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神兵天降
沅陵堅持了不到半個時辰便被攻上了城頭,縣令田慈見狀滿面悲憤,他不忍看到城坡之後的慘相,拔出佩劍就要自刎。
這時候縣尉一把拉住縣令的手,面露驚喜之色,指著城外蠻兵後方,在那裡一隊隊火把突然亮起,直插蠻軍後方,攪得蠻軍後方大亂。
田慈閉著眼睛,以為縣尉是在誆他,但縣尉死死拉住他,縣尉是武夫,田慈拗不過,只好睜開眼睛,只見他這猶豫的工夫,蠻軍後方的混亂已經由一點混亂變成了大亂。
黑夜中不知道哪裡來的一隻軍隊,殺得蠻軍人仰馬翻,這支軍隊勢如破竹一般向城牆殺來,擋者披靡。
田慈死裡逃生,緊緊抓住縣尉的雙臂,激動的說道:「定然是主公派兵來了!」
縣尉激動地看著下面那隻神兵天降的軍隊,也激動地說不出話,只是不住地點頭,田慈晃了晃縣尉的手臂,漸漸冷靜下來,又疑惑的道:「可是主公又是怎麼知道我們這邊情況的,我都以為田布他們不過是跟往年一樣互相攻打,並沒有想到他們竟敢叛亂,並沒有將此事上報啊!」
縣尉自然也想不明包,不過他們可以很明顯看到那支軍隊就是來救沅陵縣城的,如今情況他們也只能靜觀其變。
攻上城頭的蠻軍此時也發現了城外的異常,一時間都慌了神,不知道該繼續攻城還是退下城去抵擋這支來歷不明的軍隊。
蠻軍中也有許多人是被田布裹挾的,他們並不願叛亂,此時眼見蠻軍大亂,只以為是孫紹派兵前來平叛了,更加擔心叛亂失敗之後孫紹的處罰,歷來無論哪朝哪代的朝廷對叛亂都是決不輕饒的,更何況他們還是蠻族之人。
戰場左側沙摩柯盯著混亂不堪的戰場,面色陰晴不定,他率領的五千辰溪蠻也不像其他部落的蠻兵亂成一團,而是緊緊的擁在沙摩柯的身邊。
沙摩柯與田布不同,他父親是漢人,母親是辰溪蠻首領的獨生女兒,他從小就接受了漢化的教育,繼任了辰溪蠻首領之位后,也積極推行部落的漢化,他親漢的態度與田布截然相反,因此也與田布水火不容。
田布部族實力強橫,但沙摩柯自小天生神力,悍勇非常,田布也不敢招惹他。
沙摩柯有野心,他不滿足於做一個蠻族的首領,也對於在山中稱王的蠻王座位沒有興趣,孫紹一統荊南后,沙摩柯就有了直接投奔孫紹的念頭,但他不知道孫紹對蠻人的態度,因此躊躇不定,遲遲沒有成行。
又過了幾個月,荊南荊北大戰爆發了,沙摩柯又決定再等一等,等到孫紹和劉備決出勝負,他再去投靠獲勝者。
最近兩個月,田布突然大展神威,連敗四寨,沙摩柯知道田布有高人指點,於是主動宣布歸順田布,一來保存實力,二來也是為了找出田布身後的高人。
沙摩柯成功找到了法正,暗中與法正交談后,法正當時並沒有答應為他效力。
沙摩柯很是失望,沒想到法正昨晚突然又改變主意答應與他合作,在攻佔沅陵之後,由法正攛掇田布召集其他大小首領召開部落大會,到時候沙摩柯在大會上發難,殺掉田布自己當五溪蠻王。
沙摩柯對當一個蠻王沒有興趣,但法正的謀略他還是頗為欣賞,如果有這樣一個人作為自己的幕僚出謀劃策,自己還怕今後不能立下功勛?
同時沙摩柯也不是普通蠻人,他心思活絡,一直想不明白,法正這樣的高人,為何會甘心屈就于田布這等蠢材,他來五溪蠻攪風攪雨到底是為了什麼?
法正不是五溪蠻族人,自然不是為了五溪蠻,他在這裡翻雲覆雨,自然也不是孫紹的人,那麼很可能他就是其他諸侯派過來的,想到這裡沙摩柯又動了心思。
就在剛才,法正偷偷逃到他的營地,沙摩柯毫不猶豫的幫法正解決了兩個尾巴,他開門見山的問法正時候願意尊他為主,為他出謀劃策。
法正愣了一下,然後滿口答應,但沙摩柯卻知道法正絕不會甘心為自己出謀劃策,他之前答應與自己合作,只怕也只是想借自己的手,除掉田布的人。
此時,那隻來歷不明的軍隊已經殺到了沅陵城下,田布見沙摩柯按兵不動,已經連續派人來催促他出兵進攻,沙摩柯依舊下不了決心,舉棋不定。
「逢城必克,遇軍必破!」
「逢城必克,遇軍必破!」
沅陵城下,那隻所向披靡的威武之師忽然齊聲高喊起來,隨著他們一聲聲的怒喝,那支軍隊的氣勢再次無限拔高。
他們整齊的呼喝聲和驚人的氣勢迫得蠻軍步步後退,沒有一人膽敢向前。
沙摩柯看著遠處的那支氣勢恢宏的軍隊,終於下定了決心,他對身邊的親通道:「看住那個漢人!如果讓他跑了,拿命抵罪!」
沙摩柯吩咐完親兵,又猛然轉頭看向田布營地所在的方向,下令道:「傳令全軍,目標田布,殺!」
「殺!」沙摩柯一馬當先沖向田布所在位置,五千辰溪蠻毫不猶豫跟著沙摩柯沖了過去。
沙摩柯部就在田布中軍的左翼,此時突然反戈一擊,田布軍猝不及防,一些普通的蠻兵也分不清沙摩柯的辰溪蠻部和其他三部的人馬,整個戰場更加混亂不堪。
田布已經徹底懵了,他沒想到半個時辰他還在做這蠻王的美夢,只不過這點時間局面就已經不可收拾,先是不知道哪兒來的一隻軍隊,裝備精良,戰力爆表,直接衝破了他們的包圍圈,解了沅陵之圍。
現在沙摩柯那個狼子野心的傢伙又反戈一擊,辰溪蠻的臨陣倒戈,田布即使再愚蠢也知道自己這個跟頭是栽大了,他慌忙召集親兵就要棄軍而逃。
沙摩柯哪裡肯走了田布這個反叛的首惡之人,他早就盯著田布了,見田布竟然想要落荒而逃,立刻大吼一聲親自向田布衝去。
沙摩柯身高接近兩米,揮舞著巨型狼牙棒,如同一隻凶獸一般,擋在他前面的蠻兵無不斷手斷腳,沙摩柯卻渾然不顧,只是殺向田布。
田布如果是在大軍之中還有人能幫忙頂一頂,但他脫離了大軍,手下這幾十個親兵面對著凶神惡煞一般的沙摩柯手腳都在發抖,沙摩柯大吼一聲,親兵作鳥獸散,沙摩柯上前擰小雞一般的活捉了田布。
沅陵城下的破軍營,原本是奉命由徐盛交給華成去支援武陵的,沒想到路上正好碰到五溪蠻叛亂,華成毫不猶豫的從五溪蠻后軍殺入,救下了沅陵城。
華成看出這蠻族叛軍雖然人多勢眾,但軍紀渙散,裝備簡陋,戰鬥力極差,正準備整好隊形殺散蠻軍,卻忽然發現蠻軍一部似乎是臨陣倒戈了。
這部蠻軍的倒戈更是加速了蠻軍的崩潰,華成自然不會錯過如此良機,他讓縣令縣尉關好城門,然後毫不猶豫的領軍直衝蠻軍陣地。
蠻軍本就軍紀渙散,陣型散亂,被華成一衝已經是一片混亂,還沒來得及整理陣型,沙摩柯再次引起蠻軍大亂,華成再沖之時,蠻軍已經毫無戰意,要麼丟下兵器跪地請降,要麼丟盔棄甲落荒而逃。
華成領兵殺散蠻軍,因為破軍營本身只有三千人,加上此時是夜晚,又不了解此地地形,華成決定放棄追殺,而是讓破軍營開入沅陵城,守衛城池。
天空出現一抹魚肚白的時候,一隊隊蠻兵再次出現在沅陵城外,華成正以為蠻兵又要攻城之時,蠻軍陣中卻走出一人,此人沒有攜帶武器,舉著雙手慢慢走向城池。
華成看出此人應該是使者,便下令不許放箭,讓使者走到近前,看看他想說什麼。
那使者走到城下,對著城上高喊道:「請問城上是如今是哪位將軍主事?」
華成大聲回道:「我乃長沙華成是也!」
城下那人面露喜色,問道:「可是主公帳下,師從常山趙子龍的華成將軍?」
華成大聲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在下!」
城下那人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這才站起身來道:「末將是沙摩柯頭領麾下沙威,奉沙摩柯頭領之命前來請罪!」
華成沉聲問道:「沙摩柯所犯何罪?」
沙威拱手道:「我家頭領被田布裹挾,不得已參與了叛軍,因此有罪!不過我家頭領不願從賊,因此臨陣倒戈,一舉擊敗了叛軍,並活捉了賊首田布,這才來向將軍請罪,請將軍赦免我們無奈從賊之罪。」
田慈聞言破口大罵道:「我呸!說的好聽,若無華成將軍及時趕到,你家首領豈會臨陣倒戈?」
華成輕輕拉了一下田慈,問道:「這個沙摩柯之前是親漢還是親賊?」
田慈想了想說道:「沙摩柯這次雖然參與了叛亂,但他之前是親漢的,這次可能是真的被脅迫的。」他雖然深恨沙摩柯參與叛亂,但也不是搬弄是非之人。
華成略一沉吟,大聲對沙威道:「賊兵勢大,你們屈身從賊確屬無奈,但是沙摩柯若是真心知罪,便該親自請罪,而不是派你前來。此外,反叛事關重大,你家首領從賊在先,殺賊在後,功過是非,唯有主公能夠決斷,我無權代替主公赦免你們的罪責!」
沙威聞言一滯,他沒想到華成此時竟然會拒絕接受他們的條件。
華成見沙威猶豫不決,厲聲喝道:「沙威,你回去告訴沙摩柯,若是真心請罪,便不要耍什麼心眼!功是功過是過,主公明斷,向來賞罰分明,既不會有罪不治,也不會有功不賞。若是沙摩柯真心悔過信任主公,就率眾丟下武器投降;若是他不願相信或者另有異心,那就休要惺惺作態,放馬來攻就是,我破軍營必將親自將他擒來,押解去見主公!」
沙威還要再說,華成卻嚴厲喝止,道:「你速速去告訴沙摩柯,要戰就戰,要降就不要耍小聰明,直接投降。今日午時之前沙摩柯若降,我必親自在主公面前為他說話;否則我將視為沙摩柯要頑抗到底!」
沙威悻悻而去,田慈擔憂道:「將軍若是暫時答應,說不定沙摩柯就投降了;將軍如此相逼,就不怕沙摩柯廬而復反么?主公如今在武陵局勢緊張,後方可不能再出事情了!」
華成肅容道:「正因為前線緊張,後方不容有失,我才如此行事,若沙摩柯心服口服,則沅陵之事就此而定;否則,若沙摩柯心意未定,此時投降安知其不會在關鍵時候復叛?此時蠻軍元氣大傷,破軍營又在此處,若沙摩柯心有異心,正是一舉剷除他的時候!」
田慈想了想,拱手道:「將軍高見,是我見識淺薄了!」
華成謙虛的擺了擺手,看著沙威跑過去的方向,喃喃自語道:「沙摩柯,你會如何選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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