞恥得低了低頭,一麵心想幸虧今天穿的是牛仔褲,不太顯眼,否則沒準外褲都能看出來了。


  “接著憋吧。”景銘說,“穿好起來。”


  “是,主人。”韋航整理好衣服,起身坐到景銘身旁的位子。


  剛坐下沒多一會兒,洛飛從看台底下跑了上來,有些詫異道:“韋老師您怎麽還沒走?我剛才還往這兒看呢,沒看見您。”


  “啊……我忘了東西,回來拿。”韋航順口編了個理由,洛飛似乎不太信,猶疑地看了看一旁的景銘,不過最後也沒說什麽,隻又揮手道了句別就走了。


  “師生戀?”景銘突然笑了一聲。


  “不是,主人,沒有,”韋航馬上搖頭解釋,“您別……”


  “你緊張什麽?”景銘好笑道。


  韋航看看他,說:“狗狗沒有男朋友,主人。”


  “我之前說過,我玩你的時候你隻能有我一個主。”景銘淡淡地說,“不過你談朋友我不會幹涉。”


  這話讓韋航很有些意外,雖然他知道這個圈子裏,主也好奴也罷,不少都在生活裏另有對象。但他從不想這樣,能遇見BF主當然是最好的結局,如果不能,兩種身份他會擇其一。早在跟第一任主人分開時他就想清楚了,倘若今後能遇見有緣的戀人,他就不再做狗。可幾年後的現在,他遇見了景銘,他想跪在他腳邊,他就不會再動別的心思。


  根據這些日子的接觸,他以為景銘會是那種不允許奴談戀愛的主。現在景銘這樣說,說實話他並不覺得開心,因為這意味著主人也很可能有自己的戀人,就算現在沒有,以後也會有。他是不敢貪心太多,但主人一旦有了固定戀人,能跟奴見麵的機會肯定會大幅減少,大概又會變成他第一任主人那樣,一兩個月才能調教他一次。


  想到這個,韋航的情緒突然有些低落。景銘察覺到了,問他:“又怎麽了?”


  “主人……”韋航頓了一下,沒頭沒腦地說了句,“狗狗不想談戀愛。”


  景銘聞言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笑起來,“把你嚇的,我真不幹涉這個。”


  “狗狗也是真不想談戀愛。”


  韋航是在表明心意,可聽進景銘耳中跟小孩兒賭氣似的,無奈道:“你憋得還長脾氣了?”


  “沒有,主人,狗狗不敢。”韋航憋了癟嘴,這才想起來問,“主人,您今天過來是?”


  “來找你吃飯。”景銘站起身,“一打岔給忘了,走吧,天都黑了。”


  韋航跟在他身後,帶著幾分試探地問:“您是特意來找狗狗吃飯的嗎?”


  “不行?”景銘回頭看他一眼。


  “行,狗狗當然高興。”韋航臉上又掛回笑意。


  說話間兩人走下看台,韋航最後去教室看了一眼,隔著門玻璃見裏麵一切正常,跟景銘一道出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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