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懲奸除惡
老先生摸了摸下巴,「市長現在在不在我不敢肯定,但一會就是肯定了。」
「喲呵,老頭,你不會神經錯亂到做白日夢以為自己是市長他爹吧?」經理以為遇到個神經病,笑的更歡實了。
老先生剛想說話,就聽到口袋裡的手機響了,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上,老先生對女士側臉微笑道,「是囡囡的小朋友」然後無視經理的語言侮辱,徑直把電話接了起來,「小朋友,這麼久才想起爺爺?」
不知道對方電話里說了什麼,老先生的臉色從慈祥到驚訝再到驚怒繼而是滿臉的暴怒……掛斷電話,老先生瞬間恢復平靜,看著經理那極其可惡的嘴臉,他不無揶揄地說,「市長他爹一職,我還不屑著做夢,你倒是可以暫時做個夢,看看會夢見你一會見到的都是誰吧。」
頓了頓,老先生瀟洒地拿過進來時裝茶葉的手袋,從裡面拿出一疊錢,漫不經心地數出一沓遞給經理——「這是五千,小費加點心加白水加包房費加茶碗夠不夠?」
「這個……」看著一沓錢在手,經理有些懵。
老先生不再看經理和服務生的錯愕嘴臉,轉身扶著女士站起來,又拿起剩餘的半袋茶葉,兩人不卑不亢的走了出去。
一樓大廳,老先生安頓好女士先坐一邊,自己則優哉游哉的度著步,微笑著掏出電話撥了一串號碼。
電話接到駐守江南的某師,某師部即刻震驚到炸了窩。
命令下到該師編製下的步兵旅,外號『虎頭』的旅長可是老人當年的警衛啊——這傢伙,在江南敢有人敲詐我們老首長?他媽的,真是活膩了不是?『虎頭』暴跳如雷地給一個偵察營下了戰鬥命令。
半個小時后,該步兵旅旅長和政委帶了一個偵察營來到茶樓。
兩百個拿槍的軍人把茶樓封鎖,一百個全副武裝的人維持持續,兩百個帶戰備鍬戰備鎬的人在外面等候命令。
旅長跑到茶樓大廳內的顧客休息區,遠遠就看到較為顯眼的一對老人,先對著沙發上悠閑看報紙的女士敬禮,「邱阿姨,您受驚了!」又轉身對老先生敬禮,「程司令,虎頭聽候指示。」然後才對老先生身後那位首長敬禮,報告:「師長同志,步兵旅偵察營全員全部裝備完畢,請您指示!」
老先生揮揮手,正好在附近視察聞訊火速趕來的程師長則冷厲地吐出兩個字,「待命!」
過了一會,茶樓的經理跑了出來。
老先生詼諧地拿起面前的一個精緻煙灰缸在他眼前晃晃,「年輕人,這個多少錢?」問完沖後面淡喝一聲「砸了!」
經理大張著嘴。不是他不出聲,而是嚇的不會出聲了。
程師長目視全場,冷聲吩咐:「接著砸!注意命令下去,不要傷到人。」想到老父親和最尊敬的邱阿姨所受的折辱,他恨意極深,此茶樓不但早就被市民傳言為禁區,還接二連三的出現敲詐勒索惡性事件,今天也是極好的借口。
外面那些待命的兩百人帶著戰備鍬戰備鎬嗷嗷叫著沖了進來,見什麼砸什麼,什麼值錢先砸什麼,砸的那叫一個興奮、砸的那叫一個酣暢淋漓,稀里嘩啦的聲音別提多悅耳動聽了。
揮戰備鍬戰備鎬的戰士們心想……來的路上旅長都說了,砸的越粉碎越狼狽自家首長就會越舒心,奶奶的熊,這茶樓的老闆是豬油蒙了心還是吞了豹子膽?干點啥不好?竟吃飽撐的開黑店敲詐我們嫉惡如仇的老首長?要問我們這叫什麼行為……這就叫鏟黑除惡、為民除害啊!
半小時里,這群戰鬥力極強的大好勇士一鼓作氣,把翡翠茶樓從一樓砸到六樓,又從六樓砸到一樓……
當消息傳到老闆藍灝的耳中時,他正陪妻子周清語在聽音樂會,得知有人去茶樓鬧事,他馬上通知大兒子藍偉和二兒子藍峽先帶了賭場和娛樂城的人趕去,然後他不放心,又對著電話撥通了幾個號碼。
幾分鐘后,他還是不放心,對妻子耳語了幾句就先行走齣劇場。他暗忖:以他黑白兩道的勢力,誰會、誰敢惹到他呢?考慮到眼下正是非常時期,他對倆兒子手下那些拿刀弄槍的下屬頗有些不放心,一走齣劇院,就吩咐司機以最快的速度趕去茶樓。
二十分后,當藍偉藍峽帶著幾百個小弟趕到時,110也來了,不過遠遠看著茶樓外面包圍著一圈穿軍裝的持槍軍人時,竟然無一人上前說話,全部遠觀而立。
緊接著,防暴隊也來了差不多一百多號人,來了之後更是不敢說半個字……
繼而,公安局長也來了……一眼就瞧見茶樓大廳里那張唯一完整的沙發上坐著的兩位還能看報紙的老人,而老人身邊站立的竟然是……兩杠四星的首長?這說起來,他有幸見過這位首長還是在此首長弟弟的家中,想到首長的弟弟,據說就是自己將來的上司啊,他更傻了眼,忙恭敬的說:「砸就砸吧,不傷人就行了,繼續,繼續。」轉身擦著汗……溜了。
公關安全專家過來了,一看是部隊,還是首長,豈敢多管?
江南市武警大隊長也過來了,一看什麼也不說,飛快的跑步上前對著老先生和中年首長標準又恭敬的敬禮——做人不能忘本,特別是對自己有恩又提拔自己的老首長!要知道,他這個武警大隊長可是在老先生下面當過團長的人啊。
最後到的是江南市紀檢法書記,跑上來先和女士套近乎,他太太可是邱畫家的學生啊,沒等女士說話,老先生就扶著女士走出了狼藉的茶樓,只是對身後恭敬的紀檢法書記揮揮手……又對著茶樓做了個手勢,很帥的食指搖搖,然後拍拍花格子襯衫,坐進恭候的悍馬,揚長而去。
等藍灝趕到時,茶樓內幾乎和拆遷沒什麼區別。唯一剩下的就是斷壁殘垣和一些仍奮力揮鍬和鎬的鐵血軍人了,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藍灝還是心悸得眼前一黑——不完全是心疼茶樓,而是恐懼溫婉的老婆是怎麼招惹上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