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壓歲錢

  方奶奶這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個帕子，帕子鼓鼓的，想來這裡麵包的都是錢吧，每一月方誌國和方誌華一人給她十塊， 這一年下來也有二百來塊錢了，所以說，方奶奶這是有錢的。 

  這帕子打開，果然的，裡面都是一包的錢。 

  「來，奶奶給你們發壓歲錢了，一人五塊，」她這笑咪咪的拿出一張又一張新著的五塊錢 ，給老大家的孩子一人一張，這兩孩子拿了錢，就商量著去買什麼東西。 

  是炮呢，還是吃的， 還是玩的， 

  方奶奶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再是拿出了一個五塊，這是給老三的兒子，她這發完了老三的兒子，這下就是方冰了，給了方冰五塊錢，還要多一塊，這下來，就方冰拿的最多，拿了七塊錢。 

  這發完了錢，她將手帕帳好，這才是放在了自己的口袋裡面，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怎麼的，反正就是沒有想過還有一個方園。 

  向麗紅突然感覺心裡酸的難受，眼淚也是不由自主的向下掉著。 

  「媽，還有園園，」方誌華握緊自己的手，厚著臉皮說著，不是為了要這五塊錢，只是為了爭一口氣，這麼多的人都在看著，大大小小男男女婦，他們也是人，他們也是有自尊的。 

  「是啊，媽，還有園園呢，」老大也是打著園場，這大過年的，不要鬧的這麼不痛快的， 雖然說，方園不是方家的孩子， 可是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姓方的，不需要跟一個孩子過不去吧。 

  「什麼園園？」方奶奶尖酸的聲音真正真正的刺傷了人，「還不知道是哪來的野種？」 

  「媽！」方誌華吼了一聲，「你能不能不要再說這種事了？」 

  方奶奶本來是想要吼回去的，結果方誌國啪的一聲將碗按在了桌子上，「媽，你能不能少說兩句，大過年的， 你非得要弄的全家人都不舒服嗎，老二又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的人的事，你非得把園園的事掛在嘴邊是不是？」 

  方奶奶這還是怕大兒子，方誌國不比方誌華，方誌華是個性子軟的，但是，方誌國不同，他自小就橫，哪個不順眼的，不是跟你說，而是拳頭上去了，方奶奶這嘴上是說不出了，可是心裡哪能憋的住氣的。 

  不想來，可以不來，我可沒有讓人看我的臉色。 

  向麗紅低著頭，也沒有動筷子，就只是偷偷的擦著自己的眼淚。 

  方園伸出手，將手放在了向麗紅的臉上，感覺到了她臉上的冰涼，此時，她真的不想哭，可是，卻是忍不住眼中的那種酸意，起先只是眼睛微紅，可是，不出一會的工夫，那種酸楚感越來越多， 眼前的方奶奶變成了宋奶奶，同樣的刻薄，同樣的讓人難以忍受的怒罵，同樣的看不起，也是同樣的嘲笑與諷刺。 

  「媽媽，園園要回家，」她扯了一下向麗紅的袖子，「媽媽，咱們回家，園園不要壓歲錢，園園不要吃肉，園園只要喝媽媽做的粥就行了，」突然的，她失痛的哭了起來，哭的嘶心，哭的裂肺，將自己一輩子的委屈都是哭了出來 。 

  「媽媽，回家，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