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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秒愛上你【3】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那一年,他絕對不會選擇出國留學。 

  然而,這世間根本不存在如果,更沒有時光穿梭機,將我們帶回到過去。 

  父親過世的未來一年裡,他每天都活在煎熬里。原本親密無間的兄妹,成了熟悉的陌生人,每日見面,卻都只是擦肩而過。 

  以前他最喜歡她的注目,喜歡她看著自己崇拜的目光,可那一年裡,卻成了他最害怕的。 

  他不再敢再像以前那般拉過她的手,不敢再霸道的將她留在自己身邊,他甚至都不敢跟她說話。 

  每次看到她失落,看到她隱忍的委屈時,他的心就彷彿被針扎了似的。 

  她痛苦,失落,他又何嘗不是。 

  十一二歲的小女孩不懂得情愛,可他的心底去早已生根發芽了,又如何會不難受痛苦呢。 

  每每聽到她叫哥時,他都會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可也只是敢伸出手,去不敢像往常那樣拉過她的手。每每看著母親對她言語傷害時,他都會忍不住想要反駁母親,想要像往常那樣拉著她直接離開,可他不能,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起身,轉身離去…… 

  他不敢像以前父親在時那樣護著以沫,因為,他害怕在他不在的時候,母親會傷害她更深…… 

  直到有一天,他意識到,母親這或許是故意的,雖然他發誓不會跟以沫有感情上的牽扯,可是,母親並沒有因此相信他。 

  為了斬斷他對以沫的絲絲感情,她將父親的死,將自己雙腿帶來的痛都發泄在以沫身上,將以沫當做與自己有深仇大恨的仇人,而不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他選擇了出國,選擇了逃離…… 

  他想,只要他離開,或許母親就會安心,就會履行父親的遺言,好好對待以沫。 

  他想,既然不能跟以沫在一起,那麼,就趁早抽身,給她一個純真的情感世界。 

  每天看著她,卻不能接近,明明愛著,卻不能說出來,這種壓抑的 情感,實在是太痛苦了。既然如此,那麼,不如離開,不如不見…… 

  決定離開后,他誰也沒有告訴,自己偷偷的申請了學校,等到簽證下來,離開的前一天,他才告訴母親和以沫。 

  記得那晚晚飯過後,以沫緊隨他上樓,她不遠不近的跟著,也不開口叫住他。但他知道,以沫是有話想跟他說,至於說什麼,他是知道的…… 

  可是,他卻裝作不知,上樓后直接往自己房間走去。想來是害怕他繼續像以前那樣無視她,所以,在他打開房門走進去的那一剎那,以沫快步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角。 

  他停下,低頭看著抓著自己衣角的小手,以沫悲痛小心的聲音緩緩地傳入他的耳里。 

  她說:「哥,你出國,是不是因為我?」 

  那是一年來,他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說話,而他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以沫竟然要用如此小心的語氣跟他說話了。 

  即便是她剛來宮家,也從未如此卑微過啊。 

  聽了她的話后,他只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刺上了一把利刃,她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一股巨大的力度,正壓著那把利刃,一點點的往他的心臟上刺…… 

  他喉嚨有些發堵,不知該怎麼回答以沫的話,可就在這時,以沫的聲音繼續穿的來。 

  她說:「蘇姨說,我的母親是狐狸精,所以我也不是好人。她說,我是被詛咒的人,是我害了宮爸爸,是我害蘇姨雙腿殘疾的。」 

  宮司宇閉上眼,眼淚滑下臉頰,該死的,他這一年來都做了什麼啊!她的話太刺人,如果可以,他想捂住耳朵,想要隔絕外界的所有聲音。可是他最終還是沒有那樣做,也不能…… 

  他聽到以沫的聲音哽咽了下,然後繼續說道:「哥,你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呢?」 

  以沫抬頭看著他的後腦勺,傷痛問道。哥,你是不是也覺得是我害死了宮爸爸,認為我是一個被詛咒的人,是不是也認為我破壞了你的家庭,傷害了蘇姨呢? 

  否則不然,這一年裡,你怎麼會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又怎麼會在我靠近時不動聲色的避開呢。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以沫,我從未這樣想過,你是我心中的寶貝,我又怎麼會這樣想呢。 

  宮司宇在心底大聲說道,眼淚,更是如洪水般流淌而出。這些話,他的感情,都不能讓以沫知道啊,不可以告訴她啊,不可以啊…… 

  許久得不到他的回應,以沫終於是失落的放下了手。但是,卻沒有馬上離開。 

  余光中,宮司宇看到她手指不安的絞著衣角,他沒說話,也沒有走開,兩人只是那樣靜靜的站著。 

  幾分鐘后,以沫再次開口,她說:「哥,我不想你離開,我想要跟你一起生活,如果我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好不好,我改,我以後會好好聽話,再也不會惹你和蘇姨生氣了。只要你說的,我一定會改過來。」 

  她卑微的乞求著。小小年紀的她,還不是那麼懂得情感,她只知道,她是真的很喜歡哥,喜歡和他一起生活,喜歡做他的小尾巴。 

  所以,在聽到他要出國,以後再也不能一起生活時,她很難受,第一時間就想,是不是她做錯了什麼,所以哥才會突然說要離開。如果是這樣,那麼告訴她好不好,她一定會改過來的。 

  「以沫,你想多了,我出國是為了學習。」宮司宇以為他會一直沉默下去的,但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回答了她的話。 

  以沫笑了,這句話,彷彿給了她鼓勵,她繼續問道:「哥,你這樣說的話,是不是說明,你是喜歡我的?」 

  「嗯。你是我妹妹啊。」這一次,宮司宇回答的很快。 

  是啊,你是我的妹妹,我怎麼會不喜歡你呢。 

  是呢,也只能是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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