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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 疲兵之計,功虧一簣

  經過一輪試探過後,張任下令全軍後撤三十里下寨,黃忠也沒有出城劫營的打算。

  次日開始,張任便開始下令全軍攻城,他並沒有下令將江州城圍起來,而是從一開始就只攻西門。:

  今天的戰鬥沒有任何試探的環節,益州軍從一開始就將全軍分為數個梯隊,依次攻城。

  益州軍的攻勢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連綿不絕,但黃忠亦是沙場老將,見張任梯次攻城,便同樣將守城士兵分為若干梯隊,依次上城牆守城。

  益州軍雖然聲勢浩大,但每次攻城的軍隊也不過三四千人,並且張任似乎並沒有攻打其他城門的打算,這樣的攻城,除了每次都留下數百具益州軍的屍體,甚至沒有讓黃忠感受到一點壓力。

  次日,益州軍依舊這般不溫不火的攻城,黃忠看不懂張任的套路,皺眉問嚴顏道:「益州第一大將張任,打仗便是這般直來直往嗎?」

  嚴顏搖頭道:「我並未與其對陣,亦不知其深淺,但他在益州諸次平亂之戰中,攻無不克戰無不勝,顯然絕非是只知道一味猛攻之人。」

  鄧艾也蹙著眉頭,道:「看起來張任似乎是想要通過連綿不絕的攻勢,拖累我軍,待我軍疲敝之後,應該才是他真正動手的時候。」

  張翼不解道:「張任梯次攻擊,我們也是分批次防守,若是我軍疲敝,難道他們就不知疲倦嗎?」

  鄧艾搖頭道:「非也,雙方看起來都是輪流攻守,但張任人多勢眾,可以分出更多批次,而我們兵少,雖然也有休息,但雙方體力損耗其實不同,甚至張任可能還留有一軍,完全沒有參與進攻,等到咱們精疲力盡的時候,他們卻是養精蓄銳,這樣就可以抵消益州軍在戰鬥力方面的弱勢。」

  黃忠點頭道:「士載說的不錯,這兩日我仔細觀察,敵軍中軍一直未曾參戰,用來消耗我們的都是其他營的兵馬。張任應該就是士載說的那樣打算,只是我們就算知道他的打算,好像也沒有破解之法。」

  黃忠說完,眾將都沉默了。

  張任用的是陽謀,根本不怕他們看破,因為益州軍佔據著絕對的兵力優勢,並且作為進攻方,他也佔據著絕對的主動權,他想緩攻就緩攻,想急攻就急攻,但守城方的黃忠卻沒有選擇的權力。

  無論張任攻擊多麼漫不經心,守城方都不能有絲毫大意懈怠,因為張任隨時都有可能突然增加兵力,或者對其他城門發動攻擊。

  這樣一來,就讓守城的一方無時無刻面對著巨大的壓力,不說體力上的消耗,但就這份精神壓力,雙方的差距有若雲泥。

  在這樣的情況下,守城軍的體力和精力相比於進攻方,都會更加快速的消耗,達到張任消耗的目的。

  當然張任這樣的戰術並非沒有缺點,守城軍在不斷的守城戰中,消耗的是體力精力,而進攻方消耗的,則是攻城士卒的性命,但張任似乎並不在乎。

  鄧艾很快提出自己的疑問,給他解答疑問的是老將嚴顏,他對鄧艾說道:「張任自然不在乎那些士卒的性命,因為他們都不是忠於劉璋的軍隊,讓他們消耗我們,他是一舉兩得,何樂不為呢?」

  黃忠、鄧艾這才想起來益州內部的派系之爭,但他們萬萬沒想到都到這這個時候了,益州的內鬥依舊還在繼續,想到這裡,鄧艾便有了想法。

  第三日,益州軍再攻之時,守城的將士們紛紛大喊道:「張任陰險小人,故意讓犍為和越嶲郡的人來送死,消耗我們,自己卻等著坐收漁利。如此厚此薄彼,居心不良的主帥,你們還要為他賣命嗎?」

  守軍的喊話讓承擔這一輪攻城任務的犍為校尉羅通大吃一驚,他仔細回想這幾日的戰鬥,好像出力的卻是都是他們犍為郡和越嶲郡的人,張任

  和他的東州軍那是一動也沒動。

  羅通勃然大怒,立即下令撤出戰鬥,然後自己氣勢洶洶去找張任理論,沒想到他剛走進帥帳,就見張任滿臉殺機的看著自己,其他人有的冷笑不止,只有越嶲郡的領軍校尉鄂滿面露同情之色。

  張任不待羅通說話,便立刻大喝道:「羅通不遵軍令,擅自收兵,其罪當誅,左右給我拿下!」

  帳外的親衛聞言立刻進帳,就要去拿羅通,羅通勃然大怒,拔刀在手,大喊道:「老子是犍為郡的人,你憑什麼來拿老子?」

  張任冷笑道:「在我軍中,便只有我的手下,可沒什麼犍為郡的人!你在軍帳拔刀,可是要造反不成?」

  羅通狠狠吐了一口唾沫,罵道:「什麼狗屁的一視同仁,你龜兒子休想騙我。我且問你,江州的人說你假公濟私,故意讓我們犍為和越嶲郡的人去送命,你作何解釋?」

  張任不屑道:「本帥為何要向你這將死之人解釋?」

  羅通索性豁出去了,大聲道:「你是解釋不清楚吧?因為江州人說的是對的,你就是這般打算的,是也不是!」

  張任站起身來,哂笑道:「蠢貨,你竟然因為敵軍謠言而質疑軍令,當真是愚不可及!也罷,為了讓你這蠢貨死個明白,本帥就給你解釋一下為什麼。」

  張任話說到這裡,眼神卻看向越嶲校尉鄂滿,鄂滿連忙低下頭,不敢與其對視,張任冷笑一聲,道:「敵寡我眾,但敵軍連戰連勝,氣勢正盛,若是直接攻城,我軍必然損失慘重。所以本帥的戰略計劃是先以部分兵力不斷進攻,消耗城中守軍,待其疲敝之時再以精銳兵力突然發動猛攻,一舉破敵。你們現在執行的就是本帥計劃的第一部分,任務是疲敝敵軍,現在你可聽清楚了?」

  羅通愣了一下,沒想到張任還真有合理的理由,不過他隨即又大聲道:「疲敝敵軍,難道就非要用犍為和越嶲的戰士嗎?」

  張任反問道:「那你說該誰上?若是廣漢和巴西郡的戰士們上,你是不是就滿意?至於東州軍,你覺得你們郡兵與東州軍誰的戰力更強,該由誰承擔之後的主攻任務?」

  羅通啞口無言,他們郡兵的戰鬥力自然比不上東州軍,要不然劉璋憑什麼坐得這般安穩?其實羅通心中也明白,就算張任解釋得通,未必就能說明他沒有藉機消耗犍為、越嶲兵馬的意思,只不過張任行事滴水不漏,並沒有落下任何話柄。

  「末將知罪,請將軍饒我一次!」羅通不得不認罪求饒。

  「本帥可饒你,但軍法可不能!你此番貽誤戰機,又讓江州得以喘息之機,你可知讓前面多少戰士白白流血犧牲,我若饒你,又如何向白白犧牲的戰士們交代?」張任厲聲喝道。

  羅通面如土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聲求饒不止,然而張任卻不為所動,令人將其拖出去斬首示眾,羅通見求饒不得,跳起來負隅頑抗,卻被張任部將雷銅殺於帳中。

  羅通死後,張任立即將犍為部剩下的兵馬交給吳班統領,並下令接下來兩日由廣漢郡吳班和巴西郡龐博出戰,戰法不變。

  又經過了兩天的消耗,江州軍已經非常疲憊,張任感覺時機已到,令東州軍繞道南門,忽然發動總攻。

  張任數日持續不斷的攻擊北門,城中守軍即使是輪流防守,此時大部分軍隊也都被迫集中到城北區域,其餘三門都只剩下數千士卒分為兩班,日夜值守。

  張任殺到之時,城牆上只有兩千守軍,只能夠勉強站滿城牆,若是讓益州軍登上城頭,則城牆必定失守,江州也隨之必會被破。

  張任為了這次攻城做足了準備,不僅時機選得恰到好處,備足了雲梯,甚至連沙土袋都準備好了,就怕江州備好了火油,只要沒有大火拖延時間,讓城中的

  支援趕到,這一戰他就贏了。

  只不過張任並不知道荊南軍守城除了火油還有生石灰,這玩意兒與一般的粉塵不同,一般的粉塵弄到眼睛最多讓眼睛難受,流點眼淚就排出來了,但生石灰不小心弄到眼睛,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用大量的清水沖洗,否則對眼睛的傷害幾乎是不可逆的,在現代都是極為麻煩的一件事,要完全清理甚至要上急診,更不要說在這個時代,在戰場之上。

  眼看到東州軍將士已經殺到江州城下,架好雲梯,張任似乎都看見了勝利的曙光。當江州城頭將一袋袋像麵粉一樣的粉末灑下的時候,張任也沒有意識到危險,直到城牆下被石灰粉籠罩的戰士們捂著眼睛沒頭蒼蠅似的亂跑亂撞,有的甚至直接去摳自己的眼睛,還有的士兵直接以為遇到了鬼怪,發瘋似的對著周圍胡亂劈砍,將周圍的袍澤砍倒在地。

  這突如其來的恐怖景象,讓還沒有被石灰粉籠罩的東州軍士卒再不敢向前一步,就連張任也不明所以,不知道那些白色的粉末到底是什麼東西。

  待石灰粉塵埃落地,張任一咬牙,下令再次進攻,但經過這段時間,不僅城上已經擺好了防禦陣勢,城中隨時準備支援四門的援軍也趕到了。

  兩軍在城牆上廝殺一場,益州軍再次無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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