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一個無辜的人。」霍靖琛推開攀附在自己身上的聞媛,將『不屑多談』寫在臉上。
聞媛被推得轉了個身,而周喬方非正好可以看清她的面容,一看不是程澄,他提到胸臆頂層的心臟驟然放下——剛進來時真嚇了一跳,其實現在看看,這女人和程澄根本就是兩種風格。
「霍總你繼續,我是來找人的。」
說完,他梭巡的眸光落在程澄身上,直接奔了過去。「咦,你怎麼在發抖?你的臉色怎麼這麼慘白?」
周喬方非雙臂緊緊環住她,表情緊張一迭聲地問,程澄下意識地想要回答,但是抬起頭來,卻正好看到他薄削有型的嘴唇,腦海中忽然就飄過昨晚他在自己父母家的情形,然後又想到他說的那些設計她話,就別過頭去,沒有開口。
霍靖琛看了眼周喬方非,面上的表情就不由帶了幾分僵硬,「她差點被你的黑店設計,你還好意思問?」
「澄澄你快說,到底怎麼了?」周喬方非當然知道霍靖琛在挑唆,所以只好扳過程澄的臉來,神色嚴肅地問道。見她仍然沒吭聲,眉頭不由一皺,乾脆一手勾住她的腰,一手穿過她的雙膝,將她打橫抱起來,就要往外走去。
見到他這幅樣子,程澄又氣又急,連忙低聲道:「我沒事,你快放我下來。」
這樣算沒事?周喬方非站定腳步,低頭望著她,「你確定沒事?」
程澄點頭,「確定。」
周喬方非深深看了她一眼,雖然放下她,雙手仍然環在她的腰間,得空的目光看向門口被兩個黑西服男子架著的餐廳經理,沉聲問,「你是怎麼回事?」
餐廳經理被周喬方非看得心裡發毛,連呼冤枉,「周總你可要為我做主啊,我是啥也不知道就被他們控制了,聽霍先生的意思還懷疑阿寶給程小姐端了一杯有問題的酒水……」
周喬方非一聽涉及到程澄,立即低頭問,「你喝了有問題的酒?」
程澄搖搖頭,心有餘悸的指向被金子和簡丹拉住的聞媛,「那酒被聞媛誤喝了……」她心裡很感激聞媛,雖然是出於自私的立場,可要不是給她置氣的聞媛誤飲了那杯酒,恐怕遭人暗算的就是她了。
看著聞媛的糟糕情形,周喬方非心裡恐懼到了極點——若不是被人誤飲,若不是被發現的早,若不是在他的餐廳……他不敢再假設下去,只是下意識的抱緊她,安慰她的同時也在安慰著自己,「別怕別怕,都過去了。」
程澄反手一拳捶在周喬方非的胸口,「都是因為你,都是你不好,都是你混蛋,都是……」不知怎麼的,剛在霍靖琛面前可以忍住的恐懼和委屈,被周喬方非的安慰給引爆了。
「我錯了,是我慮事不周。」第一次看到程澄這個模樣,周喬方非的心簡直要碎成粉末,不過他又有些竊喜,因為她能忍到他出現才露出脆弱的一面,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他在她心裡的位置,已經高過了霍靖琛?雖然事後他一定會使那個敢如此害她的人後悔,但此刻,他竟然有一絲謝意,沒有這個風波,他還不知道他在程澄心裡的位置。
霍靖琛的心,被眼前的一幕灼傷——她在他的面前,什麼時候學會了隱忍?
氣氛又陷入凝滯,大家都緊緊的抿著嘴,生恐自己說出一些不合時宜的話,就連急於辯解的餐廳經理也獃獃的看向傳說中對女人毫無興趣的自家老闆。
這唱的是哪一出?原本還想著邀功的阿寶,趁著那兩位黑西服男子發愣的間隙,猛地推開他們架著她的手,指著程澄憤憤的控訴——「周總,那杯伏特加,根本就是程小姐讓我端進來的,怎麼現在反咬我一口,成了我給她下藥了?我可真是太冤枉了……」
阿寶很是委屈,這周總的准夫人看著是長得不錯,可心也太陰毒了吧?剛剛還親切的誇讚自己手腳勤快、有眼力勁,適合做領班,怎麼轉眼就翻臉不認人了?再說了,那杯伏特加,本就是那位準夫人看著她從下面端上來再送到包廂的啊。
阿寶的一席話,驚呆了很多人,餐廳經理率先醒悟過來,沖阿寶低低的吼叫,「你做了錯事,還敢這麼狡辯?你還想不想要獎金?」
迫於獎金的壓力,阿寶不服氣的閉上嘴。
周喬方非扶著程澄在椅子上坐好,自己也挨著她坐下,與右邊的霍靖琛視線交換,兩人都會意的微頷首。
明白了周喬方非的意思,霍靖琛很快就把視線投向聞毅,「聞毅,你先帶聞媛去醫院,這裡的事情交給我吧。」
看著已被問題酒折磨得毫無形象的小妹,聞毅只得對著門口的四位黑西服男子使個眼色,然後從金子手上接過小妹,走到門口又回首沖烏達郎招呼,「老烏,你來幫我開車吧。」
烏達郎一怔之後,很是識趣的站起來,對著霍靖琛點點頭,就跟著聞毅走了出去。
一看他們走出去,敏感的李金哲很怕卷進周喬方非和霍靖琛的糾葛中成為炮灰,也慌忙站了起來,「霍兄,我也先走了啊,等你那天得空了,我再好好請你喝酒,順便談談我的俱樂部的事情。 」
霍靖琛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看到閑人一個個的被清場,蘇婉凝忽然叫道,「咦,安心呢?」
她這麼一叫,包廂內的人,齊齊的把視線都集中在那個空空的位置上。
程澄眉頭一皺,忽然擔心的站起來沖金子說,「聽安心說她最近總是暈倒,不會又在外面暈倒了吧?」
「那我馬上去洗手間看一看,」金子立即站起來,沖蘇婉凝和簡丹一努嘴,「讓程澄他們先了解情況,你們兩位跟我一起去找人。」
這頓飯吃到這個地步,是人都知道不尋常,所以蘇婉凝和簡丹也很識趣的站了起來,趕忙跟著金子往外走。
金子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看程澄,遲疑了一下,終還是沒有說話的轉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