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娘炮妖
欣喜來的猛烈,痛苦自然也愈發的猛烈。
兩次劍意的觀摩,南章整個人的身心已經受到了極大的打擊,識海受創,心神受創,雖然能夠抄近路的去觀摩劍意,但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識海受傷幾乎是不治之症,如果南章事先知道這個結果,不知道還會不會冒險嘗試。
南章捂著腦袋坐在門檻上,現在身體雖然不疲乏了,腦袋卻很痛,南章敲著腦袋,費力的嘟囔道:「果然啊,頭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
宗門的告示鍾鐘聲響起,這次廣播道:
「宗門妖孽已經剷除,宗門一切照舊,從現在起弟子可以自由去重水交易。。。還請眾弟子愛惜自身,切莫以身犯險。」
南章一愣,這幾天都快被妖給折磨的魔症了,生怕那幾個師兄去而復返,然後把自己抓走,咔嚓一下,腦袋沒了。現在好了,不用害怕咔嚓了,可這腦袋卻疼了這可咋搞?
南章不相信妖魔會這麼快的被消滅,如果真的被消滅那自己腦子裡面是個什麼東西?難不成真的自我安慰是個金手指?是個小老頭?打鐵還需自身硬,這點道理南章還是懂的。宗門常說三千年的人族和妖族之戰是人族獲勝而結束,若不是兩者都戰的疲憊不堪,很有可能妖族會被斬殺殆盡。
內心話,南章對這些不是很認同,可能妖族也是這說的,人族是敗的一方。
內心話,南章對妖感官沒有其餘師弟他們那樣咬牙切齒的憤恨,說不上為什麼,可能自己小時候接觸的女媧補天,精衛填海對自己影響太大,妖和人又有什麼區別,不都是努力的活下去,為了自己,為了族人。
越想腦子越疼,疼的南章抱著門一下一下的磕的砰砰直響。
這種痛就好像腦子裡面有一把很鈍的小刀,在一刀一刀的割著自己的肉。
強忍著爬進了屋裡,南章迫切的想要修鍊,冥冥之中,似乎只有修鍊可以解決自己的頭疼,這是南章認為最好的辦法,也是唯一能夠想出的辦法。
腦袋越來越痛,南章的哀嚎也由原來強忍的低吟,變成破口大罵,最後變成的似有似無的慘嚎。
無知者無謂,神識這方面南章根本就沒有了解過,如果南章有幸看到這方面的書籍,他就絕對不會拿著神識開玩笑。神識的受傷是伴隨一身的,要不了命,卻也修復不好,除非修為到了小長生境,專門修行神識功法,然後找一個金丹的大能輔助,這樣才或許能修復。
可是,小長生,金丹大能,哪個也不是南章目前所能接觸到的,就算有,人家會耽誤自己修行白白給你輔助?
二代?驕子?豪門?
南章都不是。
一個煉器九層的小傢伙,到目前見到修為最高且說過話的也就陳師伯吧,到現在南章還能扛得住沒有死翹翹只能說明南章老墳在冒青煙了。
神識受傷的修士,基本都是疼死的,活活疼死的。
南章可憐的縮成一團,死狗焦急的圍著南章轉來轉去,時不時伸出舌頭舔一舔,死狗能感覺南章很痛苦,死狗覺得自己痛苦的時候舔舔就好了,它希望它舔舔南章,南章也能可自己一樣好起來。
南章意識已經在渙散,隱隱約約有人在跟自己說話。
「身體交給我,你可活!」
聲音平整有力,正大光明,聽著讓人打心眼裡覺得說話這人可靠。
南章哪裡有猶豫的時間,驚喜的答道:「救我!」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不是你,我還是你!」
「卧槽,特么的一個鳩佔鵲巢你說的挺高大上的,不就是奪舍嗎,還跟爺玩文字遊戲呢,知不知道,玩文字遊戲爺爺可是祖宗!」雖然被擺了一道,可南章卻是來了精神,這狗日的想奪舍,還裝的挺像,麻蛋。
「可願?」聲音一下子變得威嚴起來,給了南章強大的心裡壓力和暗示。
「願你個頭!滾。。。傻缺!」
「可願?」
「滾!」
「可願?」
「滾啊,你這東西臉皮太厚了!」南章已經油盡燈枯了,說出的話猶如燃香飄出的細煙。
「既然拒絕這份恩賜,那我就來取了!」
南章掙扎著,突然就沉默了,一改先前的強硬,近乎懇求道:「我阻擋不了你,我只希望你能用這身體做個好人,外面的死狗,我的妹妹,還有一群人,以後就拜託你了!」
那個聲音也沉默了,南章意識已經完全模糊,周圍很亮,很亮,南章看到自己在笑,很多人在對自己笑。
昏迷中,識海裡面浮萍悄然變換,漫天的星火,如同當日見到的一樣,點亮南章的識海,很快黑夜迷漫,一團迷霧緊緊的包裹住南章識海,一股靈力順著識海直通南章的丹海。
黑霧如貪吃的孩子一路向前,高歌猛進,丹海填滿,順而又直上識海,南章最後執念消散,識海大門哐當一下敞開,黑霧如小偷一樣欣喜如狂的鑽了進去。
漫天星辰,一顆藍色星辰格外耀眼,在往上一眼,藍色好似在一個人懷裡,黑霧猛地一哆嗦。
淡藍色身形逐漸清晰,一個大漢,一個巨大的斧子,橫亘在整個天地間,威嚴,剛烈,巨大的威勢震的漫天星辰齊齊退散。
一個女人,一道身影,妖氣瀰漫。
一個老頭,鬍鬚雪白,仙風道骨。
黑霧想逃,待回頭去,卻怎麼找不到原本就在身後識海敞開的大門。
大漢緩緩的睜開眼,如同實質般的陽光看著如螻蟻般的黑霧,輕笑道:「你可知他是我的族人。」
黑霧猛地一抖,化作人形,匍匐在地,用最虔誠的聲音高聲回道:「晚輩,螢,拜見我族大人。」
「不同界,不同族,我也不是什麼大人,我是我,你是你。」話音落下,一個人頭蛇身的少女悄然出現在巨人肩膀上,如浩瀚星辰般的眼眸,洞穿億萬光年。
螢不敢抬頭,是根本抬不起頭,這威勢太強了,就如同星辰壓身,悄悄的出一口氣就有可能分身碎骨。
無數身形出現,更遠處的空中似乎顯現出了一座宮廷。
「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退去吧。。。。。。」
識海的浮萍悄然落下,落下,生根,發芽,開花,洋洋洒洒,無邊湖泊,佔據南章的整個識海,佔據每個角落。
一瞬間,識海變成花海,浮萍花的海洋,黑霧崩裂,無數如絲般霧氣緩緩凝結,隱約,一個人形,出現在湖中的小島上。
似乎是一場夢,除了頭有點痛,但是和之前想比真的要舒服很多。
想起失去意識前的事情,南章臉色驟變,快速的回憶了下自己所經歷的所有隱秘和不能說之事,悄悄的鬆了口氣。
本就不是個孩子的思想,現在腦子不疼了,思緒又佔據高地了,前因後果一下子想的明明白白,麻蛋,一定那浮萍搞的鬼。
故意釋放劍意,故意讓自己頭疼,然後故意裝作一本正經,然後就是想玩鳩佔鵲巢的把戲。
草,竟然把老子套進去了。
一想到自己昏迷前的屈從,臉色又變,自己屈從了,不會真的把自己那個了吧!
穩定心神,好久才進入識海。
剛進去,南章就想出去,這是哪裡?自己是不是進錯了?
無邊的花海,如月的小湖,一望無際,青草悠悠,野花綻放,看著那個感覺啊,才疏學淺的南章不知道怎麼形容這裡的美景。
之前識海什麼都沒有,就算想有那也是不可能的,修為不到,一切就是幻想,如今的這一切超出了南章的認知,超出了南章所知道的所有知識點。
也就是所謂的超綱了。
一座很高的小山吸引了南章注意力,南章迫切的往上爬,南章很想知道,自己能看多遠,遠處是不還還是這樣,是不是自己的幻想。
山頂上一座草廬,草廬前是一塊兒平地,這塊地沒有長草長花,光禿禿的一片很是突兀。
一名男子坐在建立在山崖邊的鞦韆上,晃著身子,搭著下巴,愜意的等著什麼,南章覺得這人是在等自己。
南章氣喘吁吁的看著等待自己的這個人。
完美的臉,說白了就是有些娘炮的臉,五官精緻的如同刀切出來的一樣,又如漫畫裡面的走出來的人物,南章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男人,這樣的男人不穿背帶褲打籃球真的可惜。
你看那淺淺的笑,故意遮擋前額的幾縷碎發,兩顆亮晶晶紫色玻璃的耳環,還有那能勾勒出排骨身形的緊身衣,幽幽且帶點藍的眼眸,這要是走在大街上,能迷死多少不知社會險惡的小學生啊。
一時間南章呆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麼,這樣美麗的男人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如果是女人,這一身沒有什麼問題,如果是男人,這傢伙就是變態了,你說這不知道是男是女,一開口說錯了得多尷尬。
「我叫螢,螢火蟲的螢。」聲音好聽,很甜,可南章依舊分不出男女,但,本能感覺是男的。
看著南章獃獃的不說話,螢心裡小小的蔑視了一番,遂即換個手托著下巴,略帶高傲的盯著南章,笑吟吟的接著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南章!」南章獃獃的回答,現在南章可以確定這傢伙是男的,他有喉結,這傢伙是個高手,長得竟然比大喬還好看,天璇的那些師姐師妹竟然沒有一個能比的上這個男人。
男人長得不像男人,真可憐。
這樣的男人不去唱跳打籃球真的可惜,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南章噗哧一下忍不住笑了,這一笑,笑的螢有些摸不到頭腦,整個精心布置的一切被這一笑搞的支離破碎,沒了氣氛。
螢是個老手,氣氛被打破,也不尷尬,輕輕的好看的一笑,一然很甜的說道:「很高興接下來的日子我們要長相處了,我想一定會很愉快。現在隆重的介紹下自己,我,螢,妖族十界的掌管著,當然現在我退休了,也就是你們人族所說的頤養天年了。」
南章嘴角扯了扯。
預想的結果沒有出現,螢有些難以接受,抬起頭,輕輕的問道:「我是妖,難道你不害怕嗎?」
「害怕?」南章搖搖頭:「說實話,開始不知道你是男是女的時候挺害怕,現在一點不怕。」
「你見過很多的妖?」
南章搖搖頭,又點點頭:「聽說過很多,但是沒見過,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你是我見得第一個妖,外面的狗不算。」
螢身子一僵,險些從晃動的鞦韆上掉了下來,忽然想到那些偉岸的身形和那無邊的威勢,突然就沒了對南章交談的興緻,隨手在南章額頭一指,南章腦海裡面突然就多了很多東西。
「這是什麼?」
「這是能夠治你頭疼的玩意,叫《七息納神術》,一共七步,你能夠修補你破碎的神識,算是見面禮,也算是我常住的房錢。」說罷,螢站了起來,足足比南章高出一頭多,螢故意把臉伸到南章跟前,曖昧的說道:「雖然我也想白吃白住,可我明白,你的命就是我命,你好我也好,早點修好神識,免得下次頭疼,我會忍不住霸佔你。」
說罷,自認為很是瀟洒的添了談嘴唇。
南章覺得有些噁心。
「還有,你有什麼話要問我嗎?」
南章轉過身,揮揮手,壞笑道:「你應該學唱跳rap籃球!」
螢準備問這些是什麼,卻已經看不到南章的身影了。
難不成是艱難的妖法?螢暗暗的思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