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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一發牽引,動之全身

  江陵城外,曹操大營。

  曹操父子三人正在帥帳之中討論當前形式,由於益州消息通道被孫紹牢牢佔據,他們也不知道現在孫紹到底是什麼情況,截斷益州與荊南的聯繫已經一個多月,益州軍就是再廢物,也應該能夠壓得孫紹喘不過氣了吧?

  此時許褚忽然走了過來,在曹操耳邊說了什麼,曹操大驚失色,驚呼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文烈乃是我曹氏千里駒,又有精兵三萬,區區華成不過五千兵馬,如何能夠擊敗文烈,還幾乎是全軍盡墨?」

  許褚面色難看道:「主公,末將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不過文烈將軍就在帳外,具體情況,還請主公親自問他。」

  曹操咬牙切齒道:「讓他給我滾進來!我倒要好好問問他,這主帥位置上拴頭豬都不會輸的仗,他是怎麼給我打輸的!」

  曹操怒髮衝冠,一旁的曹彰和曹植也不敢多言,他們從曹操話中知道,曹休那邊出了大問題,不僅吃了敗仗,還被人打了個全軍覆沒。

  曹彰和曹植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雙方兵力如此懸殊,曹休怎麼可能會敗,還是全軍盡墨的那種慘敗,敵軍如此強悍,實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可同時他也如同曹操一般好奇,荊南軍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指揮這場戰鬥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當曹休步入帥帳之時,曹氏父子見到他的慘狀,都不由得一陣心驚,只見曹休鬚髮皆無,滿臉水泡,幾乎容貌盡毀,這明顯是被大火灼傷的。

  曹休的慘重讓曹操想起了多年以前的曹仁,那年劉備還在新野,他的軍師還是徐庶,在徐庶的謀划之下,張飛率軍差一點就襲取了宛城,幸好曹仁當時處置得當,挫敗了徐庶的陰謀,但他也在那一戰被嚴重燒傷,休養了大半年的時間才恢復過來,到現在曹仁渾身上下,還有許多傷疤。曹休現在的情況比當時的曹仁應該要好一點,因為他還能長途跋涉趕到江陵報信,但就算是治好了,這張臉也全毀了。

  曹休進帳之後徑直走到曹操面前,雙膝跪下,顫聲道:「主公,末將愧對主公信任,損兵折將,願領死罪!」

  曹休如此凄慘的模樣,讓剛剛還勃然大怒幾乎想要殺了曹休的曹操,此時也收了殺心,反倒有些心疼的雙手扶住曹休,痛心道:「文烈,你也是知兵之人,何以弄到如此地步?」

  曹操話中心疼更甚於責備之意,聽得曹休更加羞愧難當,他堅持不肯起身,反而跪下砰砰砰又磕了幾個響頭,道:「主公,末將罪有應得,不值得主公憐憫!今日前來稟報,絕非貪生怕死,只是荊南軍中有些情況,末將不得不親自報與主公,以免主公遭其暗算!」

  曹休說到這裡,曹操父子都是心中一動,知道曹休接下來要說的這些話,必定就是曹休兵敗的原因。

  曹操沉聲道:「荊南軍有何變故,你且起來好好說話!」

  曹休依舊跪在地上不肯站起,曹操扶了兩次,畢竟年紀大了,竟然扶不起來,頓時又氣又惱,罵道:「混賬東西!你就算是罪該萬死,我還沒有發話,你怎敢自作主張?許褚,把他給我扶起來!」

  許褚走到曹休面前,瓮聲瓮氣道:「主公還未讓你去死,你且起來回話!」說完也不等曹休回答,雙臂用力,將曹休拽了起來。

  曹休被大火燒傷的可不只是臉上,渾身上下也有不少被燒傷的,被許褚這麼一拽,頓時痛的齜牙咧嘴,連嘴唇都微微顫抖起來。

  曹操看得眉頭一皺,瞪了許褚一眼,許褚也知道自己下手重了,連忙向曹休賠罪,經過許褚這麼一鬧,曹休也不再堅持,對於許褚的賠罪,只是表示自己罪該萬死,這些痛楚都是活該。

  曹休只顧著自責,卻一直沒有說出曹操想聽到的答案,曹操此時心中漸漸不耐煩,冷哼道:「閑

  話少說,快快說出你究竟是如何敗得這麼慘的?」

  曹休連忙將當日的情況詳細敘述了一遍,說到最後再次強調道:「末將此敗,皆因錯估了敵情。其一,敵軍主將並非華成,而是卧龍諸葛亮,除了諸葛亮,還有關平也參與了此戰;其二,敵軍兵力並非只有五千,其僅僅是伏擊我部的兵馬,就不止萬人;其三,敵軍還有一種從未見過的弓弩,其弩連發多矢,也不似一般弓弩,裝填緩慢,敵軍一弩在手,一人便當十個弓箭手,威力實在是駭人聽聞!」

  曹休的話讓曹操臉色越來越凝重,曹休最後強調的三個重要情報,個個致命,卻沒有一個情報是他所掌握的。

  曹操眉頭緊蹙,喃喃自語道:「諸葛亮何時也歸了孫紹?如此重要的情報,我竟然不知道!」

  諸葛亮歸順長沙本就是在曹操南下之後,那時候長江兩岸的消息已經斷絕,雖然期間孫賁利用與長沙的盟友關係為掩護,成功過江送過一次消息,但那時候孫賁自己都不知道諸葛亮加入的消息,自然也不可能告訴給曹操了。

  再後來荊南開始整頓內部,清理荊南的反對勢力,江南的情報更加難以傳到江北,這也讓曹操直到現在才知道諸葛亮和關平已經加入了荊南軍。

  曹彰卻對諸葛亮不甚感冒,不屑道:「不過一南陽匹夫耳,父親何須在意!」

  曹植不同意曹彰的看法,反駁道:「三哥,諸葛亮此人,不可小覷!當年荊州就有人言道「卧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徐元直也曾不止一次說過「諸葛亮之才,勝其十倍」,可見其人定有非凡之處!」

  曹彰嗤笑道:「好一個「得一可安天下」,劉備得了諸葛亮,天下沒安倒是把自己安沒了。至於徐庶,哼,亦不過是無能之輩,否則為何這麼多年,從來不曾有一良策建言?」

  曹植剛想反駁,曹操卻是指著曹彰罵道:「豎子,本事不大,口氣卻是不小!你有何能,安敢如此小覷天下英雄?諸葛亮之敗,乃是因為其對手不只有我,還有孫權、孫紹叔侄二人,以一己之力,對抗天下豪傑,安能不敗。此外他雖得其主,卻不得其時,他若早生二十年,現在的天下究竟是何等模樣,卻也難說得緊!孫紹竟然得了此人輔佐,若是這一次不能將其扼殺,其禍不在劉備、孫權之下啊!至於徐庶,哼!」

  曹操沒有繼續給兒子解釋,他總不能說徐庶身在曹營心在漢,所以才不獻一言,不設一謀吧。

  曹彰見曹操發怒,不敢頂撞,只是不甘的低聲嘟噥道:「諸葛村夫,不是你自己說的么……」

  他的聲音不大,但父子倆畢竟離得近,曹操還是聽到了個大概,聞言更是生氣,揚手就要耳光招呼,一旁的曹植見狀連忙替曹彰解圍,道;「父親息怒!以兒臣來看,諸葛亮、關平雖然重要,但若是沒有可用之兵,僅憑他們二人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不可能成事。父親之前分析過,按理來說荊南已無可用之兵,那麼諸葛亮和關平帶來的兵馬,到底是從何而來?總不會正是天降神兵吧?」

  曹植的話說到了重點,也成功將曹操的注意力吸引到荊南的***上來,荊南既然多出了這麼一路兵馬,那就說明他之前的分析是有錯誤的,那麼到底是哪裡錯了呢?

  曹操陷入了沉思,逃過一劫的曹彰連忙擠眉弄眼向曹植表示謝意,卻見曹植也跟曹操一樣陷入深思。

  帳中一時間陷入沉寂,許褚和曹彰大眼瞪小眼,卻不敢吱聲,生怕驚擾了曹操的思路,倒是曹休不停地咽著口水,似乎是有話要說。

  曹操很快就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只是他的臉色卻更加難看,曹操掃了帳中幾人一眼,曹彰見曹植還在沉思中,連忙投桃報李碰了碰曹植,讓他也回過神來。

  曹彰的小動作自然瞞不過曹操的眼睛,

  他瞪了曹彰一眼,然後看著曹休道:「文烈,有話就說!」聽完曹休的話,曹操心中明白,他這場敗仗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因此對曹休的怒火也減少了不少,曹休畢竟是經歷過荊南反擊第一戰的大將,他的想法曹操覺得很有必要聽一聽。

  曹休戰敗逃回來的這段時間,自然不是光想著逃跑,他也在不斷反思為何會敗得這麼慘,之前提出的三個重點情報就是他在路上總結的,同時對於這幾個消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見曹操讓他說,立刻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道:「這次敗得如此慘烈,末將思來想去,認為我們對荊南的情報有誤,其中最有可能出問題的就是廬陵郡!若是廬陵郡當真起事了,荊南怎麼可能還能調得出來兵馬!」

  曹操滿眼讚賞的看著曹休,道:「文烈能夠想到這裡,已經是難能可貴了!你說的不錯,廬陵起事的消息一定有問題!我們可能中了他們的計謀了!」

  曹植皺眉道:「廬陵有毛大人在,若是孫賁反悔,他應該會送回消息啊?」

  曹操嘆了口氣,道:「只怕孝先那邊也不容樂觀啊!」

  曹彰大怒道:「這個孫賁,當真是兩面三刀的小人!當初遣使過來,那麼卑躬屈膝,沒想到他竟然敢戲弄我們!」

  曹操沉聲道:「孫賁只怕沒這個膽子,我是擔心他們的異動早被龐統察覺了,他們早就被龐統控制了,並且將計就計,放出廬陵起事的消息,為的就是迷惑我們,讓我們相信荊南已經無力反擊了!」

  帳中諸將對視一眼,曹植擔憂道:「敵暗我明,知己不知彼,他們還佔據著長江,可以暗中運送兵力物資,江岸如此綿長,防不勝防啊!」

  曹操點頭道:「子建說的不錯,不過現在最危險的,應該是妙才!西陵失守,等於截斷了妙才的退路,若不能儘快奪回西陵,妙才恐怕也有覆滅之危啊!」

  曹彰聞言立刻請命道:「父親,兒臣請命帶兵去會會那諸葛亮,替父親奪回西陵!」

  曹操聞言搖了搖頭,道:「哪有那般容易,整個荊南戰局,牽一髮而動全身,西陵又有諸葛亮坐鎮,他可不是易與之輩,就憑你,要帶多少兵馬才能奪得回來江陵?」

  曹彰剛想說願立軍令狀,但看到曹操威嚴的目光,想到曹休兩萬兵馬都慘敗而回,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不敢再說大話。

  眾將都將目光投向曹操,等著他下令,曹操卻是用力揉了揉太陽穴,道:「頭痛啊,頭痛!待我歇歇,再作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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